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雙更合並】
◎“清詞,清詞……”◎
這一次, 許清詞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遊熠抬手輕輕推了推許清詞腦袋, 無聲說了句:“就是嘴強。”
許清詞用力瞪了他一眼,她才不是嘴強。
過了好一會兒,許清詞在手機上打了字,打了又刪,刪了又寫,終於回道:“那天酒店的事,到底是誰乾的?”
她還不知道是誰乾的, 就讓她再給他一次機會?也太便宜了他。
遊熠明白了,許清詞的心裡還是有氣。
遊熠對許清詞點點頭,返回包廂, 依次打開了桌上的六瓶酒,一瓶一瓶拿到唐吟面前:“聽說唐總很能喝,今天試試唐總的酒量。”
薑璿不明白遊熠在幹什麽:“這六瓶, 都讓唐總喝了?”
遊熠說:“六瓶而已,六瓶不夠, 再來六瓶, 唐總如何?”
唐吟平時應是滴酒不沾不勝酒力的人,今天強撐著喝了這麽多。
遊熠起身走到唐吟身邊來,扶他胳膊:“走吧,我陪你去。”
遊熠觀察著唐吟,第三次問唐吟。
“不是, 是我單方面請你喝酒而已。”
遊熠推唐吟進去說:“我就不陪著了,我在外面等你。”
遊熠扶唐吟行至洗手間前,遊熠推門向裡面看了一眼,很乾淨。
許清詞從包廂裡走了出來,神色難辨地看著遊熠。
許清詞還是不說話,只是目光一直看著洗手間方向。
唐吟未假思索,一口答應:“好。”
怕是將薑璿認成了許清詞,唐吟閉了閉眼,克制自己不要認錯人。
遊熠喝得少, 主要是陪唐吟喝, 唐吟喝一杯,遊熠隻抿一小口。
這洗手間,遊熠剛剛也特意讓店長清潔過。
許清詞走到遊熠身邊,抬起一腳就踹到遊熠屁股上。
許清詞不說話,聽著唐吟在裡面發出的讓人聽著耳朵難受的聲音,又踹了遊熠一腳。
唐吟沉了沉呼吸,慢慢坐直,用力保持著清醒。
唐吟順勢站起來:“謝謝。”
**
一小時後, 薑璿看著桌子上的一個個空瓶子, 再看一直在碰杯的唐吟和遊熠, 她腦仁直疼。
過了許久,唐吟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他在洗手池那裡摘了眼鏡,洗手洗臉漱了口,好像恢復了他平日裡的清雅。
薑璿出來看見兩人,過來拉住許清詞:“出氣了嗎?那麽一個驕傲的人,只為了從我們這兒得到你在哪裡的一句話,喝成這樣,你還不見他?”
他看不清她的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象。
重新睜開眼,那道人影還是像極了許清詞,卻又像只是出現在他朦朧的想象裡面。
唐吟進到裡面,才剛關上門,下一秒就響起了唐吟的嘔吐聲。
唐吟點頭:“如果遊總願意幫我,我喝多少都可以。”
“抱歉。”
“好?”遊熠問:“不是清詞讓你喝的,你也喝?”
“唐總要去洗手間嗎?”
遊熠扶著唐吟往外走,外間沒有顧客,因為他們讓三樓清了場。
唐吟終於點了頭,慢慢站起身。
許清詞在隔壁聽得皺起了眉。
“是薑老板嗎?”
遊熠問:“你怎麽出來了?不怕他看見你?”
此時,遊熠安好無恙,而唐吟雖坐得端正,但他閉眼和深呼吸的次數在不斷增加,估計腦袋已經暈得不行了。
唐吟問:“是清詞的意思嗎?”
唐吟點頭:“好。”
遊熠隨意拍了拍說:“你踹我幹什麽?你心疼啊?”
單聽聲音,就已經能想象到唐吟有多難受了。
唐吟走出兩步後抬頭,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的外形輪廓像極了許清詞,他生生定住在了原地。
但他剛站起身就頭暈腿軟地跌坐了回去,兩手碰倒了盤碗筷,發出清脆的叮咚響聲。
遊熠聽著這聲音,轉頭看向餐廳裡面。
只是,他大概還是沒有醒酒,擦淨了手與臉後,忘記了戴回眼鏡,徑直轉身走了。
唐吟看著許清詞,慢慢疑問開口。
許清詞久久地望著唐吟,直至聽到唐吟發出這一聲不確定的詢問,她垂下了眼,繞著他走向他身後。
片刻後,她拿著他忘記了的眼鏡回來,走到他面前。
唐吟下意識反應是退後。
他看到了許清詞的臉,但他不確定是不是他喝多了的幻覺。
許清詞抓住了他胳膊,不讓他退後,抬手為他戴上了眼鏡。
“不是薑老板,是你要找的人。”
許清詞淡淡地問:“醉得連我的聲音也不認識了嗎?”
唐吟終於看清楚了許清詞,聽清楚了許清詞的聲音,但他還是不敢相信他面前的人是許清詞,他怕是夢。
唐吟低著頭,久久地看著他面前的人,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許清詞懷疑唐吟會不會是睜眼睛睡著了。
許清詞抬起手,在唐吟眼前輕輕晃了晃,邊叫他:“唐吟?唐吟?”
聽到她叫他的這兩聲“唐吟”,唐吟好似大夢方醒,醒來看到許清詞還在他面前,他終於確信她是他的許清詞,猛地將她擁入懷裡。
唐吟緊緊抱著眼前的他朝思夜想的許清詞,抱得他渾身都在顫唞,抱得仿佛他只要稍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他抱得欣喜又恐懼。
“清詞,清詞……”
唐吟迭聲叫著她:“是你嗎,清詞。”
許清詞聞著唐吟身上難聞的酒味,慢慢閉上了眼,在心底歎息。
“嗯,是我。”
許清詞輕聲應著。
**
唐吟這次比上次喝得多,有短暫的眩暈,遊熠看出來了,忙將唐吟從許清詞身上扶開,扶著他坐回到包廂的沙發上休息。
唐吟有些分不清想象和現實了,他看到眼前的許清詞變成了兩個許清詞,又變成了四個許清詞,他閉上眼說:“我想睡會。”
遊熠問:“用去醫院嗎?你還行嗎?”
唐吟說:“不用,睡一會就好了。”
唐吟說完,就睡過去了。
遊熠回頭看許清詞,許清詞倚牆站著,接收到遊熠的目光,她說:“你看我幹什麽,你灌他酒,不就想看到他這樣嗎?遊總現在滿意了?”
遊熠聽出了許清詞語氣裡的濃烈火氣。
遊熠不敢惹她,對薑璿說:“你打電話問問顧飛,唐吟上次喝多後什麽情況,用不用去醫院。”
顧飛接到電話聽說唐吟喝多了,立即讓他們把唐吟送到醫院去。
**
遊熠背著唐吟到醫院的時候,顧飛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遊熠和顧飛兩人合力把唐吟放到救護床上,顧飛推著床帶唐吟去做檢查。
許清詞抬步要跟顧飛一起去,顧飛回頭看了眼許清詞,他紅著眼,滿目失望。
“清詞,我求求你,以後別再讓唐吟喝酒了。你換個方式折磨他吧,我求求你。”
許清詞停住腳步,怔怔愣住。
遊熠立即說:“飛哥,是我讓唐吟喝的,和清詞無關。”
顧飛搖頭,急著帶唐吟去做檢查,沒再和許清詞說什麽,也沒讓許清詞跟著他。
顧飛帶唐吟去做心電圖,為唐吟解開了襯衫。
醫生過來給唐吟胸`前貼電極片的時候,看到了唐吟胸部正中的一條豎線的疤痕。
疤痕已經淺了很多,但仍可見這條疤。
“他什麽時候做的手術?”
醫生問。
**
唐吟在醫院病房醒來時,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遊熠和薑璿。
“還行嗎?”
遊熠見他醒來,走過來說:“先別動,你正在輸液。”
唐吟看向頭頂上方,看到了藥瓶。
他抬起手,左手在輸液。
唐吟眼前慢慢閃過了一些片段,最後落在他看見了許清詞、抱住了許清詞的那一幕上。
“清詞呢?”
唐吟開口,嗓音沙啞。
遊熠避開未答:“你睡著後,我們叫你叫不醒,給顧飛打了電話,他讓我們帶你來醫院,他帶你去做的檢查。”
頓了頓,遊熠抱歉說:“唐總,今天的事,對不起。”
唐吟聽到是顧飛帶他做的檢查,放下心來,搖頭說:“沒關系,是我酒量淺,和遊總無關,顧飛呢?”
薑璿過來說:“顧總剛剛一直都在,剛出去打電話。你怎麽樣,頭還暈嗎?”
唐吟說:“還好,謝謝薑老板。”
過了會兒,顧飛打完電話從外面走了進來:“你醒了啊。”
唐吟點頭,一邊又向顧飛身後看去。
顧飛知道唐吟在找什麽,他隻當沒看見。
四人在病房裡隨意聊了些,遊熠看唐吟不想多言的模樣,三人稍作對視後,讓唐吟休息,一起出去了。
三人出去後,在走廊裡正巧碰上剛回來的許清詞,她手裡拎著粥,問顧飛:“飛哥吃點兒?”
顧飛剛剛已經為自己心急時的態度向許清詞道過歉,許清詞也為她沒有及時阻止遊熠灌唐吟酒的事向顧飛道歉,遊熠又和顧飛道歉,許清詞又向遊熠道歉,三人最後同時看向病房裡的唐吟,便都不再提這個了。
喝多的是唐吟,而唐吟是自願的,三人心裡都清楚。
顧飛此時對許清詞搖頭,指著裡面小聲說:“唐總已經茫然了,還以為在做夢呢,你進去看看他吧。”
許清詞微詫:“你們沒說我在醫院嗎?”
三人同時搖頭,都不敢在朋友不在的時候擅自說些什麽的模樣。
許清詞點點頭,推門進去。
唐吟閉著眼睛,聽到開門聲,以為是顧飛回來,便一直沒睜眼。
直至他逐漸感覺到了異樣,聽到了打開飯盒的聲音,聽到有人在他床前吃東西的聲音,突然睜開眼。
許清詞正坐在唐吟床前喝粥,見他睜眼,她對他笑了笑,唐吟一時間有十多秒沒有說出話來。
許清詞舉起了杓,杓子裡有些小米粥,問他:“你要吃嗎?”
唐吟怔怔點頭。
許清詞說:“那你坐起來。”
唐吟立即坐了起來。
許清詞往他身後放了枕頭讓他倚著,一口粥喂到他嘴邊,唐吟張嘴吃了,還怔怔看著她。
許清詞輕道:“餐廳裡,你沒抱錯人,是我。”
唐吟緊著的心終於松了:“好。”
“以後別喝這麽多了。”
“好。”
許清詞沒再說話,一口一口地喂著唐吟喝粥。
唐吟不敢說話,一口一口地喝著粥。
直至這一碗粥見了底,許清詞收了碗,起身要將碗杓放到一旁的時候,唐吟拽住了她衣擺。
怕她走。
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半晌,唐吟輕道:“酒店那天的事,是顧舟。”
許清詞:“?”
“撞你的那個女生,是顧舟一個情人的同學,顧舟的那個情人是在校學生。”
“??”
許清詞坐下問唐吟:“怎麽回事?”
唐吟這才松了她的衣擺,對她細講情況。
那天攝像頭不是住客安裝的,是一個住客的弟弟安裝的,住客並不知情,所以這事,不是從住客方面查到的。
他想起那日在射擊場,顧舟提到過一句祝靜雲,而他和祝靜雲的事,外界了解的人並不多,或許至今許思竹也是沒聽說過祝靜雲,因此他是倒推著從顧舟入手查的。
再加上顧舟那天早上突然到訪許清詞家,時間點太敏[gǎn]。
“等一下。”
許清詞忽然製止了唐吟再說,她問唐吟:“你說,外界並不知道你和祝靜雲的事?”
“嗯,很少人知道。”
許清詞才發覺到她忽略了這件事。
對啊,外界的人應該不知道的,比如許思竹肯定是不知道的,成露應該也不知道,許思竹她媽應該也不知道,不然她們一定會在她對唐吟的表白視頻出現後的第一時間跑到她面前諷刺她,“許清詞,人家唐吟有白月光,他不會喜歡你的,你不要再丟人現眼做白日夢了”。
而且她最初向薑璿了解唐吟的時候,確實薑璿也沒聽說過唐吟有白月光,薑璿也僅僅只知道唐吟孤高寡欲,千金名媛很難要到他微信。
在他們那晚和顧飛喝酒前,遊熠也沒有聽說過唐吟有白月光。
顧飛,還是顧飛……許清詞真是服了這個顧飛了。
“你繼續說。”
“所以顧舟應是很早之前就開始有意調查我了,我想可能是在他看到你對我視頻表白之後就開始調查我了……抱歉。”
提到表白視頻,唐吟有些心虛。
許清詞搖頭:“你繼續說。”
唐吟又說了兩句話,許清詞驚訝問:“你說顧舟有情人?”
“嗯,不止一個。”
“……”
真是厲害了。
許清詞琢磨著這件事,大致已經猜到顧舟為什麽這個時候搞出這件事,很可能是在那天的射擊場事情後,她和唐吟激怒了顧舟。
那顧舟什麽意思,他等著看她和唐吟吵架,等到她傷心欲絕,他好過來安慰她?
他那天早上出現在她家裡,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那然後呢,他覺得這樣他就能借此拆散她和唐吟了?
再然後呢,他難道還能甩了許思竹,跟許思竹離婚,再來追她?
唐吟試探問:“清詞,你希望我怎麽處理顧舟?”
許清詞從來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該報仇的就得報仇,尤其顧舟乾的這件事又實在太惡心她了。
許清詞正琢磨著怎麽處理,這時她手機響起,來了個電話,是徐歡打來的。
徐歡很少給她打電話,基本都是發微信,估計徐歡有要緊事,許清詞對唐吟晃了下手機,唐吟點頭:“你先接。”
許清詞接起,徐歡立即說:“小詞姐,許思竹報警了,是為之前安裝攝像頭的事。她打了你手機小號,我剛接了,她現在在老房子裡,讓我問你你現在要不要過去跟警察解釋一下。”
許清詞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打完電話,許清詞對唐吟說了許思竹報警的事,她現在要去老房子一趟。
上次安裝攝像頭的時候,唐吟也在場的,唐吟立即說:“我陪你過去。”
許清詞按住他:“你先輸液吧,顧飛不能讓你走,顧飛陪著你。我讓遊熠和薑璿陪我過去,我肯定沒事。”說完,許清詞起身,唐吟忽然抓住了許清詞的衣擺:“清詞。”
許清詞以眼神詢問著還有什麽事。
唐吟輕聲問:“你可以不討厭我嗎?黃晨傑的事,我很抱歉,你知道你很惡心我,我向你道歉……你可以不討厭我嗎?”
許清詞:“……”是為了這件事。
唐吟這些天來一直在找她,他找到她了,他要說的話,卻是希望她不要討厭他。
許清詞慢慢搖了頭:“唐吟,我不討厭你,也不惡心你,真的,你別這麽想你自己。”
唐吟緊抿著的唇角一松,總算是吐出了一口快窒息的氣息。
她不惡心他。
還好,她不惡心他。
許清詞沒想到唐吟一直是這樣想的,這心理折磨應該挺難受的。
“還有,祝靜雲的事,”唐吟輕聲說,“清詞,我保證,如果以後……”
許清詞輕聲打斷他:“你和遊熠薑璿說的話,我聽見了。她的事,我不介意了,真的。”
唐吟還是緊張地看著她,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了。
許清詞確實是真的釋懷了,她想了想,輕聲說:“唐吟,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相信你,但是,我願意從跟你做朋友開始試一試。你呢,同意嗎?”
“同意!”
“……”
這時候唐吟說話這麽快了。
既然唐吟答應了,許清詞拿出薑璿放在酒桌上的那條手鏈來,遞給他說:“既然我們是朋友,就別再給我送這些貴重的禮物了。我不希望你目的性太強,你也別給我壓力,別再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之類的話,我們先像朋友一樣相處。”
唐吟沒有收,怔怔地看著手鏈出神。
許清詞將手鏈放在他床頭:“唐吟,你說話要算數,要不然我沒法和你做朋友。”
唐吟慢慢點了頭,但抓著她衣擺的手仍然沒有松開:“那我們,加個微信可以嗎?”
許清詞看著唐吟,忽然笑了:“好啊,那你記一下我微信號,我隻說一遍。”
唐吟忙抬頭尋著手機,他不知道他手機在哪裡了。
許清詞不等唐吟找到手機,微笑說:“大寫R小寫i大寫C小寫h大寫E兩個小寫s一個大寫E再加上我生日。”
說完,許清詞看著唐吟呆滯的模樣,輕聲失笑開:“逗你的。”
之後,許清詞拿出手機,從唐吟家族群裡面找到唐吟,點進去發送了加唐吟微信的請求:“你手機在顧飛那,我加你了,一會兒你點個同意吧。”
唐吟終於松開了許清詞的衣擺,看她的目光竟然充滿了感激。
許清詞:“……”
唐吟沒找到她的這段時間,心理當真被折磨得不輕,這性格怎麽好像都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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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詞帶遊熠和薑璿回了老房子,許思竹和顧舟和兩位民警同志在等著,徐歡也已在老房子,將安裝攝像頭和停止拍攝的時間日期都跟警察說了,還有之前存了證據的曲律師也拿了證據來。
但許思竹在意的不是院裡的攝像頭,她說房子裡面也有攝像頭,一口咬定房子裡的攝像頭一定拍到了她隱私,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同時她還假惺惺地說相信姐姐,只是不相信安裝攝像頭的人,非要把這事鬧得更大。
許清詞到了以後,徐歡立即過來說:“許總,她非說房子裡面的攝像頭也是我們安裝的。”
許清詞上次來老房子的時候,一直跟唐吟待在院子裡,沒有進到裡邊來。
這一進到房子裡面,第一感受就是涼颼颼的,第二感受就是房子裡的灰塵味很大。
許清詞縮著肩膀打了個噴嚏,才看向許思竹說:“誰主張誰舉證唄,她說是我們安裝的,拿出證據唄。”
許思竹見許清詞帶了遊熠和薑璿來,她滿臉都是好妹妹的友善模樣,先叫了人說:“二哥和璿璿姐來了。”
隨後過去抱著許清詞的胳膊說:“姐,我不是埋怨你,我是擔心安裝攝像頭的人。”
許清詞嫌煩地抽開了手,轉而看向顧舟。
因為她剛聽唐吟說是顧舟在背後搞的事情,以及顧舟有情人的事,她現在再看到顧舟,心裡忍不住地想顧舟可真是厲害,她之前真是低估了顧舟,更是低估了顧舟人性裡的壞。
不過也確實是她放松了警惕,看起來很溫柔儒雅的人,在大學的時候就劈腿追她,後來顧舟又跟許思竹在一起,想想就不是什麽好人。
顧舟見許清詞看他,他卻是會錯了意,溫和地向她走來問:“是冷了嗎?空調剛打開,需要開窗循環一會兒,一會兒就暖了。”
在顧舟走向許清詞的同時,遊熠和薑璿同時走到了顧舟前面。
顧舟臉色微有難看:“遊總,薑老板,您二位是什麽意思?”
許清詞已將顧舟乾的爛事跟遊熠和薑璿說了,遊熠冷冷地看著顧舟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顧舟頓時心驚,同時又不確定遊熠在說的是不是酒店發生的事。
許清詞轉身看向許思竹,意味深長地說:“許思竹,你應該管好你老公。”
許思竹醋意橫生,怒氣驟起,但轉瞬即逝,不動聲色地笑著點頭:“姐,您別多想,舟哥就是這麽周到的人。”
顧舟長得很英俊,英俊如玉,這也是許思竹最初喜歡顧舟的原因。
但許思竹也愈來愈發覺顧舟更喜歡她姐了,對此,她就更加想控制顧舟,讓顧舟求之不得。
許思竹拿顧舟他媽打壓著顧舟,對顧舟溫聲說:“舟哥,媽不是在做理療嗎,這會兒應該快結束了,你去接一下媽吧?不然媽又該念叨你不孝敬了。”
顧舟隻得離開。
離開時,他礙於旁邊人多,戀戀不舍的目光只在許清詞臉上輕掠而過,沒有多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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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在許清詞的坦誠配合下,民警同志也離開了。
這種姐妹之間的問題,很難真的怎麽樣。
而且許思竹今天報的這個警,也有另個企圖,就是讓許清詞好好看一看,她許思竹才是這個老房子如今的房主。
許清詞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不在意許思竹此時的得意,她站在樓梯口往樓上看著,猶豫著要不要上樓去看看。
許思竹知道怎麽往許清詞心窩上戳,她故意過去體貼地問:“姐姐要上去看看嗎?”
許思竹走到了台階上面,仿佛很心疼許清詞似的回頭說:“姐姐好久沒來看過了吧,我知道姐姐想莊阿……”
話未說完,許思竹望向許清詞的身後,不可置信地驚呼了一聲:“啊,姐夫!姐夫您來啦!”
許思竹這一聲的驚呼聲裡,還藏著濃鬱的驚喜。
許清詞皺眉轉身,看向風塵仆仆而來的唐吟,看到唐吟手背上還貼著輸液後未撕掉的小白膠帶:“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你……”
唐吟說:“不放心你。”
許清詞:“……”
許清詞看向門口的那倆人,遊熠和薑璿在一旁看著熱鬧,沒有過來的意思,倆人臉上還都含著笑。
許思竹許久未見姐夫了,立即從台階上走下來親熱地說:“姐夫喝酒了嗎?姐夫和姐姐吵架了?姐夫,姐姐嬌生慣養的,您得讓著點姐……”
說著,許思竹就要上手去挽唐吟的胳膊。
唐吟眉頭一蹙,退後冷淡說:“請自重。”
同時他摟住了許清詞的肩膀,對許思竹非常不悅地說:“我的妻子,不用你指手畫腳。”
許思竹臉色陡然變得難堪,僵著嘴角尷尬微笑說:“姐夫,你誤會我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