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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她總想讓我給個姬會》第十五章 離別
  第十五章 離別
  阿依娜和凰影倒是不在,看來果真是在一心傳業授道,和十分努力地汲取知識,這可以說是今晚讓她老懷安慰的事情了。

  顧卿言至清影前方五步外站定,金鐵木等人也隨之停步。

  鳳凰隔的老遠便望見了清影,卻因天色昏黑,及她身上不再穿著往日的青衣有所疑惑,當下離得近了,又看清臉,確定是她,不由得出言道:“居然是你。”

  口氣裡滿滿嫌棄。

  清影淡淡一笑,對所有人使了個禮道:“這是我家,自然是我在。”

  鳳凰再問:“那,也是你行刺的三皇子?”

  清影還待再說,顧卿言已經開口道:“這位小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語氣間三分威嚴,三分淡漠,三分疏離,還有一分和緩,是用在“救命”二字之上。

  “若不是她,本王今日便得把這條命交代在這了。”顧卿言看著鳳凰的目光,越發高深莫測,仿佛要將她看穿。

  鳳凰一噎,滿院寂靜。

  聞言,鳳凰有點憤憤不平,她正要出言阻止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卻被自己的母親死死捂住了嘴,最終什麽活也說不出來。

  只見顧卿言轉身後走在了一群人的前頭,還不忘再展開他的折扇搖動起來,似一個找得靈感乘興歸去的詩人,而非她撿到的那個滿身鮮血的落崖者。

  就算是恨極她的鳳凰,也只是覺得今日清影仗著她救了皇子,便趾高氣揚,目中無人,不由得手中用力抓傷了她母親的手,但鳳凰並未注意到她臉色慘白汗流不止猶在忍耐的母親,只是眼中冒火地盯住了清影,恨不能撲到她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

  清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送他們離去。

  這般想著,她又悄悄抬眼看了顧卿言一眼,卻被他發現,顧卿言正搖著一把不知於何處尋得的潑墨山水折扇,邊扇邊對清影輕輕地挑了挑眉,明亮的眸子中,看戲的意味明顯至極。

  因而,顧卿言話剛到口,便轉成了:“不必了,夜已深,本王怎好意思再多打擾姑娘睡眠,還是回自己的居所去罷。”

  清影的作揖,看起來很流暢,不顯卑微,也不失分毫禮儀,再不像從前那個唯唯諾諾之人,但在經歷了這一出險被滅族的驚嚇之後,再無任何人可以注意到這點。

  清影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兀自回憶了顧卿言方才談笑自若的模樣,再回憶今日救下他及帶他回來路上時的情形,也不知他到底是傷重,還是僅破了些表皮罷了。

  清影勉強地牽扯一下嘴角:“恭送王爺。”

  金鐵木忽然咳嗽一聲,軟了語氣道:“多謝侄女尋回三皇子,保住了我們一族人的性命。”

  清影憐憫地看了眼金夫人,覺得按照這女人的隱忍能力,在現代職場一定能夠混得風生水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淪為一個冠夫姓的精致附庸品。

  清影聽著金鐵木一口一個侄女,再聯系他前幾日高高在上的冷漠,不由得心生感慨:“權力,真是個好東西。”

  清影看向顧卿言那幾分蒼白的臉色,心中幾分無奈,又詫異他如此直接地替自己解了圍。

  顧卿言聽她一副避如蛇蠍的語氣,本想說“當然是進去了”,可心底又清楚按他目前的傷,需要得到更好的治療條件,才能好快一些。

  但轉念一想,顧卿言是什麽人,他出身於規矩森嚴的皇室,受著禮儀氣氛熏陶,就算跑在外面的時間更多一些,那也算是個知禮的人,既然清影救了他,顧卿言自然該替她說話,而不是和這些人一起發難於她。

  一群人亦跟在他身後迅速離去。

  顧卿言看她一眼,一拍折扇於左手使其合起,對沈懷中等人道:“我們這就走罷。”

  同時,她對視鳳凰的憤怒如無物,清影隻覺夜涼如水,麻木了她的四肢,便轉身同顧卿言道:“這夜已經深了,風也漸漸大了,王爺您是要攜在場諸位進寒舍去擠一擠,還是回去修養傷口?”

  清影搖了搖頭:“一開始,我並不知被我救下的人是三皇子,只是恰好看見了個人,便順手救了,就算那人不是三皇子,我的選擇也是一樣,因為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清影收回視線,對金鐵木作了一揖:“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金鐵木點點頭:“嗯,我知道了,該給侄女的獎賞,我也已經記下了,侄女可還有什麽想要之物盡管提,我擇日便差人給你送來,只要是侄女開口要的,一個也少不了你的。”

  但通過這不足一天的相處,清影知道,這個人,是永遠不會讓人知道他真正的情況到底如何的……

  不過今晚過後,這人再也和她無關了,確定院內再無外人,清影徒步走去閂好大門,路過幾人方才所站的地方時,剛剛好有一陣寒風吹過,清影緊了緊身上略單薄的衣服,快速步入舍內。

  清影抬頭望月,隻覺得這夜確實深了,也不知凰影她今晚究竟有沒有做個好夢,夢裡又是否有她。

  走進屋內,燒了些沸水喝下暖暖身子後,清影又想起今日見識到的穿衣槍之風采,心下稍熱,便拋卻睡眠一事之於腦後,直直去了放著那槍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將其從一堆雜物中拿出來,再拿至榻前,屁股剛一坐下,清影便立馬褪去包覆在花槍外面的硬質麻布,露出它銀白的槍身,及不知什麽材質做出的多年過去依舊明豔豔的紅纓。

  清影的手一碰上穿衣槍光滑的槍身,便本能的將它握住,想耍上幾把,又想起她今天已經洗了澡,不想再重新燒一次水來多洗一次,隻好作罷。

  觀賞著穿衣槍不知多久,清影便迷迷糊糊地直接臥榻而眠了,夜很靜,除了手自發地拉過穿衣槍的麻布,充當了被子,清影也算是一夜好眠。

  但在清影和凰影的家外,這一夜,摩梭族裡卻是炸開了鍋。

  先是顧卿言傳喚了自己的隨身禦醫,閉門不出地搗鼓傷口搗鼓了大半夜;金鐵木首領得到消息後,帶著自己的一些心腹前去謝罪時,又惶惶不安地看了那扇緊閉的門大半夜;就是首領夫人,亦是被自己的女兒揪住衣服,不依不饒地傾訴了大半夜情緒,方得歇下,期間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被鳳凰抓傷了。

  所有人都在自私自利地關心著與自己利益相關的事情。

  次日一早,顧卿言的部下包括沈懷中等人,一同到他居所門外跪了好長時間,等到顧卿言氣色如常地搖扇而出時,一群人攔下他齊齊奏請道:“王爺此番遊歷險些遭逢刺客毒手,臣等請求王爺早日回京,告知皇上調查此事,以捉拿那膽大包天的刺客及其幕後之人。”

  見狀,顧卿言歎了口氣說:“哎,難得來到擁有這般美景之地,卻被昨夜那刺客給攪和了雅興,本王現在就想出去走走放松放松,你們全都散了吧。”

  聽罷,沒有人離開,也沒有人起來。

  顧卿言臉色一沉:“本王在這屋裡憋了一夜,都要悶死我了。想出去走走也不行嗎?”

  說著就要抬腳離去。

  沈懷中一咬牙再將他攔下,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道:“屬下懇請王爺早日回京!”
    顧卿言頓步而立,腰背挺得筆直,看也沒看他一眼,抿著唇聲線沉沉道:“眾部聽令,拾掇好物什,明日一早,啟程回京。”

  顧卿言說罷又要前行,又被沈懷中攔下:“請王爺讓屬下隨行。”

  顧卿言以折扇拍了幾下手心:“那你就跟來,只是不要讓我看到你那張臉。”

  沈懷中嘴上應了是,心中卻暗暗叫苦,斥他不理解不識事態嚴重。

  待顧卿言走出了門,沈懷中才悄悄尾隨在他身後,也真的沒讓他見到自己的臉。

  *
  顧卿言一路悠悠前行,去的方向,正是清影凰影的家。

  他知道,自己遇刺定會讓下屬不安,催他早日歸京,而本來也該如此。

  但不知怎麽的,顧卿言還是想再見昨天救下他的那位姑娘一面,又怕去晚了找不到人,這才早早的出了門。

  顧卿言知道,憑著她對他的態度,若他離去,也定然不會前來相送。

  可不知是不是昨晚上那會兒,莫名其妙地對她傾訴了太多不該說的東西的緣故,顧卿言心底莫名不安,總想著做些不顧她的意願的事情,比如將她打暈帶她一同回去,可她又深知對方不可能答應,醒來了該走還是會走。

  因而,顧卿言想著,以感謝禮和離別禮的由頭,留給她一些什麽,方便日後再來尋找。

  *
  不久後,顧卿言來到了昨晚呆過的地方。

  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再抬眼望去。

  因為昨日是夜中,他不知道周圍環境如何,此時一看,他頓時有些怔住。

  只見眼前的籬笆牆陳舊不齊,三三兩兩地爬上了幾根不知名的藤蔓,木門是由一排小樹枝捆扎成,是名副其實的柴扉。

  大概是存在時間太長了,編排成柴扉的樹枝老舊得發黑,一些地方還被撕下了幾塊面皮,黑不黑,黃不黃的,更顯寒酸。

  柴扉之後,是一棟還算大的雕花木樓,卻和那柴扉一樣舊了,早先刷好的油漆,也已經掉的差不多了。

  頓了一會兒,顧卿言回神,又繼續前行,至門外,抬手剛想敲門,門便自己嘎吱一下開了。

  清影淡漠的臉出現在他面前,見他維持著一個敲門的姿勢站在門外。

  由於這裡稀有客來,清影見到人影不由得詫異了一下。

  抬眼看去,見是一個衣著體面的年輕男子,也同樣愣愣地看著她。

  即便清影昨日見過這張臉,但當時是夜間到底視物不清,除了大體輪廓模樣,尚有很多地方沒注意到,此時再見,有一會兒才想起眼前人是誰。

  沉默片刻,她道:“我當是誰迷了路到我這來了呢,原來是王爺你。”

  聞言,顧卿言不著痕跡收回了手:“嗯,是我。”

  白天和夜晚視力所見完全不同,顧卿言光明正大地看著她,眼神不平淡不火熱,恰到好處。

  清影依舊卡在門口,沒有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

  “王爺有何貴乾?”清影問。

  顧卿言見她依舊不太歡迎他來的樣子,心裡也沒什麽不舒服的,好似已經習慣。

  自顧自伸手入懷,摸出一個雕刻精致的長方木盒,遞給她道:“昨日你救了本王,本王還沒有好好謝你,這是本王的謝禮兼……離別禮,你只要收下它就好,不許拒絕本王。”

  清影聞言挑了挑眉,這人竟用身份壓人,幼稚,不過她也無所謂,收火不收都行,當下接過盒子輕輕揚了揚問:“你傷好了?我可以打開它嗎?”

  顧卿言點了點頭,不知是回答她哪一個問題,還是一起回答了。

  清影也不在意這些,她本來就是隨口問問罷了,說不說在他。

  顧卿言又道:“本王明日便走,知道你不會來,所以,本王今日親自來謝你。”

  清影無言以對,當著顧卿言的面打開了這個略長的盒子,發現裡面躺著一支通體瑩澄的玉笛,笛子上系一條藍色流蘇,流蘇間,掛著幾個小巧可愛的銀鈴。

  見此,清影想著一人臨風吹笛,流蘇共銀鈴飄飛,夾著絲絲縷縷的樂音一同入耳,應該相當不錯。

  她置手其上,這玉笛之質溫和之極,透過她指尖傳來讓人舒適的溫度。

  顧卿言的聲音再次傳來:“本王知道,摩梭女子多才多藝,便自作主張替你選了這份禮物,你可還算喜歡?”

  不多時,清影抬起頭看他,道:“我很喜歡,只是,這麽貴重的東西送給我,不要緊嗎?”

  清影在現代也喜歡收集玉石類的東西,算是癖好,玉石及玉器見多了,自然識得好歹。這玉笛色澤甚佳,通體溫和柔潤,不論怎麽觸摸都莫名合她手感,心想這比她在現代見到得到的所有玉都要好上太多,不由得心癢難耐,但正是因為喜歡的緊,該問的,還是問一問的好。

  “當今世上,本王的命,是無價的。”顧卿言淡淡地看了那笛子一眼道。

  聽聞至此,清影微微低頭,笑得眉眼彎彎。

  這人竟然也會明白錢財身外物的道理嗎?當時的清影心裡這般想著。

  同時,她抬起手來,將盒子關上,語氣淡淡地開口道:“也是,你是皇子,見過的寶貝多了去了,肯定也不差這一樣,那我就笑納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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