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米歇爾說， 教皇要將他們都當做祭品……大惡魔領主知道教皇需要生命力，但不覺得自己也會在祭品之中。

  大惡魔領主不知道達切多會變成什麽模樣，能夠感受到達切多異化的那一顆蟲繭內， 此刻正在瘋狂增長的生命之力。那是教皇正在將自己的力量分予給達切多， 而身為惡魔的他卻能輕松、完美吞噬繭內此刻於他而言， 極其具有誘惑的力量，還有被血液墮落後的光耀之蝶。

  大惡魔領主內心希望多出現幾顆這樣的蟲繭，不只是他自己，還有他的主人……都能從繭中收獲無暇而純淨的力量。

  現在動手並不合適，畢竟他們還是盟友。大惡魔領主將眼中貪婪隱藏， 看向已經距離蟲繭范圍不到三分之一， 距離越近越加快速度，以及還在艱苦強撐、用意志抵禦心臟，不讓自己朝繭靠近的人類和異族。

  自然精靈是惡魔本次主要捕獲的商品，教皇是合作對象， 但教皇此刻的行為已經傷害到交易。珍貴的商品受損，自詡交易大方的惡魔心中思索，覺得自己找教皇索要幾百顆繭一定不是難事。

  最主要的是——

  惡魔的眼眸看向卡特琳， 隱秘的尋找米歇爾會藏在什麽地方。要是能將米歇爾、以及他的護衛也都製作成繭，一定會比達切多異化的繭要更‘美味’。大惡魔領主完全不知曉，他內心的光明之種同樣在跳躍， 只是被光克制了行動的欲望， 並將他的思想完美傳達給教皇。

  教皇並不覺得惡魔的貪婪有問題， 他隻覺得惡魔後邊的想法很可笑。

  連他都無法傷害到米歇爾。

  一隻大惡魔領主？

  藏於光中的教皇化身翻開法典， 手持一枚天使之羽，精心書寫由他‘預言’的未來。

  光耀之蝶隨教皇的意志隨風飛舞，於是蟲繭表面如蝴蝶觸角的絲開始蠕動。

  亞斯特身體微顫， 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前傾斜，顫唞的小步移動，亞斯特身旁的侍衛們情況更糟糕。

  亞斯特的心臟像是快要衝撞出胸膛，鼓出凸起的包，額頭與太陽穴暴起青筋，冷汗細密。他緊咬後槽牙看向面前的洛莉絲，眼眸充滿痛苦和卑微的低聲請求：“洛莉絲，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

  我回去後就迎娶你，讓你成為未來風之城最受尊貴的皇后。”

  洛莉絲眼眸微垂，明白亞斯特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雖然嘴上是請求，卻更像是威脅。

  洛莉絲不想嫁給亞斯特，她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甚至是討厭自己的容貌，從來沒奢求成為亞斯特的皇后。洛莉絲清楚亞斯特會將自己帶在身邊的原因，無非是因為她掌控特殊的分擔和同享魔法。

  洛莉絲害怕疼痛，不想答應亞斯特。但要保全風之城的秘密，不能讓風之城淪為笑話。

  亞斯特雙眼凝視洛莉絲，聲音努力溫柔，“我知道的，善良的你一定會幫助我，就像你父親交代你的那樣……”

  可以犧牲一位公主，不能讓風之城的繼承者受傷，即使亞斯特真受到傷害，也要在第一時間進行‘治療’……更不能讓亞斯特在此刻丟臉，損傷風之城的顏面。

  洛莉絲心靈沉重的點頭應好，眼眸色彩微暗：“亞斯特殿下，我答應你，還請您放松心靈。”

  亞斯特因痛苦緊皺的眉梢松開，“謝謝你，洛莉絲，你真是我見過心靈最美麗的公主。”

  洛莉絲對他此刻的讚美內心毫無任何喜悅。

  保持隱身狀態觀察惡魔、人類和異族，聽見亞斯特和洛莉絲交流的萊恩眉頭微皺。

  真讓亞斯特成為國王，那風之城距離毀滅也就不遠了。

  萊恩有些想提醒洛莉絲，他知道光明此刻並不會殺死亞斯特。

  洛莉絲面朝亞斯特舉起法杖，將法杖尖端放在他的胸膛，低聲吟唱咒語。

  輕揚之風環繞亞斯特和洛莉絲周圍，如碎星般的魔法陣光輝閃爍。亞斯特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洛莉絲的身體開始顫唞。

  幾位侍女低垂頭顱，將情緒藏於心中，在洛莉絲抬手的瞬間，同時低吟咒語用風之魔法遮擋，不讓人看見洛莉絲正在幫亞斯特承擔傷痛。

  萊恩看向不遠處的蟲繭，以及快要靠近蟲繭的人類，低聲在腦中問：“統，達切多的異化還未完全，如若我提前將那顆蟲繭打碎，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那顆‘繭’表面的觸角極為堅韌，只能用強大的力量一擊斬破內裡的光耀之蝶，不然繭衣就會治愈。”

  系統：“將繭衣斬破之後，現在的吸引就會轉變為‘渴望’，他們會渴望未異化完全的達切多。

  只要他們吸收達切多的一部分，理智就會真正喪失。”

  萊恩：“等達切多異化完成呢？”

  “他會變成母體，將靠近的人類和異族進行轉變，吸引惡魔瘋狂……直至冰雪降臨，全部成為核心的祭品。”

  系統：“兩者相比之下，打碎能讓人類和異族保持理智。”

  “可你覺得，他們現在已經瘋狂，還會忍耐達切多對自身的吸引力嗎？”萊恩，“我相信安德魯能破開蟲繭，要是我在同時打碎光明對自然之森的結界封鎖，他們能通過卷軸順利離開嗎？”

  “忍受吸引力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

  系統，“離開並不會減弱光明之種的吸引力，這些被引誘者他們還會回到自然之森。即使將達切多體內的光耀之蝶毀滅，這也只能暫時扼製……除非剝離光明之種。”

  “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我不能保護所有人的安全。他們再回來自然之森也得一段時間，可教皇也能帶核心離開。”

  萊恩，“還是得提前打碎那顆繭。”

  “確實是更好的選擇。”系統，“只是猶豫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了。”

  萊恩持杖在空中輕點，隱秘做好標記，將接下來要做什麽告訴安德魯，目光再次看向洛莉絲。

  得找一個合適的契機，洛莉絲和亞斯特就很合適。

  亞斯特的痛苦因洛莉絲的魔法而減弱，他的心臟停止跳出胸膛的狂躁。

  亞斯特睜開眼睛，低頭注視面前被風揚起面紗，露出因替自身承受痛苦，導致臉色蒼白、渾身顫唞的洛莉絲。他注視洛莉絲臉上的疤痕表情不顯，心中莫名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身旁的法聖此刻已經忍受不住，朝繭所在之地顫唞的移動小步，更多光明之種攜帶者同樣如此。

  一時間，幾乎三分之二的人類、異族同時移動。

  已經有人類抵達蟲繭身邊，他驚恐的看著自己將手放在繭上，隨後那些如觸角的絲分裂、晃動，尖端無情穿透他的胸膛。被貫穿的人類劇烈顫唞，血液順著絲蔓延至達切多的繭中。同樣距離繭極近的另外幾位自然精靈長老，此刻面色都極為難看。

  停止痛苦的亞斯特感受自由呼吸，數秒後面朝已經堅持不住、隨時快倒在地上的洛莉絲說：“我已經可以了。”

  在亞斯特話落的瞬間，洛莉絲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

  “洛——”

  亞斯特右手捂住胸膛，左手握緊法聖的手腕，本想阻止他被光明吸引，讓洛莉絲承擔法聖此刻的痛苦。

  然而就在亞斯特開口的一瞬間，蟲繭猛地劇烈鼓動。

  亞斯特胸膛內的心臟隨之猛地劇烈撞動，在遠超之前更猛的吸引力之下，以及亞斯特此刻心靈已經比剛才稍微放松，仿佛有一股力量將他全身提起，朝向蟲繭所在之處用力一拽，拉扯著亞斯特整個人騰空飛起，帶著被他抓住手腕的法聖，一並浮空朝蟲繭所在之地極速飛去。

  “洛莉絲——”

  亞斯特驚慌的張開嘴，他能發出聲音，無法釋放魔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任由光拽著他浮空飛行。

  不只是亞力西，更多光明之種的攜帶者、包括自然精靈長老，他們此刻已經無法遏製吸引，更多的人類和異族同時朝蟲繭飛去。

  洛莉絲的侍女們揮動法杖，魔法還未靠近亞斯特便被彈開。沒被恩賜光明之種的護衛全速追趕，希望將此時無法反抗的亞斯特救下。

  等級較低的侍女將洛莉絲扶起，幫助她整理儀態，更多的侍女追隨侍從身後，希望一起將亞斯特救下。

  洛莉絲手握法杖，蒼白的面容看向空中的亞斯特。

  她沒能保護亞斯特，也沒能保護風之城的顏面。

  卡特琳和阿納維斯維持守護之光，歐恩左手托起火元素精靈，腳踏火焰靠近洛莉絲。

  侍女知道歐恩的身份，顫唞的低頭行禮，稍微讓開些許身位，情緒緊繃。
    “日安，尊敬的洛莉絲公主。”

  歐恩停在洛莉絲身前，面向發光的蟲繭低聲輕語，聲音沉重，“沒想到身為風之城的王子，亞斯特竟然會如此信任光明，允許教皇在他體內留下邪惡的種子……此刻受光明庇佑的那顆繭即將破裂，亞斯特他們的情況很危險。”

  洛莉絲紗巾下的面色愈發蒼白，留下的侍女同樣情緒緊繃。

  即使亞斯特體內有光明之種，他依舊是風之城目前最尊貴的王子殿下，未來的國王繼承者。

  “亞斯特殿下絕對不能隕落在這裡。”

  洛莉絲將法杖抱在懷中，顧不上禮儀，雙眼含淚的面朝歐恩發出請求，“尊敬的歐恩殿下，我請求您幫幫我。希望您能看在風之城和火之城往日的情誼，幫助我救回亞斯特殿下。”

  所有保命的道具和卷軸都在亞斯特身上，她身上更多的全是治愈和輔助道具，在此刻什麽忙都幫不上。

  亞斯特已經快要靠近蟲繭，最先靠近的人類和異族皆被穿刺心臟。絲連接心臟中的光明之種，吸收他們的血液、力量，天賦。被線串聯的人類和異族並未死去，他們清楚的感知自身曾受光明恩賜的一切，此刻全都在飛快的流失，這種感覺簡直比死亡還要更難受。

  歐恩低頭注視洛莉絲的雙眼，滿懷遺憾的搖頭回道：“非常抱歉，洛莉絲公主，我自身才成為法聖不久，並不能勝過如此強大的光明。

  我還沒有直面教皇力量的資格，沒有能救下亞斯特的方法。何況友善的米歇爾已經提醒過多次，我剛才也冒險投影藤之森中宮殿所發生的一切……多數人類、異族都信任光明，不相信米歇爾先生所說的祭品，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洛莉絲公主，我無法幫助你救回亞斯特。”

  歐恩：“雖然我的體內並沒有光明之種，沒有接受過聖光的恩賜，但我此刻還能自由行動，這都是因為米歇爾先生的庇佑。

  你知道光明神殿的強大，教皇並不會重視身為王子的我和亞斯特。若非是米歇爾先生仁慈，光明也許……”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遮掩，更多異族都能聽見。

  神秘商人米歇爾阻止過多次教皇的邪惡計劃，現在光明沒有更強勢的動作，也許是因為在忌憚著米歇爾。

  求生的欲望一瞬戰勝渴望，讓人奮力的朝向歐恩所在之處看去。

  “米歇爾先生——”

  洛莉絲呼吸慌張急促，“歐恩殿下，請問要怎樣才能與米歇爾先生進行交易？

  我之前的猶豫並非在質疑米歇爾先生，只是我——”

  她的身份無法違背亞斯特，要不是因為天賦的特殊性，容貌毀壞的她早已無法保留公主的身份。

  “尊敬的歐恩殿下，您知道我一直在尋找米歇爾先生，但並非空間法師的我，一直都沒有能與他相見的機會。”

  洛莉絲真誠的請求：“歐恩殿下，您既然說米歇爾先生正在庇佑您，那他一定還在附近。我希望且請求你能幫助我，讓我能有與米歇爾先生見面的機會，我願以自身所有珍貴之物和金幣與他交易，請求米歇爾先生幫助我救回亞斯特殿下。”

  “米歇爾，我剛才不該質疑您的提醒。是我們的意志愚昧，全都是因為光明的欺騙才無法辨認真相。”

  “我也是，米歇爾先生，請求您幫幫我，我不想墮落成邪惡的魔物！”

  “我請求您，我請求您幫我脫離這該死的光明，拜托了。”

  “尊敬的歐恩殿下，您可是米歇爾先生的朋友，您一定有能聯系上米歇爾先生的方法，幫幫我！”

  “尊敬的米歇爾先生，只要您能將我帶離自然之森，我所有的金幣都能給您。請求您，我不能死在這裡……”

  在洛莉絲話落的瞬間，所有聽見洛莉絲和歐恩對話、先前還不相信米歇爾，堅定光明的人此刻皆大聲懺悔，譴責自我的錯誤，在空中大聲請求，希望萊恩能幫助他們脫離險境。

  他們已經醒悟，不再信任光明，願意付出金幣、財富，珍寶換取神秘商人米歇爾的幫助，也願意在脫離險境之後，加入火之城組建的人類聯盟，一起來反抗教皇統治的光明神殿，推翻邪惡的光明。

  萊恩並未因他們的話語而有所反應，畢竟光明之種還在這群人心中。

  看著被吸收生命、天賦後乾癟蒼老的人類、異族，此刻光明之種的攜帶者一個比一個言語真誠，完全不見先前對光明的尊敬，懊悔而急切。即使繭依舊對他們極具吸引力，光明之種影響思緒，可是當繭吸收更多人的生命力時，對死亡的恐懼壓製了所有的理智。

  他們確實是米歇爾口中所說的‘祭品’，意識清醒是讓他們深刻的知道，曾經從教皇那裡得到的一切，都要以生命償還。

  歐恩無視周圍的請求，注視洛莉絲的雙眼，再一次輕聲歎息後回道：“洛莉絲，亞斯特不敬米歇爾，他對光明的信任太過於……

  想保護風之城，亞斯特的性格似乎不……”

  即使他的話語很委婉，省去重要的地方，洛莉絲依舊清楚歐恩的意思。

  魔法師的聽覺和感知極為敏銳，即使相隔很長一段距離，亞斯特同樣有聽見歐恩在說什麽。他眼神陰暗，內心澎湃躁動，光明的種子在隱秘的引導，可亞斯特已經不會再信任教皇。

  亞斯特此刻極為憎惡心臟中的光明之種，尤其是在周圍異族和人類的目光中。

  亞斯特希望洛莉絲能請求米歇爾成功，只要能留下性命，他就還能有機會。

  教皇的化身依舊藏於光中，狄基塔隆的靈魂已經在與核心融合，達切多只是他的工具和誘餌。

  從米歇爾的話語，教皇清楚萊恩已經知道核心的存在。

  教皇內心非常期待米歇爾能破壞屏障，幫助人類和異族逃離自然之森。自然之森中的生命體，遠不及他真正目標的千萬分之一。

  只要不出現克羅塞爾地下的情況，不進行那種交易。亞斯特他們體內的光明之種，並非是普通的光明法聖能輕易進行剝離。

  這些人心中已經被引誘，被觸動的光明之種所有者只要對光還有貪婪，未被完全剝離乾淨的種子就會有殘余，一縷隱藏的根脈都能蘇生。

  能用這群人的生命保護核心最好，可惜米歇爾不與他交易。

  教皇有一點點擔憂，他的空間魔法造詣不如米歇爾，如若貿然將核心此刻從地下剝離，不能瞬間帶走……教皇不希望看見黑龍揮動利爪擊碎核心，於是便有了此刻偽造的‘獻祭’場景。

  教皇討厭伊西多，不喜歡能傷害到自己的黑龍，但他不厭惡米歇爾。

  如若伊西多最初分裂之時，他能遇到這樣的神秘商人……

  “您說的對，歐恩殿下，我會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告訴國王。”

  在越來越激昂起伏，仿佛黑暗降臨的嘈雜聲中，洛莉絲面朝歐恩低頭行禮，再次急切請求，“請您一定要幫我，尊敬的歐恩殿下，亞斯特殿下一定不能隕落光明，我需要請求他的庇佑。

  只要是我能用於與米歇爾先生交易的東西，我都願意。我會牢記您的恩情，如若您以後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洛莉絲身旁的侍女抬頭看向歐恩，目光中同樣滿是請求。

  她們的身份和等級實在太低，在此刻不方便開口請求且沒有資格。要是亞斯特在自然之森中隕落，即使她們能回到風之城中同樣只有死路一條。

  追隨的侍從和侍女無法觸碰到亞斯特，被光明之種引導的人類和異族、他們的同伴同樣無能為力。聖光虛幻而又真實，枷鎖讓人毫無反抗之力。

  “洛莉絲公主，我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成功。”歐恩伸手觸碰空間戒指，取出一張金色的卷軸，在洛莉絲、無法自控者渴求的目光中虔誠祈禱，“希望米歇爾先生能回應我的呼喚，我請求您能破壞那顆古怪的蟲繭，救下亞斯特與如此多被光明欺騙之人。”

  “米歇爾先生，我請求您。”

  洛莉絲懷抱法杖，同樣虔誠祈禱。

  包括那些已經停止飛行，落地快要被絲刺穿心臟的光明之種攜帶者。

  教皇的化身保持藏於光中的姿態，天使之羽記錄由他撰寫的預言和未來，教皇同樣在等待米歇爾的決定。

  打破蟲繭還是不打破蟲繭，拯救亦或是阻止，教皇認定米歇爾總有顧慮不到的地方。他可以將這群人的生命作為禮物送給米歇爾，核心一定要帶走。

  教皇眼眸微抬，尋找有無另一位神秘商人修斯的身影。

  就在繭上蝶絲快要觸碰到亞斯特胸膛時，在洛莉絲悲傷而虔誠的目光中。旋轉的魔法陣悄然出現，撕裂光明，身披黑袍的萊恩解除自身和安德魯的隱身。

  萊恩無聲默吟咒語，持杖在空中輕點，隨即在安德魯的腳下出現一道傳送陣，將早已準備好的安德魯一瞬傳送至蟲繭身前。

  因米歇爾的出現，多數人頓時看見希望，他們目光追逐安德魯，無聲祈禱和請求。

  安德魯雙手舉起黑色巨劍，全力朝他身前蟲繭斬下的瞬間，在天使歌聲裡，光耀中再次出現一雙手，意圖將劍刃溫柔接住，但安德魯早已有所防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