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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們都想獨佔我[快穿]》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了解陸匪, 是被迫的。

  了解謝由,是認識多年。

  了解母豬的產後護理……算母豬有福氣。

  白越抿了抿唇,半闔著眸子, 眼底一片鬱色。

  自欺欺人地想著, 童童了解他,才是不同的。

  溫童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興趣知道,現在隻關心一件事:“護照可以給我了嗎?”

  白越眼裡的陰霾褪去些許:“當然可以。”

  話是這麽說, 但蓋在護照上的手沒有挪開。

  顯然是讓溫童自己主動拿。

  “公司呢?有因為你的失誤損失什麽嗎?”

  就算今天買了,說不定登機前包又被搶了。

  世界仿佛被黑灰的霧氣遮掩,四面八方都湧出徹骨的冰冷,將他凍結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拉回了白越的思緒。

  “左數第一間。”白越說。

  他轉身關門,見白越站在門口,皺眉道:“我昨晚沒睡覺,現在很困。”

  “嗯。”

  溫童眼疾手快, 嗖得一下, 把護照拿回來。

  看著溫童一點一點地往外扯護照,心臟仿佛也被一點一點地拉扯開,滋生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每一條道路的終點都不會出現溫童的身影。

  買了機票也沒用。

  他伸出兩根手指捏住那一個小角,慢慢往外扯。

  “我從諾亞那兒聽說你前兩天被綁架了?”

  話音落地,臥室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乾淨整潔,和之前那棟別墅的臥室相似的構造。

  既浪費機票錢,還浪費補辦護照的時間。

  不論往那個方向走,結果都是一樣的。

  溫童是真的又累又困,這兩天既要琢磨怎麽避開白越,又要擔心護照,此刻心力交瘁,情感都麻木了。

  他淺色的眼眸裡充斥著濃濃的茫然無措。

  白總……

  溫童抬眼看他:“我的意思是,你別搞夜襲那一套了。”

  溫童沒在這種事情上和他較勁,照著他的話,打開了二樓左數第一間的房門。

  正常追求,溫童拒絕、遠離。

  溫童瞥了他一眼,盯著他的手看了會兒, 注意到他手側露出了護照的一個角。

  白越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四肢百骸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荒荒涼涼,空無一物。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父親。”

  繼續玩手機, 視線在幾個購票App上轉了轉, 最終一個都沒有打開。

  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麽,該說什麽。

  白越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翻開檢查, 確定是自己的護照後,才揣進兜裡。

  “白總。”

  用行動明明白白地告訴白越:不想和你有任何肢體接觸。

  他一走, 白越立馬跟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走在他身後。

  白越怔了怔。

  “我要去睡覺。”溫童說完,起身直接往樓上走。

  強取豪奪……明明溫童跟著他回來,住在了他們的新家,為什麽他的心反而更空了?

  白越:“你好好休息。”

  他指尖微動,松開手, 任由少年把護照拿走。

  他不生氣也不害怕,看白越的目光和看他身後的樓梯一樣,不帶任何情緒:“我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哄騙著接近,溫童冷靜果斷地撇清關系,然後遠離。

  操心許久的護照終於到手了, 溫童緊繃兩天的神經稍稍松懈,疲憊與困意隨之湧出。

  “沒有。”

  “那就好,艾德裡安家族的醫療機器人很多公司都在盯著,想要和他們合作,這種時候就不能出岔子……”

  冷漠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縈繞在耳畔。

  白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看著面前的房門,身體本能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離溫童近一點,想要汲取溫暖。

  忽地,臥室裡傳來了腳步聲。

  逐漸靠近,停在門口。

  下一秒,白越聽見了清晰可聞的落鎖聲。

  白越看著腳下的影子被黑暗吞噬,他仿佛也被無邊的冰冷拖入無底深淵。

  ……

  華盛頓

  諾亞剛出酒店,就接到了白越視頻電話。

  “陸匪到華盛頓了?”

  “你確定嗎?”

  白越漠然地吐出兩個字:“確定。”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諾亞收斂吊兒郎當的神情,對他說,“那我還是在華盛頓再呆兩天。”

  “免得惡龍找到了公主。”

  白越一言不發,他想,惡龍已經得到了公主。

  諾亞看了眼屏幕,目光頓住。

  白越的神態不再是往常那種冷淡漠然,眼裡是眾目昭彰的陰鬱黑沉。

  不是一閃而過的表情,那抹陰霾仿佛凝結在了男人眼裡。

  諾亞皺緊眉頭:“白,你怎麽了?”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溫童問的那幾個奇怪的問題,追問道:“你和溫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聽見溫童的名字,白越開口道:“為什麽這樣問?”

  “童童這幾天有聯系過你嗎?”

  諾亞敏銳地捕捉到變化:“童童?溫嗎?”

  “這是他的昵稱嗎?”

  白越語氣微沉:“他聯系過你嗎?”

  諾亞又盯著他看了會兒,白越雖然沒有掩藏情緒,可光從神態,也沒法推論出事情經過。

  他聳了聳肩,先回答白越的問題:“當然,我們可是好朋友。”

  “他昨天還問我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白越:“然後呢?”

  諾亞想了想:“我說……咱們倆各有厲害之處。”

  “然後就沒什麽了,約好等我回紐約再見面。”

  “其他的呢?”白越又問。

  諾亞:“沒了。”

  說完,白越掛掉視頻電話。

  諾亞看著手機屏幕,心底有點莫名的不安。

  這些年,白越第一次這麽奇怪。

  當初打電話告知他右手受傷的時候都沒這樣。

  難道是和溫吵架了?

  他正準備發消息給溫童問一問,面前停下一輛跑車。

  泊車小弟下車,還給他車鑰匙。

  “艾德裡克先生。”

  諾亞接鑰匙的手微微一頓,直直地眼前的男人。

  他可沒有告訴過服務生自己的姓氏。

  對方看著他,微微一笑。

  諾亞從容不迫地回以微笑,上車後,盯著後視鏡。

  看到泊車小弟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

  上次也是這個面熟的人,一直盯著他。

  有人早就盯上他了。

  諾亞踩下油門,加快車速,駛過兩個街區,隨意地把車停在一個小區門口。
    下車後,哼著小曲,打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一個小時後,一輛越野車出現在小區門口。

  陸匪盯著不遠處的跑車:“查到了嗎?”

  青臉:“這個小區大多數都是出租給遊客的,信息複雜繁瑣。”

  “查起來有些麻煩,”

  “一個個查過去。”陸匪搖下車窗,視線從跑車挪至前方全然陌生的小區。

  打量片刻,他嘖了聲:“這小區環境真差,綠化都沒多少,全是人。”

  “那美國佬安排的什麽破地方。”

  青臉沉默片刻,緩緩說:“以溫少爺的性格,肯定不願意虧欠別人什麽。”

  “如果真的住在這裡,可能是他自己選擇的。”

  陸匪面不改色,立馬改口:“乖寶眼光真好。”

  “人多力量大。”

  青臉:“……”

  心心念念的人可能就在附近,陸匪摩挲指尖,心跳加速。

  他忍不住叼了根煙,沒有點火,就這麽懶懶散散地叼著,問道:“護照那邊有消息了嗎?”

  青臉:“對方說願意給護照和線索,讓我們準備好錢。”

  “他會通知時間地點。”

  聞言,陸匪緩緩眯起眼睛,牙尖咬破卷煙紙,口腔內充斥著淡淡的煙絲味道。

  他散漫地說:“青臉,你不覺得這話挺熟悉的麽。”

  青臉微微一怔:“您的意思是……”

  陸匪:“現在不能下定論。”

  “諾亞的情況還沒有查出來嗎?”

  說到這個,青臉頓了頓,實話實說:“不是查不出來,而是信息量太多了。”

  “這個諾亞艾德裡安,高中開始就是知名的花花公子,大學後更是變本加厲,和他有牽扯的人數不勝數。”

  “需要一定時間。”

  陸匪皺眉:“先找和華國、泰國有關的。”

  青臉:“是。”

  ……

  紐約
  溫童這一覺睡得很安慰,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睡眠充足,神清氣爽,腦子也愈發清醒。

  洗漱完,站在陽台,俯瞰著外面的風景,先前刻意忽略的種種情緒緩慢地湧了出來。

  震驚、憤怒、難過等等錯綜複雜的情緒交織,最終化為了茫然。

  劇情線到底為什麽會崩成這樣?

  他明明很認真負責地在完成任務。

  溫童回憶他和謝由的相處模式、和白越的相處模式,思來想去,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錯的不是他,是這個世界!
  溫童用力地踢了腳陽台圍欄,圍欄震動,發出鳴響。

  一旁樹梢的鳥雀歪頭看他,朝他啾啾地叫了兩聲,撲騰著翅膀,飛到另一棵樹上的巢裡。

  溫童幽幽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陽台。

  走下樓,白越坐在餐廳,正在吃早飯。

  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餐,白越對面的空位上擺放著碗筷,顯然是為他準備。

  溫童沒有多看一眼,直接走進廚房。

  正在洗碗的幫傭嚇了一跳,看了他一眼,連忙用中文問道:“您需要什麽嗎?”

  溫童:“開水壺。”

  幫傭愣了下,雖然不理解他為什麽要水壺,但還是指了指一旁角落裡的茶台。

  茶台燒水壺是一整套的,溫童接了水,研究了會兒,不知道怎麽開。

  見狀,幫傭連忙上前,幫他按下茶台上的按鈕。

  溫童:“謝謝。”

  白越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溫童對著燒水壺發呆。

  注意到少年乾澀的嘴唇,他從冰箱裡拿了瓶礦泉水,遞到溫童面前。

  溫童瞥了眼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往後退了一步,沒有接過礦泉水。

  白越:“不喝嗎?”

  溫童:“不喝。”

  白越:“你渴了。”

  溫童:“渴也不喝你手上的水。”

  他掀起眼皮,唇角扯出一絲不帶感情的弧度:“我怕你下藥。”

  輕描淡寫的五個字,白越的臉色瞬變,瞳仁深處的漆黑暗沉翻滾湧動,扭曲交纏,最後化為一句壓抑的話:“沒有。”

  溫童敷衍地哦了聲。

  白越閉了閉眼,嗓音沙啞:“童童,真的沒有。”

  溫童偏過頭,清澈的眼瞳直直地看著他:“白越,我不相信你。”

  “另外,我也無所謂你說什麽。”

  “有或者沒有都無所謂。”

  清朗的嗓音仿佛化為一把把尖刀利刃,扎進白越身體裡,狠狠地翻攪,把荒涼的心谷翻攪的地裂山崩,血肉模糊。

  白越寧願溫童對自己發脾氣、動手,都不想聽見無所謂這三個字。

  無所謂比厭惡更可怕。

  他看著溫童漠然的眼神,絞痛的心臟又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白越近乎本能地道歉:“對不起。”

  溫童敷衍地發出一個音節,壓根兒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裡。

  白越繼續說:“童童,你可以懲罰我。”

  聽到這話,溫童嘴角一抽:“懲罰?怎麽懲罰?”

  “艸回去麽?”

  白越:“好。”

  溫童:“……這特麽的是懲罰還是獎勵?”

  白越微微一怔,遲疑地說:“性虐?”

  溫童:“……”

  如果他對白越做出那種事,不是在懲罰白越,而是在懲罰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白總,很多事情不是道歉受罰就能一筆勾銷的。”

  “你做的那些事,摧毀了我的對你的信任和友誼,是無法彌補的。”

  白越茫茫地看著他,信任和友誼,是心理精神方面的。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對溫童說:“我們可以去找史密斯醫生。”

  “或者去找其他的婚姻治療師。”

  溫童:“???”

  找心理醫生?還神特麽的婚姻治療師?

  虧白越想的出來。

  他面無表情:“找心理醫生會有用嗎?你找了那麽多次,難道就是他讓你對我做那些事的嗎?”

  白越啞然。

  溫童清醒地說:“我不在乎你的道歉,不在乎你以後會說真話還是假話。”

  “白越,你的道歉,你的改變,根本不是因為意識到了錯誤,而是因為先前的種種謊言被我發現了。”

  “如果我什麽都沒有發現,什麽都多想,像個笨蛋一樣被你騙得整天待在家裡,圍著你轉。”

  “你還會道歉嗎?會選擇和我說真話嗎?”

  白越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如果謊言可以留住溫童……

  那麽溫童會和他們初遇的時候一樣,給予他溫暖,給予他感情。

  會把他從寒冬帶進春日。

  白越眼底的黑沉仿佛翻湧蔓延至整個面龐,眉宇間的冷冽化為森冷晦暗,整張臉都透出些許癲狂的氣息。

  如果謊言可以留住溫童,那該多好啊。

  溫童看見他眼裡的偏執執拗,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會選擇騙我。”

  白越緩慢地扯了下唇角,似是在微笑,淺棕的眼裡卻堆滿了黑暗。

  他應道:“是。”

  “我喜歡你。”

  “我想要得到你,不擇手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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