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既然你那麽喜歡看,那就一次性看個夠◎
祁星河的臉頰上多了個巴掌印,他蜷縮著肩膀,低垂著視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包廂內隻沉寂幾秒,董商拍著手道:“蘇先生打得好,董某看得十分精彩,別站著了,楊總、蘇先生都坐下吧,站著也不嫌累!”
董商的馬屁拍得響亮,卻無人理會,他也不覺得冷場。
楊凌煊牽著蘇明冉的手拆了包放在桌面上的濕紙巾,細細擦拭著蘇明冉的手掌心,“別弄髒了。”
話裡話外是明顯嘲諷某人的意思。
這一場酒局,大抵除了祁星河,每個人都很暢快。
董商得到了楊凌煊的口頭承諾,會給予投資,但並不會過多干涉節目內容,這是董商最想要的。
楊凌煊借著董商教訓了祁星河。
他哭命運不公,憑什麽同樣是被人養著,蘇明冉仗著身後的人能給他一巴掌,而自己卻不能。
至於蘇明冉,他沒什麽感覺,祁星河淪落成這樣是祁星河自個兒一手造成的,他隻覺一場酒局下來有些累,靠在楊凌煊懷裡休息。
回去後,他便一直喝酒封閉自個兒,直到家裡人催促他回去。
他哭識人不清,早知蘇任華是個窩囊廢,應該捧著蘇陌的,也不知道這時候回去找蘇陌還願不願意幫他。
煩躁地抓著頭,顧沛對祁星河開口,“走,送你回去。別多想,我只是看你可憐。”
酒局在九點半後收場,董商得到了楊凌煊的賞識很高興,不禁喝多了。
偏不巧,進電梯時還真就碰上個老熟人,顧沛。
外頭是高架橋,徒步走下去,得很遠。
“祁星河?”顧沛臉頰泛著紅,指著祁星河笑著道:“你怎麽成豬頭了?”
祁星河咬著下唇,索性不躲了,抬著頭倔強地道:“對,我是祁星河,我成什麽樣和你有什麽關系?!”
“哭什麽哭,醜成這樣,難以下咽。”董商厭惡地道,倒是甩開了祁星河走了。
他一喝多了喜歡耍酒瘋,等到楊凌煊他們走了,拉著祁星河抱在懷裡亂摸。
說完這話,祁星河才哭得小聲點。
顧沛頓住,他挺高興祁星河變成這樣,因為祁星河害了蘇明冉,也害了自己。
夜深露重,一出酒店門大風刮了過來。
要是在祁星河沒被打得臉部腫脹時,祁星河落淚還有些美人的楚楚可憐的模樣,現在卻只剩下醜。
包廂裡只剩下祁星河一人,董商走了才敢放聲大哭。
“不能。”祁星河哭得更加帶勁。
他低著頭走出包房,生怕被熟人看見。
他哭時運不濟,淪落到今日,是他運氣不好,要是他能夠得到楊凌煊那樣大人物的垂青,過得一定不比蘇明冉差。
“你能不能別哭了?”
顧沛裹著自己的外套,望著天上烏黑一片的夜空,心裡頭不自覺想起了蘇明冉。
顧沛今天又是來買醉的,他剛出去上了廁所,回來時遇見了和蘇明冉極其相似的人,瘋了一樣跑上前去,但一轉眼人早已消失不見。
被人認出,還是被曾經有關系的人認出。
“我不需要你可憐!”祁星河狠狠地說著,到底跟著顧沛走了。
他怕不走一會兒董商回來,又虐待他。
他的臉不能受外力影響,也不能夠頻繁的熬夜喝酒,他佔了兩樣,臉上毛孔變得越來越粗大,鼻梁也有些歪了,嘴角一個往上揚一個又往下拉,瞧著特別醜。
這麽冷的天明冉也不知有沒有衣服穿,會不會挨餓受凍。
沒了臉蛋日後他怎麽能夠在圈裡闖出一片天,又怎麽能重新把蘇明冉壓下去。
或許是遇見了曾經對自己好的人,祁星河的高傲重新回歸他的身體,頭是昂首的,但瞧見顧沛嫌棄地眼神,眼眶的淚止不住地流。
顧沛煩得不行,丟了張紙過去,“你再哭,我把你隨便放在一個路口上,你自己走回去。”
他和祁星河鬧得不愉快過,現在還能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輛車裡,顧沛都佩服他自己。
兩人並排坐著,顧沛隻覺得尷尬。
可瞧著祁星河落魄成這模樣,全身都是傷,脖間似乎有著吻痕,像是被人欺負了,他現在表現得太高興顯得不太人道。
哭久了,祁星河的眼睛腫成了核桃,臉頰也腫得老高,大老遠看像是盯著一張紅彤彤的包子,沒了以往的精致。
酒店門口停著一輛他的奧迪車,車裡坐著顧沛叫來的代駕。
祁星河丟了鏡子,窩在車窗邊一直哭,哭得顧沛心煩。
摸到最後,董商隱隱聽見祁星河哭了。
一出門撞上了個熟人,顧沛晃蕩著身子盯著那熟人看了很久,又彎著腰辨認了許久才認出旁邊低著頭的人是祁星河。
祁星河坐上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隨手帶在身上的鏡子,鏡子很小也能夠照清祁星河的每一寸臉頰。
顧沛想著把祁星河丟到前頭去坐,祁星河自來熟坐在了後排的車後座上。
車裡倒是有幾分鍾的安靜,隨後祁星河的手機響了,是董商發來的信息,要他一會兒去他家。
祁星河很害怕,每次去董商家裡都很害怕,他怕進了董商家門後,董商會對他做什麽。
盯著信息看了良久,祁星河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道:“顧沛,你現在還喜不喜歡我?如果你喜歡我,我可以現在就跟你走,甚至可以和你結婚。”
顧沛覺得這人瘋了,竟然能和他說出這種話,按著額角不想理會。
偏祁星河不管不顧扯開自己的衣服,抓著顧沛的肩膀,道:“真的顧沛,如果你喜歡蘇明冉,我也願意當蘇明冉的替身,不管你喜歡誰,不管你想幹什麽,我都願意,即便在車裡——”
“夠了!”
顧沛一把把祁星河推開。
祁星河的頭撞在了車窗上,頭暈眼花。
顧沛整著被祁星河拉歪的衣服,嫌惡地道:“祁星河,你真下賤。”
這話觸及到了祁星河許久沒有過的自尊心。
他可以墮落成為某個人爛人的附屬品,卻絕不出賣自己,顧沛憑什麽說他下賤,要說下賤,顧沛在自己面前下賤得還少嗎?
祁星河指著顧沛哈哈大笑,笑得眼淚掉得滿臉都是,“我下賤?你忘了?你忘了你當初為了和我在一起做過什麽了?”
“買通我身邊的人,又是費盡心思找我約會,又是討好我,就差在我面前汪汪叫了。”
“現在倒說我下賤,顧沛你才是賤。”
顧沛很後悔今天因為一時的心軟,把這種人送回家。
他命令司機停在路過,把祁星河丟了出去。
祁星河摔在路邊,順勢坐在地上幽深地望著顧沛,“顧沛你現在還喜歡蘇明冉吧,我告訴你,蘇明冉還活著,但他和別人在一起了,已經是別人的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和你在一起,你死了這條心吧。”
顧沛關上車門的手停住,一秒後再次推開。
他走下車,步伐急促地提起祁星河衣服領口,臉上已經有了暴怒的趨勢,“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祁星河笑著,一字一頓地道:“蘇明冉還活著,但他已經不會和你在一起了,和他別人在一起了,顧沛你被徹底拋棄了。”
顧沛的神情有瞬間怔楞,眼眸中帶著點迷茫,而後執拗瘋狂的情緒充斥著他。
他把祁星河丟回車裡,按在車窗上,緊接著雙手掐著祁星河的脖子,逼問著,“你有什麽資格說他的名字?我不許你侮辱他,他是喜歡我的,不可能再喜歡上別人,你休想騙我!”
祁星河的臉紫黑,他抓著顧沛的雙手拚命扒開,始終抵不過瘋了的顧沛。
快要窒息時,顧沛才松了手。
車內傳來一聲聲咳嗽,祁星河的脖子有著一道道的勒痕,很可怖。
緩了好幾口氣,祁星河才露出報復般地笑,“不信,你去楊氏打聽,問一問最近楊凌煊的新寵是誰。有了楊凌煊,誰還願意理會你顧沛。”
又一陣沉默。
駕駛室的代駕不安地盯著後視鏡看,他不想接這筆單子了,又怕客戶投訴,只能祈禱著快點結束工作。
他偷偷打量著氣質稍好的男人,男人忽而陰笑著,瞧著可怖。
“祁星河,你今天應該是被人打了吧。”
“關你屁事。”
顧沛忽而湊近祁星河的臉頰,“我知道你向來愛惜你的臉,你不知道吧,我有個姑媽是整容醫生,她時常在家庭聚會上說起做手術的事。”
祁星河莫名有些害怕,面前的顧沛笑得讓人發毛,“你想幹什麽?!”
顧沛抬著祁星河的下巴,不容祁星河反抗,他點著祁星河鼻梁的某個點,道:“我姑媽說,一旦動了鼻子,這鼻子就得精心再精心地養著,外力稍有不慎碰到了某一個點,鼻子可全都毀了。”
祁星河的不安達到了頂峰,他開始拋棄自己的自尊心對著顧沛求饒,“顧沛,你有話好好說,你喜歡蘇明冉是嗎?我這就跟他說,他肯定會拋棄那個楊凌煊再次回到你身邊!你信我!”
可顧沛已經聽不進任何內容了,他隻想著怎麽毀了祁星河。
顧沛慢慢伸著手,往祁星河的鼻梁稍稍用力。
祁星河感覺到鼻腔有什麽東西碎了,鼻子開始呼吸不暢,他尖叫著,哀嚎著,大喊著。
顧沛打開門,再次把人丟了出去。
天氣開始降溫,外頭的雨下得特別大,蘇明冉今天沒課,他站在二樓的玻璃窗前望著外頭的雨。
時管家拿著一毛毯,給祁星河披上,“蘇先生,您站在風口處很冷,一會兒該著涼了。”
蘇明冉自從身體逐漸康復後,比不得從前,稍有不慎便會感冒,楊凌煊和時管家都非常注意。
“謝謝。”蘇明冉用毛毯裹著自己,他盯著樓下正門旁一處地方看。
從二樓的大玻璃窗往下望能夠看清院子正門前的風景。
正門左邊拐角處,那邊有個人打著一把黑傘似乎在樓下等了很久。
“他是誰?”蘇明冉問,“我看他等了很久。”
時管家瞧了眼蘇明冉的神色,謹慎地道:“您認識,他是顧沛。”
“顧沛?”蘇明冉有一瞬間的恍惚,以至於他在腦子裡思索了片刻才想起,顧沛是他曾經的朋友。
“他來這裡做什麽?”蘇明冉莫名地問,“是來找宣宣的?”
時管家:“恐怕是來找您的。”
“我?”蘇明冉奇怪,“找我做什麽?”
時管家不敢告訴蘇明冉,顧沛跑去楊氏公司大廳鬧了一通,說楊凌煊藏了人,要把蘇明冉給交出來。
顧沛鬧得再凶,楊凌煊也沒有出現過,自然有別的人替楊凌煊料理這件事。
楊氏公司樓下鬧事的人偶爾有,事由各類,有的是對家公司故意鬧事,有的因為在終面被刷鳴不公,楊凌煊不可能每次都出現。
最後顧沛被楊氏旗下的保安給丟了出去。
他們都以為顧沛瘋了一陣子就夠了,殊不知顧沛竟然找上了門。
時管家有些頭疼,顧沛昨晚就來了,一直守在外頭大吵大鬧。
幸好昨天蘇明冉犯困早早睡了,要不然得吵得一晚上不得安寧。
時管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和蘇明冉說,顧沛找蘇明冉是想蘇明冉跟著顧沛回去。
就連他這種外人都清楚,蘇明冉絕對不能跟著顧沛走,可鬧到這裡擾了人清淨又是另一回事。
“他是來幫祁星河討說法的?”蘇明冉自顧自猜測著。
時管家依舊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想著要不然還是給楊凌煊打一通電話,讓楊凌煊來解決,畢竟昨晚鬧劇的收場也是楊凌煊解決掉的。
昨晚深夜十二點,蘇明冉睡得很沉,楊凌煊處理了一件公司緊急事務還沒有休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
時管家實在處理不了,隻好如實向楊凌煊匯報外頭的狀況。
“先生,顧先生他準備砸門,說您強製把人關起來,要報警。”
楊凌煊摘了眼鏡,把眼鏡架子丟在茶幾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楊凌煊處理事務之前剛洗完澡,太忙了沒有換家居服,所以穿著浴袍加了件外套便出了門。
他這一套造型出現在顧沛面前,把顧沛徹底被氣瘋了。
“楊凌煊,沒想到你長得人模狗樣,做起事那麽不是人!把蘇明冉交出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給我交出來!你憑什麽關著他!”
和顧沛的狂躁不同,楊凌煊始終淡淡地,“那你報警吧。”
“你以為我不敢?!”
楊凌煊冷笑著,“你當然敢,報警了,事情鬧大,影響的是阿冉的名聲。他還要繼續在圈子混,你願意報就報吧。”
說完,楊凌煊進了裡屋,隔絕了外頭暴怒中的顧沛。
時管家詢問楊凌煊,“需要把人趕出去嗎?”
楊凌煊望了眼臥房的門,道:“只要他不吵,讓他站著。”
“是。”
為這事時管家那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醒來後又怕顧沛再次鬧事。
後來顧沛的確老實了,卻時不時站在門口,就為了等待時機把蘇明冉帶走。
時管家不理解,按照楊凌煊的一貫作風,顧沛在他的地盤鬧事多次,楊凌煊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至於為什麽沒有把人徹底趕出去,應該是顧忌蘇明冉。
“時管家?”蘇明冉瞧著愣神中的時管家。
時管家回過神,低著頭微微鞠躬,“蘇先生,有什麽吩咐。”
“如果他是來給祁星河要說法的,就讓他繼續等,如果是找宣宣就讓他去公司。”
“好的,蘇先生。”
蘇明冉收攏身上的毯子看了眼天色,低喃地道:“宣宣那兒應該有帶傘,變天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冷。”
從二樓離開去一樓客廳,蘇明冉準備練琴,他今天一天都沒有課。
客廳裡沒人打攪他,蘇明冉卻練得不太專注,一直想著楊凌煊,索性不練了,拿著玩具球和小黃一起玩兒。
下午五點多,楊凌煊快回來了。
蘇明冉去房間穿了件外套,想在院子門口等著楊凌煊回來。
打開樓下的門,天不再下雨了,地上濕漉漉的,很冷。
小黃從縫隙中溜了出去,在草坪上打了個滾。
草地上全都是水,小黃的毛發沾著雨水,它抖動著身子,把水全甩在蘇明冉身上。
“小黃!”蘇明冉有些氣,舉著手裡的玩具球丟過去。
小黃“汪”了一聲,跑過去接球。
它叼著球,跑了回來,一身全是泥土,髒兮兮的,要往蘇明冉身上蹭。
“小黃你髒死了!”蘇明冉笑鬧著,被小黃蹭上了不少的泥。
兩人玩了十幾分鍾,蘇明冉才想起他是來接楊凌煊的,現在一身上下全是泥土,他怎麽去見楊凌煊。
“小黃,你真壞!”
蘇明冉揉著小黃的耳朵,拽著狗一起進去。
一人一狗打算擦乾淨的擦乾淨,換衣服的換衣服。
還沒進正門,外頭有車子的鳴笛聲。
蘇明冉松開小黃,快步往院子的大門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朝著時管家喊,“時管家,開門,宣宣回來了。”
時管家按著按鈕,不禁有些擔心門外一直站著的顧沛,怕他衝撞了人。
大門徹底開了,蘇明冉的目光裡沒有其他人,只有邁巴赫裡頭坐著的楊凌煊。
車子停在院子門口,楊凌煊下車,蘇明冉乖巧地站在院子門的正中間,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附近有所動靜的顧沛。
而一旁的顧沛從見到蘇明冉的第一眼起,已經控制不住往前衝。
但很快,被楊凌煊的人捂住嘴,鉗製住。
顧沛眼睜睜地看著楊凌煊走進蘇明冉,牽著蘇明冉的手,替蘇明冉擦掉臉上的泥土。
而蘇明冉臉上的笑意明顯,唇邊的酒窩明晃晃地掛著,跟著楊凌煊進了屋子裡。
顧沛不再掙扎了,他剛剛所看到的一切都明確地告知他,蘇明冉是自願的。
可他還是不信,他和蘇明冉多年的情意會被一個陌生人輕易插足。
“我們楊總說了,既然你那麽喜歡看,那就一次性看個夠。”高升指揮著手下松開顧沛。
顧沛卻還固執地守在門外。
晚上八點,蘇明冉吃過飯後習慣性帶著小黃出去轉一圈。
他們通常是在院子裡走,今天楊凌煊提議去附近的公園。
“之前和你一起蕩秋千的小孩,我聽人說他一直在找你。”
楊凌煊捏著蘇明冉的耳垂,蘇明冉正坐在地毯上,整個身子趴在沙發,玩手機裡的小遊戲。
“找我?他還在那附近玩?”
“對,你要不要去?”
蘇明冉遊戲失敗,他把手機丟在一邊,“好啊。”
晚上出門前,楊凌煊給蘇明冉戴上帽子又在他身上加了一件,才牽著他的手出門。
他們出門時,高升在院子正門前洗車,舉著水管和蘇明冉打招呼。
蘇明冉也舉手回應他。
從這裡到公園步行要二十分鍾,他們是沿著街邊走,蘇明冉專注望著前方,沒有發現身後一直跟著他們的車。
車裡坐著被五花大綁的顧沛,副駕駛坐著的是楊凌煊的人,他拿著一台手機,手機正播放著楊凌煊和蘇明冉的對話。
“宣宣,你不冷嗎?”
“不冷。”
“其實我也不冷。”蘇明冉不走了,試圖摘掉楊凌煊給他戴上的帽子,“走熱了,腦門出汗了。”
“我看看。”
楊凌煊摘了蘇明冉的帽子,帽子把蘇明冉額頭前的幾根頭髮壓得微亂,“確實出汗了,那不戴了。”
兩人手牽著手繼續散步,偶爾過往的行人會看向他們,他們誰也沒有理會。
來到公園,蘇明冉坐在秋千上等了會兒,沒能等到小男孩,抱怨著:“說等我,結果還是沒來,真是不守信用!”
順腳踢飛了旁邊的小石頭。
楊凌煊被逗樂了,捏著蘇明冉的鼻子,“到底誰是孩子。”
“他是,我不是。”
在外頭逛到九點多,蘇明冉累了,不想走,賴在秋千的座位裡不肯起。
楊凌煊道:“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好。”
蘇明冉答應得非常痛快,他張開手臂就撲在了楊凌煊半蹲著的背上。
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回家,蘇明冉趴在楊凌煊的背上睡著了,他睡得迷糊,嘴裡偶爾冒出幾句話。
“宣宣,走慢點。”
“宣宣,我餓了,回去想吃炸雞。”
“宣宣……”
“好。”
他們一路走著,身後的車也一路跟著。
楊凌煊回過頭,往車裡的人看了眼,對迷糊中的蘇明冉道:“阿冉,親我一下。”
蘇明冉還真就聽見了,閉著眼,迷迷糊糊尋到了楊凌煊的臉頰,親了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