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魯多米爾III（2）

  “就算女王陛下想要支援我們，她也需要先對付東邊的多曼奇家。”伊曼紐爾回答，“就像我們之前計劃的那樣，我們必須先靠自己拿下鐵冠城。”

  “這我知道，”魯多米爾點頭，“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雷穆德·維爾克和他黎明城的援軍隨時都會到來。”

  從海路繞行，穿過霉林越過群山並奇襲鐵冠城，這是他早就制定好了的策略。

  如果洛扎莉亞那邊的進展順利，那麽所有公爵和他們的家人都應該在她的手裡，她將面對的就只會是些滿懷顧忌的敵人。

  微青城的“肥魚”弗朗恰克·多曼奇在成為人質後一定會投降，他和他的兒子們都是懦夫，還沒有他那從骨堆城嫁去的夫人奧爾加有骨氣。

  但維爾克家的人嗜血好戰又固執獨斷，只有武力能讓他們屈服。

  這也是為什麽他選擇了鐵冠城作為黑軍的第一個目標，一是因為那取之不盡的鐵礦，二是因為他們與維爾克家遲早有一戰，而想要戰勝莽熊，智取永遠勝於強攻。

  先把熊引出他們的巢穴，再先發製人地將其佔領，可惜他沒能抓到窩裡的熊崽子，不然鐵冠城的那些白鐵蹄肯定早已投降。

  “那天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但我沒有把握住。”雅羅斯忒輕歎了一口氣，“如果我和我的隊伍衝出了他們的防禦……”

  “這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錯，我才是最終的決定者。”

  魯多米爾安慰他的副指揮，“斯提波爾·科奇的白鐵蹄戰鬥能力不容小覷，他們都受到過良好的訓練，並且裝備精良，畢竟康德拉德·維爾克在他們身上花了不少金子。”

  他與他的黑軍在佔領了孤崖堡的第二天便衝出城堡閘門，衝下山丘，想要乘勝與鐵冠城內的守軍交戰，但維爾克家的白鐵蹄並不是孤崖堡裡的雜兵，而是精銳的騎士和職業士兵，加上他們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黑軍沒能攻破他們的防線。

  他們在狹窄的街道上戰鬥，雖然這讓白鐵蹄的騎士們沒法上馬並使用他們最致命的騎槍衝鋒，但身著覆身板甲的白鐵蹄們猶如一堵鋼鐵之牆將黑軍們前進的腳步逼停。

  為了從鐵鑄群山從上往下奇襲孤崖堡，魯多米爾和他的黑軍隻穿著防護能力較低的皮革護甲，以保持他們身體的輕盈和靜謐，但在正面的戰鬥中，缺少保護卻成了他們最大的漏洞。

  街道阻截了所有從側翼或是後方包抄敵人的可能性，即使一部分士兵在黑軍搜刮了軍械庫之後得以獲得更好的護甲，但這仍然沒能讓他們在陣型對陣型的短兵相接中取得優勢。

  他們被迫撤退，回到了孤崖堡，這次突圍嘗試讓他損失了至少三十名戰士，又有接近一百人受傷，死者的屍體被遺棄在孤崖堡的城牆外，而魯多米爾現在只能看著他們慢慢開始腐敗。

  “孤崖堡的存糧夠我們堅持很久。”臉上有一道刀疤的步兵隊長伊沃表示，“他們沒法攻進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死守這城堡，等待更好的機會來臨。”

  “時間是我們的敵人，我們需要速戰速決。”魯多米爾堅決地說，“如果不能完全控制鐵冠城，那麽我們準備了這麽久的計劃將毫無意義。”

  “要麽我們跟攻下孤崖堡的時候一樣，在夜裡發動奇襲。”雅羅斯忒建議道。

  “奇襲之所以奏效，是因為它出其不備。”魯多米爾搖頭否定，“夜晚裡任何在孤崖堡城牆上移動的火把都會被他們的弓箭手當成目標，他們已經做好了防備夜襲的準備。”

  “我們可以試著賄賂他們，”伊曼紐爾說，“康德拉德·維爾克留給我們了一些金子。”

  “可以試試，但成功的可能不高。”魯多米爾說，“白鐵蹄被叫做看門狗是有原因的，他們對自己的主子倒還算是忠心耿耿。”

  “親王大人！”

  軍械庫的門外傳來一陣怪聲。

  “哎喲！魯多米爾親王大人！”

  只見一個侏儒從門外滾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絲質紅長衫，鼻子粗大，眉毛稀薄，正趴在地上擠著他的一雙小黑眼給他獻媚。

  “西茲蒙·賈尼科？你是怎麽出來的？”他疑惑地問弄臣。“我記得我讓人把你關在塔裡。”

  “唉，親王大人，降王塔的牢房又黑又小，”侏儒起身拍了拍他的上衣，訕訕笑道：“那裡關的應該是凶狠殘暴的犯人，而我只是個人畜無害的表演者呀。”

  “弄臣說他有東西需要親自交給您。”將他帶來的士兵對魯多米爾匯報道。

  “是的，是的，親王大人，我給您送來禮物喲。”侏儒禮貌地說道，但他的聲音就像喜鵲一樣嘎嘎喳喳，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像是在模仿著婦人的刻板形象。

  “什麽禮物？你自己嗎？”魯多米爾問，“我並不是很喜歡看小醜表演，你們總是說些爛笑話。”

  “在下的笑話可比那些三流的巡回團講的破爛好玩多了。”西茲蒙·賈尼科嘻嘻笑著說。

  “你試試唄。”雅羅斯忒感興趣地說。

  “咳咳，聽好了嗷。”侏儒裝模作樣地嚴肅起來，找了張凳子爬了上去然後站在上面。

  “為什麽多曼奇家的鐵匠總是要在他們的鐵匠鋪裡面放一大堆蘿卜？”他頗有興趣地看著軍械庫裡的黑軍們，等待著他們問“為什麽”。

  “為什麽？”一人問道。

  “因為他們怕自己的手藝退化，每天總得打開鍛爐，雖然他們沒有鐵，但總得用錘子敲打點什麽！”

  “這笑話還挺不錯。”雅羅斯忒噗嗤笑了出來，“我還從來沒聽過這個。”

  魯多米爾則是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

  “這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西茲蒙·賈尼科從凳子上跳下來，自豪地說，“這個笑話是公爵大人的最愛，等等，好像不是，他最喜歡的是關於賈戈隆公爵的小騎槍的笑話，但這個絕對是他第二喜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