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等趙瑾走後, 顧尚書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道:“走吧!去你院子裡。”
顧清和玉瑤跟在顧尚書身後,回到了顧清的院子, 顧尚書看著破舊的院子,眉頭皺得深深的,他平時很忙,即使他平時關照著顧清,也只是將他叫過去關心一番, 極少來他居住的地方, 現在他才知道,這個屋子已經破舊成這個樣子了,怪不得五皇子不滿。
顧尚書深吸一口氣, 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的夫人已經去世, 如今管理後院的就是老大媳婦, 這院子如今破舊成這般模樣, 他不相信老大媳婦不知道,一個個的趁著他還在就如此磋磨清哥兒, 等他走了,清哥兒指不定會被欺負成什麽樣。
他也不想問清哥兒為什麽不告訴他這件事,清哥兒早慧,十分的懂事,他不說,也無非是害怕他這個祖父為難, 只不過老大這個媳婦娶的倒是真賢惠了。
顧尚書走進顧清的屋子, 發現屋子裡的陳設也極為簡陋, 擺件也沒有幾樣, 顧尚書的臉徹底的冷了下來,真是好得很,怪不得五皇子走的時候會特意提醒他。
顧尚書在屋子裡坐了下來,小廝連忙給顧尚書端了熱茶,顧尚書喝了一口茶,茶葉也是陳的,他到今日才知道,尚書府如今已經窮成這個樣子了。
“把伺候清哥兒的下人都叫過來。”顧尚書對端茶的小廝道。
“是!”小廝恭敬的下去,沒一會兒就將所有的人給叫過來了。
顧清這裡只有三個伺候的人,皆是小廝,一個小廝是尋常跟著顧清外出的,另外兩個就是給顧清守院子的,這三個小廝,一個是老三媳婦給的,另外兩個則是他給的,丫頭婆子一個都沒有。
“就你們三個伺候?連一個丫頭婆子都沒有?”顧尚書眉頭皺得更緊了。
“祖父,是我不需要丫頭婆子的。”顧清連忙道。
顧尚書冷哼一聲,“你不需要丫頭婆子?你的衣裳破了誰來縫補?讓他們這些大老粗來?清哥兒!你不要一味的委曲求全,不要意味的委屈自己,祖父不是一個細心的人,你有什麽就應當主動和祖父說,今日如若不是五皇子來咱們府,你的這裡的這些不公,祖父怎麽知道。”
“外祖父!清哥就是害怕麻煩你,不想你擔心他。”玉瑤適時的開口,害怕顧尚書生顧清的氣。
顧尚書歎了口氣,道:“好孩子!還好還有你這丫頭看著他,以後清哥兒就交給你看著了,他不肯說自己的委屈,你便來告訴外祖父。”
“外祖父放心,我會照顧好清哥的。”玉瑤連忙保證。
顧尚書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小廝,問道:“今日是誰在五皇子面前大放厥詞了的?”
跟著顧清的小廝不看顧清的眼神,回答道:“是沁少爺,沁少爺借口過來詢問少爺難題,結果撞上了五皇子,沁少爺說我們少爺是廢物,不配成為五皇子的伴讀,還說您偏心,如若當初您帶著他去參加伴讀的選拔,如今成為五皇子伴讀的就是他了。”
“這個孽障!”顧尚書氣得直喘粗氣。
小廝心中慶幸,幸好五皇子今日過來了,撞破了自家少爺的委屈,自家少爺這些年被沁少爺奚落過多少次,可是少爺不許他們去找太爺告狀,他們只能憋著,現在終於了有了告狀的機會,他才不去看少爺不想鬧大的目光呢。
“把老大、老二以及顧澤、顧瀟和顧沁叫來。”顧尚書這下真的氣大發了,他平時忙於朝政,沒想到家中已經變成如此模樣了,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這家都已經變成一團亂泥了,他還治什麽國。
“祖父,不要生氣,沁弟還小呢。”顧清見顧尚書如此生氣,連忙道。
“他還小?今日他敢在五皇子面前大放厥詞,下次就敢在太子殿下和大皇子面前大放厥詞,再下次就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詞,他是真的以為他出生在尚書府就在這京城中無所畏懼了嗎?”顧尚書從未見過如此蠢笨之人,這個人還是他的孫子。
顧清這下閉嘴了,不再求情,他也覺得確實應當給顧沁一些懲罰了。
顧家大老爺和二老爺一臉疑惑的帶著自己的兒子走了進來,二老爺沒有發現顧沁臉上的心虛,給顧尚書行禮後,便開口問道:“父親,五皇子走了嗎?他沒有留下來用膳嗎?”
“問你兒子呀,他做了什麽好事!”顧尚書冷著臉道。
顧家二老爺一臉疑惑的看著顧瀟,顧瀟也十分的懵,他和澤哥給五皇子介紹院子的時候,最開始雖然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可是澤哥詢問清弟五皇子的喜好後,一路都還算是愉快,五皇子應當不會計較他之前的過失吧。
“父親!究竟怎麽了?”顧家二老爺不太明白。
顧尚書看向顧沁,低聲怒道:“顧沁,你還不跪下嗎?”
顧沁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縮成一團,渾身都在發抖。
“父親!沁哥兒這是犯了什麽錯?”顧家大老爺也有些疑惑。
“你說!”顧尚書讓小廝再說一次。
小廝又將之前告訴顧尚書的話再重說了一遍。
顧家老二聽完,怒從心中來,一腳就向顧沁踹了過去,“逆子,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你是要打算害死我們家嗎?五皇子面前你也敢大放厥詞,平時都是你母親把你寵的太過了,怎麽會養出你這樣的性子。”顧家二叔覺得不解氣,又踹了一腳。
“老二!先談正經事兒,回去再教。”顧家老大拉住憤怒的老二,他雖然是拉住了,他看向顧沁的目光也十分的不善。
顧家老二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火氣,他看向顧尚書,問道:“父親!現在怎麽辦?要如何補救?兒子去打聽打聽五皇子喜歡什麽,兒子收羅一些他喜歡的送去賠罪。”
顧尚書對顧家老二有些失望,他雖然是對顧沁生了氣,可是,他也只是生氣顧沁得罪了五皇子,卻沒有想過對清哥兒道歉。
“你們是不是覺得老夫沒有和你們商議,就將清哥兒帶去給五皇子當伴讀,心中不服?”顧尚書直接將話給挑明了。
“沒!兒子沒有這個意思。”顧家老大和老二連忙道。
“五皇子深受陛下喜愛,你們想要巴結五皇子也是應當的,可是,即使當了五皇子的伴讀又能怎麽樣呢?你還是得靠自己的本事才能入朝為官,如若沒有考中科舉,依舊無法進入朝堂,澤哥兒已經是舉人了,瀟哥兒也是秀才了,靠自己的努力,都是能進入朝堂的,你們讓他們兩個成為五皇子的伴讀,反而是害了他們兩個,上書房的先生雖然都才華橫溢,可是他們是皇子的先生,是以皇子的學習進度來授課的,五皇子還在學習四書五經,對策論、經義完全不感興趣,先生頂多教一個大概,這種情況下,澤哥兒和瀟哥兒要怎樣科舉?莫不是捐官?”顧尚書氣道。
“不!父親,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顧家老大和老二被戳中心思,連忙否認。
“你們也不用這麽著急否認,你們這些年如何對清哥兒的,老夫看在眼中,清哥兒的院子如此破舊,老大你媳婦掌管後院,也沒給清哥兒這裡修整一番。還有顧沁,在五皇子面前說清哥兒是一個廢人,想必平時他就是這麽說的,言傳身教,老二,應當就是你和你媳婦對顧沁的教導他才會這樣,老夫老了,護不了清哥兒一輩子,清哥兒落到你們兩叔伯手中,能有一天好日子過?”顧尚書諷刺道。
顧家老大和老二連忙跪了下來,道:“兒子惶恐!”
“哼!以後清哥兒和瑤兒成親,老夫就會把他們兩夫妻給分出去,礙不著你們的眼,只是,老夫在一日,你們就最好給老夫客氣一些,老夫如若再聽到廢物的言論,老夫就打斷他的腿,讓他也被別人稱為廢物。”顧尚書凶狠的看向顧沁。
顧沁又打了一個哆嗦。
“話已經說明白了,你們給老夫滾!”顧尚書怒道。
“兒子們告退!”顧家老大和老二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
等出了院子,顧家老大和老二才感受到自己背後的冷汗。
顧家老大回頭看了一眼顧清的院子,來時他沒注意,現在他看清楚了,顧家老大壓抑著火氣,對顧家老二道:“為兄先不做陪了,不過老二,你兒子確實得好好管教了,五皇子深受陛下寵愛,即使是太子殿下和大皇子對這個弟弟都寵愛有加,他這麽得罪五皇子,被陛下和太子殿下、大皇子知道了,我們全家都要遭殃。”
“是!”顧家老二憤怒的瞪了顧沁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顧家老大帶著顧澤先一步離開,路上,顧家老大道:“你先回去溫習功課,我去找你母親。”
“父親!母親興許是忽略了,母親要管著這一大家子,忘記了也是正常的。”顧澤立馬反應過來,替自己的母親求情。
“莫要婦人之仁,你母親是宗婦,這些事情都是她應當承擔的,如若她真的忙不過來,讓你二嬸幫忙,你看她樂不樂意。”顧家老大冷著臉道。
顧澤這下不知道如何求情了,他去清弟屋子裡看了,母親這次確實做得太過了,清弟屋子裡空空蕩蕩的,院子也破舊不堪,母親即使不喜歡清弟,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惡心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母親反倒是惹得一身騷,何必。
等顧家老大和顧澤走後,顧家老二不善的看著顧沁,道:“去祠堂。”
“爹!你繞過弟弟這一次吧,他只是還沒懂事。”顧瀟知道顧家老二說的去祠堂的意思。
“你不走是等著我找人押解你走嗎?”顧家老二道。
顧沁看了他哥一眼,然後戰戰兢兢的往祠堂方向走去。
顧瀟跟在顧家老二和顧沁身後,十分的焦急,正好有下人路過時,他悄悄讓下人給顧家二太太傳信,父親今日生了大氣,怕是要動用家法了。
顧瀟沒有料錯,顧家二太太收到信趕到祠堂的時候,顧家老二確實在動用家法,顧沁被打得大聲慘叫,顧家二太太再也忍不住,闖了進去,她撲到顧沁身上,哭訴道:“我兒究竟犯了什麽錯,二爺要這樣打他,他還是一個孩子呀!傷到筋骨了怎麽辦?”
“慈母多敗兒,就是因為你溺愛他,才會闖下如此大禍,他不罰不行,來人,把二太太拉開。”顧家老二讓人把二太太拉走。
“瀟兒?你快求求你爹!”二太太看到一旁的顧瀟,連忙道。
“沁弟在五皇子面前胡言亂語,五皇子離去的時候十分的生氣。”顧瀟道。
二太太有些愣神,她看著挨打的顧沁,一下不知道如何求情。
顧家二老爺冷哼一聲,道:“你看你平時溺愛他,闖起禍來不分輕重,你來說說這件事陛下會不會知道,如果陛下知道了,你覺得爺的仕途會變成什麽樣?你覺得瀟哥兒仕途會變成什麽樣?你覺得你娘家的仕途會變成什麽樣?”
“不、不至於這麽嚴重吧!”二太太有些僥幸道。
“如若一個不得寵的皇子確實沒有多嚴重,可是五皇子能一樣嗎?被皇帝放在手心寵著的,你多寵這個逆子,皇上就多寵五皇子,甚至還要更寵幾分,你居然和爺說不嚴重?”顧家老二都要被氣笑了。
二太太沉默下來,她自然是聽說過五皇子的名頭的,朝野上下應當沒人不知道皇上對五皇子的寵愛,還有太子殿下和大皇子,雖然兩位殿下不睦,可是都對這個弟弟特別好。“可是沁兒也是我們的孩子呀!老爺您懲罰懲罰就夠了,別傷了骨頭。”
見自己的夫人軟和了下來,二老爺歎了口氣,讓人停了,送顧沁回去養傷。
這時候顧家大房也傳出激烈的爭吵。
趙瑾可不知道他走後顧家的變化,即使知道他也依舊會這樣,他的人,他護犢子。
第二日,趙瑾去丞相府念書的時候,顧清已經在丞相府等著他了。
“怎麽了?感覺你沒睡好!”趙瑾關心的問道。
“昨天尚書府鬧了很久。”顧清道。
“黎燃說你睡覺淺眠,尚書府鬧騰,你自然睡不好,沒事兒,晚上你和我去宮中休息,一定能睡好。”趙瑾道。
顧清輕笑一聲,道:“好!”
前日說好,去了顧清家便去黎燃家走一趟,趙瑾肯定是要兌現的,來到武安侯府的時候,侯府的下人對黎燃極為客氣,黎燃還住在武安堂,這可是家主才能住的院子,院子修整的也很氣派,只不過屋子裡的擺設有些老氣,不符合黎燃這個年紀。
“少爺回來了?這兩位是?”趙瑾打量著武安堂,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嬤嬤走了出來。
“嬤嬤,這位是五皇子,這位是顧清。”黎燃介紹道。
“見過五皇子!見過顧小公子!”嬤嬤連忙給趙瑾和顧清請安。
“起來吧!黎燃這位嬤嬤是?”趙瑾問道。
“陳嬤嬤是我母親陪嫁過來的嬤嬤,現在替我管理著武安侯府的事務。”黎燃介紹道。
“什麽管不管的,少爺還小,奴婢給您看著宅子,等您長大娶妻,這個宅子還是要給您的妻子管著的。”嬤嬤笑眯眯的。“五皇子和顧小公子餓了嗎?奴婢這就讓他們擺膳。”
“不著急,我們先看看園子,晚些再用膳也可以的。”趙瑾道。
“那好!”嬤嬤臉上掛著笑,心中十分的欣慰,自家少爺沉默寡言,眼中只有練武,托了兵部尚書的福,送少爺去了宮中當了五皇子的伴讀,少爺如今開朗了不少,有五皇子和顧家小公子在,其他人想再欺負自家少爺也得掂量掂量了。
趙瑾發現,武安侯府和尚書府的園子有些不太一樣,尚書府很是雅致,而武安侯府的園子,十分的粗獷大氣,可以看得出來,宅子的布置如主人的性格,武將和文臣不一樣,宅子也不一樣。
一圈逛下來,趙瑾發現,武安侯府的下人對黎燃真的很尊敬,從看門的門房,再到伺候的下人,都十分的規矩,並未因為黎燃沒了父母,而奴大欺主,“黎燃,你這個嬤嬤還真厲害。”
“我母親的外祖家就是忠勇侯府,母親和貴妃娘娘是表姐妹,嬤嬤是忠勇侯府出來的,我母親出嫁的時候當了母親的陪嫁嬤嬤。”黎燃解釋著關系。
趙瑾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個嬤嬤這麽厲害的,原來是底氣十足。
看了一會兒園子,趙瑾便餓了,黎燃帶他回武安堂用膳,剛走近武安堂,趙瑾就聽到了那個陳嬤嬤的罵聲。“這個世界上還有這般不要臉皮的東西,如若不是我們家侯爺和夫人孝順,你們這群賤骨頭有什麽資格搬進來,還是學文的,一點臉皮也不要,孔聖人知道你們如此不要臉,怕都是要氣活了。”
“你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我有辱斯文?那你倒是搬出去呀,都已經是三、四十歲的人了,還不知道獨立,我們家侯爺孝順父母就夠了,怎麽?還要連兄弟也一起孝敬?你們怎麽這麽不要臉呢。”陳嬤嬤嘲諷道。
“陳嬤嬤,我們是為了侍奉父母才搬進來住的。”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侍奉父母,老太爺和老太太身邊有那麽多丫頭婆子,需要你們侍奉?就當是要你們侍奉,平時也沒見你們服侍老太爺和老太太用一頓飯?即使說侍奉,需要舉家搬進來侍奉嗎?你們說這話虧不虧心,用孝順的名義綁架我們家侯爺,現在侯爺死了,還想打爵位的主意,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陳嬤嬤不屑道。
“你你.,你不過一個下人,有你怎麽跟主子說話的嗎?奴大欺主,奴大欺主。”男人更加憤怒了。
陳嬤嬤嗤笑一聲,“我的主子只有侯爺、夫人和小少爺,你們算哪門子主子,不過是硬貼上來的牛皮癬,真是不要臉。”
“你給我讓開,黎燃、黎燃,你就是這麽縱容奴才罵你伯父的嗎?你給我出來。”男人憤怒的朝武安堂叫喚著。
“本來以為你過得比顧清要好,現在看來,也不好呀!這兩人是誰?”趙瑾問道。
“是我父親嫡母的兩個孩子,父親封爵,祖父和祖母就住進來了,非要父親養老,父親礙於孝道,只能讓祖父和祖母住進來,可是,他們兩個住進來不久,這兩人便借口給祖父祖母盡孝也住進來了,漸漸,這兩人的妻子兒女也搬進來了。”黎燃道。
趙瑾撇了撇嘴,果然,這個嬤嬤說的沒錯,還真是不要臉。“走吧!咱們去會會這兩個人,我還真是好奇,他們兩個是怎麽做到如此不要臉的。”
“黎燃!你聽到了嗎?我讓你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去衙門狀告你不孝順長輩,讓天下人知道你不孝順的罪行,我看你日後怎麽在京城立足。”男人憤怒道。
陳嬤嬤剛想懟回去,她就看到趙瑾和黎燃、顧清回來了,她立馬急了,這麽這時候回來了,她打發去的小丫頭沒有把信送到嗎?
黎家兩個伯父看到了陳嬤嬤的表情,回頭一看,就看到了黎燃以及黎燃身邊的是趙瑾。
黎家兩個伯父立馬轉身迎了上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道:“這就是五皇子吧,五皇子果然容資不凡,風流倜儻,不愧是天潢貴胄,熠熠生輝。”
“跪下!”趙瑾輕飄飄的說了兩個字。
“哎!”兩個人愣了。
“叔寶!他們兩個見到我沒有行禮,掌嘴二十,這兩人又攔住我的去路,讓他們兩個跪一個時辰。”趙瑾輕飄飄道。
“是!”叔寶看著黎家兩兄弟,對侍衛使了一個眼神,侍衛立馬將這兩人製服了,讓這兩人跪在地上,叔寶則開始行刑。
趙瑾聽到兩兄弟的慘叫聲,並未回頭,他並不是一個喜歡用身份特權去懲罰別人,只是這兩個人實在讓趙瑾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