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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星輝》第6章 衝動是魔鬼
  第6章 衝動是魔鬼

  常言道:“衝動是魔鬼!”我覺得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對了,就在我一口應下黎耀凡的賭約還不到五分鍾的時候,我就清醒了。

  我發現,我剛給自己挖了一個天大的坑。

  黎耀凡現在纏著我,無非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罷了,或許明天他就會因為玩膩了,而把我一腳踢開了。可現在呢?照他那種不服輸的性格,絕對會為了一個賭約,跟我耗上三個月。

  一想到未來的三個月都要面對眼前這個家夥,我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哪還有心思跟他耗,恨不得立刻就回家,躲他躲得遠遠的。

  我說:“既然話說完了,我就走了。”

  “慢著。”他站起來,攔住我。

  “還有事嗎?”我心煩意亂,不耐煩地說。

  “我送你回去。”

  “什麽?”我差點跳起來,一口回絕,“不用了,我自己有腿,會走回去的。”

  “這可不行。”他勾了勾嘴角,俯身湊近我,“既然我都跟你打了賭,總要做點什麽才能讓你愛上我吧?當然,如果你怕輸現在就可以反悔,用不著刻意避開我。”

  瞧瞧,什麽叫做睜眼說瞎話,憑他的口才,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此刻我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就算他再巧舌如簧,我也絕對不會再愛上這個混蛋,因為他的真面目早就被我看得徹徹底底了。

  我抓了抓一團亂的頭髮,滿不在乎道:“既然黎總非要屈尊降貴給我當司機,那我就不客氣了,走吧。”

  時隔多年再一次坐黎耀凡的車,真令我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紳士,甚至主動替我開門,但我仍半句話都沒跟他說,撇頭看著沿途的風景。

  但車廂裡卻偏偏反覆放著陳奕迅的《十年》:
  我一開始還假裝沒聽見,但隨著音樂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播放,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向他抗議:“你就不能換首歌?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處境,聽這首歌很諷刺嗎?”

  “那你認為我應該放什麽呢?”他淡淡的問。

  “《愛情買賣》!”我斬釘截鐵地說完,沒等他回答,就扯開嗓子開始吼:“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買不回來……”

  終於,在我鬼哭狼嚎般的乾吼中,今天一早都表現得異常淡定的黎公子崩潰了,嘴角一抽一抽,我想他現在一定很想把我踹下去。

  我不怕被踹下去,我只怕放過了崩潰他的機會。

  於是我扯開嗓子,一邊大聲地唱,一邊欣賞著黎總的臉色由白到紅,由紅到青,又由青到黑……忽然發現,原來跟他打賭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至少現在,他為了贏我,不管我做什麽過分的事,都不會跟我翻臉。

  一想到未來的三個月,我都可以像現在這樣折磨黎耀凡,我簡直亢奮得不能自己,唱得也更歡了。

  我就這樣唱了一路,眼看快到家了,黎耀凡卻突然一個急刹車。

  歌聲戛然而止,我也被嚇得不輕,扭頭怒視黎耀凡:“你有病啊!怕輸給我,想殺人滅口嗎?”

  他剛才鐵青的臉色,突然換成了很詭異的笑,直視前方,幽幽道:“就算要殺你,也輪不到我。”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我順著他的目光慢慢地向前看,嚇得差點叫出來。

  只見一窮凶神惡煞的家夥正罵罵咧咧地從我家樓下走出來,而為首的那個正是一直追著我家討債黑社會頭子的鬼刀。

  其實躲債那麽多年,我早就成了老油條,一般像莫老大這樣稍微老實點的,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但是這個鬼刀不一樣,他陰險狡詐、冷血無情,手下的小弟也各個囂張跋扈、凶相橫生。我甚至還從莫老大嘴裡聽說過,鬼刀為了討債砍下過別人的手指。

  面對這樣一個凶殘的人,我怎能不退避三舍?
  然而,此刻的情況卻很是危急,我眼看著鬼刀一行人從樓上走下來,想奪門而出,可黎耀凡卻鎖上了車門。

  “你別玩了,那群人是瘋子,快給我開門!”我催促。

  他卻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這家夥簡直就是想玩死我!如果不是情況太過危急,我完全有能力把他的車砸了,可此刻我卻只能抓住他的手,低聲下氣道:“快開門,當我欠你的!”

  “這可是你求我的。”他這話一說完,心就猛地一悚,因為我知道每次他說完這句話,準沒好事。

  果然,他並沒有給我開門,而是突然伸手抵住了我的後腦杓,然後飛快地朝我湊過來,狠狠地攫住了我的唇。

  我萬萬沒想到黎耀凡會這樣做,只有緊閉著嘴,拚命掙扎,但他卻突然離開我唇,用漆黑的眸子緊盯著我:“想我幫你就配合點!”

  這簡直就是趁人之危!我很想罵他,但是眼角的余光卻看到鬼刀那群人正朝這邊走過來。算了,命總比清白重要!我把心一橫,閉上眼撲過去,吻住了黎耀凡。

  這次他可沒跟我客氣,舌頭直接撬開我的嘴,長驅直入。一刹那,我整個人都陷進了他強烈的攻勢裡,那熟悉的氣息仿佛在瞬間充滿了我的口鼻,令我的腦海一片混亂。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他來真的,我更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當那些點滴的回憶隨著這個吻,像幻燈片似地在我的腦海中掠過時,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目的達到了。對於我來說,我和他之間的回憶實在太多太多,多得簡直要從我的腦子裡溢出來!
  但是,他顯然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僅靠回憶已經無法修補我們之間的裂痕了,因為我永遠不會忘記,我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不可能再愛上他,哪怕我記得我們之間說過的每一句情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危險終於過去的時候,這個吻才結束。

  “你要謝謝我,又救了你一次。”他放開我,一邊說,一邊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似地整理起自己的襯衫。

  “是啊。”我冷笑,“我真要謝謝你,讓我被追了那麽多年債,終於救了我一次。”

  “你這是在怨我?”他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

  “我想你誤會了。”我盯著他的眼睛,平靜地撥開劉海,露出額頭上一道淡淡地傷疤,“知道我為什麽怕鬼刀嗎?就是因為這個疤。五年前,我第一次遇到鬼刀,她抓著我的頭髮往牆上撞,撞得滿牆都是血,還留下了這個疤。我不想以此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的裂痕,就算過了十年、二十年,都會像這道疤一樣存在。所以別再妄想跟我玩什麽愛情遊戲,就算我記得所有的事,也不會再愛上你。離開我,才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當我說完這番話時,我一直緊緊地盯著黎耀凡,我想我確實看到了他眼裡了那一閃而過的動容,但是這緊緊隻維持了片刻。

  “回家吧,我會保證這三個月,沒人再騷擾你。”他面無表情地說。

  “你怎麽說不通呢……”我氣急敗壞地瞪著他。

  可他卻打斷了我的話:“我從不不戰而退,既然打了賭,就一定會贏。與其花時間說服我,你不如想想怎麽把戲拍好。”

  這家夥簡直已經到了無法用語言溝通的地步,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硬碰硬了。

  “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既然你還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讓你輸得太難看。”我說完,冷笑了一聲,繼續道,“另外,剛才那個故事是我編的,我頭上這個疤是拍戲的時候不小心摔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幫我擋這三個月,有勞了。”

  黎耀凡的目光泛起了寒意,但我卻懶得理他,利索地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背對著他的那一刻,我心裡很明白,我剛才的那一番話已經等同於向他下了戰書,未來的三個月,我和他恐怕都好過不到哪裡去。

  回到家之後,我並沒有按原定計劃繼續休息,而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劇組。

  經歷了這次和黎耀凡的對峙之後,我已經想通了,就像他說的,既然我沒法說服他放過我,那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認真拍好這部戲。

  思想上的負擔一旦放下,我便迅速進入了拍戲的狀態,幾場戲下來,王導對我的演技簡直刮目相看。

  “千星,沒想到你回去才一天,就有了這麽大的進步,看來在家裡做了不少功課。”

  對於王導的誇獎,我受之有愧,因為我這次回家,根本連劇本都沒翻出來看一眼。我只是突然頓悟,其實我和我要演的這個角色“天使”都經歷著同樣的處境,一樣被人逼上了絕路,一樣沒得選擇,一樣要狠下心才能把自己的敵人乾掉。

  盡管我的演技有了一定的進步,但我畢竟比不上那些經驗豐富的專業演員,隨著劇情的深入,出現在我面前的考驗也越來越多。

  幾天后,一場男女主角的對手戲上令我傷透腦筋,對於習慣了拍動作場面的我來說,要在細微的感情上做出精準的拿捏實在是太困難了,以至於一個場景我反反覆複地NG了幾十遍,始終沒能達到導演的要求。最後,王導都有些不耐煩了,黑著臉讓我休息一下。

  說休息,其實就是面壁思過。我拿著劇本,一個人蹲在角落裡,雙眼死死盯著那幾句台詞,在心裡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法領悟出王導所說的那種感覺。

  “你這樣蹲著,不累嗎?”忽然,有個聲音從耳邊傳來。

  我抬起頭,看到這部戲的男主角齊磊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手裡拿了把小凳,笑呵呵地擺到我面前。

  這令我多少有些受寵若驚,這個齊磊雖然不是什麽大明星,但好歹也是從影多年的資深演員,演技非常好。當初劇組選角時,也是考慮到他的演技可以和羅薇的名氣形成互補,才選擇了他。但是現在,羅薇走了,換成我這個演技名氣都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坦白說我心裡總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於是我趕緊站起來,向他道歉:“不好意思齊大哥,剛才連累你NG了那麽多次。”

  “別這麽說,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我當年拍第一部戲的時候,緊張得把女演員的台詞都說了,直到導演提醒我,我還在那兒滔滔不絕。”

  “是嗎?”我被他的風趣逗笑了,頓時感到輕松了不少,便追問,“你第一次演戲的時候多大啊?”

  “十七歲吧,我出道還蠻早的哦。”齊磊笑著說。

  一想到我十七歲的時候,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公主,整天沉浸在黎耀凡的甜言蜜語裡,我便有些氣餒,隨口歎了句:“真羨慕你,那麽年輕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那你就太高估我了,其實我十七歲的時候,每天都被自己帥醒,睜開眼就想,我長得這麽帥肯定能做大明星,等出了名就有一群漂亮美眉追著我跑。”

  我被他驚世駭俗的自戀震驚了,瞪大眼看著他。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震驚,齊磊無奈地聳了聳肩:“你可別笑我,那本來就是個做白日夢的年紀,難道你十七歲的時候沒有夢想嗎?”

  我剛還在笑的,被齊磊這一問,突然就僵住了。

  夢想?這個詞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我覺得我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在我的字典裡看到它了。如果一定要問我十七歲的夢想是什麽,那就是跟黎耀凡長相廝守一輩子,聲一堆小孩,然後把他們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這夢想在現在看來真是荒誕,簡直就是把最美好的十七歲活到了狗身上去了嘛!
  想到這兒,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就錯了!”齊磊搖了搖頭,“有句很經典的台詞:如果人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麽分別?我左看右看,你都不像一條鹹魚,所以你一定有你想要的,只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我想要的?

  我努力思考了很久,終於想到了,我說:“我想賺錢把我們家的債還清,然後跟我媽一起去鄉下開家小賣鋪,冬天賣關東煮,夏天就買冰激凌!”

  “你看,這不就是你的夢想嗎?”齊磊突然說了句。

  我一怔,直直盯著他,忽然頓悟了他話中的深意。很顯然,他引起這個話題的目的是為了影射剛才的那段對手戲。

  天使奉命將唐少傑軟禁,兩人不得不面對面地度過一個漫長的黑夜。起初,他們並沒有什麽言語上的交流,只是唐少傑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天使靜靜地聽著,逐漸被他的故事所吸引,打開了心門。

  隨著談話的深入,唐少傑忽然問她:“如果不當殺手,你最想做什麽?”

  “沒想過。”

  “那就先在想嘛,反正你又不睡。”

  回憶倒流,天使想到很多年前自己被教父從孤兒院帶走,領走時孤兒院的女老師正在彈奏一首兒歌,歌的名字她已經記不得了,就連旋律也早已模糊,她隻深深地記得老師的手指很細長,按著琴鍵的樣子是那麽美。

  她的目光慢慢收了回來,低聲呢喃了句:“或者當鋼琴老師。”

  “你會彈琴嗎?”

  “不會。”

  “我會,如果有機會我可以教你。”

  “等你活下來再說。”她難得流露出的思緒藏進眼底,聲音又冰冷。

  就是這樣一段看似很簡單的戲,而我之所以找不到感覺的原因就是,我無法體會那種有夢想的感覺,而齊磊剛才的那一番點撥卻讓我徹底的明白了。其實我也是有夢想的,只是被生活壓迫的太久以至於我根本不敢去想、不敢去做。

  對於我來說,這段戲應該是演給我自己的,即使像天使那樣的女殺手,都有著對生活的希望,何況是我呢?或許等拍完了這部戲,我該靜下來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人生和夢想。

  一旦突破了這個思想的瓶頸,拍攝也就變得順利了,當我終於一次將這場戲拍好的時候,由於太高興,我失控地一把抱住了齊磊,我說:“齊大哥,我太愛你了!你真是我的人生導師!”

  “快放開,放開!被狗仔隊拍到,我老婆要誤會的。”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隻好依依不舍地放手,正要開口跟他道謝,突然聽到有人大喊一聲:“黎總來了!”

  某種極度不祥的預感蔓延至我全身,我趕緊抬頭望去,果然看到那輛尾號813的路虎正停在不遠處的路邊,而黎耀凡就站在那旁邊看著我,即便隔著那麽一段路,我都能感覺到從他眼裡透出的凜冽。

  我被那眼神震懾住了,不知為何腦子裡突然冒出個很奇怪的詞:“捉奸在床”。

  我想我大概是拍戲拍的太久,腦子進水了,才會因為黎耀凡的出現而感到一絲心虛。還好我的理智很快回到了我身上,於是我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迎著黎耀凡走了過去,並毫不客氣地問:“你來幹嘛?”

  “捉奸。”當他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個詞的時候,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到他臉上,我真的很好奇,他怎麽能睜著眼把瞎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哎喲黎總,什麽把您給吹來了啊?”副導搖著尾巴,像老鴇似地湊了過來。

  黎耀凡冷哼了聲。

  馬屁拍錯了地兒,副導的笑容有些僵硬,急忙將話題扯到我身上:“我想黎總您一定是來看千星的,她最近的表現可是大有進步,值得誇獎啊!”

  “是嗎?”他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道,“既然如此,是該慶祝一下。”

  “免了!”我急忙拒絕,預感到不會有好事發生。

  果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朝副道:“不介意我借人吧?”

  “這怎麽能叫借呢?這本來就是黎總您的嘛!”

  我聽得都快吐了,這哪是拍戲,簡直就是開青樓。我瞪了眼黎耀凡:“放手,我又不是東西,讓你們隨便借來借去,大不了不拍了!”

  面對我的威脅,他卻並沒有著急,而是湊到我耳邊說了句:“戲不能沒有女主角,但是男主角隨時都可以換。”

  聲音很輕,但我卻被震住了。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齊磊,他正朝這邊看,對上我的目光時,還笑著朝我們揮了揮手,這讓我又想到了我們剛才那番關於夢想的對話。

  我咬了咬牙,回過頭,看到黎耀凡已經拉開了車門,那自信的眼神讓我終於明白一件事。為什麽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夢想?不是沒有,而是不敢有,因為人一旦有了欲望就會產生弱點,而弱點往往容易成為別人的把柄,最後被人牽著鼻子走。

  此時此刻,牽著我到處走的,正是看出了我弱點的黎耀凡,而他的陰謀還不止於此。

  當我黑著臉,一聲不吭地跟著黎耀凡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多日未見的樂姐,而和她在一起的還有我的東家,那家不成氣候的娛樂公司的小老板——楊志年。另外,在場的還有一個黎耀凡的助手L.K,以及另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場面挺詭異的,我不知道黎耀凡葫蘆裡賣得什麽藥,只能快步過去拉住樂姐,問:“你怎麽在這兒?”

  “其實……”樂姐想說,卻被楊志年瞪了一眼,趕緊閉嘴。

  我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得罪他,隻好悻悻坐下。這時,站在一旁的L.K突然發話了:“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開始吧,孫律師麻煩您把事情說一邊。”

  那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竟然是個律師,我越發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但又不便多問,隻好安靜地坐著。

  很快,那個姓孫的律師便開口了:“各位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亞凡集團的首席顧問律師孫澤年,今天幾位過來,目的就是洽談一下沈千星小姐的合約問題。楊老板,從現在起,我將代表沈小姐,解除她與貴公司的演藝合約。”

  “什麽?!”我實在忍不住叫了起來,“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要解除合約的?還有你憑啥代表我,我又不認識你!黎耀凡,你到底怎麽回事?”我把矛頭指向了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沈小姐,請您少安毋躁,黎總會這麽做,也是為了保障您的權益,請您先聽下去再做定奪好嗎?”

  “千星,你就先聽下去吧!”樂姐在一旁使勁拽我。

  這都什麽破事啊!我不甘心地坐了回去,心裡氣得要死,黎耀凡這家夥真是得寸進尺,影響我的生活就罷了,現在竟然連我的工作都要插一腳!
  就在我憤憤不平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楊志年開口了:“我剛才就說過了,我同意解約,只要你們付得出兩千萬的違約金,隨便怎麽樣都行。”

  兩千萬?!剛還在碎碎念的我,差點跳起來,脫口而出:“你怎麽不去搶啊!”

  “千星!”樂姐再次拉住了我,我算是知道了,黎耀凡之所以會把樂姐叫上,完全是讓她來阻止我暴走的。

  “我楊志年經營的雖然是小公司,但不代表可以讓你們亂來。沈千星是我親手簽下的,雖然她當時沒什麽經驗,但是我慧眼識英雄,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潛力,不惜血本跟她簽了五年的合約,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一旦毀約就要賠償兩千萬的違約金。我這都是按合同辦事,有法律效應的,你們誰要是不服氣,就去告我,我奉陪到底。”楊志年這家夥說了那麽多冠冕堂皇的話,很明顯就是想在這事上狠敲一筆,雖然當年我是簽了那個合同,但用腳趾頭想我都不可能值那麽多錢,誰知道會發生今天這種事。

  “楊老板說的,都是基於合同的條款,但是如果貴公司違反合同在先,沈小姐就有權解除合約。”

  “你說什麽!”楊志年忽然拍案而起,“我們公司雖然小,但一直很規范,你說我違反合約就要有證據,小心我告你誹謗!”

  “楊老板先不要激動,請看看這些。”順律師把幾份文件遞到了楊志年面前,“這份文件可以證明,貴公司在沈小姐不知情的情況下,多次隱瞞她的實際工作報酬,從中克扣薪資。還有這份文件可以證明,貴公司在收取了沈小姐的個人所得稅後,並沒有將全部的份額如實上交。另外這份文件則可以證明……”

  隨著孫律師的滔滔不絕,楊志年的臉越來越黑,而我和樂姐則驚得瞪大了眼睛。就知道這家夥是奸商,沒想到奸到這地步!過去我總以為自己賺不到錢是因為工作不夠努力,今天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姓楊的瞞著我做了那麽多手腳!就連這次我參與《天使》的拍攝,他明著不干涉,其實早就找劇組要了報酬,搞得我還以為自己在當義工!

  “如果楊老板覺得這些證據不夠,我還可以別的資料,包括貴公司從創辦至今的財稅記錄,有必要的話都可以請工商部門徹查。”

  孫律師終於拋出了殺手鐧,楊志年的臉早已面如土色,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這都是誹謗,這些證據都是你造……造假的……我不承認!你們要人可以,必須拿出二十萬……不,兩萬違約金!”

  剛才我還值兩千萬,現在竟然縮水了一千倍,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這種身價暴跌的感覺,比知道楊志年坑我還令人憂傷。

  但是作為黎耀凡的律師,孫律師顯然連一個子都不想給他,他竟然真的拿出了楊志年公司的財稅記錄!

  這下別說是兩萬,楊志年那家夥簡直恨不得倒貼了,剛才的高傲勁一掃而空,陪笑著巴結道:“孫律師您太認真了,我不能不服,既然你們那有誠意,我就做個人情,順水推舟把人送給黎總,黎總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從今天起沈小姐已經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了。”

  我擦嘞!你比副導還不要臉!

  “等一下!”我叫住簽完字,準備開溜的楊志年,“誰說我不值錢的!違約金是吧?我給你!”我說著,在隨身的口袋裡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湊齊了二十塊,丟到他面前。“拿著,我這是給自己贖身,你要再敢說個送字,我踢爆你命根子!”

  大概是我的樣子太嚇人,楊志年終於崩潰了,拿了二十塊,捂著褲襠飛快地跑了,速度之快連樂姐都沒顧上。

  我得意地朝他逃跑地方向“呸”了聲,準備把剛才贖身多出來的兩塊錢放進口袋裡,哪知道L.K突然過來,拿走了我手上的硬幣。

  “既然沈小姐不差錢,那這兩塊我就收下了,沈小姐您別忘了還欠黎總一萬九千九百九十六塊,雖然是分期付款,但也別拖太久。”

  我定定地看著身上唯一兩個硬幣離我而去,突然有種想死的衝動。

  蒼天啊!大地啊!我為什麽要給楊志年二十塊啊?為什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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