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蔚藍睡得迷迷糊糊起來的時候,看見桌上的早餐張大了嘴巴,連忙跑到廚房一看,果然是陳遇在忙碌。
“天······天呐!陳遇哥哥,你還會做早餐的啊?我以為你都是去餐廳吃的。”
“她喜歡在家吃早餐。”陳遇轉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快去洗漱一下,馬上可以吃了。”
蔚藍站在廚房門口,感歎了一句:“若若姐真的是改變了你很多。”
陳遇眼底一抹淡淡的青黑,那是*沒有睡覺的結果。
餐桌上,陳遇喝了一口牛奶:“等會兒我送你去咖啡屋。”
“不。”左蔚藍咬了一口吐司,“這幾天,你去哪兒,我就跟著你到哪兒。”
“怎麽了?”
“直到你情緒穩定了為止。”
陳遇淡淡的笑了一下,卻很勉強:“你覺得我現在很不穩定?”
“我覺得吧,”左蔚藍實話實說了,“在若若姐回來之前,你都不會有多穩重。”
他輕輕的“哦”了一聲。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若若姐是有什麽苦衷或者迫不得已的理由,是陸言恆的招數。那我們就靜觀其變好了。你忘記昨天若若姐比的這個動作了?”左蔚藍放下吐司,比了一個十的動作,“若若姐之前不是和你說過,等她十天嗎?”
“我是個男人。”
陳遇看了蔚藍一眼。
“我不會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她在那棟別墅裡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分危險。陸言恆,就是她最大的威脅。”
“那······你還打算去半山別墅找她?”
“現在想想,那其實是最笨的辦法。”陳遇皺眉又喝了一口牛奶,“昨晚上······太失控了,根本沒有去好好想想思考一下,就那麽莽撞。”
或許,在愛情裡的人,都有這麽的盲目。一聽到她和陸言恆在一起,陳遇什麽理智什麽冷靜都沒有了,都沒有了。隻想衝到她面前,告訴她一聲,我們回家。
現在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他慢慢的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你說要怎麽辦。不去找她,也不等她。哥哥你的腦袋又想出什麽好法子來了?”
陳遇敲了敲她的腦袋:“吃你的早餐。”
左蔚藍最後還是沒有拗過陳遇,被他送回了咖啡屋,下車的時候還特意囑咐:“現在這件事情,不能隨便亂說。尤其是許棠,明白嗎?”
許棠現在和顧子升到處玩兒呢,假期才過了一半,悠閑自在的很。
陸言恆和林若若並肩走著,他一直不曾放開過她的手,始終和她的腳步一致。這條路行人極少,偶爾有人經過,也是開著豪車呼嘯而過,根本沒有半分的停留。
“昨晚上你眼睛紅腫的那麽厲害,今天早上起來,怎麽一點事也沒有?”陸言恆側頭,看著她的低垂著的眼睛,看得很認真。
這是含蓄的說她昨晚上哭得淒慘。
“我想了他*,敷了*的熱毛巾。”林若若忽視掉他過於熾熱的目光,“就這樣。”
“你到底是為他哭,還是為自己哭。”
“心裡難過吧。”她微微笑了笑,淡雅如水一般,“我以前,心裡有什麽委屈,總是強忍著,不肯示弱一分一毫。現在不會了,因為有他。他說過,不會讓我哭。”
陸言恆挑眉,自嘲的說道:“難怪。”
“什麽?”
“你這幾天哭的次數,比我這幾年看到過的都要多。”
林若若伸手扯著路邊的葉子,手指一路劃過去:“可能這段時間經歷過的,比這幾年平淡無奇的陸太太生活,讓我看到了更多的自己。”
“陳遇就真的給你這麽大的改變?”
“我不知道。但是,你看到的現在的我,你覺得呢?”
陸言恆緊了緊牽著她的手:“如果沒有那個賭約,你會回到我身邊來麽?就像現在這樣,什麽也沒有,在早上一起吃早餐,一起散步,一起聊天。”
林若若搖了搖頭:“不會。”
“你就連騙一騙我,都不想了麽?”
“你希望我騙你?”她忽然側頭,對上他的眼睛,“騙你說,我們會一直這樣的過下去。騙你說,其實我們還是夫妻,還能回到過去。”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十天之後,再來說這句話。”她淡淡的應道。
陸言恆此刻沒有了精明,沒有了算計,沒有了在公司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氣息,那一腔從未有過的溫柔都傾注在了她身上:“回不去了麽?”
林若若抬手,在半空中虛畫了一個圈:“以前,我在這個圈裡面,而你在圈外面。但是有一天,這個圈成了兩半。一半是你和張梓欣,一半是我一個人。慢慢的,我那一半,也走進了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這半個圈開始變成了一個圈,裡面是我和陳遇。而你那半個圈本來也可以變成一個圈的,可是你給親手阻斷了。現在,你強行的把我的這個圓滿的圈再次撕成兩半,劃進你的圈。所以陸言恆你說,要費多大的力氣和心思,才能補好,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她手上的戒指迎著早晨的陽光,折射出一道光芒。
他似乎是笑了笑,又好像什麽都沒做,林若若只聽見他微微彎下了腰,靠近了她耳邊說道:“回不回得去,也要十天之後,再來說這句話。”
他把這句話,又一字不差的還給了他。
林若若不想再這樣試探下去,淺淺一笑:“碎了,補回來,也有裂痕。你能為了別人和我離婚,說不準下一次,又會為了誰而拋棄我。我不敢再信任你。”
陸言恆表情終於有了點松動,手勁極大的捏著她的手:“為什麽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卻響了起來。
林若若順勢在這個時候抽回自己的手:“你接電話吧。”
可是在看見來電顯示後,陸言恆卻是一笑:“你說,是誰打來的?”
林若若漫不經心的答道:“我怎麽知道,愛誰誰。”
陸言恆卻沒有再說,當著她的面接過電話:“怎麽,有什麽事?”
林若若走開了,一腳踢著地上的碎石子,專心致志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和陸言恆周旋下去十天,怕是早已經精疲力盡了。陳遇那邊還不知道怎麽了,左蔚藍有沒有在他身邊陪著他,勸著他。他會不會相信自己,他那麽聰明,或許,已經看不什麽不對勁了,也說不定呢?
只要我們的愛一如既往,就可以攜手走完一生。
陳遇,在我的離開和陸言恆的挑釁下,你還愛我一如既往嗎?拜托你,千萬不要把我想象成蔚藍說的那種女人,我有苦衷。沒有和陸言恆脫離瓜葛,我真的沒臉在你身邊,沒臉和你去美國。
她正想著,陸言恆走到她身邊,嘴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若若,我們需要去一個地方。”
“商業活動麽?”她漫不經心的繼續踢著腳下的碎石,“我應付不來,你找沈然吧!”
“不,一個你或許很想見到的人。”
“是剛剛打電話的人嗎?”
陸言恆點頭:“對,他想見我們一面。”
“我們?”林若若終於抬起頭來,“誰?”
“陳遇。”
在送走左蔚藍之後,陳遇就打電話約了陸言恆。
他沒有說要見林若若。但是他知道,陸言恆絕對會帶若若一起來。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來看,陸言恆是佔優勢的,怎麽會獨自一個人來見他呢?
勝利是需要給別人看 的。
都是商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精英,商場如戰場,誰的腦子不比平常人轉得快一些?陸言恆是商人,陳遇也是。
只不過在這場感情的較量裡,誰笑到最後。
昨晚上真的是感情用事,理智一下子被若若離開給淹沒了,他才會完全不顧一切的隻想看見她,隻想讓她回家。卻沒有設身處地的想想她的感受,昨天晚上,她也哭了吧。
陳遇心裡一直都清楚,他和若若之間過不去的坎就是陸言恆。也隱隱的知道,陸言恆不會就像西餐廳裡那樣善罷甘休。只是沒有想到,陸言恆出手得如此之快。
完全沒有一點防備力。
不過之前,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在他問若若,從美國回來之後,就結婚的時候,若若的反應讓他心裡一涼。因為她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而是說需要時間。現在好好想一想,那個時候她就遇上事情了吧。
陳遇歎氣,只是在她的事情上,他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這是不是叫關心則亂。
陳遇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的黑咖啡已經喝了一半。昨晚*沒睡,只有靠咖啡來提神了。而坐在這裡,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況。
他想看見他的若若。
而當林若若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的時候,他嘴角翹起溫暖的弧度。
隔著落地窗,林若若也看見了陳遇對她的微笑。她心裡沒由來的一慌,心跳亂了好幾拍,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因為,她旁邊站著陸言恆,她一轉過頭,就看見他若有若無的笑意。陸言恆在她耳邊低聲說:“走,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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