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第二座褪色的金幣山從中間裂開， 女性的娜迦像是受到壓製，控制黑蛇緩慢退讓，不再用身體阻擋萊恩和安德魯的視線。

  身著白袍法袍的海巫女手捧幻潮之螺， 墨綠色的頭髮用魚骨盤在腦後，身旁漂浮有一柄海木雕琢的古老法杖，以及一朵外形似藍色薔薇、完全用水流凝聚的海之花。

  海巫女手捧幻潮之螺，低聲吟唱古老的神秘咒語， 水流在她身前凝聚成虛幻的水之鯨。海巫女雙手捧住海螺踏上水之鯨的後背，在咒語中指引水之鯨的行動，直至在萊恩不遠處停下。

  海巫女眼眸平靜看向萊恩和安德魯的魔偶，海之花隨她吟唱凝聚成預言的水晶球。她從水晶球中看見預言的未來，於是控制水之鯨在海水中降落， 面向魔偶禮貌頜首。

  見到海巫女的動作， 萊恩知道她是認出了自己， 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柄小巧的法杖握於手中， 微頜首面朝海巫女回禮， “數日未見，尊敬的海柔爾女士。沒想到今日再見時，您已經成為了神明的眷屬。”

  實話實說，他真的不想和海柔爾戰鬥。

  這位雇傭的海巫女非常盡責， 不光有教導小泰坦娜迦他們語言和知識，還教導了海族特殊的歷史， 以及一些娜迦、人魚和海妖如何提升天賦的秘密。

  “一切都是命運的指引。”

  海柔爾右手捧起海潮之螺， 左手托起水流化作的魔法球， 稍作思索後微低頭，站在水之鯨上念出萊恩神秘商人的姓名，“米歇爾先生， 在與您相見的第一日，我便已經預言到今日相見。為了新神的降臨，為了預言中看見的未來，今日我與您必有一戰。”

  萊恩右手法杖微舉，海柔爾眼眸不再像往日淡漠，低聲輕語，“米歇爾先生，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這並不影響您對我的雇傭。”

  “是的，這並不影響我和您之間的雇傭。”萊恩，“無論最後的勝利者是誰，您依舊是蒂戈利昂他們的老師，他們會永遠尊敬您的教導，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這是我的榮耀，他們未來都會是非常強大的海族。”海柔爾松開水流凝聚的水晶球，“米歇爾先生，感恩您當時的選擇。”

  “也感恩您當時同意雇傭。”

  萊恩手持法杖在水中行走，聲音溫柔，“海柔爾，我今日一定會戰勝你，希望這樣不會影響我和你之間的友誼，我希望能與那一位新晉的大海統治者交好。”

  海柔爾沒有出聲回應，只是微頜首暗示。

  聽見萊恩和海柔爾對話的穆塞爾微側頭，手上拽出神賜之名的動作未停，神情中略顯疑惑和驚訝。

  海柔爾是海巫女，海巫女是所有海族、包括海中魔獸都敬畏的祭司，居住於神之宮殿中，只會追隨海中神明，是神之仆人。

  即便穆塞爾是水之城主，想見到海柔爾也並非很容易，只有當海巫女內心願意，海族才能見到海巫女。

  此刻提到的效忠——

  穆塞爾感受到胸膛的心臟在狂跳，他原以為和自己交流的是邪神，沒想到竟然是大海中隕落的神明複蘇。

  他的機會來了，穆塞爾心想。但眼前要做的事情，他必須盡快驅逐賽羅塔的靈魂。

  心中如此所想，穆塞爾加快了手中動作，無視‘水元素精靈’怨毒的眼神，將他胸膛中的名字更用力往外扯出。

  安德魯跟隨萊恩身後，想要幫忙但被萊恩用眼神阻止。

  “不用擔心。”

  萊恩將那一疊卷軸放在安德魯手中，手持法杖面向海柔爾。

  海巫女不擅長戰鬥，智慧、預言和忠誠才是她們最強大的武器。海巫女還能請求神明的恩賜，通過神的力量賜福海族生物。

  “米歇爾先生，還請原諒我的失禮。”

  面對萊恩此刻動作，海柔爾並未給他蓄積魔力的機會，在海水環繞的宮殿中吹響幻潮之螺。

  她知道自己並非是萊恩的對手，何況萊恩還有那顆本源之珠。

  本源之珠對海之生物克制太強，海柔爾內心祈禱自己不要輸的太失敗。

  畢竟……新生的海神還在注視。

  奇妙的螺聲在海中引起潮漩，淨化房間中的海水，並將水流凝聚成兩具男性、女性成年娜迦的水之幻影。

  幻影極為真實，連鱗片和背上翅鰭都很清晰，像是活的生命一樣。

  男性的水之娜迦動作更快，僅僅只是蛇尾的輕輕擺動，身形在水中一瞬竄出數十米。四隻結實的臂膀微張，指尖彈出尖銳利爪，以包圍之勢朝萊恩發起進攻。

  “願聖光庇佑。”

  萊恩低聲吟唱咒語，釋放從伊西多爾那裡學到的魔法，控制聖光凝聚成盾牆。

  水之娜迦的利爪與聖盾相遇，水流凝聚的娜迦不止外表真實，連力量都和成年娜迦相同。

  鋒利的爪尖回握，水之娜迦的拳頭將金色光盾全力擊破。

  當水之娜迦繼續朝萊恩進攻之時，破碎的金色聖光殘片一瞬化作寒冰。海中飄落冰雪，冰結之花順著娜迦的手臂朝身體蔓延，意圖將他整體凍結在海中。

  海柔爾眼神平靜，魔力隨精神力釋放。

  另一隻女性娜迦在海柔爾的控制下行動，被抹去存在感，如海之幽靈無聲行動，悄悄靠近萊恩周圍，當他抬手的瞬間突然出現。

  女性的海之娜迦雙眼光亮朦朧，開口發出奇妙的音律，吸引萊恩看向自己。不僅如此，她四隻手臂的掌中同時出現海之弓、水流箭，海之颶風和閃電雷霆。

  娜迦的歌聲遠不如人魚和海妖天籟曼妙，但又有著一股讓人很想回看的魔力。

  古怪的歌聲吸引萊恩注意，女性的水之娜迦將水流、風暴和雷霆閃電匯聚於水之箭上，只等萊恩回頭被自己迷惑的瞬間，箭尖瞄準萊恩的心臟。

  安德魯手捧一堆小型禁咒卷軸，認真注視戰鬥中的萊恩。

  即使安德魯內心知道，萊恩的感知並不輸於自己，當水之娜迦手中箭矢無聲瞄準萊恩胸膛的瞬間，安德魯在此刻依舊有些壓不住暴躁。

  另一位守護者，黑蛇頭上的娜迦吞吐蛇信，她模仿水之娜迦的動作張開臂膀，箭矢和雷霆同時匯聚於掌心中。

  當娜迦將箭矢同樣對準萊恩胸膛的瞬間，安德魯微側頭，乾脆利落的撕碎一張卷軸，凝聚出一柄灼燒炙熱烈焰的巨型長劍，在他的控制下卷起火焰流星朝娜迦全力投擲。

  烈焰之劍灼燒水流一分為二，感受到威脅的娜迦立即將箭矢放下，控制驚慌的黑蛇帶上自己逃離。

  烈焰之劍並未影響到海柔爾和萊恩，海巫女吹響幻潮之螺，更多的幻影在水中凝聚。

  感受到波動的萊恩微側身，正好與一雙暗紫色雙眼對視。

  水之娜迦用聲音和眼眸迷惑萊恩，萊恩似受束一樣在水中前行。

  水之娜迦嘴角微微上揚，當她準備松開手中箭矢的瞬間，在她背後裂開空間的縫隙，一枚毫無波動的空間利刃無聲出現，先一步將海之娜迦分割為兩半。

  破碎的水之娜迦變回水流，分裂的身體原本要凝聚新的娜迦，但有冰之花束先出現，將娜迦的身體凍結於冰棺之中。

  海柔爾早已發現空間的秘密，面對被擊敗的水之娜迦並無太多感覺。

  隨海潮之螺的樂聲，海之人魚、娜迦和海妖，更多的幻影出現，在海柔絲的身前凝聚一支小型的海之軍團。

  海底孤寂，在沒有神明回應呼喚之時，海柔爾專心於在海底深處提升魔力的儲存，甚至有開發新的魔力源。

  即使是創造一支幻影的水流軍團，這對海柔爾而言並非很難的事情。

  不僅如此，當海之生物完全凝聚實體的瞬間，海柔爾停止螺聲的吹響，將幻潮之螺平放於掌心，閉目低聲朝信仰的神明虔誠請求，“偉大的海之神啊，請您賜予我大海的力量。”

  隨海柔爾的請求，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威壓感忽然降臨，像是神憐的目光注視。

  逃走的娜迦和黑蛇趴在地上，向神明請求自己的錯誤。

  “偉大的神明，請您將力量借予我。”

  穆塞爾敬畏的低頭，隨海柔爾一起請求。

  海神的目光從所有人的身上看過，回應信徒的請求，將神力借予海柔爾和穆塞爾。

  獲得神力的穆塞爾眼神驚喜，將略微失神的‘水元素精靈’，被破壞身體內的名字用力抽出，用水流凝聚的泡沫封印，借助海神的力量驅逐腦中賽羅塔的靈魂。

  無形的神力落在海柔爾手中幻潮之螺上，隨後有藍色的光耀分裂，分散照耀在所有海之幻影的身上。

  海水凝聚的人魚、娜迦和海妖，在受到光耀的照射之後，瞬間就像新生一樣擁有生命和智慧，無需海柔爾的控制一起衝向萊恩。

  萊恩看著發光的幻潮之螺有些頭疼，“統，這算是作弊吧，哪有這樣來的？”

  他現在都不是本體，想要和海柔爾對戰已不容易，海神還湊一下熱鬧，直接借予海巫女自己的神力，讓他一個人來對付一整支海之軍隊。

  “神之力恩賜生命和智慧，雖然他們還是水流的形體，但已經被歸順於海神的士兵中。”系統：“海柔爾已經歸順海神，請求神力恩賜是所有海巫女的天賦，她此刻還能為海之軍團賜福。”

  隨系統話落的瞬間，不止是所有靠近的海之軍團，海柔爾將發光的幻潮之螺握在手中，如系統所說的那樣吹奏祝福，恩賜水之軍團更強大的力量。

  “這已經不是我能對付的等級，生命力最弱的海之人魚都有超越法聖的力量。”
    萊恩抬頭看向漂浮於水中，控制水流凝聚成法杖，正在吟唱水之魔法的人魚，“我感覺海神在試探我真實的力量，我需要請求外援的幫助。”

  不就是搖人打群架嗎，他也可以。

  不然幾百人打他一個，這也太不公平了，萊恩從不吃單挑打群架的苦。

  “適當展現實力也是很好的方法。”系統，“這片空間因海神的力量更穩定，穆塞爾即將驅逐賽羅塔的靈魂。不只是安德魯，您還可以呼喚更多的朋友。”

  “那還挺好。”

  萊恩目光微側，看向身旁的安德魯。

  在雙目對視的瞬間，安德魯立即明白萊恩的意思，將手中卷軸收好，安德魯手持長劍在水中快速行走，握住劍柄停在萊恩身前，將劍尖指向空中的水之軍團。

  海柔爾吹響幻潮之螺，用不同的音律為人魚、海妖和娜迦進行神秘的祝福。

  水流凝聚的海妖彈奏海之豎琴，開口哼唱神秘的歌謠，音符卷起彩色的泡沫，在海中飛向萊恩和安德魯。

  原本平行的海水增長，近乎完全淹沒整間水之宮殿。

  穆塞爾的動作不受影響，只是驅逐賽羅塔靈魂的過程並不順利，即使有深海之擁的束縛，賽羅塔的靈魂依舊在掙扎反抗。還好有海神的恩賜，讓穆塞爾能輕松許多。

  水流凝聚的人魚們同時揮動法杖，近百道蔚藍色魔法陣在杖尖旋轉，隨後出現旋轉如龍卷的水之柱。

  藍色的水柱似石塔橫豎在水中，像一座迷宮將萊恩和安德魯包圍中心。

  海妖的歌聲凝聚成堅固的音樂屏障，娜迦從水流之中出現，手持藍金色的三叉戟，將無比鋒利的戟尖朝萊恩刺去。

  安德魯揚起手中長劍，正準備以魔偶之身回擊時，萊恩用魔法將安德魯腰側抱住，帶他回退至身旁，隨後揚起手中法杖。

  虛無無所不在。

  有虛無之主的庇佑，神秘商人能自由穿行世界，在任意之地進行空間傳送。

  安德魯沒有反抗精神力的牽引，任由萊恩將自己帶到他的身旁。

  萊恩將手中法杖微揚，空間隨他意志裂開縫隙，感受到呼喚的瑪希婭順從萊恩的召喚，舒展寬大的龍翼從另一處空間之中飛出傳送陣。

  瑪希婭身為掌控水流的藍龍，能自由在水中呼吸。當她看見娜迦手中三叉戟攻向萊恩，瑪希婭揚起後背水流龍翼，張嘴發出一聲嘹亮的龍吟。

  龍之怒吼的威壓極強，擁有神格的瑪希婭，她不止能輕易壓製所有水流凝聚的海族，還能阻隔海柔爾的施法。

  在海巫女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聲憤怒的龍吟伴隨咆哮，所有的水柱和歌聲同時毀滅成巨浪，差點令所有水流凝聚的生物破碎。

  注視此地的海神眉梢微揚，驚歎於藍龍的力量。

  即使身為受海族敬仰的海巫女，海柔爾與瑪希婭的生命層次完全不能相比。

  瑪希婭以前身為水龍神，掌控世間之水，對海族的掌控和威壓僅次於海神。

  海柔爾的祝福被龍吟聲強行中斷，她還不能去反擊瑪希婭的龍吟聲。在瑪希婭出現的一瞬間，海柔爾已經通過海神的力量，知曉了到來的藍龍是誰。

  海柔爾敬畏海神，她也敬畏水龍神。

  在舊海神隕落之時，大海曾暫時歸水龍神統治一段時間。

  海柔爾緊咬唇齒，忍住因反噬湧至喉頭的血液。

  穆塞爾同樣有因巨龍的怒號而頭暈目眩，他體內賽羅塔的靈魂感覺更糟糕。

  海神之力的壓製，瑪希婭憤怒的龍吟咆哮，即使非針對自己，只有靈魂的賽羅塔感覺相當難受。

  穆塞爾比賽羅塔更快回過神，忍住快要昏厥的意志，發狂似不顧代價將賽羅塔的靈魂從體內剝離，塞入失去名字後的水元素精靈體內，並用魔法和道具將‘水元素精靈’禁錮，抽取它體內匯聚的魔力。

  系統低聲提醒：“尊敬的宿主，請做好準備。這裡是海神的寶庫，擁有隕落的那位海神殘留的意志。穆塞爾他們不會受傷，瑪希婭這種行為會被靈魂殘片視為挑釁。”

  萊恩目光微側，看見受傷的海柔爾，以及取出靈魂後癱軟在地，渾身疼痛的穆塞爾。

  萊恩揮杖阻止藍龍咆哮進攻的動作，魔法與她交流後將瑪希婭送回奧蘭。

  瑪希婭消失的瞬間，耳旁好似有誰遺憾的低聲輕歎。

  綠色的光耀從海螺之中綻放，受傷的海柔爾和穆塞爾，她們同時獲得海神的饋贈，借用神力修複體內的傷勢。

  同時因為瑪希婭的消失，遺留的神力緩慢歸於平靜。

  萊恩看向沐浴神恩之中的海巫女，正準備詢問時，海柔爾睜開眼睛，再一次吹響了手中的幻潮之螺。

  螺聲在水中漂流回蕩，海之生命體回歸海神的宮殿，成為神明忠誠的士兵。

  穆塞爾左手握住束縛神賜之名的氣泡，右手用水流束縛賽羅塔靈魂進入，掙扎想要逃離的水元素精靈。

  萊恩隻來得及看見，金色的名字似乎叫塞拉斯，隨後就聽見海柔爾放下海螺，低聲對他說：“尊敬的米歇爾先生，神明已經看見了您的強大。請您注意水流的歌聲，當海之花在夜晚伴隨潮聲綻放之時，邀約的海螺之船會隨月光抵達您的身邊。”

  穆塞爾眼神羨慕的看向萊恩，身為海族，他比萊恩更希望收到海神的邀約。

  話落後海柔爾目光微側，看向身旁的穆塞爾，聲音不再似面對萊恩時的溫柔，眼神漠然，聲音聖潔，“未來的海之皇者，您的考驗還在繼續。”

  情況比想象中的更輕松，看來應該早一點呼喚瑪希婭。

  “謝謝。還請您代我向海神問候，我很期待那一日的到來。”

  萊恩手握法杖，控制魔偶的身體微微頜首。再抬頭時，水流環繞他與安德魯的身旁。

  萊恩察覺到了海神的動作，和安德魯都沒有反抗，他們的意識被溫柔送出海神的寶庫，回歸原本的身體。

  在意識回歸的過程中，萊恩在腦中好奇的輕嗯一聲，緩慢詢問：“統，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海神似乎對瑪希婭，有一種與面對我們時不同的情緒？

  就連海柔爾，似乎面對瑪希婭時態度也很尊敬，這是因為瑪希婭是水龍神的原因嗎。”

  “在前海神隕落之時，水龍神曾幫助穩定大海一段時間，那時海巫女並非是海柔爾。”

  系統：“海巫女的智慧來自於記憶的共享，海柔絲知道以前海巫女所經歷的一切，在剛才通過神力知道了瑪希婭是誰。至於現任的海神，他於海中誕生，您可以理解為他曾經有獲得過瑪希婭的幫助。”

  “那不應該是好事嗎？”萊恩，“瑪希婭曾幫助過現任的海神，那樣我應該更容易和他交好才對。”

  系統：“應該吧。”

  萊恩：“？”

  怎麽感覺哪裡怪怪的。

  萊恩：“親愛的統統，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告訴我？”

  系統：“是和旁人都無關也無法參與的事情，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萊恩：……

  真奇怪。

  和旁人無關也不能參與，還能是什麽？
  *
  萊恩和安德魯意識回歸本體，睜開眼眸時，萊恩看見一大群比山還高的泰坦巨人，正站在群星之下低頭觀察自己和安德魯。

  當萊恩睜眼看向他們的瞬間，泰坦巨人齊齊抬頭後退小步。無論男性或女性的泰坦巨人，他們手中都有一束希婭奧拉之花。

  避免發出太‘驚呼’的聲音嚇到萊恩，他們還分開一隻手將自己的嘴捂住，擋下驚呼的聲音，眼眸還濕濕的，像是非常感動。

  萊恩：……

  雖然不知道剛才都發生了什麽，但是能感受到友好的情緒，總之泰坦巨人真可愛。

  卡夫卡乘坐在機械飛鳥的背上，自由在泰坦巨人中間穿梭。他將所有泰坦巨人手中希婭奧拉接住，用道具捧住一大束花從飛鳥後背跳下，停在萊恩面前將花遞過去，側著身體依舊不能露出腦袋，在花後邊說：“萊恩，大家都好喜歡你，看見你都很開心！”

  泰坦巨人的世界裡並沒有多少活物，希婭奧拉之花同樣是特殊材質的金屬製作，和真實的花束沒有任何區別，散發極為好聞的香氣。

  隨卡夫卡的動作，所有泰坦巨人也朝前靠近一點，目光滿是期待的看向萊恩。

  感受到泰坦巨人的心情，萊恩在手中附著大力術，將希婭奧拉之花接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