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克婁巴特拉的鼻子稍短一些,整個世界的面貌也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帕斯卡
英文中表示“七月”的單詞是來自於一個人的名字,不過他更為人熟知的稱呼是凱撒大帝,一個從未自稱皇帝的人。這位創建了羅馬帝國神話的神奇人物,本可用他那天才的頭腦創建更多的輝煌。然而克婁巴特拉的出現,卻讓這顆從羅馬混亂的波濤中冉冉升起的光芒四射的巨星,最終在愛與美中沉淪。
自從長孫凜第一次見到武二娘,他便會不由自主地將她與傳說中的埃及豔後聯系在一起。《不列顛百科全書》這樣描述克婁巴特拉的長相,說她是“朱唇動情,下頷透著堅毅,眼若秋水,前額寬闊,鼻梁挺直”。這一描述套在武二娘也同樣合適,而兩人在歷史上的事跡也有著許多共同的相似之處。同樣對權利有著極強的欲望,同樣是借助帝王的力量,同樣左右著歷史發展。
若是不曾與武二娘相遇,面對這個將來有可能對家族不利的女子,長孫凜也曾想過將危險杜絕於搖籃中。只是他已經認識了這個美麗的少女,也看到了她聰明堅強的積極的一面,幾次的接觸更是讓他看到這個女孩倔強要強的一面。而這位未來有可能成為女皇的女子,卻是已經開始與他產生了些許感情瓜葛。
對於一個穿越的人而言,腦海裡的歷史記憶應該是他最寶貴的財富,因為只要人類最基本地邏輯倫理不變,你就能大概猜到歷史地走向。只是物極必反。有時候這份歷史記憶會蒙住你的眼睛。讓你看不見現實的真相。
據說克婁巴特拉是讓人把自己裹在毯子裡偷偷運進凱撒的房間,凱撒當然知道這位埃及女王的底細,只是誰也說不清為什麽,凱撒便真的陷進去了。妻子豈因關大計,英雄無奈是多情。擺在長孫凜面前最大的矛盾,便是他是否也是凱撒,或者他是否要做凱撒。
夜色沉沉,幽靜的鄰家小院上星鬥橫斜,身著綺衣羅裙的少女秋波顧盼,月光下她的嬌美容顏更是美麗,肌膚似冰玉般瑩潔溫潤。晚風吹亂了她並未扎起地秀發。也將她的羅袖飄香彌漫於空氣中。
長孫凜走到武二娘面前,兩人隔著籬笆相對沉默無語,淡淡的茉莉香氣芬芳氤氳。他將手中的錢袋子遞給她,二娘卻是搖了搖頭,沒有接過,看到他疑惑的表情,她飽滿的紅唇嫵媚一笑。
“我看到了。”
“什麽?”
“我看到那張底牌。你站起來不小心碰翻。我們都是同樣的點數,你少叫一次牌,按照規定,應該是我輸。”
“哦……”
“我輸了,可是第一次輸得那麽開心。”她眼波回轉,顧盼生輝,宛如芳豔澄澈地流水。
長孫凜笑了笑,仰著頭,眼睛往鄰家的小院瞄了瞄。
“崔姐姐說了,她會晚些出來。”二娘不知是想到什麽。玉面微微紅暈。她伸出凝冰一樣素潔的玉臂扯住長孫凜的手臂:“凜哥哥,你陪我說說話好嗎?”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稱呼他。
長孫凜點了點頭,順著籬笆坐了下來。二娘見他這般,猶豫了一會兒,整了整羅裙,也跟著靠著他坐了下來。兩人隔著籬笆挨在了一起,不約而同地仰頭看著天上的淡月繁星。
“崔姐姐說你有別的妻子……”二娘低下頭時看到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燦然一笑。
“恩,是的。”長孫凜承認道,他也沒什麽好隱藏的。
“那……為何沒有二娘的位置?”她突然別過臉來。抿著唇直視著他,等待他地答案。
“你還小……”
“有些女子在二娘這個年紀便已嫁人了。“
“我給你將一個關於女王的故事。”長孫凜聞言看了她一眼,吸了一口夜間清新的空氣,將克婁巴特拉一生傳奇般的故事娓娓道來……“崔姐姐說你的學識淵博,看來真是不假。”二娘掩嘴笑道。
“我覺得你的性格很像她。”長孫凜見二娘蹙著黛眉。思考著剛才所聽到的故事。便想到了可愛的三娘,他不禁欣然一笑。
“我哪有她那般……那般……”二娘聽到長孫凜將自己和一個私生活如此亂的人相提並論。便嘟著嘴想出言反駁。
“克娘肯定也有過和你一樣純真的少女時期,只不過在其父過逝之後,失去了最大地依靠,她也失卻了女孩最該擁有的安全感,而在這時一個如同巨人般的凱撒大帝的出現,足以讓她找到了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長孫凜一語雙關地道破二娘地英雄情結,這是大多數沒有安全感的女子容易走入地誤區,為了盡快找到依靠,她們通常會在自己的情感上做出草率的決定。
武二娘怔了怔,眼神一溜不溜的望著長孫凜,似是明白了對方言語中的含義。
“給你說一個名詞,你知道什麽叫“現象”嗎?“
“現象?”
“現象是萬物表現出來的,能被我們所感覺到的一切情況。比如說樹葉是綠的、太陽是圓的、狗長四條腿,這些都是都是現象;戰爭、人的生死、貧富這些也都是現象;這些也許是老天爺早已設定好的,我們的力量過於渺小,是無法改變的。”
也許是長孫凜的言論過於驚世駭俗,需要消化的武二娘一直沒有插話,似懂非懂地認真聽著他說話,他繼續說道:“狗的極樂世界便是能夠和人類平起平坐,每日都能吃到肉骨頭;窮人的極樂世界便是和富人那般住上朱門豪宅,享盡山珍海味;三娘的極樂世界便是父親依然活在世上,每日都有糖葫蘆吃。”
“不可能!”二娘突然失聲叫道,看來其父的去世是她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當然是不可能的,能到極樂世界的非佛即神,而人類和動物只能活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中。不過換一個想法:狗雖然不能和人平起平坐,老天爺卻賦予它比人類更尖利的牙齒;窮人也許生活貧苦,也許有著更溫馨的家庭;三娘不能每天都吃上糖葫蘆,她也不用受到牙疼的痛苦。老天爺在剝奪你一個東西的同時,必然會贈予你另一樣東西。若是你什麽都沒得到,也不要抱怨自己窮,因為這只是一種現象,不是原因。”。
“不要因為失去一樣東西就急於找到這個東西的替代品,其實在你痛苦之後必然會得到一種幸福。況且在你這個年齡,還不適合去決定感情的歸屬,你比人間大多女孩都漂亮、聰明、堅強。一個更為出眾的人,會對自己的未來有著更高的要求。現在的你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所以不要匆忙為自己以後做出什麽決定,你得想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才能決定自己的將來。現在的你,應該盡情享受這段女孩子最該無憂無慮的豆蔻年華。”
長孫凜說完便站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腦袋,便轉身往屋裡走去。
二娘兀自一人在庭院內發怔,剪水般的眼睛幽幽地注視著長孫凜的背影,半響過後,她努嘴自言自語地嘟噥了一句:“誰說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便轉身回到自己屋內。
也許,“克婁巴特拉”的鼻子真的可以稍短一些,誰知道呢……
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呆在廂房裡的崔隱娘一直聆聽著外邊的動靜,盡管每次清晨回來總會被春花的打趣羞得無地自容,她也曾想咬咬牙夜裡不去癡纏那壞蛋。只是每次她都管不住自己受其誘惑的心,最後都不由自主地往他懷裡撲去。
聽到屋門吱呀的聲響,崔隱娘便知道是二娘回屋裡了,她咬唇思索一番後,將繡花鞋鞋套上,撩起了裙擺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前面,一階一階地步下去。
走出房門後,借助月光沿著土牆摸索,片刻間她便撞上了一堵人牆,那人伸出鐵臂一環便抱住了她,崔隱娘嗅到了那讓她心跳不已的氣息,便伸出粉臂環抱住他的頸項。
“你專程在此等我?”
“長夜漫漫,為夫孤枕難眠,自是在此等候月老賜我一妙人兒陪我共度良宵。”
“壞蛋!”她不依的咬住他的耳垂,卻是任由他攔腰抱起。
“夫人,今夜咱們和不研究另一種新鮮姿勢?”他一邊抱著她往屋裡走,一邊與她耳鬢廝磨地蠱惑著。
“呀!”聽到他的私房話之後,她更是羞紅地如同鴕鳥般埋入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