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漫天似群星墜落的隕石複製般成倍分裂， 拖拽的光尾猶如烈焰之刃將天穹貫穿， 滿天烈火引燃黑夜，距離地面越近越讓人感受到心靈懼怕的壓迫。

  直徑超越百米的火焰隕石從天空墜落，諾摩斯與騎士們雖然身形比正常人類更高壯，但是在一顆隕石面前依舊無比渺小。尤其此刻隕石的數量足足超越千萬， 全方位能覆蓋整座弗歌洛西亞， 精準而隱秘的保持在一牆之隔的距離。

  混亂的魔法潮汐交匯，因隕石墜落而來、撕裂天穹的風暴形成屏障， 將弗歌洛西亞外圍的空間籠罩，隔絕進出或離開的可能。神職者們無法從空中吸收光元素，甚至因此時混亂的魔法潮汐不能施法， 連體內的魔力都在瘋狂攪動，讓胸口充斥一種溺水的窒息感， 連呼吸都肋骨疼痛。

  隨風暴喧囂下壓， 歐恩、帕德裡克， 以及後來的穆塞爾……亞斯特等所有受邀而來的客人。無論主人或忠仆、戰士或法系職業者，以及隨行騎乘的魔獸， 皆因此刻混亂的魔法風暴， ‘被迫’從空中降落，模仿周圍的神職者做出相同、甚至是更痛苦的反應。

  風暴同樣也對他們造成輕微的痛苦，令偽裝更為真實。

  他們雖然是客人， 此刻不用協助光明騎士保衛弗歌洛西亞被破壞， 只是神職者們都因魔法潮汐而而痛苦， 他們表現的太輕松似乎有一些不好。

  諾摩斯同樣因此刻混亂的波動而痛苦，他體內的光明在喧囂，與他同行的騎士藏於頭盔中的面容同樣扭曲。諾摩斯艱難吸收空中混亂的光元素顆粒，繼續讓自己保持偽裝聖騎士的假象， 將手中長槍高舉，想要呼喚更多聖光騎士與自己一起守衛光明。

  然而弗歌洛西亞城門依舊緊閉。

  像是因為時間混亂、沒有開啟黃昏之禮便無法打開城門……除了此刻在場的近千名神職者之外，城內沒有一位騎士回應諾摩斯的呼喚。

  即使災難將至，在諾摩斯與眾人眼中，弗歌洛西亞依舊平靜到有些古怪，太過於寂靜。

  諾摩斯頭盔下的面容神態猙獰，他感知到周圍的光明正在退散，天空墜落的隕石將至，數息之內無法阻攔便只有死亡。

  光明為什麽在此刻不回應他的呼喚，為什麽要允許那一顆如此危險的‘隕石’，剛好在黃昏之禮時出現，到底是誰造成的這一切？
  諾摩斯清楚弗歌洛西亞中的情況，明明應該有足夠的騎士。

  諾摩斯抬頭直視天空，眼眸所見的隕石仿佛近在咫尺，他已經思考不了太多。即使教皇未回應他的呼喚、空間與元素混亂，諾摩斯心臟受贈的光明還有保留，於是將此刻的災難當做一場終極的試煉。

  他會以騎士之身守衛弗歌洛西亞，他會成為人類守護榮光之新英雄。

  “即使獻上自身血肉，也要守衛光明之榮耀。我與弗歌洛西亞同存，勢必要戰鬥至最後一刻！”

  諾摩斯不再猶豫，抬頭髮出一聲非人類的咆哮怒吼，強行以血脈之力將周圍的騎士同伴喚醒。不理會因混亂將要暴走魔力的神職者，他手握繩韁繩用力抽打因懼怕全身顫唞的天馬，以強大的意志強行指令魔獸衝向天空。

  歐恩……穆塞爾等人皆保持痛苦的姿態，佯裝因潮汐風暴無法完全直立身體，趴在騎行魔獸的後背，極為隱秘而艱難追逐諾摩斯的舉動。

  狼龍將偽裝的魔偶包圍，隱身的萊恩與安德魯同樣注視諾摩斯的一切。

  不只是要阻止黃昏之禮、避免光明將所有人標記，摧毀詛咒儀式。

  這場璀璨的禁咒回禮同樣是試探。

  萊恩很好奇，僅隔一牆之城即將被毀滅，教皇會不會放下最關鍵的時刻，在此時出手阻止。

  在隕石爆發的瞬間，萊恩已隱秘的在混亂中感知……不只是弗歌洛西亞，連隔著一堵牆的中心皇城，其中的守衛與子民同樣也，與弗歌洛西亞幾乎是相同的情況。

  中心皇城最重要的獅鷲騎士軍團，已因光明無法再展翅飛翔。

  且教皇似乎遭遇某種麻煩，或是缺失……謊言之神贈予的禮物有問題，也可能是那些化身，
  不排除因為艾朵勒爾近日破壞了多座新光之城，並將那些神職者體內的光明之種剝離，導致教皇失去太多的祭品。

  教皇似乎已隱約有點等不及到明日，他需要先將一部分祭品讓化身吞噬，穩定光明。

  系統不能完全將答案告知，萊恩只能和安德魯一起思考、推測。

  只要教皇沒有阻止弗歌洛西亞被毀滅，反擊也許就不用一定得等到誕生禮——

  只要凌晨到來之後，就可以由他們來提前開啟消滅邪惡的戰爭。

  聯盟中的所有同伴都已為戰爭而做好準備，且有隨時傳送的遠距離空間卷軸。從今日清晨出發之時，他們隨時都能參與戰爭。

  諾摩斯不知道萊恩與教皇此刻的思考，地上的神職者們艱難抬起頭，他們心臟中的光明之種劇烈跳動……

  明明已是混亂至極的情況，光明不但沒有回應請求救援的呼喚，甚至在隱秘偷竊他們的力量和生命。只是因魔法潮汐的影響，神職者們無法感知自身生命力的流逝，唯有‘騎士’還在‘不受影響’的堅持‘正義’。

  諾摩斯與同伴，騎士的總數量只有數百‘人’，偽裝成騎士的牛頭人因諾摩斯的怒吼清醒，依舊因此刻仿佛將要滅世般的場景而膽怯。

  “光明無畏——”

  諾摩斯將手中長槍高舉，將身體與心臟中最後的光明之力引導。

  血脈與天賦同時共享，無需獸人號角傳達的波動，所有騎士皆做出與諾摩斯相同的舉動。

  銀色長槍指向天空，騎士與地上無力的神職者皆看向燃火的隕星。

  隨諾摩斯與所有騎士齊聲讚禮，金色的聖光匯聚於槍尖之上，分裂成數萬億聖潔光耀之柱交織成網，擋在整座弗歌洛西亞的上方，意圖將天墜的所有隕星盡數攔截。

  風暴與潮汐越發混亂，神職者們大口喘熄，艱難而努力將雙手合十放於胸口，於喧囂的風暴之中依舊虔誠的祈禱：“願光明永佑——”

  歐恩、阿蘿琳，穆塞爾等人同樣將雙手合十，祈願隕星能按照他們的計劃衝破光之屏障，順利毀滅弗歌洛西亞。

  在同時兩種不同的祈願之中，隨萊恩他們的注視，天空中千萬枚隕石終於墜落。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之中，萊恩隱秘的控制和試探，於是有一顆燃燒的隕星先墜落聖光之網中。

  光明幻化的網柔軟，將天空最先墜落的隕星攔截，並用光的魔法阻止喧囂的風獸交流。

  巨型的星隕全力撞擊在光之網上，直接將柔軟的網撞擊出裂痕。

  若不是因光明之力及時補充，將籠罩在弗歌洛西亞上空的光之網修複，諾摩斯自身實力為半神，且他體內的光明來自教皇，否則即使有同伴也無法阻止。

  沒有神職者協助，諾摩斯和騎士們只能調動更多體內的光明。光之網將第一顆墜落的隕石接住，雖然光網沒有因隕石立即破碎，但纏繞隕石之上的火焰正在蔓延、似要將一切燒燼。

  最關鍵這還只是第一顆隕石，天空還有數萬星隕將落。

  諾摩斯因光明已失去恐懼之心，思考是誰在引導這一切。如此危險而恐怖的禁忌魔法，他到現在連施法者是誰都不知道。

  暗中的敵人能完美隱藏一切，連借用諾摩斯眼睛窺視的教皇，此刻同樣分心去與謊言之神交流，但謊言之神第一次沒有任何回應他的疑問。

  位於神殿中的教皇手指下壓，吸收弗歌洛西亞外神職者生命力的同時、極為吝嗇的將少許力量借予諾摩斯。

  因聖光之力的恩賜，諾摩斯頭盔下的面容滾燙，眼神狂熱，“我感受到——”

  然而他話音才剛開口，教皇立即用魔法封鎖諾摩斯的言語。

  並不只是萊恩在隱秘觀察……位於光明神殿中的教皇閉上眼睛，繼續隱秘而專注的吸收生命。

  獲得教皇力量的饋贈，即使不能言語，諾摩斯愈發堅定信念。他引導光之網分裂，想要將落於網中的巨型隕石抓捕再反擊天空。

  然而在教皇借予力量的瞬間，察覺諾摩斯力量變化的萊恩已經確認，教皇不會出手挽救一切，連帶著神職者與騎士們也都——

  隱身的萊恩看向不知教皇已經放棄，依舊還在虔誠祈禱的神職者無聲歎息。

  諾摩斯控制光明將第一顆隕石包裹，嘗試反向撞擊天空之時，萊恩停止對教皇的試探，控制剩余的隕石從天空落下。

  在諾摩斯因光明而暴增的自信之中，接連墜落的隕石將光之網輕松擊碎，並吸收破碎的光明之力令火焰燃燒更猛烈。在諾摩斯與眾騎士、神職者們驚慌的目光之中，隕石毫無保留，全方位朝弗歌洛西亞重墜。

  轟鳴的隕石帶有難以言語的力量，光明的結界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甚至僅憑借下壓的風暴，不受阻礙將弗歌洛西亞中，每一座房屋全部盡數碾壓破碎。

  尤其在隕石接觸地面的一刹那，爆發的威力呼嘯劇烈罡風，卷起魔法潮汐爆發好似要毀滅世界的轟炸。
    仿佛多道實質的颶風以圓形貫穿一切，濃煙彌漫整座弗歌洛西亞。轟鳴震蕩的大地裂開縫隙，弗歌洛西亞毫無阻礙的因隕石而毀滅，包括城中的祭品。

  飛馬被亂流擊飛，心臟劇烈疼痛的神職者被崩毀的城牆掩蓋，諾摩斯他們還想繼續阻止隕石，然而還沒等諾摩斯及騎士從地上站起、逃離黑色濃煙與地震的裂痕，教皇已收回他們體內的光明之力，毫無保留將生命吸收。

  唯有一縷聖光凝聚成盾，隻保護中心皇城內不受影響。

  有萊恩隱秘的提醒，在隕石將落的瞬間，歐恩他們皆偽裝一副感覺不對的情況。

  穆塞爾揚起手中法杖，與同伴從水之鯨的背上跳落在地。海柔爾舉起手中海螺，以螺聲引導水流之鯨擋在所有人身前。

  眾人皆取出魔法道具保護自己與同伴，在風暴之中盡力朝遠方退避。

  空中落下的隕石接連朝地面重擊，在毀滅的同時將淨化之力砸進地下深處，破壞教皇隱藏的祭壇，且製造更多混亂的元素潮汐，阻止教皇用魔法在今夜修複弗歌洛西亞。

  每一顆都堪比大型禁咒的隕石，是多件半神器、多張卷軸，以及泰坦巨人道具融合後的力量。

  即使一擊消耗近百萬金幣，萊恩並不覺得太心疼，這是他贈予教皇的見面禮。更何況在萊恩一次性氪金百萬之後，友善的系統借機回贈了萊恩一些禮物，以及部分重要的秘密。

  教皇不出現的原因，可能是在嘗試吞噬謊言之神，也可能是謊言之神故意任由教皇吞噬，趁機將邪惡融於教皇的身體，等待成神時刻的降臨。

  未知的情況太多，唯一能確認謊言之神、教皇，現在他們都還存在。

  萊恩與安德魯遠離魔法風暴，注視星火滾燙的黑色濃煙低聲在腦中詢問：“統，我的那位朋友，他此刻的情況還好嗎？”

  “挺好的。”

  系統委婉的用詞回答，“他看見了魔法潮汐、吞噬生命的光明破碎……教皇幾乎能控制中心皇城中的一切，唯獨忌憚您的那位朋友，即使教皇還不能確定……”

  “他在等待與您的重逢。”系統：“教皇並未發現一切與您有關。”

  “黑夜將至，我很快就能與他見面了。”

  萊恩目光凝視煙幕之中的弗歌洛西亞，直至確定教皇不能在今夜逆轉時間，才緩慢停止毀滅。

  *
  等待隕石停止墜落，天空降臨真正的黑暗，時間跨越了黃昏，少許星辰與月同輝。不再受損的大地震蕩平複，潮汐風暴消散，混亂的元素逐漸回歸正常。

  腦中保持與萊恩的交流，歐恩等人停止偽裝的惋惜和悲傷。

  於雙重月亮的光輝與星光之下，眾人騎乘在魔獸後背，緩慢且謹慎匯聚於同一處最完整的大地。

  眾人不敢太靠近弗歌洛西亞，由歐恩臨時出聲引導，隨後由戰士系職業者們守護，法系職業者盤腿懸浮空中冥想，包括身為魔導師的萊恩，眾人調整體內‘混亂’的魔力源。

  等待因剛才的亂流和異樣完全‘恢復’，所有人與隨行的同伴組成不同隊伍，警惕的跟隨在歐恩身後。

  即使夜幕之下的群星增多，隱約沒有看見光明窺視的假象，眾人依舊保持一種合適的謹慎態度。

  歐恩側頭看向與帕歐裡恩等人匯聚的帕德裡克，與亞力西、阿蘿琳等隨自身一起到來的戰士，於月光之下朝他們走去，態度友好的低聲問：“尊敬的帕德裡克殿下，剛才那些隕石……您對中心皇城的情況最熟悉，您覺得現在該怎樣做比較好？”

  避免教皇隱秘的藏於周圍竊聽，歐恩故意偽裝出一副因災難而忌憚的假象。

  穆塞爾等人偽裝與歐恩有相同的顧慮，皆朝帕德裡克靠近，等待他此刻的回答。

  “日安，諸位許久未見。尊敬的歐恩殿下……帕德裡克殿下。”

  花之城公主身形嬌小，後背還有一對美麗的蝶翼，她的臉上帶有一層紗巾，停在歐恩不近不遠的距離。禮貌行禮後看向震蕩已停止、依舊黑煙彌漫的弗歌洛西亞，聲音恰到好處的擔憂，“光明竟然到現在還未有回應，也不知道那位騎士長與神職者，他們此刻……”

  頭戴法師帽、面容被半張面具遮擋的阿蘿琳雙手閉合放在胸口，聲音較往日低沉，“如若不是剛才因魔力混亂，這樣讓人恐懼而悲傷的場景，我一定要出手阻止。”

  弗蘭基諾與亞斯特一同走來，眼含悲傷，“我從未見過如此災難……風聲在哭泣，實在讓我連反抗的勇氣全無。”

  眾人表面恐懼、悲傷剛才的星隕，實則通過道具在腦中誇讚。

  一座弗歌洛西亞根本不夠，他們很希望星隕此時再落下一次，最好直接毀滅中心皇城，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隕石爆發的力量已經超乎眾人預想，被隕石砸落的弗歌洛西亞被黑煙佔據，他們用精神力感受不到城內還有生命存活的跡象……在如此危險的魔法之下，一牆之隔的皇城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連地面都平靜的未裂開一絲痕跡。

  且在隕石落下時，眾人隱約有所感應，似乎有光明凝聚成結界，將整座中心皇城籠罩。

  開心的同時伴隨憂慮和疑惑，最後更多的只剩警惕。

  魔偶偽裝的萊恩、安德魯重新坐回狼龍的背上，臉上的表情看似微有些沒繃住淡定，深呼吸後朝向歐恩等人所在之處靠近。

  穆塞爾與海柔爾停止構建水之鯨，用魔法創造一顆泡沫將自身包圍，聆聽歐恩等人故意讓教皇聽見的對話。

  在一切偽裝的假象未被揭露之前，他們依舊是前來祝賀的友好客人。

  他們只是被迫見證弗歌洛西亞的毀滅，僅此而已，畢竟連教皇都未庇佑這座已死亡遍布的空城。

  “我感知不到那位騎士長的光明，還有那些神職者……情況恐怕很危險。”

  帕德裡克表情極為‘沉重’的注視弗歌洛西亞，左手握住韁繩，跟隨歐恩的話語朝眾人說：“如若諸位沒有更好的提議，還請暫時隨我一起。我們都不清楚為何會發生如此危險之事，也不知弗歌洛西亞中此刻情況。”

  帕德裡克眼眸神聖，“尊敬的亞斯特殿下、洛莉絲公主，弗蘭基諾先生。如若可以的話，還請勞煩你們在此刻吹起一陣流風，讓我們看見濃煙之下的弗歌洛西亞，也不知那些光明騎士們……”

  帕德裡克維持自身的神聖感，暗中與萊恩交流。

  容貌同樣被紗巾遮掩的洛莉絲低聲歎息，“剛才的災難令我內心無比恐懼，惟願幸運。”

  亞斯特將法杖握於手中，“惟願我們的風暴能吹滅邪惡。”

  弗蘭基諾無聲祈禱，隨後與亞斯特、洛莉絲，以及風之城的宮廷法師們將法杖舉起，一起低聲吟唱。

  淺青色的光耀交織，由亞斯特引導、洛莉絲等眾法師輔助，一道大型的魔法陣出現於弗歌洛西亞的上空。歐恩等人目光皆追隨亞斯特的動作，當浮空之魔法陣開始旋轉時，從魔法陣中心處吹落輕柔的流風，逐漸猛烈。

  風暴吹揚黑色濃煙，吹熄燃燒的暗紅色火焰。

  當煙幕終散，眾人於月光之下終於看清，面前的弗歌洛西亞已淪為一片粉碎。整座城市的痕跡仿佛被直接抹去，又像是被什麽東西吞噬，只剩碎石堆砌的粉末中升起一座石雕。

  一牆之隔的皇城依舊堅守於大地之上，能看見巍峨的城堡與宮殿。皇城內一片寂靜，散發出白晝一般的光輝，對弗歌洛西亞的毀滅沒有任何回應。

  佇立於粉末之中的石雕沒有面容，散發神聖光耀，卻讓人莫名感受很難受。

  亞斯特引導的風無法吹起地上粉末，有暗紅色的液體往外滲出很快又被吞噬……最後在地下有相似水流的聲音，地面有隱秘的血線朝石像聚攏。

  弗蘭基諾用魔法讓視線看到更遠，尋找弗歌洛西亞中那些神職者曾存在的痕跡，可是他連一具神職者的屍體都無法看見。

  感知敏銳的洛莉絲等人，在石雕像雙手開始凝聚光耀之時，她們的內心與大腦皆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想要宣泄一種憎惡、憤怒和悲傷的情緒。

  歐恩左手輕輕壓在胸口，低聲在腦中問：“尊敬的萊恩領主，我莫名感覺很不舒服。他們……那些騎士難道是借光明逃離了嗎？”

  “沒。”萊恩，“弗歌洛西亞中的一切已被教皇吞噬。”

  隨言語的同時萊恩手指隱秘下壓，隨即純潔的光明於天空凝聚，正對石雕像上空浮現魔法陣，凝聚一柄聖光之劍瞄準石雕掌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