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目光朝那站在一旁的幾人掃了一眼,這才走上前,見床上躺著的子源臉色慘白,看到他來,想要起來,卻一動氣臉上冷汗便直冒出來,微張著口卻說不出半句話,眼中盡是後悔的神色。
“看看你現在這個模樣?為師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你們,你們卻偏偏把為師的話當成耳邊風!現在好了,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就開心了?”凌成沉聲怒訴著,灰色的寬大衣袖,負手而立,威嚴的目光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氣直視著床上的子源。
被師傅這樣怒訴著,子源心知是自己的不對,眼中浮上了羞愧的神色,不敢對上他威嚴的目光,現在,他只是希望可以治好身上的傷,還有可以再說話,他不想一生的修為就到此為止,更不想成為一個說不了話的啞巴!
“你還知道羞愧?看看你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冷絕辰是什麽樣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待子情非同一般,你還敢撞往刀口上撞去?他沒下手取了你的性命已經是仁慈了!”
“師傅,你就不要再罵二師兄了,他已經知道錯了。”子紗小聲的說著,眼帶不忍的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神色痛苦的子源。
凌成掃了他們幾人一眼,一身不怒而威的氣勢震得他們一個個不敢抬頭,見他們垂著頭一臉知錯的樣子,不由又暗歎了一聲,緩了緩臉色沉聲說道:“你們一個個都是一樣!記住了這次的教訓,不該惹的人,不要妄想去惹他!否則會弄出什麽樣的事,那是誰也預料不到的!”
“是,弟子緊遵師傅的教誨。”幾人連忙應著。
看了他們幾人一眼,這才走上前,掀開了子源的衣襟看了一下被傷到的地方,微微擰了一下眉頭。一旁的子傑想了想,便開口問道:“師傅,那冷絕辰也不過是天山的弟子,來到我們這裡也只是客,他這樣動手傷了二師兄,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嗎?”
聽到這話,凌成回頭看了他一眼,沉聲問:“要不然呢?”看來,他們還沒清楚的明白冷絕辰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被他那威嚴的目光一看,子傑不由縮了回來,微垂下頭,不敢開口。
見狀,凌成瞥了子源一眼,又掃了他們幾人一眼,沉聲說道:“你們以為,天山老人有幾個弟子?更何況,他並不是單單只是天山老人的弟子這麽簡單,他的厲害之處,你們還沒有見過,他的手段,更是令人聞風喪膽,被他視為敵人的人,絕對不可能會存活在這個世上,他不是你們可以惹的人,以後遇見他,都離遠點!”
聽到這話,幾人心下不由一驚,連師傅都這麽說,那這個冷絕辰,看來還真的並非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只是,像他那樣的人,怎麽會對子情另眼相待?
“師傅,子情和他是不是早就認識了?”藏不住話的子琴問出了幾人心下的疑惑。
“這個與你們有關嗎?”凌成掃了她一眼,沉聲說著。
聞言,子琴垂低下頭,心下很是不甘,比容貌比實力,子情那個死丫頭比不上她,但是為什麽就是能讓別人待她那麽好?師傅也一樣,自小對她就比對他們要好,就連白逸師兄更是如此,現在,連冷絕辰也是這樣,到底她哪點比不上她了?
“子硯,你去讓子情來我屋子一趟。”凌成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子硯也跟著走了出去,施展輕功飛身往子情的茅屋掠去。屋子裡的幾人相視了一眼,並沒有言語,隻留下了一人照顧著子源便也跟著離開了。
來到子情的屋子外面,想起以往他所認識的子情,目光中不由浮上一絲的複雜,看了那茅屋一眼,頓了一下,這才邁步走上前去。
見她的屋門開著,方桌邊,兩抺白色的身影正面對面而坐,冷絕辰面向著裡面,而子情而面向著外面,兩人似乎在聊著什麽,只見她那素顏上一片的柔和,唇邊也帶著淺淺的笑意。
同住在一座山頭五年,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看懂她,當年她來到凌峰山時,受盡排擠,被他們欺壓,他在一旁事不關己的看著,看著她被打,看著她反抗,看著她柔弱中帶著的堅強,那雙平靜而淡然的清眸,在那裡所閃耀著的,是不屈與勇敢以及同齡人所沒有的堅強!
他知道她一直幫著藥師采藥,對藥理也略懂,但,如果這次子源說不了話真的與她有關,那他也許應該重新的認識她,能在那一瞬間把藥丸彈進子源的口中,如此精準如此速度,單單這一點,就已經證明了她的不簡單。
來到門口,他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她臉上,正好對上了她看來過的清眸,看到他那雙平靜而淡然的眼眸,他的心驀然一顫,整了整心神微移開了眼,開口說道:“子情,師傅讓你去他屋子一趟。”
清眸平靜的落在子硯的身上停頓了一會,便移開了,對坐在面前的辰說:“我去看看師傅有什麽事,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說著,抱起肚皮朝天躺在桌面上休息的白色小鳥便站了起來。
“去吧!”辰點頭說著,回頭瞥了那站在門外的子硯一眼,依然坐在桌邊,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原本被子情抱在懷裡的小鳥悠悠轉醒,拍了拍翅膀,便從她的懷裡飛了出來,停落在她的肩膀處,一雙紅色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子情半側過臉看了它一眼,便移著步伐往外走去,當子硯不存在的越過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