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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也重生了》第二章 廢後(二)
  第二章 廢後(二)

  “是,我是巫女,與您比起來,身份確實卑賤。但我喜歡皇后娘娘,我喜歡婉兒,我敢承認。”胡雪明目張膽地宣告著她對大夏皇后的感情,她對他妻子的愛。

  陸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是他當初十裡紅妝、八抬大轎迎入建章宮的太子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可他不能愛她,他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不能說。

  晏珩複轉過身,眸色複雜地望著身軀單薄而聲色堅韌的女子。

  “我愛陸婉,我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求與她能有朝夕之歡,我能給她陛下給不了的愛與陪伴。”

  但面前這個階下囚,卻能毫不顧忌的說出這樣……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陛下知道嗎?陛下見過嗎?婉兒動情時盈盈的眉眼,柔軟的腰肢和……”胡雪邊回憶邊流露著向往的神色。

  “給朕住口!住口1晏珩面色陡然一變,他高聲喝止了她,再無置身事外的雲淡風輕。

  皇后……陸婉……婉兒……她憑什麽這樣叫她?
  胡雪坦蕩的對上晏珩,見他磊落分明的眉宇間,倏然生出層層陰翳。光自下方攀著上衣爬上他的棱角分明的臉,越過他緊抿的朱唇上方聳立的峰,而後歇在了他微蹙的劍眉上。

  帝王不懌,帶著戾氣開口,聲聲寒涼:“你罪無可恕!事到如今,還敢攀汙皇后清譽……來人1
  “奴才在。”能在皇帝身邊伺候個個都是人精,宦官總管黃吉更是耳聰目明。

  “巫女胡雪,挾媚皇后,蠱亂宮闈,祠祭祝詛,大逆不道,即刻梟首於市。”

  太皇太后駕崩後,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天子了。天下盡在掌握中,皇宮更不乏他的眼線。但她的椒房殿,他卻從未安插過自己的人。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自己的真心嗎?

  “就這麽辦吧……”他怒氣已經消了大半,拎著紅燭即將燃盡的琉璃燈,黯然而去。

  胡雪哈哈地笑著,像是明知撲火會亡,卻仍舊甘之如飴的飛蛾。

  “朕沒事。”晏珩自繼位以來,勤於朝政,夙興夜寐,時有焚膏繼晷之跡。夜中理政,穿暖則生困,所以他早習慣了。

  “啪”的一聲驟響,黃吉毫不客氣地甩了胡雪一個大嘴巴子,抽手時還掛散了她本就松垮的發髻。胡雪慘淡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高高腫起,散落的發絲在腫起的臉上勾出幾分狼狽。

  他雖立在掖庭外,卻時刻警惕,注意著周遭的風吹草動。帝王聲音一落,他就恰逢其時的出現在晏珩身後。

  “還不快拖下去1黃吉惡狠狠地催促道。

  得不到她的心,難道他得到了她的人?難道為了得到她的人,就把朝堂上那些醃臢手段用在她身上?
  他晏珩捫心自問,雖非君子,卻絕不願對她用強。

  “按律當何?”

  “陛下……”葉青輕輕奪過晏珩手中琉璃燈的玉柄,發覺晏珩手指冰涼,擔憂道,“常言道九月授衣,您自幼體寒,還是多穿些吧……”

  “遵旨……”黃吉應了,揮手,早有披堅執銳的禁軍上前打開牢門,一左一右的拖著胡雪往外走。

  隨身伺候他的宮女太監們見他面色沉沉的走出,皆是大氣也不敢喘。只有自幼伺候晏珩,到年齡不願出宮仍隨侍他左右的大宮女葉青敢上前。

  “雖然您能處死我,可您抹不去我在她生命中存在的事實。我,雖死猶生,而您,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

  “是……”魁梧的禁衛軍大夢初醒般點頭,暴力地壓下胡雪的頭,架著她匆匆離去。

  “陛下……”黃吉轉過身,又是一副溫良乖巧的模樣,“椒房殿中知情不報的宮人們,楊大人不知按何律處置,讓奴才恭請陛下聖裁。”

  晏珩做了天子後,喜怒愈發不形於色,眼下卻將怏怏不樂的情緒寫在臉上。

  黃吉聞言,欠身答道:“回陛下,胡雪大逆不道,椒房殿宮人知情不報,按律連坐,當斬首示眾。”

  若是平時,晏珩還會敲打他一二,說他油嘴滑舌,倒是將自己擇得乾淨。可如今,晏珩心緒不寧,自然也懶得斥他。

  “陛下1
  掖庭的獄道很闊,但禁衛軍拖著她經過晏珩身邊時,仍是小心翼翼地避著沉默的天子。一時分神,沒按住胡雪的頭,竟叫她側首對上天顏。

  “葉娘,陪朕走走吧……”他輕聲說,語氣中帶了三分哀求。

  天子出口成旨,千裡之外尚能朝令夕行,誰有資格拒絕他呢?而且,晏珩是她看著長大的。

  “奴婢遵旨。”

  葉青轉身,將琉璃燈交予身後的小宮女,欲取她手中燈火仍盛、由蜀郡江陽新進的白紗製的秋燈。晏珩卻一把按住她的手,搖搖頭。

  黑壓壓的隊伍遠遠地跟在晏珩的身後,他負手,緩步走在一眼望不到頭的永巷中。路邊的宮燈無人剪芯,燃至此時,火光微弱,勉強照得見前路。

  “葉娘,”晏珩輕輕開口,昏黃的燈火中,他神色難辨,“陸婉她……她竟和一個巫女,做出這種事……”
    “原來,她竟也會喜歡上女子嗎?”

  “那朕也可以……可她這樣,朕又算什麽呢?”

  “可這樣做……對嗎?”

  帝王言語間滿是掙扎,葉青礙於禮法,不敢和她並行。她錯他半步,跟在他身側,默默地聽著,一語不發。

  她知道,晏珩需要的是一個忠實的傾聽者。她不會背叛他,正如她數十年如一日的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禁中的每一塊磚瓦下,都埋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昨日爭風吃醋的嬪妃今日香消玉殞,或是前日聖眷正隆的皇子晚間失足溺亡……宮裡的秘密太多,知情者若不能守口如瓶,下一秒就會有冰涼而鋒利的刃抵上他們裸露在外的脆弱脖頸。

  葉青保守的是什麽秘密呢?自然是晏珩登基前、大夏立國一甲子以來最大的秘密。

  什麽秘密?自然是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的秘密。

  “陛下駕到……”

  肩輿落地,在黃吉的高喊中,圍著椒房殿的甲士齊齊屈膝。晏珩抬腳,在三呼萬歲聲中邁上台階。

  秋意早隨著禦花園飄香的金桂入禁中。更深露重,秋風漸起,風穿桂林,越太液,將了然的秋景,化作沁人心脾的香,點在她的鼻尖。

  晏珩抬手,拂去不知何時落在鼻尖的金桂。金桂香氣持久,仍留一抹芬芳縈繞在她心頭。

  夜已經深了,但她沒有回自己的未央宮。按照祖製,月初、月望、月晦,天子都要留宿皇后的椒房殿。她每月都會空出這三夜,與她同室而寢,和衣而眠。

  那是她所能離她最近的時候。在那特殊的三日中,她能堂而皇之的接近她,不用找任何理由。

  晏珩抬頭。今夜無雲,明月當空,依稀可辨月上蟾宮桂影。

  傳說嫦娥奔月,居於廣寒宮,月上陪伴她的活物只有蟾蜍與兔各一隻。月上無人可言,她不知嫦娥仙子是否也如自己這般,有著高處不勝寒帶來的寂寞與孤淒之感。

  巫蠱國之大忌,為先祖所不容。今有司查明,她的皇后參與其中。陸婉已是待罪之身,她可以不來見她,更遑論按祖製留宿。

  可她……她忍不住想來見她,想來親口問她……

  她渴望她,渴望陸婉。睜眼可見,呼吸可聞,她是她的枕邊人,她是她的心上月……

  陸婉……

  聖人言:發乎情,止乎禮。

  晏珩曾經不貪心的想,她們能這樣彼此相伴,度過一生,她已經心滿意足。

  或者她愛慕男子,她也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她遮掩,讓她在宮中尋歡。只要不是太過分,哪怕是和她維持表面上的舉案齊眉,她亦願成全。只要她陸婉開心,她晏珩就願意……

  可為什麽?為什麽是胡雪?一個身份卑賤的巫女?胡雪雖有幾分姿色,但她晏珩也曾是人人稱道的俊朗少年,如今更是生殺予奪、群臣俯首的聖明天子。

  之前止於此,可得知胡雪之事後,她卻不想止於此了。

  原來她能接受女子……

  既然她能接受女子,那為什麽不能是她?只要她坦白,或許……或許,陸婉也會喜歡晏珩……

  椒房殿內伺候她的三百名宮人已全部下獄,擇日問斬。晏珩早命黃吉親自挑選一批老實聽話、精明能乾的新人撥來服侍她。

  但新來的人到底不如原來的老人貼心,也不知陸婉的喜好。她們輕手輕腳地將燈油注入依稀見底的燈盞,插進新的燈芯。取下燭台上淚已乾的紅燭,用新燭替上。富麗堂皇的椒房殿內燭火粲然,恍如白晝。

  陸婉雖然驕奢,卻不喜安睡之時殿內太亮。可晏珩喜光,燭火耀耀,她能看清楚奏章上的文字,也能借著煜煜的燭光,看清楚陸婉的模樣。

  但晏珩從未跟她說過,而且宿在椒房中她也從不處理國事,所以她未曾吩咐人添燈。且陸婉入睡困難,覺淺易驚。

  某次夜半,晏珩口渴而醒,聽著身後傳來枕邊人淺淺的呼吸聲,她甚至不敢翻身。她沒有起身倒茶或是叫人進來,只是默默忍到天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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