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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第107章 否極泰來
  第107章 否極泰來
  可能是太久沒有生病,一旦生病,還真是來勢洶洶,從那天半夜開始,路北岑斷斷續續發了三天高燒,隻覺整個人被抽筋扒骨,力氣全無,只能請了病假在家休息。

  方南又到了截稿期,正忙得連吃飯、睡覺都顧不上,阿皓不知道忙些什麽,反正被蔣中澤指揮得經常不見人,倒是蔣中澤自己,把路北岑家變成了辦公室,一邊給她當醫生,一邊給她當保姆,兼帶著乾點工作上的事。

  路北岑請假那天上午,就接到了文夢冉的電話,她喉嚨裡仿佛有火在燒,咳嗽十分嚴重,說話很不順暢,文夢冉也不好多說,隻讓她好好休息,等她好點再來看她,還順便加了一句,文青挺擔心的,但是她會讓文青消停的。

  電話是蔣中澤開了免提接的,他就站在床邊,老神在在看著路北岑,直把她看得覺得全身更燥熱了,直接溜進了空調被裡。

  到第四天半夜,路北岑才算是完全退了燒,隻覺睡了三天,渾身的骨頭都睡輕了,到早晨天蒙蒙亮時,終於躺不住,起來洗米煮了粥,又迅速衝了個澡,總算清清爽爽,恢復了亞正常狀態。

  蔣中澤和阿皓起床的時候,路北岑已經做好了早飯,還一人給盛了碗粥,聲音雖沒什麽力氣,卻也還是以此為謝:“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我已經沒事了,再休息一兩天,就去上班了,你們今天就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吧。”

  蔣中澤極其熟練地探了路北岑額頭的溫度,感覺微涼,才算是點點頭:“你還是多躺著,等會兒我們要回家開個視頻會,中午我們會買好菜回來做飯的。”

  路北岑連忙點頭答應,病去如抽絲啊,渾身輕松,心情也變好了。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上午十點來鍾,路北岑半靠在床上,找了本書看著解悶,卻隱約聽見了敲門聲,路北岑怔了怔,她明明記得那兩個人出門的時候帶了鑰匙的,翻身下了床,走到客廳裡,就聽見不急不緩的敲門聲依舊在繼續。

  路北岑輕輕走到門後,從貓眼裡往外看了看,十分意外地呆立當場,為什麽會是他?

  路北岑不想開門,卻又聽見房間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外面的敲門聲沒有了,他卻直接發聲了:“小北,我知道你在家,聽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你……”

  路北岑回到房間拿了手機,掐了電話,外面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她真是很無語啊,腦子轉了轉,還是給阿皓發了個短信:SOS,李見濤來了。

  路北岑照著鏡子理了理頭髮,無論如何,她還是希望自己看上去沒那麽糟糕。打開門,許久未見的李見濤,依舊像從前那樣,頭髮梳得一絲不亂,整個人散發出成熟的魅力。

  李見濤把路北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笑容也一如從前,眼裡盡是寵溺的深情,竟然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最近太忙,你搬家我都沒幫上忙。”

  路北岑隻覺渾身雞皮疙瘩都集體上線了,不知道從前怎麽能覺得那些所謂的深情是看向自己才有的獨特,只是掩飾著往後面退了幾步,從鞋櫃裡拿了雙男式拖鞋放到門口。

  李見濤關了門換好鞋,跟在路北岑身後進了客廳,四下打量了一番,才點了點頭:“挺好,很有家的感覺,比你以前住的那個公寓好多了。”

  路北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在這樣私密的空間面對李見濤,他身上永遠有一股令人膽顫的侵略性,從前她輕易就丟盔棄甲,現在她依舊心驚肉跳。

  路北岑隻得轉身去泡了杯茶,又客氣地請了李見濤坐下,自己也往那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丫頭,你瘦了,是我忽略了你,光顧著工作,這陣子一直在外面出差,沒有照顧好你。”李見濤接過那杯茶,輕輕放在桌上,眼神卻片刻不離路北岑。

  路北岑實在聽不下去了,心裡一邊腹誹果真人生全靠演技,一邊想著阿皓怎麽還不來……

  “又走神,你這神遊天外的小習慣,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可愛……”李見濤話語間越來越濃的曖昧,簡直讓路北岑如坐針氈。

  “那個,李總,您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找我嗎?”路北岑非常客氣地拉開距離。

  李見濤臉上居然只是閃現了無奈的憐惜,順便往路北岑身邊挪了挪位子:“丫頭,還跟我生氣呢?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沒有照顧到你的情緒,以後一定不會……”

  路北岑正想著,如果下一步,他要朝自己伸出手,自己該如何應對,就在這時,突然聽見門響了,緊接著,就聽見蔣中澤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北,家裡來客人了?”

  路北岑連忙站了起來,也拔高了些聲音:“嗯,是我們台裡的領導來了。”

  蔣中澤拎著一袋子菜,真跟回了自己家一般,隨手放在飯廳的桌上,拍了拍手走過來,一隻手極其自然地搭上了路北岑的肩膀:“你還是聲音發虛,要多休息。”

  說著又極其自然地轉過身,衝李見濤微微頷首:“您好,我是小北的男朋友蔣中澤,小北燒了幾天,不太周到,您見諒。”

  男朋友?路北岑愣了愣,轉過身卻趕緊介紹道:“這是台裡的李總。”

  李見濤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站起身:“聽說小北病了,我就是來看看她,還是挺虛弱,那小北你多休息,我就先走了,回見。”

  路北岑心裡松了口氣,趕忙一邊讓開路一邊道:“謝謝李總來看我,就是感冒發燒而已,我很快就會回去上班的。”

  李見濤眼含深意地看著路北岑笑著搖了搖頭:“那就好,你趕緊去歇著吧,不用送了,聽說你出了趟長差,拍了個很好的選題,我很期待,希望早日看到節目。”

  路北岑從李見濤的舉動就看出來,他根本就不相信蔣中澤的所謂男朋友隻說,不過管他怎麽想,只要能送走他,什麽借口都是最好的借口。

  送走李見濤,蔣中澤看著一臉輕松的路北岑聳了聳肩:“這頭大灰狼戰鬥值還挺高,你要提高警惕。”

  路北岑笑得有些調皮:“怕什麽,反正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銷假上班前一天,路北岑得到答覆,上次她聯系過的藍湖區那個女孩子當街被殺案,可以開始采訪了。而且林菲也打了電話過來,於蘭和秦天那個片子,領導已經全部過審,即將在都市頻道新聞欄目按照連續報道播出了。

  路北岑把車開進電視台,隻覺心情愉悅,怎麽病了一場,倒有種否極泰來的感覺了,就連辦公室裡的花都不見了,果真是清清爽爽,輕裝上陣啊。

  處理了一些瑣事,路北岑帶著攝像薛峰,坐著台裡的采訪車,上午十點,準時到達了藍湖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重案中隊的潘隊長接受了采訪。

  “嫌疑人是一名社會閑散青年,而被害人是一名剛剛大學畢業的公司白領,嚴格意義上來說,被害人和嫌疑人其實屬於陌生人,但是呢,他們又因為共同認識的一個人,有著比較深的交集。”

  潘隊長說話很有條理,路北岑隻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連忙問道:“您說的這個共同的熟人,和兩個人分別又是什麽關系?”

  潘隊長不是那種典型的公安粗獷漢子形象,皮膚白淨,斯斯文文,還戴著一幅半框眼鏡,說起話來條理分明,又引人入勝:“這就說來話長了,我就從頭給你們講一講吧。”

  嫌疑人名叫張輝,老家在中江省下面一個很是閉塞的小縣城裡。張輝中專畢業以後也沒什麽正經事乾,就是在縣城裡打打零工,後來就學會了上網,他上網不像別的年青人,喜歡打遊戲什麽的。

  張輝就比較喜歡逛論壇這些地方,尤其是文學論壇,他一直喜歡文學,還喜歡寫點小詩什麽的,也是因為這點愛好,他就時常自詡為才子,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還有點自命清高。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這個人就有點高不成低不就的,總沒辦法腳踏實地找份工作。

  後來張輝就在一個女性論壇上,認識了一個女網友,網名叫青葉,兩人在論壇裡一唱一和地發帖子,聊得也特別投緣,就互相加了QQ好友。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迅速告知了對方,自己的一些真實的身份信息。

  青葉告訴張輝,她是一名在讀大學生,平時就喜歡文學,很喜歡張輝寫的那些小詩。張輝立即就被青葉吹捧得熏熏然,在網吧裡憋了半天,以青葉為題,給女網友送去了一首小詩,青葉大為感動,兩人互訴衷腸,發展成了網戀關系。

  網戀了一段時間以後,張輝覺得青葉就是上天賜給他最合適的戀人,她從來不會像他身邊的人那樣,天天逼他上進,逼他去學手藝,逼他去掙錢,相反在他被俗世逼迫的時候,還會安慰他、鼓勵他,要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要做個有理想的人,不能只是做一條蠅營狗苟的鹹魚。

  反正他們聊天的內容,從來都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只有詩和遠方,至於喂馬劈柴,必須不存在。

  有一天,縣城的網吧裡換了一批帶攝像頭的電腦,張輝很想和青葉視頻聊天,卻未曾想,這個簡單的要求,被從來都不會拒絕她的女朋友拒絕了,理由極為合理,父母管得嚴,青葉只能在家上網,家裡的電腦沒有攝像頭。

  但是青葉很快就安撫他,承諾下次聊天可以和他互換照片。

  張輝點開青葉照片的那一刻,簡直覺得自己就跟做夢一樣,照片裡的青葉文靜秀美,和他想象的青葉,幾乎一模一樣,如果說還有點什麽不一樣的,就是比自己想的更美。

  從此以後,張輝便對青葉日夜相思,應該是四年前的夏天,兩人相約網戀奔現,為了能夠長相廝守,青葉讓張輝到湖夏找工作,等她畢業了,他也就站穩了腳跟,兩人就可以名正言順談戀愛了。

  聽到這裡,路北岑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嫌疑人就不擔心上當受騙之類的?”

  潘隊長言語詼諧:“大家都把不可能的事叫做想得美,他這個想得美就要變成現實了,飄一飄也挺正常的。玩笑哈!我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他什麽都沒有,還是個男人,有什麽可騙的。”

  潘隊長搖了搖頭:“總的來說,這個嫌疑人還是挺單純的,被騙去做傳銷的大有人在,所以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是謹慎為妙。”

  正當潘隊長要繼續介紹案情的時候,這起案件的主檢法醫王法醫到了,因為他還有別的公務,只能暫時中斷對潘隊長的采訪,先采訪了王法醫。

  薛峰給王法醫帶上小蜜蜂,準備采訪的過程中,他感歎了一句:“受害人挺可惜的,名校畢業,剛參加工作,我看了原來的照片,白白淨淨漂漂亮亮一個小姑娘,被捅得面目全非,家裡人哭得死去活來,哎……”

  潘隊長站在旁邊抽煙,也跟著附和道:“要說這也是無妄之災,當時就是搶救回來,肯定也破相了。”

  王法醫搖頭道:“豈止是破相,雙目失明是肯定的,面部沒有一塊完整的,跟篩子差不多了。”

  薛峰好奇地問了一句:“都捅的臉上?”

  王法醫點點頭,見都準備好了,就開始介紹被害人的傷情和死因。

  被害人名叫何淼,案發時22歲,案發時被嫌疑人以磨製鋒利的一字口螺絲刀當街捅傷頭頸部,送醫院搶救,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經法醫鑒定,受害人頭頸部一共有85處捅傷,可以說整個面部被捅得稀爛,致命傷在頸部大動脈。

  雖然不能播,路北岑還是翻看了案卷裡的照片,兩相對比,路北岑和薛峰立即明白,為什麽見過無數被害人屍體的中年法醫都會發出如此感歎,果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薛峰看著那個受害人從前的照片,一邊拿攝像機翻拍下來一邊搖頭:“嘖嘖,這也下得去手,這女孩子看上去還真是挺舒服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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