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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非漢廢帝》425.第416章 霍禹敲定坑爹大計,長安城裡最
  第416章 霍禹敲定坑爹大計,長安城裡最後的搏殺,倒數十二個時辰!
  和來的時候一樣,霍光又被浩浩蕩蕩地押回了霍宅。

  當他的安車從北闕下緩緩而過的時候,他最後一次掀起了窗簾,回望那層巒疊嶂的未央宮。

  此去一別,恐怕就再也不會回到此處了。

  來時很快,回去更快,申時剛過,霍光就回到了霍宅的中邸裡。

  霍光還尚未走進中邸的院子,就看到霍顯和霍禹並身站在寢房的屋簷下,翹首而待。

  今日與天子最後的這番長談之後,霍光格外平靜。

  不只是心如死灰,更是視死如歸。

  尤其是天子最後的那一番話,讓霍光再也沒有任何的顧慮了。

  天子說得沒有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坦然赴死是最好的體面。

  此刻霍光的內心雖然已經平靜了下來,但在這半日裡卻一直都是在跌宕起伏度過的。

  幾起幾落,本就有恙的身體更顯疲憊。

  剛才,他在前院從安車上下來時候,沒有站穩踉蹌了幾步,險些就栽倒在雪地上。

  幸好比霍光還年邁的龔遂眼疾手快,出手相扶,才讓他免於出醜。

  霍光真的覺得自己老了,就算沒有幾日之後的磔刑,他也到了風燭殘年的時刻。

  能以自己的死來成全天子的威名,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想到此處,霍光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將最後的一點威嚴擺了出來。

  他走進了院子,在霍禹和霍顯的矚目之下,來到了寢房前面。

  此時,天上又飄起了雪。

  霍禹和霍顯站在台階上,居然比霍光高出了一截。

  他們居高臨下,用一種沒有半點敬意的目光,赤裸裸地逼視著霍光。

  放在以前,他們絕不敢這樣做。

  但是現在,霍光落魄了,他們就敢這樣做了。

  “夫君,向縣官陳情可有結果?”霍顯冷漠地問道。

  “縣官答應不追究兄長的責任,也會饒恕那些不相關的奴婢。”霍光平靜地說道,沒有任何戾氣。

  “一個死人和一群下人,寬不寬恕有何區別,賤妾問的是,縣官可願意放我等一條生路?”霍顯刻薄地說道。

  沒想到經過一日的歇息,這婦人竟然又開始跋扈了起來?

  她這言辭更是對霍去病滿是不敬,要知道在以往,她可總是叫他“兄長”的。

  但是霍光卻也不憤怒,他已經看穿了人間的喜怒。

  “縣官說我等所犯乃大罪,被判磔刑乃是應有之義,縣官仁義,允許我等再團聚兩日。”霍光說道。

  霍光言罷,一層黑氣就爬上了霍雲和霍禹的臉上。

  “縣官當真是仁義,竟然連一個梟首之刑都不肯給我等?”霍顯極盡刻薄尖酸地反問道。

  “夫人,莫要說了,讓禹兒給你寫自告書吧,將你謀害孝昭皇帝的過程如實說出來,還可以免掉皮肉之苦。”

  “好啊,好一個假仁假義的縣官,賤妾還以為縣官放我回來是要給霍氏一條生路,沒想到為的竟是想逼著我認罪?”霍顯冷笑道。

  “你寫還是不寫?”霍光頭微微地昂著,平靜地問道。

  “臣妾不寫!縣官既然已經叛我磔刑,我還有何可害怕的?”

  霍顯拿出了街頭潑婦撒潑不講理的副架勢,似乎要和霍光大吵大鬧一番。

  但霍光不以為逆,緩緩地說了起來。

  “你不想寫,老夫現在自然也逼不得你,但縣官說了,黃霸已經在給淳於衍用刑了,她很快就會招供的……”

  “等淳於衍招供之後,黃霸立刻就會來拿你,等到了廷尉寺,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你來開口,自告其罪,反而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霍顯咬牙切齒,口中發出了“哢哢”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害怕。

  “夫君,你就真的忍心看我受刑受磔?”

  “夫人,你所犯的罪,莫說是磔刑,就是做成人彘都是仁慈的了,莫要掙扎了,坦然赴死更好。”

  “父親,不如依我之計,到……”

  “豎子,住口!”霍光突然暴起,怒斥道。

  霍光盯著霍禹,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階,很快就與霍禹齊平了,進而高過了他。

  他看著霍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霍光,至死都是漢臣,就算磔刑加身,也絕不會叛漢的!”

  霍光扔下這句話,再也沒有多說什麽,拂袖而去,走進了寢房,並且將門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霍禹和霍顯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沉默了許久,而後兩個人又抬頭看了看那烏雲密布的天空。

  “母親,父親不願意跟我們走,這如何是好?”霍禹問道。

  “你與霍雲霍山二人取得聯絡了嗎?”霍顯答非所問地反問道。

  “昨夜,我已收到了他們送進宅裡的消息,已經萬事具備了,隻待我的號令。”霍禹答道。

  “你到底有幾成把握?”霍顯再次顫聲問道,這兩日裡她不知道是第幾次問出這個問題了。

  “一成把握。”霍禹仍然如實地回答。

  “一成把握,那也能做得,你父親老了,糊塗了,莫要理他,綁走即可!”霍顯突然發狠地說道。

  “母親英明。”霍禹由衷地說道,與許多不成器的男子一樣,霍禹對母親的依賴已到了扭曲的地步。

  “只是你的親眷……”霍顯心有戚戚道。

  “妻子皆如衣服,破了可再縫,不必在意。”霍禹冷漠至極。

  “有此雄心,到了漠北,你定然能成事的,這長安,我們還要再回來。”霍顯嘴角一抽,怪異地笑了笑說道。

  “那就定在明夜的亥時,最後再放手一搏,殺出一個前程來!”

  “如此甚好!”霍顯讚道。

  蛇蠍心腸,不過如此。

  之後,母子二人沒有再多說話,他們看著從天空上緩緩落下的雪花,臉上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此刻,他們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當中,以為一條坦途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們又哪裡會知道,這條路是天子留給他們的一條絕路罷了。

  ……

  幾個時辰之後,天色終於暗了下來,整個霍宅籠罩在了夜幕當中。

  因為已經撤去了一半的劍戟士,又減去了大部分的燈,所以霍宅之中比幾日,更加模糊不清。
    一個名為李壽的劍戟士什長即將下差,他借故來到了中邸外,與人逡巡閑聊起來。

  在借故支走了幾個劍戟士之後,他就趁旁人走神的當口,一閃身就進到了院子裡。

  四下張望一番後,就蹲下從一個石質的花盆下摸出一張紙,然後飛快地揣到了懷中,就又回到了院外。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停頓,更是沒有被人看出異常,想來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

  李壽又與回到原處的劍戟士們閑聊了一番,約好過幾日一同到鹹亨酒肆飲酒之後,就離開了,神色匆匆地向大門處走去。

  來到霍宅大門處時,李壽一眼就看到了守在正門的那兩隊劍戟士,不禁覺得有些緊張。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就堆起滿臉的笑容,走到了大門下。

  “喲,李壽,今日下差了?”什長甲持戟迎上來打招呼道。

  “正是。”

  “霍光在中邸可還安生?”

  “當然安生,不安生又能如何呢?”

  “還是你們在裡面值守的弟兄好啊,不用被這冷風吹,李兄這是就直接回家?”

  “是,正準備回去飲酒!”李壽笑著說道,“拙荊今日炙了一刀的鹿肉,最適合下酒。”

  “你是好福氣啊,像我等這些光棍,下差之後只能涼水配宣餅了喲。”什長甲的抱怨引來了其余劍戟士的一陣笑鬧。

  “不妨,來年初一去寒舍同飲,酒管夠,肉也管夠!”李壽豪邁地說道。

  劍戟士裡的什長伍長們多是募兵,關系本就親密。

  而這李壽平日為人大方,常買酒菜與眾人同吃同飲,自有一夥酒肉的朋友。

  他們這隊劍戟士是這兩日才換防來看守霍宅的,正好遇上大雪天,提到飲酒吃肉,自然讓人雀躍。

  “嗯?那些廷尉寺的屬官呢?為何沒有看到”李壽問道。

  “哼,這幾日天冷,早早就回去咯,不像我等要吃這苦頭,不過宅中只剩三人了,倒也不用太小意。”什長乙說道。

  “那這搜身之事……”李壽說道。

  “誒,我等都是多年的袍澤弟兄,哪還用得著搜身呢,徑直去了便是。”什長甲擺了擺手道。

  “這樣恐怕不好,還是搜一下好,若是有人報給隊率,就不美了。”李壽說著就抬起了雙手。

  “好好好,李壽以後是要當校尉的,我等要秉公辦事,莫害了他。”

  什長乙笑著走過來,隨意地在李壽的身上拍拍打打一番,而後就退開了。

  “好,這下就搜完了,你快回去飲酒吃肉,鹿肉最是滋補,吃飽喝足,說不定能和嫂夫人要個孩子。”什長乙這番調笑又引來了一陣哄笑。

  李壽也不拘謹,與他們又笑罵幾句之後,終於是離開了。

  然而,李壽不曾料到的是,他剛剛轉身走出去十幾丈,剛才還與他說笑的兩個什長,立刻換上了一副冷面孔。

  “我在此間看住,你立刻報給戴使君,將紙上的內容一字不差地報上去。”什長甲小聲說道。

  “好,我立刻就去。”什長乙借故就匆匆離開。

  原來,這兩個什長對李壽所做之事了如指掌,那紙條也早一步被他們提前翻看過了。

  李壽的背後沒有長眼睛,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網中魚了,他就這樣縮頭縮腦地在夜幕下往前走著。

  在大雪中足足走了把半個時辰,他才終於回到了位於北城郭的家。

  一路走來,碰到了好幾次巡城的亭卒,幸好李壽身上有劍戟士的銅牌,才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

  李壽來到院子外面,並沒有急著推門進去,而是四處好好地張望一番,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鬼鬼祟祟地來到門下,連續敲了幾下門。

  很快,院門打開了一條縫,一雙凶狠的眼睛從門縫裡露出了出來,確定門外的是李壽之後,那雙眼睛才閃到了一邊去。

  李壽也趕緊一頭鑽進了院中,並且會身就關門落閂,一氣呵成。

  門後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陰槃城下一路逃回長安來的霍山。

  至於李壽的妻子——早在大半個月前,她就被李壽送回了茂陵縣的娘家暫避風頭了。

  “如何,小將軍今日可有消息送出來?”霍山甕聲甕氣地說道,非常焦急。

  “有!”李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走,立刻進屋去談!”

  “唯!”

  李壽的家是一個兩進兩出的宅院,以他一個月兩三千錢的錢糧,是絕對置辦不下來的。

  那麽哪裡得來的這筆錢呢?自然是霍禹層層發下來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幾萬錢就願意把身家性命押到霍禹身上的人,大有人在。

  對於一個每月可拿四萬錢的兩千石官員來說,這恐怕很難想明白。

  李壽如今仍然願意參到這掉腦袋的歹事中,並沒有太深的原因,就是他們給李壽許諾了三百金。

  三百金不過三十萬錢,是黃霸和魏相等人半年的錢糧,但李壽七八年才能賺到,自然是極大的誘惑。

  反正霍禹等人是要逃出長安城去,而不是要在這長安城造反,做完之後藏起來,未必會死,不算凶險。

  ……

  霍山和李壽二人一前一後穿過了前院,就來到了正堂裡坐下——大腹便便的霍雲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今日,可有人對你起疑心?”霍雲比霍山更要小心,連忙問道。

  “沒有,隊中都是相熟的人,不曾對我起過疑心。”李壽說著從懷中拿出了那張紙條,交給了霍雲。

  霍雲草草地看完之後,那張胖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激動得抬手拍在了案上。

  “如何?”霍山急忙問道。

  “小將軍說了,明夜亥時,就要動手。”霍雲說道。

  “如此算下來,還有十二個時辰。”

  “正是!”

  “那大將軍答應了?”霍山難以置信地問道。

  “大將軍沒有答應,到時候綁起來直接帶走,到了漠北,他自然知道我等的苦心。”霍雲說道。

  霍山在戰場上比霍雲要勇猛,但是說到狠毒和拒絕,卻遠遠不如霍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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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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