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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追女主》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看來只有找到幕後之人, 才能解開伯奇身上的咒術,了解到多年前那一事的真相。”塗山猗雙手在胸`前交叉,右手撫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頓了頓, 她朝著伯奇微笑, “啊,這樣似乎有些麻煩, 要不直接讀取你神魂中的記憶吧?”

  話音落下, 客廳中三個人的視線都投了回來, 仿佛真的在考慮這種可能性!伯奇嚇得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才從那股靈力震蕩中緩過神, 他就急聲道:“那是犯法的!”

  塗山猗笑意更濃:“法是什麽?人間的法跟我山海有什麽關系?”在山海只有一條鐵律——弱肉強食。要麽變成食物,要麽將別的大妖當作食物。

  伯奇無話可說,只能眨巴著一雙眼,可憐巴巴地望向了看著唯一有可能擁有仁慈心腸的薑夷光。

  薑夷光忍著笑, 不用想也知道塗山猗和傅眷不太可能直接搜索伯奇的神魂, 可這家夥膽子小,慫得厲害。她佯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可誰讓我們沒辦法直接解決這咒術呢? ”頓了頓, 她又道, “要不這樣吧?你當一回誘餌,將暗中下手的人釣出來?對方應該還存著殺了你的心思吧?”

  原本伯奇是不想當那個“餌”的, 可跟“搜魂攝魄”比起來,這似乎也不是很難接受了。他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對方“搜魂”。片刻後, 他又期期艾艾道:“我、我還、還不想死呢。”雖然說身上被下了禁咒, 可世界上最不會泄露秘密的只有死人, 當年要不是他溜得快, 可能神州最後一隻伯奇就這麽消失了。這樣想著,伯奇心中多了幾分悵然來。

  薑家到處都藏有法符,能遮蔽天機推演,藏身於此的伯奇是安全的,就算泄露了氣息也不會被對方捕捉到。伯奇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想乾活,可屋中的三個女人盯著他,無聲地催促著他發揮“誘餌”的功效。在無良“資本家”的逼迫下,伯奇不得不乾起了老本行——唯有這樣,他的存在會第一時刻被對方發覺。

  “你們真的能趕過來嗎?”伯奇開始擔憂,到了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了自己先前“逃跑”念頭的草率,他想要借助夢境遁逃,最後很有可能落在最為可怕的人手上。

  塗山猗眨眼笑:“放心吧,我們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呢,怎麽會忍心見你變成死屍呢?”

  傅眷的感知敏銳,她察覺到了薑夷光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按捺了片刻後,還是忍不住抬眸與她對視。在視線交匯的一刹那,她從那雙綴著點點星光的明眸中窺見了幾分的憐惜。她曾經最厭惡這樣的注視,這種目光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她與旁人的不同。或是關懷、或是深藏著惡意,它們總是帶著一種沒有說出口卻又掩飾不住的“殘酷對比”。可是此刻,在薑夷光的目光中,她的怨憤和不甘都消解了,一顆心變得平靜而安寧。

  命運隻輕輕地落下了一筆,可她們卻要有千萬般苦難。

  那些勾連的視線像是水中的漣漪,在投入了一顆石子後,化作了波瀾扭曲四散。薑夷光迫不及待地收回了視線,眉眼間流瀉出幾分懊惱來。一切反常都是“命運捉弄”,將鍋甩出去後,薑夷光總算是舒坦了幾分,只是耳畔的熱意並未消散,提醒著她在那短暫的時間裡,她是如何的心猿意馬。

  “別在那眉目傳情了,準備出發吧。”塗山猗看不下去了,沒好氣地開口。

  龍脈精華在傅眷之手,可她沒有自己使用,反倒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先前道了一聲謝後沒敢多想傅眷的心思,如今想到了“聖人”二字時,腦海中免不了浮現傅眷的面孔。她是真的不在意龍脈。要是真的修到了“太上忘情”境界,那她就是當之無愧的聖人了吧?大道無情、大道無私,若有偏倚,是修不成的。命運要她遍經苦痛後,再將一切存在的都拋棄?這麽想,就算是身為主角,其實也不比自己這樣命中注定的“炮灰”要好多少。

  “我們不跟他同行。”傅眷看著薑夷光,解釋了一句。

  傅眷沒說話,她只是直勾勾地望著薑夷光。

  “怎麽了?”薑夷光窺見了傅眷的神色變化,強壓下窺視傅眷手機屏幕的念頭,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了一聲。

  伯奇“嗷”了一聲,本能地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抱怨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裡。

  傅眷道:“道廷那邊也開始查陰陽師了。”

  薑夷光被她盯得渾身不適,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險些一腳踩到趴在地上裝死的伯奇。

  一旁的塗山猗眼見著這一幕,打量薑夷光、傅眷的視線裡充滿了興味。

  薑夷光在心中冷呵,這可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情。是命運總會將棋子落在恰當的位置,形成一個又一個路障。“你要跟他一起也沒有關系。”薑夷光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響起,但是很快的,她又打了補丁,“這樣還可以打探一下玄真道廷的消息呢。”

  伯奇的心顫了顫,他怎麽覺得這任務越發危險了呢?
  傅眷一臉平靜地望著伯奇,她是最渴求八年前真相的人,她表現得比塗山猗還要沉靜,仿佛一切與自身沒有半點關聯。當年之事,是玄真道廷與世家合作的,大陣本該完美無缺,可偏偏出現了意外,看來真如她過去所設想的那般,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但那些人到底是誰呢?他們在求什麽?
  手機震動聲打斷了傅眷的思緒。

  薑夷光一句話脫口而出:“又是王玄明?”在命運的催動下,王玄明這個“男主”總會在特定的時機出現在了主線劇情裡,十分的礙眼。她清淨了大半個四月,原本都想不起這個人了,可眼下說出這三個字時,她就發現自己對王玄明的厭惡沒有消失半點兒。

  傅眷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她沒有接薑夷光的話茬,驅動著輪椅轉身去收拾要攜帶的法器。往常的對手都是些為禍人間的“妖魔鬼怪”,如外來的陰陽師雖有所見聞,從未與對方切磋過。陰陽道基於陰陽、五行之變,本就是從神州術法中衍生出的,可經過千年的演變,與神州本土的道術有了很大的不同,畢竟各自供奉的神庭有著天差地別。

  薑夷光的面上中多了幾分悲天憫人的情懷,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與自己一樣做囚徒的人。

  她拿起手機解鎖,瞥了一眼,是王玄明發來的消息。上頭說玄真道廷捕捉到了式神活動的痕跡,正在調查沈城的外來陰陽師,問她有沒有興趣同行。往常可沒有見道廷去管陰陽師、紅衣主教等外來修士,怎麽現在被區區式神驚動?傅眷眼皮子一跳,心中浮現了一抹古怪的情緒。

  “貪婪是沒有限度的。”薑夷光聳了聳肩,這本來就是一個崩壞的,需要救世主來拯救的世道。說起來,她也是龍脈精華的受益者,那樣的存在比任何天材地寶都能滋養自身。知道這點並且能夠觸摸到龍脈的人,想要克制內心的雜念和貪/欲,需要花費更多的力氣吧?畢竟守著寶山而不動容……那已經是近乎聖人的行為了。而在這個大劫當前的時代,有幾個聖人?
  薑夷光又拿眼神去瞧傅眷。

  “這大龍受傷之後,誰都想啃食一口吧?”塗山猗懶洋洋地翻了身,趴在了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詢問。“大龍”指得自然是神州僅剩下的一條貫穿東西的龍脈,它與神州人道氣數息息相關,可偏偏有人著了魔。但是對她而言,也不算壞,畢竟青丘要進入人世的前提,就是這條鎮壓山海的龍脈有損。青丘過往與人間是聯盟,可族屬、出身都不同,在認知上自然也會有差異在。

  傅眷“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在三個人收拾好之後,伯奇知道自己想要躲懶的可能性蕩然無存了。

  夜幕下,一輪圓月如銀盤照耀著沙沙作響的草木,落下了一片如水波般的交錯光影。清醒的時候有辛酸苦辣,而在夢境中同樣映照著人世的無奈和悲苦,總會有人深陷在噩夢中難以自拔。伯奇食夢,是有所選擇的,苦恨越深,那樣的夢境對他來說,越是美味,越能夠滋養神魂。在使用了神通後,它悄無聲息地在無數光怪陸離的夢境裡穿梭,最後一頭撞入了一個小院子。
    五芒星大陣光芒驟然亮起。

  伯奇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了廊下的用木簪挽著長發、穿著白色長衫的男人,嚇得立馬怪叫了一聲:“我的老天啊!”他這是自尋死路、自投羅網,他的幫手什麽時候來?

  “又見面了,伯奇。”男人抬起一隻手,指尖夾雜著一張刻畫著神秘符號的紫色法符,唇角勾起了一抹奇異的微笑。

  伯奇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男人沒理會伯奇的緊張,他慢條斯理道:“不是躲得很好嗎?為什麽非要回到沈城來?唔,讓我猜猜,你是為了青丘回來的?想要藏到山海裡,是嗎?可是山海大妖橫行,哪裡容得下你這麽個廢物?”說到了最後,是男人毫不留情的放肆嘲笑。

  伯奇氣得不輕,死死地望著男人,從記憶深處扒拉出對方的名字。“徐恆!你們言而無信!”盡管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伯奇還是忍不住大聲斥責。

  “跟你立約的是神州修道士,與徐某有什麽關系?”男人饒有興致地瞧著伯奇,微笑道,“先前你運氣不錯,找到了幫手除去了我的式神,可此刻,應該沒有人來幫你的吧?”

  回答徐恆的是一柄劍。

  劍氣如炁流旋轉,勾勒出一道鋒利的弧光,直刺前方的五芒星陣法。

  薑夷光也不知道傅眷是怎麽在短短的時間內又學會了“五行大遁”這樣的天罡神通的,總之就是在塗山猗和傅眷的攜帶下,她體驗了一把“騰雲駕霧”的暢快,還沒等她從“暈車”的那股勁兒中徹底緩過來,她就要直面來自海外的陰陽師——徐恆。

  “是你們啊。”徐恆看起來對薑夷光、傅眷二人並不陌生,他慢條斯理地起身,伸手彈了彈長袍上的灰塵,唇角勾著一抹笑道,“自我介紹一下,琅琊方士徐恆,是徐市的後裔。”“琅琊方士”是個古稱,而“徐市”這個名字,但凡讀過史書的人對他都不會陌生。始皇帝求長生丹藥,派遣徐市入海尋找三仙山,然而徐市出海尋仙一去不回。

  薑夷光看不慣徐恆的做作,她提著劍,毫不客氣地戳穿他:“你學的是東瀛陰陽道,裝什麽神州修道士?”

  徐恆面色驟然一沉,渾身收斂的暴烈氣息頃刻間就宣泄了出來。他右手夾著符咒往前一拍,五芒星陣重新散發著灼目的明光,法陣之中,一隻白面金毛的九尾狐顯露出身形,片刻後化作了一個盛裝的絕色女子,眼波流轉間極為魅人。

  薑夷光扭頭望了眼塗山猗,一時腦抽,脫口道:“青丘的同族?”

  塗山猗微笑抬手,屈指彈了彈薑夷光的腦門,留下了一個紅色的指印。

  傅眷抿了抿唇,冷淡地開口:“玉藻前,是東瀛的大妖。”

  塗山猗凝視著法陣中的盛裝女子,雖同為九尾,可秉性與青丘之狐截然不同。她青丘塗山一族自有傲氣,而這廝則是陰陽師手下供其任意驅使的傀儡,莫名地令人不爽快。塗山猗也不急著動手,而是提高了聲音,笑吟吟地說道:“薑夷光,削她!看看你最近玄女劍學的怎麽樣了。”

  薑夷光握劍一旋身,朝著前方的玉藻前斬去。劍光燦爛明淨,勾勒出一道道堪比月輝的銀線,凜冽交錯。雖然沒有進入永恆空間,得不到高濃度的靈氣滋養,可龍脈精華一點點改善她的根基,她同樣以極快的速度精進。

  夜中風起,劍行間浩浩長風俱是化作了罡風勁氣,橫掃整個小院。

  徐恆面色不變,袖中又飛出了數道形製不同的法符,既有召喚式神的法咒,也有神州修士運使的火符。傅眷原本在一旁靜觀,可窺見了徐恆的動作時,她的瞳孔驟然一縮,一抬手就使出了天罡神通——回風返火!這是一道防禦術,能令風回火反,頓時將湧動的烈焰給壓了回去,可僅僅是防禦還不夠,眼中掠過了一抹寒光,行動間飛沙走石,五雷齊動!

  伯奇打了個滾藏到了角落裡,他看得愣愣的。

  玄門天罡神通,用出來就跟扔石頭一樣簡單?這根本就不合理。

  徐恆的一身法力俱在式神的身上體現,他自身負手站在了外圍,冷漠地看著罡氣肆虐的院落。

  法劍長鳴,沾了鮮血後勾勒的弧光變成了如彩霞般炫目的赤色,最先出現的玉藻前化作了一道血光消失,而徐恆只是抬起手又召喚了一隻新的式神。

  在出現的三個人中,最值得他警惕的只有青丘的九尾狐。

  可是很快的,他的身心就放松了下來。他朝著站立在一邊的塗山猗溫和一笑:“閣下來自山海,難道不想見山海複蘇嗎?”

  塗山猗睨了徐恆一眼,她經常上網,已經學會了不少新詞。她的眉眼嫵媚風流,紅唇翕動間,優雅地吐出了四個字:“關你屁事。”

  徐恆聞言,笑容頓時一僵。

  狂風肆虐,雷霆奔走,數股力量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正在不停歇地交鋒。

  薑夷光沒有閑暇管顧身邊的情況,她一心操控著法劍,使出了玄女劍術裡的風之訣。

  微風、勁風、颶風、雪風、雨風……天地間的風千變萬化,或是柔和或是急驟,乃天地之遊氣,此刻在劍意的催動下,自然而然地化作了一條風龍,裹挾著浩蕩的風沙雷霆,斬向了前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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