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也覺察到來人是白曜,卻因他的招招狠辣沒有松懈分毫,全心全意迎戰白曜的強攻。月初到底是太嫩了,只能做到連連閃躲,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好幾次若非她身形疾速,定是要受重傷。月初在心中暗暗罵了句白曜:好狠!
百溟水有些著急地看著白曜與月初的交戰,月初起初迎戰的就略微吃力,多接幾招便開始體力不支,下一刻手中的天音劍已被打落。泛著白光的天音劍在空中旋轉幾個圈,眼看就要從這仙山之巔的懸崖上掉落下去。那一刻的月初望著天音劍掉落,心中獨獨只有一個念頭,護住天音劍。
月初縱身隨著天音劍朝仙山之巔躍下,身形飛速而下,如電掣疾風般握住了天音劍,在茫茫黑夜中月初化作一團白光,合著天音劍直衝而上,如破九霄。
白光乍現,衝破黑夜的蒼穹,照亮萬籟,白曜只見那團白光如火山迸裂四散,從四面八方奪魄而來,他一時間竟無處可閃,僅片刻間無數地白光直破其身,竟是傷了白曜。
月初擊傷白曜後便幻化回真身,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能傷到白曜,百溟水更是不可置信,他與月初交手八百年,從來不曾發覺她竟然有此等強大的真氣,這一幕像極了在鬥術大會上她一舉擊敗自己時的氣勢,如今相同的招數比當初的威力已高了百倍。
白曜雖被月初所傷,但他畢竟有上萬年的功力,隻消一運氣便已將所傷幾處愈合。他看著月初與百溟水滿臉不解,淡然地說:“想知道為何?”
“請師父明示。”百溟水滿心好奇。
“因為這八百年來你都未曾如鬥術大會那般,對月初使出致命的殺招,你有相讓之心,月初便不能讓她的功力發揮到極限,所以月初便再也使不出當年的驚鴻一劍,人劍合一。”白曜其實早已洞悉其中因由,只是遲遲未曾點破罷了。
百溟水頓時滿臉漲紅,低聲道:“當初月初是我的對手,如今月初是我的師妹,我怎能對她下狠招。”
“還有兩百年就是天界大選升仙的日子,今後月初的功力為師親自指點,你安心修煉。”白曜揮一揮衣袖,百溟水立刻知曉白曜的意思,更知白曜已經開始插手干涉他與月初之間的相處,想到這裡他慘淡一笑,轉身便投身走入那蒼茫的黑夜中。
月初手中的天音劍之光依稀忽明忽暗,散發著詭異地光芒,她看著百溟水那逐漸消逝而去的身影忽而嘲諷一笑:“白曜,若說冷血,你當屬第一人。”
“百溟水的命格必屬神君之位,我不能讓他因兒女私情忘記自己的本份。你的天賦是因你乃華碧晗的轉世,天音劍你才能控制的遊刃有余,而百溟水他本是凡人,卻擁有如此超強過人的天賦,乃上天注定。”
“所以,百溟水也是成就你的一枚棋子是嗎?讓我猜一猜,你一心一意要百溟水登上四大神君之位,為的就是將整個天庭更加穩固地掌控在你的手中對嗎?”
月初的猜測卻沒有得到白曜的回應,她便知自己猜的十有八九,便繼續道:“白曜真不愧是白曜,不僅能尋到百溟水這樣對你忠心耿耿且前途無量的徒兒,並且連天妃都與你是一路人,看來不出三千年,你就要架空天帝的政權了吧?”
白曜聽完後仍舊是千年不變地淡笑,“這八百年,你當真長大了。”
月初聽到白曜這樣淺淺淡淡地語氣,不知怎地,心中莫名閃現一抹悲慟,她盡量忽略這種感覺,“白曜,你能說說華碧晗以前的事嗎?”
白曜負手傲立,遙望那蒼茫風煙斷浩淼,發絲飛舞,以月初的角度看去,如今的白曜便是這世間最美的景色。
許久,白曜才轉身,深深地看著她,卻突如其來地問:“月初,你願意等我嗎?”
“等你?”月初的記憶中似乎曾聽見過白曜對自己說過這樣一句話,可她用盡了全力卻想不起來當初的往事,“我現在隻想找回前世的記憶,我需要一個真相。”
白曜眉眼一動,眼中卻透出一絲悵然,“若有朝一日我傷到了你,不要怪我。”
月初聽到這句話內心中隱隱閃過不祥的預感,正想細問,白曜卻已人去樓空,獨留她孤零零一人站在原地,風聲依舊,萬籟俱寂。
往後的日子,百溟水仿若突然從西曜仙宮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從景雲口中才得知,百溟水已去西曜仙宮之下的西海石窟內閉關修行,自此月初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未再見過百溟水。月初夜晚再去仙山之巔時只有空寂地風聲激蕩在耳邊,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相互切磋,月初失落的感覺油然而生。
有得必有失,之後月初的修行與功力皆是白曜手把手的教導,這可羨煞了景雲,“我來仙宮一千多年了,師父從來只是吩咐我們自行翻看仙書,若遇難懂之處師父才會稍加指點,如今竟然親自授你功力,當真是看重你。但是我好像從未聽你喊神君一聲師父,而師父竟也容你,怪哉怪哉。”
月初絲毫不受景雲的影響,手捧仙書認真翻閱,“認真修行。”
景雲則是放下仙書,伸了個懶腰,“我的志向可沒你們那麽遠大,只是想著能飛升成仙便滿足了,學這些著實煩悶。”說著便走到藏書閣的窗邊,衝外邊呼吸著新鮮空氣,忽然眼睛一亮,“那是誰?”
月初頭也未抬一下,仿若根本未聽見景雲說的話。
“我奉命特向西曜神君送上請柬。”清脆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來,景雲興致大起,單手一撐便從窗內飛身而出,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邊,一把將請柬奪過。
“放肆,竟敢奪神君親賜請柬!”清脆的聲音轉化為怒喝,瞬間便起了打鬥聲,這才讓月初無奈地放下手中仙書,暗想這景雲又挑事了。
“你來搶呀,來呀……”景雲的身形極為輕巧,手中拿著金燦燦地請柬高高揚起,似有意在逗她。
“好個黃毛小兒,看我不收拾你!”她高舉長劍,費力追逐,但修行尚淺,無奈差了景雲一大截,頓時氣的滿臉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