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的睫毛抖了抖,寧初冷汗涔.涔的驚醒過來。
眼斂陡地打開,看著頭頂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她緩了好幾秒才反過來這裡哪裡。
“初初,你醒了?”耳邊傳來溫瓷焦急的聲音,緊接著又是奶奶和福嫂的,“初初。”
寧初後頸像被重棍敲擊過一樣,又疼又酸。
她挪了挪眼球,視線掃向站在床邊的幾人。
“奶奶,福嫂,瓷瓷……”
看著他們憂心忡忡的面孔,她心裡泛起一絲暖意。
撐著身子要從床.上坐起來,溫瓷和福嫂連忙搭手扶著她起來。
靠坐到床.上後,溫瓷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衛助理離開前讓我交給你的,他說裡面的錢,應該夠你這輩子生活了,密碼是你的生日。”
寧初眉心突突一跳。
看來,他是將什麽事都已經安排好了,早就料到她得知真.相後,會讓他用命來償還嗎?
寧初接過卡,長睫微微垂下,喉嚨有些澀啞,“他怎麽樣了?”
“他……”溫瓷抿了抿唇,眼裡閃過一抹異樣,“我們不要提他了,小初,以後好好生活,如果實在痛苦,可以催眠忘掉一些記憶。”
寧初勾唇輕輕笑了一聲,“為什麽要忘啊,記著那些痛苦,才不會重蹈覆轍呀!”
……
回到B市後,寧初在床.上躺了兩天。
每晚都會做噩夢,不是夢見容瑾言倒在血泊裡,就是夢到她的孩子在黑暗中呼喊著她。
沒有休息好,眼斂下覆著一層淡淡的暗影。
這天她見外面天氣好,起床準備到陽台上曬太陽。
經過客廳時,眼角余光掃到電視屏幕,上面正好播放著一條新聞。
“……經本台記者在市醫院采訪到的最新新聞,容氏集團總裁容瑾言先生已於20xx年7月10晚9時15分離逝,具體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寧初身子陡地定住。
小.臉慢慢轉向電視屏幕,上面播放著容家人從醫院離的畫面,其中容老爺子滿頭白發,眼眶通紅,明顯的悲痛欲絕,兩個保鏢攙扶著,才能勉強行走。
畫面定格在醫院人來人往的大廳,寧初眨了眨眼,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好似停止了流動。
鼻頭酸得厲害。
眼前有些發黑,她身子不穩的晃了晃。
到陽台收東西的福嫂,回到客廳,見寧初看到關於容瑾言的新聞,她連忙拿起遙控,關了電視。
寧初身子跌坐到沙發上,眼前陣陣發暈,整個人像是墜進了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裡。
腦海裡來來回回都是新聞裡剛剛播報的內容。
離逝了——
他真的不在了。
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緊握成拳頭,放在唇邊,貝齒用力將手背咬住。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防止她悲痛的大哭。
她不知道該怎麽樣形容此刻的心情,眼眶裡湧.出無數的水霧,卻怎麽也落不下來。
“福嫂,是我聽錯了,還是真的啊?他死了?”
福嫂將寧初纖瘦的身子抱進懷裡,寧初靠在福嫂肩膀上,眼前一黑,到底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
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