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是獵物還是獵人

  “啊，婊子樣的！”庫裡科夫痛罵：“這些士兵是剛來的，我在兩百六十一天前剛乾掉了他們的上尉，這麽快就報仇來了！”

  趙明和渥落迪亞苦笑搖頭，沒想到已經中彈的庫裡科夫依舊這麽開朗，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開玩笑。

  等到庫裡科夫脫掉靴子，他們才發現對方並沒有中彈，只是靴子被打了個洞。

  不得不說這是個十分幸運的事情，庫裡科夫一定收到了上帝的親吻。

  趙明心情大好，於是打趣道：“我認為這些士兵是衝我來的，因為三天前我剛乾掉了他們一個少校！”

  庫裡科夫睜大雙眼，衝著趙明抬著手比劃道：“該死的，瓦西裡，我知道你的槍法準，他們都怕你。但你也不能這麽不給兄弟面子吧，一定要說得這麽直白嗎，你……”

  “庫裡科夫，我親愛的同志，現在我就為你報仇，讓他們為打破你的靴子付出代價，怎麽樣？”趙明拉過手中的莫辛甘納狙擊步槍，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渥羅迪亞！該死的，快去阻止他，對面可有機槍手，有防備的情況下，瓦西裡他不可能成功！”

  “好的，庫裡科夫！”渥羅迪亞轉身來到門口，就見趙明將自己的頭盔丟到了門外的一側。

  突突突……

  德國的機槍手立刻開槍，一排子彈打在地上的頭盔周圍。

  就是此時！

  趙明不在猶豫，端著槍側出腦袋，幾乎在瞬間完成，瞄準德軍機槍手，扣動扳機。

  啪的一聲。

  子彈射出，對面的機槍手被爆頭。

  機槍手左右兩個副手立刻拉過被狙擊的同伴，打算補上位置，卻被趙明連發兩槍，眨眼之間，三槍三個敵人完成瞬殺。

  這個時候，渥羅迪亞剛剛衝到門口。

  看著趙明收回狙擊槍，轉身衝著他微笑點了點頭：“渥羅迪亞，我親愛的同志，敵人的機槍位置已經被我打掉了，現在交給你一個光榮任務，把我的帽子撿回來可以嗎？”

  “哦，該死的！”

  渥羅迪亞不相信趙明可以在這麽短時間內完成狙殺，在門口躍躍欲試。

  “渥羅迪亞，我建議你還是快點，否則我不能保證沒有新的敵人補上機槍位！”

  渥羅迪亞深吸一口氣，以極快的速度探出身體，彎腰將趙明的帽子一把抓住，然後縮了回來。

  再次進入建築內的時候，已經是冷汗淋漓。

  將帽子還給趙明，有些不滿地說道：“瓦西裡，我的同志，撿帽子的這種事情以後最好不要讓我乾！”

  庫裡科夫和趙明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

  趙明找了一個狙擊位置，用著倍鏡瞄著外面。聽著庫裡科夫介紹了自己在德國的經歷。

  “我在德國佐森的那所學校裡呆了十六個月，當然，那時候我們和德國還是朋友。我們的約瑟夫和他們的阿道夫還在一起手挽手的走。”

  “庫裡科夫，從我這個位置到外面那根電線有多遠？”

  庫裡科夫起身看了一眼窗外：“我想應該有一百六十米！”

  趙明搖頭：“沒有那麽遠，應該在一百五十四到一百五十六之間。”

  同為狙擊手的庫裡科夫再次預估了一下，堅定道：“不會短於一百五十八，你認為呢，渥羅迪亞？

  渥羅迪亞抬起頭，仔細瞄了一番，預估道：“一百六十五到一百七之間！”

  渥羅迪亞衝著電線開了一槍，沒中！

  “該死的，沒有一百六十五米！”

  “哈哈，渥羅迪亞，我已經說了，這個距離沒有一百六十五米”同為狙擊手的庫裡科夫衝著電線也開了一槍！
  子彈飛過電線，落在幾米外的雪地上。

  “庫裡科夫同志，好像你也預估錯了！”渥羅迪亞臉上顯出笑容，顯然他心裡找到了平衡。

  兩人同時看向趙明。

  渥羅迪亞：“庫裡科夫，你猜瓦西裡能不能打中？”

  庫裡科夫：“有點難度！”

  砰！
  趙明一槍打斷遠處的電線，然後平淡地說道：“一百五十五米！”

  渥羅迪亞：……

  庫裡科夫：……

  “這將使他們必須派出一個修理人員。”

  “走吧，我們換位置吧！”

  穿過幾個破舊的樓房，尋找一處視線較好的地方，三人坐了下來。

  庫裡科夫繼續介紹他在德國的經歷：“在德國入侵我們之前，那裡的氣氛就不一樣了。我被他們抓去坐牢，他們怒斥我，嘿，你來德國做什麽？”

  “對不起，說是我自己，其實是斯大林同志送我去那的！”

  我對他們說：“不要把我們偉大的領袖牽扯道你的叛徒行為中！”

  然後他們開始打我，拷問我：“坦白吧，你個雜種，間諜，坦白吧，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他們拿著棍衝我身上“梆梆梆……”地使勁打，那裡雖然沒有鐮刀，但是有鐵錘。然後梆地敲到了我所有的牙齒。

  “就是那樣的，孩子，不是幻覺，那就是社會主義的土地和你所有的快樂。”

  正在觀察外面情況的渥羅迪亞衝著趙明說道：“嘿，瓦西裡，你的修理工來了。”

  趙明還沒動作，庫裡科夫搶先道：“讓我來吧！”

  趙明並沒有和庫裡科夫搶，因為他知道，對於德國人的仇恨，他和渥羅迪亞都沒法和庫裡科夫比。

  端著狙擊步槍，透過樓層牆壁破碎的洞口，瞄準了出來修理電線的德軍修理工。

  看著馱著電線，在雪地上貼著地面爬動的德軍修理工。輕輕扣動扳機，啪的一聲槍響，倍鏡裡清楚地看見修理工頭上冒出一團血霧，然後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被擊斃了。

  擊斃了敵人修理工，庫裡科夫臉上波瀾不驚，轉頭說道：“同志們，現在該是上湯的時間了，是嗎？”

  狙擊手的戰術基本要領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所以在庫裡科夫開槍擊斃敵人修理工後，就到了該換地方的時候了。

  趙明衝著仍趴在洞口觀察的渥羅迪亞說道：“走吧，渥羅迪亞！”

  “好的，我來了！”

  就在渥羅迪亞打算離開的一瞬間，倍鏡中的最後一瞥，突然發現對面建築內出現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而這女人正在脫衣服，她，要洗澡？
  渥羅迪亞一時舍不得離開了。

  ……

  不得不說庫裡科夫是個話嘮，在轉移地點的路上，仍不忘念叨德國人對他的待遇：“在你回去的路上盡量不要濺出來，你個馬克思主義的雜種！”

  突突突……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急奏的槍聲。

  “該死，德國人發現了我們。竟然派出了一隊士兵來抓我們了。”

  庫裡科夫罵道。

  趙明提議：“沒事，我們分頭行動，引開他們！”

  “好，就這麽說定了！”

  庫裡科夫點了點頭，剛想行動的時候，突然發現隊伍裡少了一個人：“渥羅迪亞呢？”

  “還在上面！”

  “我回去找他！”

  “不行，來不及了，再不走，我們都要被堵在這裡了！”

  ……

  另外一邊，德軍作戰指揮部。

  少校科尼格坐在沙發上，悠閑地抽著煙。

  聽著對面情報員的匯報：“少校，這是過去二十四小時內敵人狙擊手的活動報告。”

  砰！
  就在這時，一發炮彈在建築外炸開，將整個建築炸的劇烈晃動一下。

  室內的一眾軍官本能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然後繼續忙著手頭工作。

  科尼格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仍舊悠閑地吸著煙，這種狀況對於他來說，太司空見慣了。

  “兩個哨兵在火車站地區被打死了！”

  “還有北區的一個炮兵偵查員。”

  “第二十四裝甲師的一個中尉在工廠區被擊中。”

  “另有三個電話修理員在工棚區被打死。”

  科尼格靜靜地聽著情報人員的匯報，眼球不停旋轉，顯然是思考總結這些信息的用處。

  “他們還告訴我剛帶來了一個您可能會感興趣的犯人。”

  科尼格終於開口了：“我希望那個犯人還能開口說話。”

  “對不起，先生，你的意思是？”

  科尼格搖了搖頭：“沒什麽，謝謝你的這些信息。”

  ……

  被大雪覆蓋的一處廢棄的建築內

  “那麽，告訴我們，渥羅迪亞，他在哪棟建築中。”科尼格面無表情地對著渥羅迪亞問道。

  渥羅迪亞抬起頭，輕蔑地看著科尼格：“我也不知他在哪裡，他總是不停地移動。他從一個建築跳到另一個。”

  “那麽在哪一層？”

  “我不知道。”

  科尼格淡淡道：“渥羅迪亞，放心，我們會知道的。”，說完後吩咐德國士兵：“脫掉他的衣服，給他換上一套我們的製服。”

  德軍給渥羅迪亞傳上了一身德國軍裝，然後逼迫他背著電纜線爬出了建築。

  如果就這樣爬出去，那麽很可能被瓦西裡射殺。

  可如果拒絕的話，立馬就會被德國人槍殺。

  渥羅迪亞不想死，能多活一會是一會吧。

  馱著電纜線，從建築內一點點爬出。

  沒爬一步，渥羅迪亞都會抬起頭左右張望一眼，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瓦西裡看清他的面容。

  “低下頭，快點爬！”

  建築內的德軍催促道，渥羅迪亞心一狠，爬速增加了幾分。

  就在渥羅迪亞在外面爬行的時候，室內科尼格也沒閑著，透過狙擊槍的倍鏡觀察著周圍建築，想要尋找瓦西裡的位置。

  一處建築中，庫裡科夫再次看見一個德國電線修理工出來後，自言自語說道：“你看，他們還真頑固，這是德國人的一個優點。”

  趙明在一旁點了點頭：“沒錯，我們已經連續射殺了五個修理工，這是第六個了吧！”

  庫裡科夫說道：“年輕人，你必須得承認，當他們在腦子裡有個想法後，他們一定會堅持……”

  話音未落，電線修理工爬到了庫裡科夫認為最佳射擊位置後，庫裡科夫便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打穿了穿著德國軍裝的渥羅迪亞。

  窩洛迪亞腦袋一垂，趴在了雪地上，咽氣了。

  槍聲響起後，科尼格快速地找到了庫裡科夫所在的位置，通過倍鏡仔細地觀察，只要時機成熟，就是最佳的狩獵。

  房間內，庫裡科夫取下鋼盔掛在窗口下，用來作為誘餌，身體撤後，依靠在牆角：“好吧，看看我們的主顧上門沒有。”

  “準備好了嗎？”

  趙明端著槍瞄向建築外，點了點頭：“是的！”

  “那麽現在我們從烏拉爾來的著名牧羊人，被科尼格少校認為是白癡的牧羊人，將起身確認是否擊中了目標。”

  說話的同時，緩緩拉動線繩，頭盔一點點升高，慢慢地暴露在窗口。

  端著狙擊槍瞄著科尼格少校突然發現對面窗口處冒出的頭盔頂，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

  庫裡科夫一邊拉動頭盔，一邊話癆地預言者下一刻將要出現的場景。

  “哇哦，科尼格少校發現了這個白癡牧羊人，瞄準了他的頭盔，射擊，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然後被擊中。”

  科尼格就在扣動扳機前的一刹那，似乎發現了什麽。嘴角的笑容守住，再次看向對面建築露出窗口的頭盔一角，臉上現出了一股凝重。

  遲遲不見開槍，庫裡科夫喃喃道：“除非……科尼格少校不開槍。”

  擺放誘餌的時間不能太長，同為狙擊手的庫裡科夫深知這一點，於是手一松，頭盔落下，脫離了窗口。

  庫裡科夫嘀咕道：“沒有槍響，難道科尼格少校並不在這裡？”

  已經開完槍，自然得轉移位置。

  俯身爬過窗口，來到另一個房間，這時趙明想起什麽一般，問向庫裡科夫：“嗨，庫裡科夫，你難道不覺得有點奇怪嗎，最後的那個人。”

  庫裡科夫疑惑地望著趙明。

  趙明繼續解釋道：“他們讓他出來像其他人一樣送死？沒有炮兵的掩護，這不合理。”

  庫裡科夫不同意趙明的觀點：“哦，不，我是個笨人，不考慮這些，也許他們根本不關心這些電話修理人員。我的意思是就有點像我們對烏克蘭人一樣。他們絕不會因為死了幾個步兵就去打攪一個少校。明天我們就去殺掉一些將軍。”

  兩人說話間，來到一處被炸斷的樓層斷口處，打算跳過去轉移，卻不知在建築外的科尼格早已端好狙擊槍，瞄準了斷層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