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你們這樣是強搶!”
“我要去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
“快放了我,我是我們村的來福,他們不會讓你們帶走我的。”
她一邊說著,那幾個黑衣保鏢一邊將她的手腳都綁了起來,拇指寬的粗麻線將她繞得死死的,這架勢,真有古代紈絝小姐,強行帶走民女的樣式了。
只是那紈絝小姐是喜歡那個民女的,縱然民女再不情願,等到了大戶人家後,好吃好喝伺候著,每天又沒什麽事,日子久了,那份強行的愛情也成為了願意。
而眼前的宋遲穗,分明是對她要行報復的行徑。
她會死在哪裡?她又要怎麽折磨她,她想想都不住心拔涼。
“救命啊,有人強搶民女。”
宋遲穗優哉遊哉換好了衣服,夜色下,她穿著一抹白色旗袍,泛著珠光的緞面讓她瑩瑩發冷光,她冷白的臉面帶著瘮人的笑,活脫脫就是來勾人性命的女鬼。
但鄧離不會,她知道,那副小鹿般的面孔下藏的是如何狼子野心。
夜色下,宋遲穗鼻尖抵著她的頸脖肌膚,貪婪吸著她的香氣,有時候一口氣只顧著吸,竟忘記了吐,差些沒喘過氣來。
鄧離馬上會意:“別打110。”
“是!”
正沉醉於這樣的美妙之中,忽然聽見一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令人刺耳的厭煩聲。
“你叫吧,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她身體不自在扭動著,帶動著宋遲穗也跟著動了一下。
四周安靜得僅有幾聲蛙叫,她還有些不舍這農家小院,挺好的,除了交通不方便。
宋遲穗並不知道她說什麽,只聽她說痛快,內心湧出歡樂泉水:“原來姐姐喜歡速戰速決。”
他咳了咳:“小姐要辦事,都出去守著。”
多麽有福氣的事啊,怎麽就不願意呢。
冰冷的觸碰頓時讓她毛骨悚然,她閉上眼睛:“你到底要如何,給我一個痛快。”
宋遲穗並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曾經,她摟著屍體都能做出出格的事,如今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她已經很克制了。
冰涼的手在她臉上摸來摸去:“姐姐又漂亮了。”
鄧離瞳孔一怔,這又是鬧哪出?
鄧離身體嚇得綁緊,她就知道,折磨人的事才剛剛開始。
陳小轉:“我我我,我這就打110。”
周喜民和四個黑衣人見了,不由自主地想要揚起笑意。
鄧離一聽有人來了,連忙抬起頭:“村長,救我。”
“姐姐不著急,我們的車馬上就來了。今天就能回家。”
“阿離姐,我找了你兩年,為何不肯跟我回去呢。”她的右手順下,指尖輕輕觸摸她的頸脖,順著那漂亮得大動脈,踴躍的大動脈緩緩往下,頸窩,鎖骨,還有劇烈的心跳。
手腕貪婪地蹭著她的體溫,像是回到曾經,鄧離蹭她那般。
宋遲的大腿緊緊壓著鄧離,眼眸緩緩睜開,睫毛掃動著她頸脖肌膚:“姐姐,真的要報警嗎?你覺得引來警察來查,你會不會暴露得更快呢?”
她掙扎起來,對著陳小轉使眼色。
偏偏她又生得如此美,是個人都會上她的當。
“為什麽?”“這個事情,不好讓警察來處理。”
不過,這不夠,她看著她被五花大綁捆在座位上,不能動彈,心裡油然生出一股滿足感。她往前順了兩步,絲綢的面料在棉麻的粗布上相擦,快要擦出火花來,下一秒,宋遲穗坐在了她的懷裡,雙手勾住她的頸脖。
陳小轉也懂了,現如今黎安是鄧離,鄧離又已經死了火化了,所以黎安這個身份是假的,要是被查出來,真是一個大麻煩。
她思索了一會兒:“我不報警,宋小姐,你究竟要如何?”
宋遲穗吸一口氣,舒服地歎氣一聲:“活的,真好。”
姐姐太香太香了,要帶回去洗一洗,洗乾淨,吸遍全身。
雖然過了兩年,宋遲穗的聲音依舊顯得稚嫩,像是洋娃娃一般聽著令人戰栗。
她的手不由地往下鑽,鑽到她的鎖骨:“姐姐好燙。”
宋遲穗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她曾經對她做過的齷齪事,原封不動來一遍罷了。
冰冷的小手對著她摸了又摸,就是臉頰也猝然靠上來,貼著她的頸窩,呼吸一陣陣撲入,帶著清香。
陳小轉看見眼前的一幕,頓時驚呆了,怪不得剛剛這裡鬧轟轟的,原來真有事。
宋遲穗站在她背後,手掌落在她頸側,手背輕輕地觸碰著她的頸脖肌膚。
幾人紛紛站遠,視線卻不由自主落在兩人身上,月光下,兩人一黑一白,緊緊相扣,像是要融合在一起,只是那黑衣人似乎並不情願。
橫豎一死,從前,她執行任務時,她都未感受到痛感,就一命嗚呼了,宋遲穗是心裡戰術,想要把她折磨死吧。
“宋遲穗,我不.。”
“阿!你們在做什麽!”
宋遲穗眼皮都懶得掀,眼前這個小姑娘對她老婆是什麽意思她還不知道?她隻說著:“我只是要帶我老婆回家。”
陳小轉:“不行。”
“不行?你什麽身份?敢跟我說不行?”宋遲穗嗤笑看著她:“難不成,你喜歡別人的妻子,這樣不太好吧。”
陳小轉被說中,不禁急促了些:“我是這個村的村長,這裡的人,都歸我管,更何況,安安是我們村大流量。”
說著說著,四周的村民也紛紛前來看熱鬧。
眾人見黎安被捆在凳子上,腿上還坐著一個女人,女孩對著她摸來摸去,看來看去,頓時起了八卦的心思:“怎麽回事啊,村長。”
“這個女人想帶走黎安。”
“帶走就帶走吧,我看黎安還挺樂意的。”
“哈哈哈。”
鄧離頓時掙扎起來:“老李頭,你別開我玩笑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樂意了。”
宋遲穗按著她的肩,臉頰幾乎貼著她:“旁人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姐姐,你還是跟我走吧。”
“不行。”
此時,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幾乎將她房子圍了起來。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中年女人走出來:“黎安是我們村的大網紅,絕對不能讓她這麽輕易帶走了。”
陳小轉:“對,王大姐說的對,我們不能放走我們的財富密碼。”
一聽財富密碼,大家紛紛起了哄:“今晚上誰要是敢帶走黎安,我就在這跟他拚命。”
“就是就是,要帶走她,除非從我屍體上闖過去。”
一個個的,不知道是仙俠電視劇看多了還是熱血連續劇看多了,紛紛拿出赤誠之心,勢必要守護黎安。
“放開她,放開她,放開她。”
村民舉著火把,舉著雙手,一個個面目可憎。
鄧離掃過那一張張人臉,十分欣慰,原來這個世界上是有真情有真愛的。
可愛的,質樸的村民,平時雖沒什麽來往,她一出事,竟都來幫忙,她感動得差點哭了。
此時,宋遲穗依舊不肯放手,她轉頭盯著那群人,默默地,默默滴,眼神像是放出了什麽訊號一般,那群人都安靜了下來。
“她是我的妻子,我今天,是必須要帶回去的。”
“巧了,她是我們的村的大網紅,你今天,還就帶不走她。”
宋遲穗轉頭看著鄧離:“姐姐,你跟我回去嗎。”
鄧離搖頭如風車:“不,我想繼續當網紅。”
村民就是一陣哄鬧:“放開她,就算她是你的妻子,你也不能不給人人權。”
“不給人權?”宋遲穗喃喃,紅唇白齒:“你們村一年創造多少收益?”
“想要在火車地鐵飛機站打廣告嗎?”
眾人紛紛想回看著:“那地鐵廣告一打,來的客人可多了。”
陳小轉:“同志們,不要被她的糖衣炮彈打敗。”
宋遲穗又笑:“我給你們都請運營,讓你們個個都成為大網紅。”
“大網紅!”
她笑著點頭:“熱搜掛三天,讓你們都出名。”
肉眼可見,村民的民心已經動搖了。
鄧離驚慌起來:“哎哎哎,你們的忠肝義膽,鐵血丹心呢?”
下面的村民:“黎安,我看這個小姐長相標志,你又是她的妻子,兩個人鬧了矛盾,有什麽說不開的呢,跟著回去啊。”
“就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們之間的事,我們外人怎麽好插手呢?”
“對了,回去之後,記得給我們村多宣傳宣傳。”
眾看戲的村民紛紛站成兩排,為她們尊貴的活菩薩讓出條路來。
僅有陳小轉捏著拳頭站在中間。
此時,幾輛豪華跑山車已經開了過來,陳小轉也被閃光燈逼到了兩旁。
鄧離的心拔涼拔涼的,這些人啊,只看錢,不看情分!
都說村民淳樸,實則是最現實的呢。
就這樣,在眾人祝福的眼神中,鄧離被按進了一輛大g後車座。
她敲著車窗,對村民喊:“你們,你們真的不考慮再搶救我一下,王大姐,李大叔,村長。”
此時,陳小轉被幾個村民拉著,正在接收勸解。
很快,連車窗玻璃也被搖了上去。
車內隔音效果好,鄧離一下聽不清外面的聲音了,她隻轉頭看著後面,看見自己坐著豪華汽車漸行漸遠,夜色下,小村子亮著幾盞燈火,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或許,永遠都不回來了呢。
她停止掙扎,無力地靠在車後座上。
她的左邊坐著宋遲穗,不用看也知道,那頭野狼正用一雙眼睛死死守著她的獵物。
她哀歎一聲:“我死後,能不能把我的骨灰埋在十字牙村。”
宋遲穗蹙眉:“死?我不會讓你死的。”
鄧離更驚恐了,不讓她死,難道讓她斷手斷腳,活到九十九?她頓時兩眼一抹黑,還不如死了算了。
蜿蜒的盤山公路,幾輛山地跑車後面跟著一銀色的小麵包車,她們徹夜未停,朝著遠處的a市前行。
*
大概是凌晨五點,莊園裡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宋遲秋揉著眼從床上起來,一拉開窗,就見樓底下的噴水池面前停滿了車。
此時,頭車的周喜民下了來,轉身到後車座拉開車門。
妹妹回來了!
宋遲穗離開家裡快三天了,她心急火燎的下樓,下樓時隻披著一件奶白色披肩,穿著人字拖就噔噔噔跑下去。
到了門口,她頓住一步:“妹妹。”
宋遲穗正好從車上下來,柔柔的月色下她微微一笑。
宋遲秋上下扒拉著她細看:“這三天受苦了,我看看有沒有瘦。”
她愛妻心切,據周喜民說,她要去農村找一個和鄧離十分相似的女人,還找到了,還纏著她,如今回來了,看來是知道認錯了人,所幸放下了。
“回來就好,餓嗎?我讓管家做早餐。”
宋遲穗搖搖頭,一雙眼睛在晨曦的光芒中閃爍著:“你看看,我帶誰回來了。”
說罷,引著她到後車座,宋遲秋轉頭看去,差些沒嚇一跳,一個身體現場的女人被五花大綁捆著,正歪坐在後車座上,她和她一對視,便被那雙眼睛又嚇一跳,真像!
鄧離和宋遲秋對視了一眼,立即錯開頭,此時此刻,還不是和她們相認的時候,這條小命能吊一天是一天。
“你怎麽把人給帶回來了。”宋遲秋語氣擔憂。
“姐姐,她是我的妻子鄧離啊,你仔細看看。”
鄧離縮在裡面,並不看宋遲秋。
宋遲秋心裡一咯噔:“妹妹,你.你這樣把人家弄回來,是不對的。”
宋遲穗也不在意,她的手和宋遲秋握了握:“三言兩語和你也說不清楚,總而言之,我非常確信,她就是阿離姐。”
她看向鄧離,雙眸閃爍著篤定。
鄧離知道,宋遲穗看她似仇敵,就算她化成灰,她也能一眼認出來。
天色還早,早起的風吹得人有些發涼。
宋遲秋連忙道:“先進屋說吧,趕緊把貴客迎接進來。”
說是貴客,說是迎接,實則鄧離是被抬進去的。
一路上,宋遲秋都在擔憂看她,宋遲穗說:“她現在還不老實,等過一會兒給她松綁。”
鄧離被眾人合力抬到原來的屋子,扔到兩人婚房床上。
而後管家出門把門反鎖了。
她躺在床上後悔,短短的一天,她都經歷了什麽,賣魚、殺魚、釣魚、救人、最後被那個沒良心的給綁了回來。
造孽啊。
早知道就該讓宋遲穗死在潭底!
現在好了,該輪到她死了。
雙手被剪在背後,雙腿也被繩子死死扣著,一動也不能動。
她歪著頭,實則是太過勞累了,上眼皮親吻著下眼皮好幾次,最終緩緩垂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傳來淋浴的聲音。
她猛地睜開眼睛,五髒六腑都恢復了意識。
浴室燈亮著,一個嬌俏的倩影正站在蓮蓬頭下,細細地洗著身體。
呵,還有心情沐浴更衣呢。
她依稀記得,參加祭祀什麽的,都會沐浴身體,宋遲穗這是在遵守什麽古老的儀式嗎?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給她一刀痛快就行了。
浴室水聲停了,僅幾滴遺留的水珠掉落在地,宋遲穗舒適地歎了口氣,煙霧在浴室繚繞。
她取過一方浴巾,在嬌嫩的皮膚上輕輕擦拭,頸脖,手臂,腰肢,腿,小腿,仔仔細細,慢條斯理。
她彎曲著腰,整個曼妙的身姿投射到牆上,呈s曲線,凹凸有致。
鄧離歎口氣,目光挪開,看向天花板,已經是視死如歸。
天已經亮了,聽外面的蟬鳴的聲音就知道。
只是房間的窗簾都緊拉上,也沒開燈,顯得整個房間陰涼冰冷。
鄧離掙扎著坐起身。
此時,宋遲穗正好從浴室出來。
她穿著一身奶白色交領絲綢緞面睡袍,腰間系著條松軟的腰帶,v領開到心口處,露出一痕白色蕾絲內衣的邊緣。
空氣中散發著沐浴香波味,淡淡的,山茶花香味。
鄧離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見她停頓了幾秒後,轉身走到了梳妝台前,孱弱的白手拉開台子下的抽屜,裡邊藏著把紅色手柄長剪刀。
鄧離呼吸一滯,心口篤篤跳著,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她閉上眼,噎了口唾沫。
宋遲穗握著剪刀,悠悠朝她走了過去,她光著腳踩在羊絨地毯上,腳背上滑過柔軟的絲絨面料,體態輕盈地到了床邊。
床上,鄧離閉著眼,並不看她。
宋遲穗坐在床頭,沙發微微往下陷了些。
“姐姐,今天抱歉,不應該這樣對待你的。”
“只是,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也只有這樣,你才願意跟著我回來。”
鄧離鼻息歎氣,這個宋遲穗還挺有禮貌嘞,殺人之前還道歉,翻譯過來就是:“不好意思,但是我必須取走你的性命。”
呵呵呵,呵呵呵呵。
“能不能,給個痛快。”
她緊咬後槽牙。
宋遲穗的聲音低低傳來:“那,姐姐還會跑嗎?”
“呵,你覺得我能跑得了嗎?”
她的聲音平靜,頗有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勢。
這麽一說,一把冰冷的鐵質尖銳物體抵在了手腕上,頓時涼的她牙齒發酸,果然,是要從挑手筋腳筋開始嗎?她表面雲淡風輕,實則身體所有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那柄剪刀往裡微微一送,貼著她更緊了。
“我剪了。”
宋遲穗還怪有禮貌呐。
“囉嗦。”
一聲尖銳的哢嚓聲響起,她沒有感受到疼痛,隻覺得手腕上的繩索松開了。
鄧離睜開眼,舉著看了看,不可置信看著宋遲穗:“你。”
宋遲穗剪刀抵在她頸脖上:“怎麽,你想反悔,告訴你,你不能逃。”
說完,剪刀抽開,去剪她腿上的繩子。
“別墅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保鏢,你別白費力氣。”
鄧離身體軟在床上,宋遲穗並不想殺她?那她抓她回來幹什麽?
還是說,要慢慢折磨她?
繩子解開後,她往床裡邊縮了縮。
宋遲穗見她如此疏離,低著頭說:“我知道姐姐還在怪我,兩年前發生的事太多,一下子也說不完,但我知道,我是說了那些話,你才和我疏遠的。”
鄧離:“什麽話?”
“就是,我說,我們扯平了。”她緊握著剪刀,垂著眉:“其實,姐姐對穗穗的好,我都明白,我們之間,哪裡扯得平的。”
鄧離越發聽不懂了,這還不如給她一刀呢,宋遲穗這又是在幹嘛?
不過,兩年自有變數,宋遲穗知道,鄧離自從見了她就跟見了瘟疫一直躲,是她明白,她傷了鄧離的心,現如今終於回到原點,她願意一點點感化對方,讓對方那顆受傷的心好起來。
“你也餓了吧,我讓廚房準備了雪蛤燕窩粥,幾碟小菜,你先吃點,暖暖胃。”
說罷,她站起身,穿上拖鞋走到門口,出門時,還不忘看著她,衝她微微一笑.。
鄧離眉頭蹙起,這又是什麽折磨人的把戲,把人打一巴掌,又塞一顆糖,還是說,那要命的毒物就藏在雪蛤粥裡?
也對,宋遲穗從不親手傷人,她總是會製造一些意外,讓所有人都認為,那是那人自殺的。
要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敗壞了她的腸胃,切掉她的胃,從此她下半輩子躺在床上,靠著體外的胃和流食度過余生,活到九十九?
蒼天啊,她還是去死一死算了。
幾分鍾後,宋遲穗親自端著托盤打開門,白色的托盤,白色的瓷碗,白色的粥品,活脫脫像是毒品。
鄧離靠在床頭,眼見著她把粥放在床頭櫃上。
“姐姐,喝粥。”
宋遲穗坐在床頭,雙手自然垂在膝蓋上,漂亮如同美玉。
她眨眨眼,看那碗熱粥還冒著白泡泡,內心拔涼:“我不餓。”
宋遲穗捧起碗,一手拿著調羹,在裡邊舀小小一杓,遞到唇邊晃頭吹了吹,而後遞到鄧離面前:“姐姐,你的手受傷了,我喂你。”
她雙眼一眨一眨,杏仁一般水嫩嫩的,人畜無害,言語懇切,動作溫柔。
原來溫柔刀竟是這樣的。
鄧離心想,再怎麽她都不想下輩子吃流食。
她冷色:“我不餓。”
那白瓷杓子遞到她嘴邊:“你吃一口。”
她轉頭,一手揮開宋遲穗手裡的碗,砰地一聲,白粥灑落了一地,瓷碗在地上滾了兩圈。
“我絕不吃你家一口飯。”
作者有話說:
鄧離:斷手斷腳活到99?
小穗:我只會心疼jiejie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