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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惡女升職記》404.第403章 第424
  第403章 第424

  禦昊軒一離開,‘凝雪宮’便恢復了寂靜,殿外梅花飄零,依舊多嬌。

  蕭童雙手扯著手帕,望了明月幾眼,卻始終不知如何開口,她心知小姐今日所為必然有她的用意,可是她的心頭卻依舊解不開那條疑惑的結。

  明月踱步至窗前,素手扶住欄杆,望著滿天飛雪般的梅花,心頭的冷與疼像是在瞬間糾結成繭,自古成王敗寇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可是卻依舊無法釋懷心頭的那遺憾與向往。

  “蕭童,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喝那碗藥汁?”明月淡然的開口,秀眉輕擰,手中加重了幾許力道。

  蕭童趕忙搖首,上前,道:“蕭童不懂,但卻知道小姐那麽做必然有小姐的用意,只是只是若是小姐當真能夠懷上龍嗣的話,那麽暮家的地位不就穩固了麽?”

  “若是如此簡單道是罷了”明月輕聲歎息,而後整了整長裙,長袖輕拂,擺弄著那些飄落進寢室的花瓣,眸光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麽,便也不在將下面的話說下去,隻道:“蕭童聽說過郭通經的故事麽?”

  蕭童的眉頭擰起,然後笑道:“小姐,您又扯遠了,怎麽說到漢帝的廢後來了?”

  輕輕的搖了搖首,卻沒有回答蕭童的話,伸手撥弄了兩下腰間那塊從地獄帶出的鳳佩,想了想,轉身走向門口,道:“我去禦花園走走,你去休息吧”,昨夜禦昊軒三更才來,想必蕭童也未休息好。

  蕭童聽到明月說到休息,真覺一陣困倦,於是調皮的道:“那蕭童去睡覺了,小姐一個人小心”

  點首,輕笑,明月拍了拍蕭童的肩膀,踏步出了寢室

  正和殿前方的梅花林愈發開得嬌豔,飄落的梅花鋪成了一條粉紅色的地毯,若如仙鏡。

  明月從袖中拿出那塊當日大婚之時自己包扎傷口的絲帕,望著上面那句唯一沒有被血汙去的字體,心頭劃過百般滋味,卻沒有一種讓自己舒坦,輕折起,藏於袖中,提裙踏下石階,卻沒有把握那人是否會記得三日前的約定。

  今日,她特地打扮得素淡了些,一身白色長裙,甚至沒有披上長袍,長發簡單的挽起,隻用一根白玉牡丹簪點綴,面罩輕薄面紗,讓那條疤痕隱入其中,一對珍珠玉墜輕巧的掛在耳上,顯得她與這梅林如此的相得益彰。

  一步步的踏進梅林深處,一陣悠揚的笛音斷斷續續,可以輕易的感覺得出吹奏之人心情煩躁,果不然,才走不遠,明月便看到了一個依舊如同那日打扮的儒雅男子迎風而立,但吹奏時卻亂了章法,他的身後,還擺放著一架七弦古琴。

  明月望著眼前這幅賞心悅目的光景,心頭的鬱結暢快不少,調皮心忽起,長袖輕揮,腳下旋轉移步,悄然無聲的臨空飄落到了禦昊天的身後,緩緩的坐在了琴前,十指輕撥,幾聲音符跳躍,恰如流水般的曲調傾泄而出

  音起,梅花飛舞,禦昊天的背影頓時僵住,驀地回首,卻望見明月一身素潔的坐在琴前彈奏,修長纖細的素指在琴弦上擺動,衣隨風起,發絲飄然,白玉簪的釀珠閃爍著透亮的光芒

  或許是驚呆了,禦昊天竟一時望了反應,只是愣愣的凝視著明月那半掩面紗的容顏,目不轉睛的一動不動。

  一曲罷,明月抬首望著依舊愣怔的禦昊天,抿唇一笑,眸中一片清澈透明,恰如一塵不染的泉水,聲若銀玲,卻婉約溫柔:“三王爺,別來無恙”

  心頭一震,禦昊天驀地回神,方才想起自己剛才的窘迫,一時間竟紅了臉,別扭的四處張望,最後眸光才落到明月那脫俗出塵的明月身上,薄唇抿動幾次,卻說不出半個字。

  許是禦昊天那真摯與絲毫不含虛假的神色撼動了明月,許久不曾真心笑過的明月竟出聲笑起來,戲謔道:“奴婢聽聞三王爺家有嬌妻,怎麽還是會臉紅?”,說罷,抽身跑開,在梅林中留下的一陣暢心悅耳的笑聲。

  禦昊天被明月的笑聲愣住,但卻在細細咀嚼她話中的含義之後一陣心虛的惱然,望著明月向梅林深處的跑去的白色身影,笑道:“好你個丫頭,竟敢嘲笑本王,看我怎麽收拾你”

  一時間,整座梅林充滿了追打嬉鬧的聲音,飄蕩在半空之上,久久不散

  晌午將至,明月站在梅樹下望著地上穿透樹梢,稀薄落地的破碎陽光,悄然的蹲下身子撫著那塊伶仃的光亮。

  身後,禦昊天微笑的走過去,同明月一樣蹲下,但卻是轉首凝視著明月認真擰望那一地破碎的側臉,眼中閃爍著溫柔與心疼,而後將手中笛子一揮,落至樹上,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明月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禦昊天,剛想開口問,卻見禦昊天微笑著凝視著澄藍色的天空,伸出手,柔聲道:“好美”

  美?明月被他口中的詞所吸引,微微抬首,卻驚歎的望著紛亂飛舞在天空中的梅花,一時間忘卻了呼吸。

  真的好美,明月在心頭輕聲感歎,但清澈的眸子卻染上了一絲憂傷,悄然起舞的面紗在禦昊天的眼中的跳躍,他眼中的溫柔漸漸的融為溫情,嘴角彌漫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而後再次望向天空,在心頭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

  午膳時,明月找了借口離開了梅花林,而禦昊天卻也未曾挽留,只是詢問何時再來此處。

  而明月則是笑而不答,委婉推脫,道:“奴婢總是偷跑出來不太好,下次看緣分吧”,說完,便如同上次一般匆匆離去

  回到‘凝雪宮’,明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條絲帕放在暖爐中燒毀,而後換了衣裳,靜坐在寢室中,午飯後,她也不曾踏出‘華容殿’與‘朝恩殿’一步,隻道自己想小睡半晌。

  然,當蕭童端茶進來之時,卻見明月手中捧著書,輕擰娥黛的雙眸卻凝視著窗外,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蕭童將茶水放在桌上,走到明月身邊,喚了一聲:“小姐?”

  明月的眉宇一動,轉而望了望蕭童,淺笑,將書合上,扔在了榻旁,道:“怎麽進來了?”

  蕭童秀眉一擰,有些擔憂的道:“小姐怎麽了?晌午回來時奴婢就覺得您有些不對,是不是今日去禦花園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說著,蕭童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遞給明月。

  明月抿了一口茶,只是淡笑,卻隻字不提梅林之事,隨意拉扯兩句,也算是回答了。

  但是蕭童卻不依不擾,纏了半晌之後,突然又問道:“小姐,今晨您提到郭皇后”

  明月又飲了一口茶,放置一旁的台桌之上,道:“你這丫頭的記憶道是不差”,而後斂下笑顏,輕撫著手腕上的玉鐲,歎息一聲,輕道:“蕭童,有些事若是不懂,也是一種福氣”

  而往往懂的人,總是一身傷痕,明知自己的命運當如何,卻無力改變,那是何等的悲劇?而她,此刻正在體會其中的苦楚。

  “小姐?”蕭童似乎感受到了明月身上的憂傷,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明月卻又是一笑,這才起身,緩緩的踱步走到貴妃椅前,素手撫著上面精致的鏤空雕刻,眼中閃過一絲悲戚,輕道:“皇上允準我可以不喝藥,但我也未必能懷上皇嗣,若是當真懷上,怕也是與漢帝的郭皇后一樣,受人利用,終將廢之,並且還要成就他人的一段千古愛情傳說,變成歷史的笑柄。”

  當初漢帝劉秀迎娶郭通經之時,若非看中她的家勢,又何以會讓她懷有子嗣?數十載轉眼而逝,皇權鞏固之時,劉秀又何時顧眷夫妻情面?不是終將郭後廢除,讓她成為了歷史上第一個被廢除卻未抄家,反而賞賜黃金萬兩的廢後。

  而那時,郭家人不僅不心懷怨恨,反而連連叩謝皇恩,即使眼見郭後之子鬱鬱而終也不曾有膽子反抗過半毫,且還大肆讚頌劉秀與陰麗華那從一終的深宮愛情。若是一條路走到最後才發現自己竟那樣悲哀的成為了點綴帝王愛情傳奇的配角,這讓人情何以堪?

  蕭童聽著明月的話,心下驀地一抖,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小姐,您說皇上他是想”

  “或許不是”明月眸光一暗,又道:“或許他還有另一種算計”

  “什麽算計?”蕭童緊張的道。

  “那便是”明月的素手驀地握成拳頭,卻淡然的笑道:“那便是即便我不喝藥汁也不能懷上皇嗣,因為皇上也可以喝藥,而他既已以允準我不喝藥,而我卻一直無所出,那麽命運會比前面一種推斷更慘”

  說著,明月自嘲的笑了一聲,而此時,門外卻突然一聲尖唱,道:“皇后娘娘駕到”皇后來了?蕭童剛才的緊張還沒緩去,此刻又被殿外的那尖銳的聲音嚇得僵直了身體,而後望著明月那絲毫不見動靜的身子,剛想開口詢問,卻見明月淡然一笑,卻未出門迎接,而是秀眉一擰,叫喚了一聲疼,片刻之間竟癱軟在地,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

  蕭童這次當真嚇得不清,她忙衝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扶住明月癱軟的身子,驚恐的叫道:“小姐,小姐您怎麽了?小姐”

  明月沒有回答,只是一手捂著心頭,雙眸緊閉,臉色蒼白,額間的汗水漸漸沾濕了鬢發,身子不住的顫抖起來,蕭童嚇得幾乎哭了出來,而此時,寢室的門轟然一聲被撞開,皇后一身明黃百花鳳袍傲然而立,一身威嚴。

  只是那雙高傲的鳳眼在瞥見癱軟在地上的明月時,著實嚇了一大跳,就連那高貴之氣都嚇得失了三分,青蔥素手捏著絲帕從長袖中伸出,指著明月,卻驚得說不出話,半晌才結巴道:“這德妃是怎麽了?”

  蕭童慌張的不知該如何說起,隻道:“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小姐”,說著,無助的低泣著,可是身側的手,卻被明月猛的握住。

  蕭童一愣,卻見明月依舊緊閉著雙眸,心頭突然寬下,卻依舊不住哭泣。

  皇后身後,低首跑來的李公公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忙尖聲道:“快快傳禦醫”,一時間,整個‘凝雪宮’亂做了一團。

  床榻上,明月陷入昏迷,‘華容殿’外,一輛車攆飛奔而至,太醫院年事最高的呂太醫在兩名太監的攙扶下走進了‘凝雪殿’,寒冬臘月,殿外更是北風呼嘯,但呂太醫竟出了一身汗。

  三尺把脈,紅線續腕,寢室中,無人敢出聲,皇后望著明月那痛苦昏迷的神色,心下雖然有幾分猜疑,但卻有八分相信,她招來李公公,在其耳邊細語兩句,卻見李公公擰起眉,輕聲道:“皇后娘娘,若是皇上此時也在‘重陽宮’,那不就驚動聖駕了麽?”

  皇后臉色一冷,有些蒼白,素手中的絲帕扯了兩下,半晌之後,見呂太醫頻頻拭汗,卻終其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有些不耐的道:“呂太醫,德妃身染何疾?”

  呂太醫許是本身就過於緊張,再經皇后一問,竟支吾其詞,連話都說不周全,最終的答案卻是清漪舊疾複發,但是究竟是何舊疾,呂太醫也說不清楚。

  此刻,皇后的臉色更為難看,平日裡后宮嬪妃的生死病重都是由她一手操辦,但清漪是皇上的新寵,據說皇上進晨還免其喝下去子藥膳,可見對她並非一般的看待,如今歐陽紅玉尚不能前來,她也拿不出個主義,思緒半晌,才道:“那麽德妃就好好休養,既然病疾在身,怕是不能侍寢了,德妃也該自重才是”

  說著,皇后整了整長袍,傲然的抬腳踏出寢殿,身後,李公公一臉憂心的回望了床榻上的明月一眼,思緒片刻,這才匆匆跟上皇后的腳步。

  眾人告退,呂太醫也被蕭童請了出去,待寢室內空無一人之時,蕭童這才松了一口氣,走到明月身邊,道:“小姐,人都走了”,說著,竟誇張的擦了擦汗,雙眼又染上了紅,道:“小姐怎的這樣嚇奴婢?”

  剛才若不是小姐的手緊握住自己,此刻怕是自己已經嚇得掉了半條命。

  而躺在床上的明月卻沒心沒肝的淡然一笑,身上的穴道早已解去,身上也暢快了許多,這才道:“嚇著了也值,這苦肉計正好一石二鳥,落得清淨”只是這點住玄心二脈的傷勢,怕是真的要養上十天半月才會複原。

  玄心二脈是人體的連接心臟的所有動靜脈所在,玄,則為靜,心,則為動,而明月剛才封住了是自己的全身靜脈,以至於血液不暢,四肢巨痛難忍,心肺缺氧,最終陷入昏沉,不過這穴道若是在十二時辰內不解開的話,必然全身僵硬而死。

  蕭童的臉色十分難看,眼中有責怪,但卻有幾分猜到了明月口中的一石二鳥的意義何在,只要今日之事傳出,皇上必然不會在來‘凝雪殿’留宿,而其他宮妃,更不敢前來挑釁,畢竟若是德妃出什麽三病兩痛,她們可受不起這個罪過。

  可是,蕭童的心頭卻更為疑惑,后宮的女子,失寵便是最大的悲劇,可是自家小姐怎麽總是反其道而行之?難不成自己不爭,皇上會追來不成?

  明月看出了蕭童的疑惑,卻只是抿唇不語,清澈的雙眸染上了幾許深沉,凝望著窗外的蕭條與淒美,心頭一陣苦澀。

  禦昊軒如此寵幸自己無非是想更好的斷她後路,激起眾妃的憤怒,利用他人將這‘凝雪宮’踏平,而這個‘他人’,若非暮慈,必然就是禦昊軒第二個最想除去的勢力。

  可是,怕禦昊軒這招未雨綢繆想一舉兩得,既讓他們姐妹反目,又可以輕易除去排在他心頭的第二根芒刺,這樣一來,皇權必然更加穩固,那時便可以為所欲為,再不受拘束。

  想著,明月有些疲倦的閉上雙眼,卻在下一刻眉宇輕動,驀地再次睜開雙眼,冷道:“蕭童,皇上與臣相的關系如何?”

  蕭童微愣,隨即道:“相爺權傾朝野,又為國丈,皇上理當敬尊幾分,不過奴婢以前在將軍府時常聽將軍向夫人抱怨,說相爺違逆聖意,卻拿老爺做擋箭牌”

  明月擰著眉宇聽著蕭童的敘述,心頭一陣波瀾,呢喃道:“難道第二個便是歐陽氏?”

  用暮氏對敵歐陽氏,好一個兩敗俱傷的妙計,明月心頭有些泛寒。

  “小姐,您在說什麽?”蕭童見明月一臉思索,眉宇緊擰,不禁擔心的問。

  明月搖首,但卻淺笑出聲,忽而道:“蕭童,你說我若與皇后對敵,除卻后宮的嬪妃不說,誰的受益最大?”

  蕭童疑惑的望著明月,低首想了會,少許才道:“小姐的意思是皇上?”,一朝臣子,除去三年前被正法的木氏,如今只有暮氏與歐陽氏權財相當,而皇上最忌諱的也是這兩家,所以

  “蕭童變聰明了”明月歎息一聲,幽幽的說,而後斂下笑顏,低聲道:“但願我猜錯了,皇上或許並非這個意思”

  “那如果皇上他”蕭童有些焦急的來了一句,但在說完之時才發現自己的失言,氣惱的差點沒扇自己的嘴巴。

  可是蕭童轉首,卻未見明月有半點傷心,只聽她笑道:“若禦昊軒當真想學漢帝劉秀,那麽我也只能學呂後了”,說著,她淡笑的眼中劃過一絲陰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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