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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年後開工,遲野很早就到了事務所。

  工作堆積幾天需要逐項處理,遲野目前的任務就是盡快把施工圖設計出來。

  一個年過的人精神懈怠,同事們踩點進入辦公室,唯有遲野神清氣爽仿佛變了個人。

  安德魯蔫巴巴的提著電腦進來,看見遲野,那反應如同在異國他鄉見到親人,不過親熱沒兩分鍾就開始聲淚俱下的控訴遲野不管他。

  遲野心存愧疚,答應安德魯今晚帶他去吃北城有名的烤全羊,並承諾周末要空出一天陪他遊覽中國大好風景,這才堵住安德魯的嘴。

  夏允風來到工作室,提前準備了開年紅包,這是每年的慣例,錢不多,圖個好彩頭。

  雁城縣遇險的事早就傳開了,電話裡已經問過,見到人時難免還是要關心一番。夏允風被一群丫頭圍著,怎呼的頭髮暈,他扶著腰擠出來,求她們給個清淨。

  十點多左右,薑意也來了。美院還沒到開學時間,一般寒暑假他都會在工作室待著。

  昨天剛拒絕過人家,夏允風即便感知力不夠也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薑意沒給他機會,昨天他開著那車玫瑰回家,孤燈下對影獨酌,緩解失戀心情。小醉後越想越不對勁,夏允風說他忘不了的人回來了,可對方生活簡單,朋友圈子他都知道,哪有什麽人出現?

  夏允風手一抖,一滴重彩落在圍裙上。

  工作室安靜如雞,薑意篤定自己的猜想:“就是他對吧!他知道你海鮮過敏,錢包裡裝著你的照片,在雁城出車禍,他開一天一夜的車來找你!”

  夏允風從臥室轉出來:“你幹嘛?”

  夏允風一記眼刀飛過去,不可置信道:“你同意了?”

  正要打電話罵人時,門口有了動靜,遲野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拍開了客廳的燈。

  夏允風正端著顏料盤畫畫,門被人粗魯的推開,薑意風風火火的闖進來,當著工作室一幫七嘴八舌姑娘們的面,很不好糊弄的質問他:“我左想右想,你說忘不了的那個人是不是遲野!”

  夏允風心口突突一跳,想岔了:“你要走?”

  余淼羞愧地說:“我為金錢折腰了。”

  遲野醉醺醺的,換好鞋子走到他面前,胳膊一伸掛住夏允風:“我回酒店收拾行李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夏允風把畫筆丟進水桶裡,感覺精神遭到了折磨:“閉上嘴吧,我謝謝你。”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麽,回家要麽自己做點吃的,要麽叫外賣,找部電影,逗逗貓,或者去畫畫,日子一天天就這麽過來了。

  無所事事到九點多,看一眼時間,遲野是不是玩瘋了,還不回來。

  夏允風跟遲野舊情複燃的消息,托薑意的福,很快在工作室傳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姑娘們躥騰夏允風請客,要求必須把薑意給帶上,想要當面看他吃癟。

  直到他一個激靈想到了遲野。

  可現在有點不一樣,心裡空落落的,做啥都不得勁。

  結果遲野告訴他今晚已經有約,請客只能改天。

  到點下班,工作室的傳統,開年第一天絕不加班。夏允風回了家,一個人也沒什麽心思搗騰吃的,叫了份外賣。

  余淼也傻了,摸摸自己的手機,補充道:“他還賄賂我,讓我匯報風哥的近況。”

  以夏允風的性格不想搞的那麽興師動眾,但大家很堅持,沒辦法,他只能聯系遲野。

  薑意簡直悲憤交加:“所以你們根本不是什麽兄弟!夏允風!你騙的我好苦!”

  田嬌聽傻了,歎道:“我的媽啊好猛……”

  “對。”遲野點點頭。

  夏允風捏緊拳頭,就要把遲野甩開:“你他媽……”

  遲野貼住他的耳朵,笑兩聲:“我搬來和你一起住。”

  夏允風刹那間松一口氣,才意識到掌心出了汗。遲野渾身酒氣,喝了不少,摟著他不放手,腳步卻不穩當。

  夏允風被他帶的連連後退,靠住餐桌,快煩死了:“滾去洗澡!”

  遲野不住的吻他的脖子,濕乎乎的氣息黏在夏允風的皮膚上。他好喜歡咬夏允風的耳朵,醉意滔天,他閉著眼睛吐露心聲:“小風,我好愛你啊。”

  夏允風僵硬的看著他,在那如波濤般洶湧的熱浪裡一點點紅了臉。

  遲野呢喃著:“我好愛好愛你。”

  千年石頭也該化了。

  夏允風帶遲野去洗澡,浴室燈很亮,遲野被扒光了站在淋浴底下,熱水從上往下澆,他抹著臉喘了兩口氣。

  擠點沐浴露打上,遲野搓著泡泡問:“怎麽不是牛奶味兒的了。”

  多大了還用奶味兒的沐浴露,夏允風懶得搭理醉鬼,捏著遲野的腰:“轉身。”

  遲野扶著瓷磚背過去,光底下,他後背上有一道不短的疤。

  從前沒有的,之前親熱時夏允風也沒注意到。他伸手摸了摸那裡,靠近後腰,摸的遲野繃起身體:“好癢啊。”

  夏允風皺起眉:“你這怎麽弄的?”

  遲野擰著身體往後看:“什麽啊?”

  夏允風用了點力:“這個疤,怎麽搞的?”

  “哦,摔的。”遲野轉了回去,不太在意的說,“摔倒的時候掛著鐵絲了。”

  光想想都覺得肉疼,夏允風打開淋浴,把遲野身上的泡沫衝掉:“你以後去工地的時候小心一點。”

  “啊。”遲野往下捉住夏允風的手腕,表情有點茫然,“我不是在工地摔的。”
    喝醉的人藏不住話,夏允風發現他哥一喝多就仿佛減齡十歲,順著問道:“那你是在哪摔的?”

  “我啊.”遲野笑盈盈的,低頭在夏允風嘴邊親了一口,說悄悄話似的,小聲說,“山裡,我在山裡摔的。”

  夏允風微微一愣,遲野關了水,拿過架子上的毛巾擦身體,絮絮地說:“我第一次爬天梯,好高啊,帶隊的人說,以前經常有人從這裡摔下去,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難怪小風會怕高,那玩意兒他每天都要爬好幾回。”

  那是高考完的暑假,遲野獨自一人背上行囊去了中國西南部的一個山區。那天遲野抓著冰冷的天梯扶手,大風卷過皮膚,擦的臉頰生疼。他一步步爬上去,高度令人生畏,稀薄的氧氣更是讓人無力喘熄。

  遲野當時想了很多,基本都和夏允風相關,他想起停電的那個晚上他帶著夏允風爬上屋頂,他們一起看星星,他問夏允風,在山裡叫什麽名字。

  直到那一刻,遲野才真正懂得了“野草”的由來。

  沒有什麽比親身經歷更讓人感同身受的了。

  可遲野的經歷不及夏允風過去的萬分之一。

  他還記得第二天早上夏允風爬梯/子時的窘態,小心翼翼的抓著扶手,仿佛身後是萬丈深淵。

  那時遲野還笑他,說他膽子小,怕高,把夏允風嚇得在梯/子上亂顫。

  原來道理這麽簡單,只是從前的遲野並不想去了解。

  遲野想的入神,心疼的厲害,沒留神腳滑一下,摔下去的時候掛到了天梯的鐵扶手,後背上的傷就是這麽來的。

  夏允風聽的心驚肉跳,沒人比他更清楚從掉下天梯有多危險。

  遲野還在笑:“我運氣好啊,下面是鐵網圍成的小平台,我就掛在那兒哈哈。”

  夏允風奪了他手中的毛巾,被那笑容刺痛,咬著牙關罵道:“你是不是瘋了?”

  “誰瘋呢。”遲野晃晃悠悠的找內褲,不大穩當的彎著腰穿上,“我就是想去看看,小風長大的地方是什麽樣。”

  夏允風拉著他的胳膊,怕他摔倒:“看過之後呢?又能怎麽樣?”

  遲野頓了頓,被熱水泡過的皮膚很紅,他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說:“看過之後我更想他了,但是我不能去找他。”

  夏允風心臟快要被扎透,他貼近遲野的身體,伸手從後抱住他:“為什麽不能找他?”

  遲野似乎不太想說了,猶豫的抿起唇。

  夏允風晃動遲野的手臂,像小時候拙劣低級的撒嬌:“哥哥,為什麽?”

  遲野被磨軟了耳根子,終於將噩夢攤到夏允風面前,他低下頭,連聲音都放的很微弱,像是怕驚動了什麽人。他說:“小風會不見的。”

  夜深了,窗紗半掩。

  遲野喝多酒,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夏允風安頓好他,回到客廳幫遲野收拾行李。

  行李箱攤開,當年收衣服不太有耐心的人,箱子裡井井有條的碼放著衣物和日用品。

  夏允風把它們一一拿出來,日用品放進浴室,衣服收進自己的衣櫃裡掛好。

  忙活完去洗了澡,上床時發現遲野又把眉頭皺著。

  他躺下來,拱進遲野胸口。

  要是醒著對方肯定要說他像小豬拱地,但現在遲野只會抱緊他。

  夏允風用手撫平遲野的眉心,指尖輕點著他的眼尾,鈴鐺晃動,他親親遲野的嘴角:“小風不會丟了,哥,好夢。”

  第二天倆人是被鬧鍾鬧起來的,夏允風閉著眼睛摸到手機,把鬧鈴關了。

  遲野煩躁的扯了下被子,掐著夏允風的腰把人捉回來,腦門頂在他的後脊上蹭。

  冬天的被窩,還有個結實的懷抱,夏允風也不想起,懶懶的趴在枕頭上,等遲野把自己蹭清醒了,手伸進睡衣裡摸他的肚子。

  男人早上那點事兒,禁不起撩撥。

  夏允風翻了個身:“別瞎摸,我想尿尿。”

  遲野眼都不睜,初醒時聲音還很沙啞:“尿唄,誰不讓你去了。”

  夏允風提醒他:“小心我尿你手裡。”

  “能不能講點衛生啊!”遲野推開人,手掌按著太陽穴坐起來,“嘶,頭疼。”

  夏允風也坐起來,慢條斯理的一顆顆解開睡衣扣:“喝多了還不洗澡,下次再這樣你就別回來了。”

  “我沒洗澡嗎?”遲野揪著領口聞一下,隻聞到沐浴露的香味兒,“胡扯,我香噴噴的。”

  夏允風翻個白眼,從床上下來,敞著上身找衣服穿:“那是我給你洗的。”

  遲野昨天和事務所的同事聚餐,安德魯逮著機會灌了他好多酒,他完全斷片,但看身上的舒適程度,夏允風把他伺候的不錯。

  遲野跳下床,走到夏允風跟前捏他的臉:“昂,小鄉巴佬挺會疼人的。”

  好多年沒這麽叫了,喊完彼此心底都泛起點漣漪。

  夏允風拍開遲野的手,嘀咕一句:“去你的。”

  他不是從前那個土裡土氣招人嫌的小鄉巴佬了,可只有遲野愛著最真實最原始的夏允風。

  夏允風走出幾步,折回來,按低遲野的頭,附在他耳邊說:“哥,我也好愛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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