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次能出去,以後祈禱不要再跟這家夥一個任務。
“循環還有別的含義。”
文青往候車室門口方向走:“譬如說,火車會把上面的人送去另一個死亡陷阱,他們要繼續找出去的辦法,或者選擇拿著新的車票,再準點上車,不斷的無限循環下去,誰知道呢,反正都要找出路。”
“我們留在這裡的,也是一樣。”
到門口時,文青頓了頓:“腿截肢那會很快就會死。”
“車站裡的食物也是越吃越少,吃完了還沒出去,那我就要吃肉了,我不忌口。”
陳仰琢磨文青前一番話,冷不丁發覺毫無意外。
似乎擋在他面前的迷霧掀開了。
陳仰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他去看了向東的傷勢,試著喊了幾聲,對方哼哼唧唧的沒睜開眼。
朝簡寒聲道:“死不了。”
“暫時的。”陳仰說,“文青那樣的人,真的不好形容。”
“那就別管。”朝簡不耐道。
陳仰深深吸口氣,再緩緩的吐口氣:“我跟他非親非故的,也管不了什麽,就是感慨,不知道馮老和小啞巴現在人在哪兒,畫家跟孫先生會不會跟他們碰頭。”
朝簡沒言語。
陳仰看窗外的那片深黑,舔舔嘴:“文青那家夥查了什麽都不說,我們留下來是用賭的,我分析了線索,就算沒五成的幾率被抹殺,也有一兩成,現在能喘口氣了。”
“真沒想到文青是第一班車,他的表演欲過於強烈,遊戲心態也比我以為的還要……”
身邊人的氣壓徒然變低,陳仰收住聲音,偷瞥他莫名極度厭煩的側臉,福至心靈的說:“不提文青了,說點別的。”
“十點出頭了。”
陳仰劃開手機屏幕:“啞巴說的金屬聲是幾點?”
他回想著:“凌晨三點多少,二十多?”
朝簡厭煩的情緒斂去:“二十七。”
陳仰對他的精準數字感到驚愕:“你記了?”
朝簡道:“昨晚她喊你的時間。”
“三點二十七……”
陳仰呢喃:“那今晚還會有。”
“啞巴走了,我們還在,我沒猜錯的話,到時候會有下一個聽到這聲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