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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黑月光的渣妻後》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鄧離不是第一次抱宋遲穗,之前有種種擁抱,公主抱,單手抱,但是蓋著同一條被子抱,還是頭一次。

  被子就像封印,將兩人的氣息、溫度、汗液、乃至氣場都融合在一起,嚴絲密縫,相互交換。

  是真真意義上的同床共枕,也是她第一次和她同床共枕。

  手心那薄弱的背顫唞著,肌膚絲滑如綢,但骨頭凸起,有些硌手。她用力往後躲,上身和她拉開距離,一雙冰涼手掌抵著她的肩。

  “鄧離,你別過來。”

  熟悉了黑暗,她能看清宋遲穗一雙眼,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嘴怒著,氣鼓鼓的。

  自從進了同一條被窩,那正面值蹭蹭蹭上升,她按著她的背,再次將她按入懷裡。

  即使只有一隻手,她也能將她按得死死的。

  宋遲穗被迫靠在她懷裡,鼻尖抵著她的頸窩,發出呼呼熱氣:“我不冷,你放開我。”

  鄧離蹭到她的鼻尖,得到超高的正面值,只是沒想到燈忽然亮起,她快速眨著眼。

  “我喜歡你的被窩。”

  “我。”

  兩人正爭執著,新蘭大步朝房間跑來,一把推開門,見被窩裡兩人正拉拉扯扯,宋遲穗的聲音脆弱:“出去,不要。”

  鄧離呼吸重些,盤旋在她頭頂。

  她喜歡激她,看她情緒波動,臉頰漲紅,體溫上升,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人,有喜怒哀樂,知人間冷暖。

  癢癢的。

  “你睡你自己的被子。”

  宋遲穗見她不動如山,開始使出小拳拳捶打,試圖將她趕出被子外。

  鄧離下巴揉著她腦袋:“不是說好的,畢業再說,若那時候你還不喜歡我,我就放棄你。”

  宋遲穗呼吸急促,胸口此起彼伏。

  “姐。”

  或許是燈亮了,宋遲穗沒有方才那麽害怕,反應也速冷許多。

  等人走後,宋遲穗拉開被子,露出腦袋。

  “姐。”

  她嘴裡的話剛冒一半,就楞在原地,整個瞳孔地震,下巴落地。

  “放開,已經叫你姐姐了。”

  霎時間,蜂鳴般的聲音灌入耳朵,宋遲穗呼吸一滯,瞳孔不自覺放大一圈。

  “我快呼吸不過來了,鄧離。”

  懷裡的人遲疑一會兒,下一秒長長舒口氣,緊繃的身體像團棉花軟下去,軟在她懷裡。

  她拽緊手指,緩緩抬起眼。

  鄧離也從被窩裡鑽出來,她喘著氣,看向面前的人,只見宋遲穗朝她打來。

  宋遲穗聳肩,渾身肌肉緊繃,每呼吸一口,那沉木香就進入她的身體一分,抱得越久,她就像是要染上鄧離身上的氣味。

  聽聞動靜,宋遲穗和鄧離皆是一愣,大眼瞪小眼,呼吸一屏。

  這樣一問,宋遲穗沒了動作,只剩下重重的呼吸,她眼睫毛眨得飛快,像是小掃把掃著她頸脖。

  為什麽抗拒,她本能告訴她,她不該相信一個騙子,並且是家暴過她騙子。可她的身體告訴她,她躺在鄧離懷裡,依靠著她,聞著她氣息,感受她的溫度,明明很舒服。

  與此同時,鄧離低下頭,鼻梁不小心擦過如玉的鼻尖,嘴唇對著她嘴唇,僅僅隔著半公分距離。

  瞳孔在劇烈的燈光下下意識閉合,等待稍稍適應了,宋遲穗才睜眼,她纖長得睫毛掃過某人臉頰,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眼。

  她氣鼓鼓的,臉色通紅,剛剛在被窩裡一鬧騰,臉頰已經鬧出細汗,劉海也被打濕,微微貼著額頭。

  她伸手握住,宋遲穗另一隻手騰出來,狠狠垂在她的肩膀:“都怪你。”

  說罷,她握著金色門把手,快速退到房門外,緊扣大門。

  她左右掙扎,鄧離低頭:“幹嘛這麽抗拒我。”

  “叫姐姐,叫聲姐姐我放你。”

  她臉上薄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叫她姐姐而產生的羞恥之心。

  鄧離吻著她的手心,輕輕笑一下。

  “抱歉,小姐、夫人你們繼續。”

  “小姐,燈.。”

  宋遲穗深吸一口氣,頭先偏開,一雙手拂開她的臉,冰涼的手掌貼著她面頰,像小奶貓拒絕被主人吸吸的模樣,一對小爪子捂著她的臉。

  宋遲穗舌尖抵著上牙,細細咬著兩個詞,話音剛落,燈哢嚓一聲亮起。

  看來小姐和夫人感情很好嘛,她聽了直搖頭。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鄧離也沒好哪去,她不想自己有一天竟會跟人搶被子搶出汗來。

  她大口喘氣:“怪我什麽。”

  “怪你,新蘭誤會了。”

  “她誤會才好呢。”鄧離翻個身,看向天花板:“你我都不知道她的來歷,我們兩個的關系更不能讓她知道,她來的第一天,要是看見我們分被子睡,會怎樣,如是消息傳出去,又會怎樣?”

  宋遲穗吸口氣,這倒是她差點忘記的:“那怎麽辦。”

  鄧離:“還能怎麽辦。”

  她坐起身,將自己平時蓋的那條被子展開,疊蓋在她兩人身上:“從今以後,你我就睡一個被窩了。”

  宋遲穗垂眸,似乎在深思這個問題,過了半響,她轉過身去,未脫稚氣的聲音充斥距離感:“晚上若亂動,我就剁你手。”

  嘿嘿:“行。”

  鄧離掖好被窩,安心枕下。

  關燈後,鄧離側過頭,看向她後背,瑩白若玉的背像是反光板,襯得那件奶色蠶絲吊帶越發鮮亮,呼吸時蝴蝶骨隱隱起伏。

  兩人間隔些距離,中間留出的縫不停灌入冷風。她往前貼,擋住那條縫隙。

  這下宋遲穗不冷,該她冷了。

  她靠近的仿若是一個冰塊,在源源不斷散發著寒意。

  一直這個體溫嗎?

  冷血動物。

  鄧離雙腿往前,正好貼著宋遲穗腳後跟,一下被冰醒。

  好涼。

  她每天都是這個體溫入睡?
  殘疾人的血液比常人還要堵塞,所以,她的雙腳幾乎是沒有知覺的,就是涼,宋遲穗也感受不到?
  她正疑惑,宋遲穗緩緩睜開雙眼,側一下頭瞥她:“你還想要你的腳?”

  鄧離歎氣:“你沒睡啊。”

  宋遲穗:“你這樣動,我睡得著嗎?”

  她從被窩裡翻出來,爬向床尾的位置:“你沒睡正好。”

  她掀起被子,坐在宋遲穗腳邊。

  宋遲穗看過去,冬季還有一絲血光映來,照在鄧離臉上,她頭髮肆意散落著,一張清俊的面容在光影下明暗分明,鼻梁自帶高光。

  她解著襯衫下方的扣子,從下往上解開兩顆,輕輕撩開衣服,露出藕色腹部,線條流暢,熱氣逼人。

  宋遲穗眸光跳躍一下,很快錯開眼。

  不知道鄧離要做什麽。

  鄧離將被子撩起,蓋住自己的小腹,而後,一雙滾燙的手捉著她的腳,往腹部上貼。

  宋遲穗一怔,腳心傳來溫暖電流,一下灌入心海。她的眼睛微微發酸。

  明明自己還打著石膏的她,竟在為她暖腳。

  她眼眶有些發酸,酸得像五月楊梅。

  細白嫩足抵著小腹,正面值立即+10+10地開始漲,鄧離楞一下,她本無心插柳,竟還漲分了。

  也對,肌膚相貼,長的正面值才是最高的。

  鄧離一邊溫暖她的腳掌,一邊把掌心附上去,揉搓著她細小的足,將它搓熱。

  她的腳全年不見光,白如瓷器,撫摸起來的手感光滑如綢,摩攃起來,正面值分還高。

  嘻嘻。

  這樣一來,離10000分還遠嗎?想到此處,她不忍笑出聲。

  *
  小年快到了,雪也比之前下得更為迅猛。

  莊園的管家在外支起紅色的喜慶裝飾,宋遲秋和宋遲穗則在客廳準備物料。

  說是準備物料,不如說打發時間,一到冬天,所有人都不想動,方圓都十米嫌遠。

  腿不行的人,動手能力就要好些,腦子不行的人同理。

  宋遲秋剪著福字,宋遲穗展開紅色對聯,研墨弄文,正在寫字。

  她寫字的時候端端正正,頭髮一絲不苟披在背上,一手按著紙,一手舉起毛筆,細細勾勒文字。

  她像班級最聽話乖巧的好學生,整齊、乾淨。

  鄧離不禁聯想,宋遲穗坐在班裡,打眼一晃,縱然不和老師對視,那定然也最出眾的。

  她遠遠看一會,欣賞壁畫似的沉溺其中。有時候會想,宋遲穗若非有那麽出眾的外貌,也不會遭來同學妒忌,也不會受到特別的關懷,也不會和簡秋雨產生深刻的往來。

  如果那樣的話,她和簡秋雨是不是也不會。

  她被自己的想法驚到,搖搖頭。

  客廳空曠,鄧離踩著三公分的黑色小皮鞋往前走,走路發出清脆回響,引來兩人注目。

  “寫對聯啊。”

  她大大咧咧繞到宋遲穗身旁,看她寫的字:闔家歡樂。

  宋遲穗輕輕側目,回答一個嗯字。

  鄧離閑來無聊,站在一旁幫她研墨:“你字挺好看。”

  宋遲秋剪紙的時候,朝她豎起大拇指:“妹妹,很棒。”

  的確很棒,宋遲穗沒了腿,不能跳芭蕾,就繼續用手練習書法、畫畫,讓自己的精神換一個寄托。

  這樣一個外表柔弱、內心強悍的,不得不令人側目,令人心疼。

  齊劉海下,宋遲穗眼睛瞪得圓圓的,嘴角輕輕一勾,她落下最後一筆,將對聯舉起來風乾。模樣十分認真:“這個貼門口去。”

  宋遲秋拍著手掌:“好,我的呢。”

  宋遲穗:“也貼大門口。”

  盡管外邊風雪大,宋遲穗堅持自己動手。

  一推門,風雪交加而來,吹起宋遲穗長發飄飄,如絲綢一般勾著鄧離手背。

  她閉著眼,睫毛緊緊蓋住眼瞼,微微上翹,劉海也被吹起,露出飽滿的額頭。

  鄧離上前兩步,攔在她身後,單手展開黑色大衣,將整個輪椅擋在身前。
    風停了,宋遲穗緩緩睜開眼,見自己已經被“裹”得嚴嚴實實。

  她抬起頭,看見鄧離被風吹的凌亂的頭髮,五官迎風不動,令人很有安全感。

  她下意識抿唇:“謝謝。”

  鄧離低頭:“不謝,保護你是我的義務,你貼吧。”

  一旁宋遲秋貼著對聯,余光捕捉到兩人,兩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強一弱,一個保護一個,看得她露出微笑。

  這個鄧離,長得不僅好看,沒想到還挺可靠。

  她不知道的是,前幾夜某人腳冷,被另一個人抱在肚子上溫暖。

  若是知道了,這眼裡的笑怕是掩藏不住她的精神狀態。

  宋遲秋打算逗逗兩人。

  寒風凜冽,她轉頭看著兩人,雖不忍打破那種氛圍,但她還是出手了。

  “大狗狗。”

  鄧離聞聲,轉頭去看宋遲秋。

  “嗯?”

  她站在風雪中,雙手抱臂,一張臉露出驚詫:“你為什麽隻保護妹妹。”

  不保護她。

  這句話一出,宋遲穗素白手指微微一頓,暗忖:“姐姐在做什麽?”

  鄧離不知道宋遲秋為什麽問這個問題,她回答:“因為,小穗是我妻子啊。”

  話語是有溫度的,她穿過冰冷的空間,落在宋遲穗耳朵裡,惹得她耳尖輕輕一顫。

  宋遲秋又說:“那我呢?”

  她做出可憐狀,她也需要保護。

  鄧離笑著,看向正走來的新蘭:“管家,給大小姐打傘。”

  新蘭拘謹躬身:“好。”

  那天,風很大,雪也很大。

  宋遲穗在外貼半天福字,半片雪花未沾身。

  *
  臥室,宋遲穗坐在窗前,看透明玻璃外鵝毛飄雪,素白手指捏著一枚紐扣,對著窗戶觀看。

  金邊框架的窗戶將少女框著,她坐在輪椅上,端正姿態,整齊的劉海,整齊的長發,穿的端正的交領外套,飄飛的白雪落下,掩蓋住她此刻的情緒。

  從別墅外看,她就像是掛在牆上的美人圖。

  她腿上放著一盒子,看著左手,最後視線落在指上那顆紅寶石上。

  門開了,她屈一下手,扣子精準落在手心。

  宋遲秋拍著身上雪花,一邊發抖朝她走來:“好冷好冷。”

  她進來後,便掩上門,走到床邊坐下。

  見宋遲穗手裡握著枚白色貝母,便問她:“拿的是什麽?”

  她將它放進盒子裡:“一顆棋子。”

  她扣下盒子,吸鐵石閉合發出磕地一聲。

  宋遲秋一聽到棋子,就會想起某人。

  在她看得見的地方,鄧離都如此偏袒她,若看不見的地方.她不禁好奇:“妹妹,你和那個人有沒有那個。”

  。

  作為成年人,宋遲穗自然知道那個是什麽意思。她吸口氣,胸口都提起來了,一雙水杏眼瞥她:“怎麽可能。”

  和宋遲秋短暫對時候,她看向窗外的雪:“一個棋子,難不成還要我假戲真做?”

  宋遲秋挑眉:“是嗎?事情是沒發生,那你對她.喜歡不喜歡啊?”

  宋遲穗再次看過去,眼眸垂著:“說實話,我不會喜歡她的。”

  不喜歡就不喜歡,還說什麽實話,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宋遲秋手指戳了她臉上腮肉,笑著看她。

  她這個妹妹,天性多疑,任憑什麽精美蛋糕擺在面前,如何令人垂涎欲滴,她都不會側目而視。

  而鄧離如今的所做所為,是超出甜品的存在,她活脫脫就是一個蜜罐子。

  她翹著二郎腿,整理胸`前長發:“可她救你兩次,還對你那麽好。”

  宋遲穗低頭,望著那枚盒子,喃喃:“是三次。”

  宋遲秋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她微微傾身:“對呀,不管多少次,好多人都會喜歡上救過自己的人,你對她不喜歡,難道沒有好感?”

  宋遲穗:“自然不會有。”

  她睫毛輕輕顫唞,眼瞼上的影子也跟著抖動:“你難道忘記了,她不過是個騙子,一開始對我就沒安好心。”

  這是事實,宋遲秋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麽:“可是,私家偵探來報,說是她也有點搞不懂鄧離這個人了,自從和你結婚後,她覺得她像是變了個人。”

  宋遲穗眼眸輕抬,眼裡倒映著雪景:“那就更有問題了,這個樣的人,埋藏很深。”

  她抬起手,落在窗戶的把手上,輕輕往上一抽。

  冷風灌入頸脖,吹起她長發飄飄。

  宋遲穗手指放在縫隙處,去接片片落下來的雪花。

  宋遲秋眉毛跳動:“你這是。”

  她接過幾片雪花,嫩白的指尖很快被凍紅。

  “倘若,一個人一直被泡在蜜罐子裡,忽然有一天,被丟出去,會是什麽結果。”

  倘若哪天沒有了鄧離,她該如何?

  所有人的風刀霜劍,不能讓別人來替她抵擋,只能是自己去扛。

  否則一旦習慣被保護,忽然某天失去那道屏障,就剩下一個死字。

  她說的是,就好比鄧離上次出事,從那麽高的威亞下掉下來,明顯是有人動了手腳。生在這樣前有狼後有虎的家庭,宋遲穗又能分什麽心神去談情說愛。

  作為姐姐,是她考慮得不周到了。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宋遲穗縮回手,呼氣時口中冒著白氣:“他們都動上我的棋子了,接下來離我們還會遠嗎?”

  宋遲秋點頭:“是呀。”

  她輕輕勾唇,玻璃窗戶上,倒映著一張稚嫩的臉,臉上表情陰險詭譎:“小年了,不送舅舅伯伯一些禮物,那怎麽好意思呢。”

  宋遲秋上前,她輕輕攏著宋遲穗的手,對著她手心吹氣:“事情完成後,鄧離又該如何?”

  門外,一個輕盈的腳步佇立許久,她大氣不敢出,靜靜聽著裡面的聲音。

  好半天,從離傳出來一句:“一個棋子,自然是該棄則棄。”

  *
  “一個棋子,自然是該棄則棄。”

  角落裡,新蘭打著電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壓著嗓音像小偷似的。

  “就這麽多?”

  “嗯,前東家,這就是她們小兩口平日的交流,我看著感情還挺好的,每天都很黏膩,就是這個句話,我沒太明白。”

  電話那端傳來溫文爾雅的聲音:“沒事,你不用太明白。”

  新蘭好奇:“不過,你既然是宋東家的老師,要了解家庭情況,可以直接問她啊?”

  簡秋雨笑起來,發出一聲輕歎:“管家你不知道,有的是東西我問她也未必說。”

  她點點頭:“怪不得,你這樣關心學生的老師不多了,你放心,我保證照顧好她。”

  新蘭做管家已經有20年工作經驗,前幾天好不容易找到簡秋雨那樣的人家,她本打算一直做下去的,結果一進去沒多久就打壞了她家的古董花瓶,一個價值80萬,簡秋雨把她趕走,但又憐憫她可憐,給她推薦新的家庭。

  她十分珍惜這份工作,自然是對宋遲穗掏心掏乾。

  如今看來,這宋遲穗都把鄧離當做棋子,而沒當做夫人,看來也沒多喜歡。

  她得投其所好才是。

  *
  小年布置得差不多了,就是還差幾盞漂亮燈。

  既然是過年,喜慶的紅燈籠自然不能缺席。

  宋遲穗打算親自去挑選,鄧離一並跟著,負責擔任私家管家和司機。

  荷池是a市最大的交易市場,主營各種裝飾品。

  這裡比較便宜,自然不是宋遲穗要來,而是鄧離要來。

  要看人間熱鬧,必定是過年期間的市場上了。

  想必宋遲穗從未沾染過人間氣息,她就要拉著她來逛逛。

  此時晚上九點,天已全黑,外面大雪交加,路上人丁稀少。

  鄧離把車停在路上,撐著透明白雨傘繞到副駕駛,扶著從高級轎車上下車的千金大小姐。

  夏天還好,一到冬天,宋遲穗就愛穿那種領邊帶毛毛的衣服,依舊是雪白色,襯托她烏發雪膚,鬥篷的大衣剛好能擋住四面八方的風,鄧離左臂夾著傘,右手摟進她的鬥篷裡,握緊那細細的腰。

  宋遲穗也習慣伸出手臂,輕輕搭在她肩上,上半身輕輕貼著那黑色大衣,交頸時,聞到令人安心的沉木香,氣息和雪融合,像是極地乾淨的氧氣,沁如人心。

  坐好後,鄧離抽出手,衣袖拂過她的長發,正好被盤扣纏住。

  “哎,頭髮。”

  宋遲穗頭偏向她,捉著她的手臂。

  鄧離蹲下,見勾住對方幾縷頭髮,把傘遞過去:“我來弄。”

  宋遲穗沒什麽耐心,一雙手還帶著手套,開始折騰自己頭髮,且毫不憐惜。

  “別扯斷啊,你撐傘。”

  她鼓著腮幫子,接過雨傘。

  鄧離騰出右手,紅唇張開,咬下手上的黑皮手套,手掌像是被剝脫筍殼露出鮮嫩,露在風雪裡。

  宋遲穗呼吸一屏:“天氣那麽冷,直接拉斷就好,幹嘛脫手套。”

  鄧離一雙鳳眸抬起,一本正經:“那怎麽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都要好好愛護,怎麽可以隨意對待自己的頭髮。”

  她蹲下,手指輕柔找到頭髮絲,一圈一圈,慢條斯理從盤扣上順下來。

  風雪吹著,像是刀刮在手背,鄧離指尖顫唞,手背上血管清晰。

  她一隻手也可以乾好多事。

  宋遲穗咬著貝齒,睫毛輕輕抬著,眼睛倒映著對方面容,三七分劉海,鼻尖拔地而起,紅唇飽滿,上唇珠像是一個圓球凸起,在清冷的臉上顯得十分性感。

  她忽然一下耳鳴,僅聽見雪花落在雨傘的聲音,細軟綿潤,還有淺淺的呼吸聲。

  指頭將最後一根纏繞的發絲解開,鄧離松手,抬起眼衝她一笑:“好了。”

  宋遲穗垂下睫毛,捋著剛被解救出來的頭髮,臉頰發燙:“進去吧。”

  作者有話說:

  宋遲穗:該棄則棄
  後來:依依不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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