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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症》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你上床睡。”(雙合一)◎
  燕城機場大廳裡,人來人往。

  機場的播報聲響起,巨大透明的玻璃窗外,昏黃的斜陽籠罩,無數架飛機起起落落,安檢門口都是家人或戀人離別的場景。

  賀玨下了飛機之後就一個人走了,說是走,用落荒而逃形容也不為過。

  留下虞清晚獨自一人在機場裡,安靜地等著賀晟來。

  這是她第一次來燕城。

  看著安檢口親人朋友送別的畫面,她忽然忍不住去想,如果有一天她離開時,會不會也經歷類似的場景。

  可她沒有父母,連朋友也甚少。

  或許等到她離開的那天,大概也不會有誰來送別。

  虞清晚微微失了神,轉頭望向窗外停機坪上起起落落的一架架飛機,剛剛賀玨離開前說的話似乎還回蕩在耳畔。

  看著男人緊繃的側臉,她又輕聲開口:“他說,是你父親想見我。”

  當年在一起時,他答應過她的話,全都在一一兌現。

  賀晟沒有松開手,反而無聲地將她抱得更緊。

  她才剛轉過身,還未看清身後的人,就被緊緊擁進一個寬厚滾燙的懷抱裡。

  慢慢的,他的身上終於不再像來時那般冰冷。

  虞清晚又想起剛剛在電話裡聽見的呼嘯風聲,他趕來得急,不知道剛剛把車開得多快。

  掌心的溫度滾燙熨貼,那陣熱意似乎順著手掌緊扣的部位緩緩蔓延開來,燙得心臟微微收縮。

  最後一抹斜陽從落地窗外籠罩過來,倒映在地面的兩道身影交纏拉扯。

  兩個人的長相和氣質都太過出眾,相擁的畫面又極為養眼唯美,惹得機場附近的人都紛紛朝他們這邊看過來,投來羨豔的目光。

  還有剛剛,虞清晚知道,他一定在不顧一切趕來找她的路上。

  她的身子本來就弱,受不起折騰和驚嚇。

  只要他不點頭,誰也不能把她帶回賀家。

  所以他藏了那枚戒指在口袋裡。

  虞清晚搖搖頭,自從離開容家之後,她就覺得身體比從前好了很多,至少不會像從前那樣,每天稍微動一動就覺得昏沉。

  直到回了車上,賀晟克制著那陣戾氣,放緩語氣問她:“剛才嚇著了嗎?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

  “受傷沒有?”

  原來,他早就認定,他的妻子是只會是她一人嗎?

  “賀晟.”

  只聽見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卻不如往常沉穩,反而有些慌亂。

  他在害怕她的消失。

  虞清晚有些不好意思被陌生人這麽圍觀,耳根微微泛著紅,輕輕推了下他。

  她如果不想和賀家有接觸,那他就不會讓任何人強迫她。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夕陽的光線傾斜著照映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細小的灰塵在朦朧的余暉裡浮沉。

  賀晟看見了監控裡,她在家門口被人迷暈帶走的那一幕。

  她抿緊唇,指節微微蜷起,心臟像是被什麽猛然扼住,難以言喻的情緒漲滿了,緩緩流淌到全身。

  男人的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他低低喘熄著,手臂近乎失控地擁住她,像是要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虞清晚能感覺得到。

  越想,賀晟就越是覺得賀玨該死。

  她其實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男人修長的指節自然而然地穿過她指間的縫隙,嚴絲合縫地緊扣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走吧,賀太太。”

  賀晟終於低聲開口,嗓音喑啞異常。

  那股想殺人的戾氣被他盡力壓製著,隻覺得又要隱隱衝破理智的牢籠。

  “賀晟,我沒事,你別怕。”

  感受到他緊繃的後背,她輕吸一口氣,回抱住他的腰身,試圖把自己身上的溫暖慢慢順著肌膚相貼處傳遞回去,試圖輕聲安撫著他。

  賀晟終於松開她,動作無比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是的,他在害怕。

  賀晟蹙了蹙眉,“不用管他們。”

  “那天賀晟回家,在祠堂裡受家法的時候,我剛好在外面。父親說,你的家世不夠格做賀家的兒媳,他也不會承認你的身份。賀晟說,你只會是他的妻子。”

  “事實證明,找不到你,他確實會瘋。”

  虞清晚頓了頓,知道他的顧慮是什麽。

  她又想起秦悅檸那時說的話。

  他其實很沒有安全感。

  安靜片刻,虞清晚忽而抬起眸,認真地回視著他。

  “賀晟,我是你的妻子。”

  虞清晚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他有安全感,她一向不善言辭,所以只能用行動告訴他,她願意和他一起面對和承擔。

  她定定望著他,澄亮的眸裡倒映出他的影子,嗓音輕緩而堅定。

  “我願意陪你回去見你的家人。不管你的父親接不接受我,我都願意陪你一起回去。”

  話音落下,賀晟眸色一窒,眼底剛剛還在翻湧的戾氣好像被瞬間澆熄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些難以分辨的情緒。

  他的喉結輕滾了下,片刻,才啞聲問:“沒有勉強?”

  虞清晚搖了搖頭,唇角微彎起:“沒有。是我想去。”

  虞清晚的心裡其實也一直好奇,她離開臨西之後,賀晟是怎麽回到賀家,這幾年又是怎麽度過的。

  那是她曾經錯過,沒有參與過的人生,她想知道。
-
  是夜。

  賀家的宅院坐落在燕城寸土寸金的位置,碩大的庭院燈火通明,外面的大門緩緩打開,只見一座噴泉池坐落在中央,周圍是訓練有素的保安在宅院附近巡邏著,顯出磅礴的氣派和威嚴,比起容家老宅還要奢華。

  車在門口停下,虞清晚跟著賀晟下了車,就看見門口燈下站著一個年輕溫婉的女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

  女人披著一條卡其色披肩,黑色齊肩短發,鵝蛋臉,眉眼細長微彎,一看便知是教養極好的大家閨秀,氣質婉約大方。

  還沒等虞清晚反應過來她是誰,賀晟就微微低頭,附在她耳邊告訴她:“賀玨的姐姐。”

  聞言,虞清晚倒是有些驚訝。

  他既然說是賀玨的姐姐,那就是同父同母了。

  姐弟二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時,女人攏了攏披肩,笑著朝她伸出手,語氣禮貌溫和:“你好,弟妹。我是賀明緋。”

  原本虞清晚已經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沒想到賀明緋的態度卻是意外隨和友好。

  她伸手回握,也衝賀明緋笑了笑。

  “既然回來了,就快進來吧。菜都準備好了。”

  客廳裡燈火通明,豪華的沙發上還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看著大概四五十歲左右,一身西裝,微微啤酒肚發福。另一個年輕男人則是一副公子哥模樣,看起來吊兒郎當。

  見賀晟和虞清晚進來,兩人打量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虞清晚身上。

  賀明緋先是轉頭對家裡的傭人道:“阿晟,你上去叫爸下來吧。”

  賀晟沒動,牽著虞清晚的手也沒松開。

  虞清晚抿緊唇,衝他眨了眨眼,輕聲說:“你去吧,我留在這沒事的。”

  賀晟這才松開手,“嗯。”

  一旁的賀威父子兩人看見這一幕,頓時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賀晟離開後,賀明緋就開始介紹:“二叔,裕凡,這位就是阿晟的太太。”

  “清晚,這是二叔,這是賀裕凡,二叔的兒子,也是賀晟的表弟。”

  聽著賀明緋的介紹,虞清晚能大致猜出幾分。

  應該就和容家的關系差不多,不是嫡親,但關系也比普通親戚要緊密些。

  而且她能感覺到,這兩個人看她的目光都沒什麽善意,只是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罷了。

  “表嫂長得確實美,難怪讓大哥念念不忘。”

  賀裕凡盯著她率先開口,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不知道表嫂聽沒聽說過,燕城也有一位虞家千金,和表哥也頗有淵源。我怎麽看著表嫂的模樣和另一位虞家千金有幾分相似呢,難不成.”

  話未說完,賀明緋便臉色微沉地打斷他:“裕凡。”

  賀明緋雖然模樣溫柔,冷下臉時也是帶著幾分震懾力。

  賀裕凡頓時噤了聲,不敢再多話。

  聽見剛剛他的話,虞清晚不動聲色地蹙了下眉。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聲響,賀銘也從樓上下來了。

  這是虞清晚第一次見到賀銘。

  將近五六十歲的人,鬢角微微有些花白,眉眼嚴肅,身上的戾氣被歲月打磨之後沉澱下來的威嚴,讓人不自覺屏息。

  賀銘的視線掠過虞清晚,臉上不見絲毫笑容,似乎也沒有跟她講話的意思,漠視得徹底。

  “坐吧。”

  察覺到賀銘冷漠的態度,虞清晚忽然又想起了之前,賀家對容家下手,就是賀銘的意思。

  她微微垂眸,藏起眼底的黯然,心裡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這時,指尖忽然被身旁的人握住。

  虞清晚怔然抬睫,就措不及防地撞進男人漆黑深邃的視線。

  賀晟握著她的指尖,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了下,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他低聲開口:“不用害怕。”

  有他在,這裡就沒人敢動她。

  心口驀地暖了暖,虞清晚的唇角不自覺翹起一點弧度,剛剛短暫的不安也隨著他的話消散開。

  “嗯。”
-
  很快,眾人在餐桌上落了座,賀銘坐到主位上,傭人便開始有條不紊地上菜。

  菜是一道接著一道上的,按例上菜。

  餐桌上的氣氛不怎麽熱絡,賀威和賀裕凡察覺到了賀銘似乎並不待見虞清晚,頗有意味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們都知道賀銘之前讓賀晟對容家下手的事,知道賀銘對容家有所積怨,那虞清晚這個容家的養女嫁給賀晟,賀銘當然不會願意看到。

  不是賀銘點過頭的婚事,那這個賀太太的位置說白了也是坐不穩的,離婚就是遲早的事。
    頓時,他們打量虞清晚的目光就有些變了味,隱隱透著幾分不屑。

  這時,賀裕凡眉毛一挑,看著虞清晚,故作友好地開口關心:“不知道表嫂是什麽學校畢業的,學的什麽專業?”

  賀晟眉眼微沉,冷冽的視線射過去。

  還沒等他說話,虞清晚就先一步不卑不亢地開口:“我沒有上過大學,但我很喜歡畫畫。”

  她並沒有覺得沒有學歷這件事很丟人,當然也不會怕他們借此嘲諷發難。

  見虞清晚如此坦然,反而讓賀裕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見狀,賀明緋溫和出聲:“裕凡,有沒有上過學很重要嗎?上過學,卻沒學來什麽本事的人也大有人在。”

  這話裡帶著些暗暗的諷刺,刺得賀裕凡只能訕訕閉了嘴。

  氣氛凝滯片刻,這時,傭人給眾人面前換上一盤清蒸蝦。

  站在一旁的傭人就要上前為虞清晚剝蝦,卻沒想到,賀晟已經先一步抬手解開了袖口,用手邊消過毒的毛巾擦拭了手。

  “我來。”

  意識到他是要親手剝蝦,飯桌上的人也都抬起頭來。

  虞清晚也愣住,轉過頭,就看見燈光下,男人勁瘦的手腕上還帶著限量版腕表,骨節分明的長指毫不嫌棄地拎起虞清晚盤子裡的蝦。

  他的動作自然,又慢條斯理,連剝蝦都剝出了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周圍的傭人看見這一幕,瞳孔頓時震驚到紛紛放大。J
  以往賀晟回賀家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回來時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閻羅相,旁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什麽時候見過這種堪稱驚悚的場面。

  看見這一幕,連賀銘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沉聲開口:“這種事讓傭人來做就行了。”

  堂堂賀氏掌權人,還在餐桌上動手給女人剝蝦,叫人看見算什麽樣子。

  賀晟掀了掀眼皮,不以為意地回:“我太太隻吃得慣我親手剝的。”

  “.”

  話落的瞬間,在場的人表情都不約而同地凝固了下。

  賀晟眼下的行為,明擺著是在提醒在場所有人,這是他娶回來的太太。

  也是明目張膽的維護和偏愛,容不得別人置喙。

  虞清晚的指尖忍不住蜷了蜷,心跳微微加速,忍不住側眸看向他。

  男人的側臉線條深邃俊美,不複往常不近人情的冷色,在燈光的籠罩下透出幾分少見的柔和。

  餐桌上的氣氛詭異地沉默半晌。

  還是坐在對面的賀威率先輕咳兩聲,找了個話題打破餐桌上凝固僵持的氣氛。

  “賀玨呢,怎麽不見他人。”

  賀威來之前就聽說,賀玨飛去了臨城,想要把賀晟的太太用強硬手段帶回賀家來。

  現在人帶來了,賀玨自己人怎麽不見蹤影?

  這時,賀晟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漫不經心地開口:“應該還有幾個小時就到非洲了。”

  “?”

  下一刻,就又聽見賀晟說:“非洲礦區的開發工作最近需要人過去交接,短則幾個月,長則半年。”

  聞言,賀威父子倆的表情皆是一僵。

  非洲是什麽地方,鳥不拉屎寸草不生,去了一趟不得掉層皮下來。

  就因為賀玨把他太太帶走,短短幾個小時就被扭送到了非洲去。

  震懾的意思不可謂不明顯。

  他太太就是他唯一的逆鱗,誰都碰不得。

  知道效果達到了,賀晟掀了掀眼皮,薄唇輕勾,笑意卻不達眼底。

  “怎麽,二叔和表弟也想陪同?”

  “.”

  賀威的背脊忽然一寒,一旁坐著的賀裕凡也有些微微冒汗。

  男人話裡的警告意味顯然都已經擺在了明面上,態度也是絲毫不加掩飾。

  誰要是再敢盯在他太太身上下手,就別怪他不顧親情顏面。

  想起賀晟兩年前剛剛接手賀家時的所作所為,氣氛詭異地靜默幾秒後,還是賀裕凡率先乾笑兩聲:“不不了。謝謝表哥。”

  見賀晟是如此明目張膽的維護,這下賀威兩父子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不敢在明面上再表現出任何對虞清晚的不滿。

  賀銘的目光也微沉下來,顯然對賀晟這樣明顯的維護有些不悅,可最後到底也沒再說什麽。

  虞清晚當然也聽懂了剛剛賀晟話裡的意思。

  心口像是有什麽暖流徐徐湧入,剛剛的緊張不安此刻早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
  直到一頓飯艱難用完,賀銘率先沉著臉起身:“賀晟,你跟我上樓。”

  丟下這句,賀銘就離開去了樓上書房,全程沒看虞清晚一眼。

  見賀晟沒動,賀明緋笑著開口勸說。

  “去吧,正好讓清晚陪我去院子裡逛一逛。”

  見賀晟還是沒動,虞清晚隻好湊近他些,也小聲說:“你去吧,我陪姐姐說會兒話。沒關系的。”

  他的眉心終於松了松,低應了聲。

  賀晟去了書房之後,賀明緋就帶著虞清晚去後院的花園散步。

  傍晚月色朦朧,燕城的整體溫度要比臨城暖和些,不至於很冷。

  兩人並肩在花園裡走著,賀明緋率先開口關心問:“清晚,你和阿晟是什麽時候結婚的?”

  “十二月一號。”

  “都將近大半個月了啊。”

  賀明緋看了一眼她空落落的手,半是嗔怪道:“他也真是的,怎麽連婚戒都沒給你戴上。”

  想到那枚被賀晟藏在口袋裡的戒指,虞清晚彎了彎唇角,嗓音柔和:“他工作忙,應該是忘記了。”

  聞言,賀明緋輕歎一聲,有些出神地回憶。

  “他的確為了工作不要命。這幾年賀家在貿易業轉型後能發展的這麽快,也都多虧了阿晟。”

  “幾年前父親剛把阿晟接回賀家時,他受了很重的傷,在醫院裡住了快半年才養好。”

  聞言,虞清晚怔了怔:“受傷?”

  她甚至從沒聽賀晟說起過。

  當年她離開之後,他為什麽會受傷?

  似乎看出虞清晚並不知情,賀明緋沒多說下去,而像是在有意轉移話題。

  她笑著繼續道:“嗯。傷好之後沒多久,父親就把他送到軍營裡待了一陣子,結果他剛一出來沒多久,就又跑去紋了身,父親看見之後大發雷霆。他們兩個人性格都很強勢,阿晟更不服管教,凡事都要對著乾。”

  “前幾年又趕上父親身體不好,賀家的那些親戚旁枝串通在一起,反對阿晟接手賀家,說他的母親身份不明,半路出家,沒資格掌管賀家。做的最過分的一次,是他們故意設計製造了一場車禍,阻止賀家競標一塊地皮。”

  聽到車禍兩個字,虞清晚的心好像被什麽狠狠攥緊了,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她不知道賀晟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只是聽賀明緋這樣三言兩語的概括,她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驚險。

  他們分開的日子裡,他究竟一個人經歷了多少,卻對她一個字都沒提過。

  見虞清晚的臉色白了,賀明緋又連忙道:“還好車禍造成的後果不算嚴重,只是受了輕傷。”

  “賀玨和賀晟的性格很不一樣,賀玨從小就被父親慣著長大,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日子過得順風順水。所以賀家一旦出了大事,他做不到獨當一面,但賀晟不同。”

  “旁人對他的打壓越厲害,他就越是要站起來,什麽都敢做。有人說他的性格像狼似的,戾氣重,只會廝殺爭搶,但旁人不知道,如果不爭不搶,他和賀家早就被瓜分得什麽都不剩了。”

  聽賀明緋說得越多,虞清晚的眼眶就越是發酸,難以克制的心疼蔓延開來。

  她知道賀晟曾經過的是什麽日子,那幾年追債的人從來沒停止過,賀晟沒日沒夜地打工賺錢,養活自己,還要養活她,遭受過的冷眼不計其數。

  他從來過的都不是養尊處優的日子。

  現在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憑他自己爭來的。

  似是想到什麽,賀明緋又揶揄地笑道:“不過別人都說賀晟性子冷戾,不懂情愛。但今晚看下來,他也只是對別人那樣而已。”

  “我從來沒見他聽過誰的話,除了今天,他只聽你的。”

  知道賀明緋說的是今晚在餐桌上的事,虞清晚的臉不自覺有些發起燙。

  見她不好意思了,賀明緋也沒再調侃下去,轉了話題:“對了清晚,聽說你是畫家?我平時閑著沒事做,也喜歡畫畫。我的好朋友是做藝術投資方面的,最近有意在臨城開辦一家畫廊,問我有沒有意願入股。剛好你擅長畫畫,等過幾天我約她出來,我們一塊聊聊。”

  兩人在花園裡逛得差不多了,回到別墅裡,賀明緋柔聲說:“夜深了,今晚你和阿晟就留下來住吧,好不容易來一次,現在時間也這麽晚了,來回折騰不方便。”

  賀明緋是好心勸他們留下來,虞清晚反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推辭。

  很快,賀明緋就讓傭人把房間準備好了。

  傭人帶著虞清晚上了樓,推開房門,看見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大床,虞清晚驀地呆愣了幾秒。

  也對,她和賀晟現在是合法夫妻,換了誰也不可能想著給他們準備兩間房。

  只是
  就在虞清晚躊躇在門口時,身後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

  “站在門口做什麽。”

  她被嚇了一跳,後背撞上男人緊實的胸膛,緊接著就被他抬手攬住肩膀,帶著走進房間裡。

  賀晟問:“怎麽了?”

  三天時間沒見,距離忽然靠得這麽近,身後的溫度一寸寸渡過來,這種無路可退的感覺讓虞清晚的腦中又浮現出那天電梯裡的畫面。

  共處一室,莫名讓她的心底升起一陣危機感來。

  虞清晚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輕輕調整了下呼吸,指尖有些麻。

  還沒等她開口,賀晟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那張大床上,抬了抬眉梢,明白了她在猶豫什麽。

  片刻,他眸色暗了暗,淡聲開口:“晚上我睡沙發。”

  他這樣說,反而讓虞清晚的心裡泛起丁點兒的愧疚感來。

  她有些猶豫地看著房間裡的那個單人沙發,雖然看著柔軟,可長寬度顯然不夠一個成年男人睡的,就算勉強躺下,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想起剛剛賀明緋在花園裡跟她說的那些話,虞清晚的心裡就更猶豫不決,她摳緊指尖,欲言又止。

  賀晟抬腳正要去浴室裡洗澡,下一刻,卻忽然被虞清晚從身後扯住袖口。

  燈光下,女人的指尖白皙漂亮,輕輕攥著他的袖口,不經意地泄露出她此刻的緊張和不安。

  她的聲音細若蚊鳴:“上床睡吧。”

  話音落下,賀晟的動作微不可察地僵了下。

  空氣安靜幾秒,他轉過頭,細碎額發下的漆眸直直盯著她,喉結不自覺輕滾了下。

  “賀太太,認真的?”

  抓著他袖口的指節微微蜷起,虞清晚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眸回視他,嗓音無比堅定。

  “嗯,你上床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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