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小少爺可真是會油嘴滑舌。”時錚擺弄了一下眼鏡, 語氣不自覺地緩了不少。
“這叫真情實感, 我不就眼巴巴地跟著時總出來了?”喻懷寧繼續揶揄, 朝四周望了望, “這個點說早不早,說遲不遲,不如……”
他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摩挲著時錚身前的領帶, 忽然想起那藏在規矩襯衫下的傲人身材,連帶著回想起的那個瘋狂的夜晚。
溫熱的呼吸聲似乎還在耳邊糾纏,可仔細算來, 又快有一個月了?
真不知道是該說男人能忍?還是他不夠吸引人?
喻懷寧抬眼,盯著男人近乎完美的側顏,不由心生感歎——自己放著這樣的極品,將近一個月才滾一次床-單?簡直就是在暴遣天物!
想到這兒, 喻懷寧眸色略微深了一些。他的五指漸漸並攏, 拉扯住了男人的領帶,“時總要是覺得餓了的話, 不如來我家吧?我們好久沒吃大餐了, 不是嗎?”
時錚微微垂眼, 落在青年那雙白如玉的手上。
還記得那日情-迷-意-亂-時, 對方十指攀在後背上的撕扯。在傷口輕微的疼意裡, 夾雜在耳畔的悶哼聲, 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小少爺,大庭廣眾的,可別隨便撩火。”時錚眼色微動, 垂頭將唇輕貼在了青年的耳垂吻了吻。四目相對時,他又掛起了那副溫潤儒雅的慣用面具,可目色是獨有的淡漠、是勾人不自知的禁欲,“小心晚上哭出聲來。”
假斯文、真敗類。
喻懷寧讀懂話裡的深意,不禁磨了磨牙,發出一聲挑釁的輕笑,“走著瞧。”
叮咚。
電梯門應聲而開。
一直充當啞巴隱形人的鄭容終於松了口氣,緊張提議,“時總、小少爺,有些話……你們不如關起門來再說?”
有些話,他聽著都覺得心驚肉跳、曖-昧異常!
生怕有路過的行人注意過來,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喻懷寧微微撤步,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鄭大哥說得沒錯,有些事情,關起門來才好做。走吧?時總。”
時錚勾唇,快步走進電梯。
……
是夜,洗完澡的喻懷寧快步衝浴室內走出。
男人正站在陽台邊上獨自望著星幕,一向高大的背影在這個特定的環境裡,竟然有些說不出的孤寂。喻懷寧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側身倒上兩杯紅酒,走近,“在想什麽?”
“沒什麽,單純的放空而已。”時錚回過神,從容接過青年遞來的酒,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興許是剛洗完澡的緣故,青年被熱水澆灼過的皮膚還帶著一層誘人的粉。從細長的脖頸延伸到了好看的鎖骨,再往下,是不可多說的、引人向往的禁地。
時錚原本是覺得不渴的,但此刻,他突然覺得這杯紅酒來得很及時。他默不作聲地飲入了小半杯,克制著自己暫時移開打量的目光。
喻懷寧半靠在陽台欄杆上,微亮的夜風吹來,緩解了熱水澡後的燥熱,徒增清爽。他挑眼看向男人,輕巧開啟話題,“我聽鄭大哥臨走前說要幫你訂機票?怎麽?你又要去A國?”
“不是,是去瑞城。”時錚見青年問起,坦誠回答,“那邊有個項目,我想去實地考察一下情況。”
他之所以回到國內,除了那個不可說的‘隱秘’之外,也是實打實地想要發展華國內的產業。近些年來,華國的發展很快,只要找對時機,遍地都是黃金。A國再好,可一旦卷入黨派間的爭鬥,終歸是太危險了。
“瑞城?”
喻懷寧聽見這個眼熟的字眼,眸色微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原主的媽媽也是瑞城人。
宋怡是從瑞城最偏僻的小鄉坳裡走出來的,畢業後就留在了柳城實習,後來結婚生子,她就和丈夫喻衛東定居在了這裡。
而她除了宋忻那個吸血蛭一樣的妹妹,父母都還健在。說起來,就是原主的外公外婆。
在書中的世界軌跡裡,墮落後的原主無人關心。而他記憶裡僅存的一絲溫暖,正是來自於兩位老人。
宋忻一家三口都是壞心眼,無論兩位老人在電話裡如何詢問原主的情況,他們都隻字不提。老人家實在放心不下小外孫,不顧年邁、費勁千辛萬苦從山坳鄉村裡趕到柳城。他們找到外孫‘喻懷寧’,悉心照顧他的起居,想盡辦法鼓勵他走出陰霾,甚至拿出多年攢下的積蓄,就是為了讓他痛改前非、重新振作。
原先的‘喻懷寧’並不是壞到骨子裡的孩子,他感受到兩位老人的愛護,原本煩燥不安的心漸漸穩定下來。在兩位老人回鄉前,他還發誓要好好生活!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兩位老人離開後,嫉妒在心的陳碩就帶人搶了這筆錢。再後來,宋哲設計圈套,精-蟲上腦強佔原主……剛剛才攏起的美夢再度破碎,原主徹底喪失了尊嚴和勇氣,走向了毀滅。
……
身側的青年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甚至神情都變得有些陰鬱。時錚神色微微緊張,開口發問,“怎麽了?”
喻懷寧將紅酒一飲而盡,直言,“……我媽就是瑞城人,外公外婆至今都住在瑞城的一處小鄉坳裡。”
“想老人家了?”
“我和兩位老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上回見面還是在很小的時候……”喻懷寧正說著,心裡突然跳出一個打算,“這次我和你一起去瑞城,你忙你的工作,我想順道回去見見兩位老人家。”
喻懷寧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原主的真正心思,如果後者能夠成功,一定會想著照顧兩位兩人。他既然代替了原主,自然也要代替對方完成該盡的責任和義務。
時錚看出青年的想法是臨時跑出來的,可這事並沒有拒絕的必要,點頭道,“好。”
喻懷寧對上他平靜卻深邃的雙眸,心尖微動。忽地一陣夜風襲來,吹散了他心底剛剛攏起的溫情和繾綣。
時錚察覺到了他的冷意,出口是不著痕跡的溫柔,“先進去吧,小心著涼。”
還沒等話說完,喻懷寧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時錚。”
“……”
時錚少有的一愣。全名兩字從青年的口中喊出來,總帶著一種特別的迷人味道。
喻懷寧貼在他的背後,溫軟地親吻他的後頸,似乎還伸出舌頭□□,又用牙尖細微摩挲。一瞬間,酥麻感傳遍四肢百骸,惹得體內一陣火熱。
時錚眸色瞬間暗下,迅速轉身強有力地扣住青年的腰,將他抵在落地窗前,啞聲發問,“你從哪裡學來的手段?”
“手段嗎?用不著學……”喻懷寧輕笑一聲,指尖穿過男人的發絲輕柔摩挲,他的唇越來越近,連帶著呵氣時的溫熱都是別樣的溫度,“只要我看見時總,就能無師自通了。”
時錚喉嚨裡溢出一聲悶哼,終是忍無可忍地堵上了他的嘴。
……
兩天后,瑞城。
喻懷寧一下飛機,就熱得脫去了厚外套,“都說瑞城四季如春,這溫度還真是比柳城高出了好多。”
“大家都說這裡的氣候適合定居。”時錚重新戴上金絲眼鏡,慢條斯理地問道,“先去酒店?”
“不了,我提早包了車,打算直接去陶溪。”喻懷寧看了一眼時間,計劃明確,“山程要五六個小時,順利見到外公外婆的話,晚上就要住在那裡,明天再回來。”
瑞城是內陸城市,陶溪隸屬前者的地界,是很偏僻的一個小山坳。通往的山路崎嶇,交通十分不便利。無論怎麽趕時間,來往都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
時錚聞言靜默了一瞬,才開口道,“我跟你去看看?”
“什麽?”喻懷寧有些詫異,補充道,“……那邊的環境估計不會太好,你確定嗎?”
“我比預計早到了兩天,原本就打算隨意逛逛。”時錚面色平靜,略過了青年最後一個問題,直接反問,“你不希望我跟著?還是我過去不方便?”
喻懷寧笑了笑,顯然沒想到男人有這個興致。山路漫漫,他巴不得有人作陪,男人既然有這個想法,他又怎麽會不同意?
“走吧,時總。”他果斷發出邀請,又故意挑逗,“陶溪真的很偏僻,半路可是回不來的,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
時錚推了推眼鏡,淺淡回應,“喻小少爺也太小瞧人了。”
……
包車司機陳師傅是瑞城當地人,去過不少偏遠城鎮。喻懷寧等三人一上車,他就實誠感慨道,“小喻先生,你要去的地方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要不是看著你出了大價錢包車,我還真不想去!”
“陳師傅,辛苦你了。”喻懷寧淺笑回應,追問,“我們現在出發,大概多久能到?”
“估計最快也要下午四點吧?”陳師傅邊說邊發動了車子,溫馨囑咐道,“我在車上準備了一點水和麵包,你們要是餓的話,可以吃一些墊肚子。山路崎嶇,可能會有些暈車,你們最好眯著眼睛休息。”
“好。”喻懷寧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二話不說就靠了上去,“早起趕飛機正好累了,時總,你的肩膀就借我靠一會兒。”
時錚顯然沒想到他會做出這個近乎親昵的舉動,眸色凝滯了三秒,才低下頭來——青年合上眼眸,纖細的睫毛微微顫動,神色平靜得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看上去單純又無害。他溫熱的呼吸聲隔著衣料輕緩落下,不知怎麽,就戳得心底一陣柔軟。
時錚的眸潭深處晃起一絲漣漪,牽動唇側的弧度。他思索再三,還是沒能推開對方。
喻懷寧原本只是想要和男人開個玩笑,可沒想到自己眯眼靠了一會兒,還真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突然一個急刹。
【——叮!安全警告!】
睡意深沉的喻懷寧沒有防備,猝不及防地向前撲去,身上的安全帶起到了作用,又猛然將他扯回了位置上。他猛然警醒,眼中的冷冽下意識地爆發了出來。隻一瞬,有人就圈住了他,“還好嗎?”
喻懷寧感受到身後結實溫熱的胸膛,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捂了捂眼睛,啞著聲音問道,“我好像睡過去了,這是到哪裡了?怎麽突然停車了?”
“車子拋錨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鄭容和司機下去看了。”時錚抽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青年,眉梢微蹙,“被嚇著了?臉色怎麽這麽蒼白?喝點水緩緩。”
喻懷寧心跳如鼓,難受得厲害,他立刻飲下了大半瓶的水,企圖澆熄心中的不安。
剛剛那一瞬間,他覺得好像攪亂了兩個世界的真假。如果記憶沒有出錯,那他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其實是因為在現實世界中出了車禍……
“輪胎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扎中,開不了了。”鄭容敲了敲車窗,提醒道。
喻懷寧揉了揉眉眼,還是疲憊得很。時錚見此,隻好主動問話,“陳師傅,車上有換用的備胎嗎?”
陳師傅煩躁地撓了撓頭髮,“就為了跑今天這趟,我昨天還特意換了新車胎!怎麽就出了問題?”
“開出去多遠了?”喻懷寧打開車門,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才三分之一的路程,小喻先生,實在是抱歉啊!這突然情況……”陳師傅拿出手機,“你稍微等一下,我讓我朋友開來幫忙。”
喻懷寧和時錚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地默認了。事到如今除了等,似乎也沒其他辦法。
等陳師傅打完電話,鄭容才問了一句,“這條路上來往的車輛多嗎?能不能攔車順帶我們一路?”
“恐怕沒那麽容易。”陳師傅是個熟悉地形的,分析道,“順著這條山路一直開,只有兩個小鄉坳,除了最盡頭的陶溪,就是隔著數幾十公裡的外側的井溪坳。這兩個地方的年輕人都出去了,剩下的鄉民很少會出門的……”
所以,他接到這筆包車生意的時候,才覺得奇怪——窮鄉僻壤的,又不是什麽旅遊景點,對方怎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時錚聞言,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我們才開了不到兩小時,剩下的路程還有一大半。等陳師傅的朋友趕過來,再換個車胎,估計抵達的時間會很遲了。”
喻懷寧也覺得頭疼,又喝了一口礦泉水。
正當他認命準備等待時,站在最外圍的鄭容忽然大喊道,“時總、小少爺!有車子開過來了!”
說罷,他就立刻伸手攔車!
那輛麵包車停了下來,一個穿著灰色T恤的黝黑男子探出身來,“怎麽了?”
“兄弟,你這是要去哪裡?”陳師傅怕耽誤了喻懷寧等人的時間,立刻發問,“我的車子拋錨了,你能不能順路帶我們一程?”
“你是去陶溪的?”喻懷寧瞥見麵包車排的紙箱,上面印著簡單明了的幾字——陶溪農業葡萄。
“是啊!”黝黑男子扯出一包香煙,點燃抽了兩口,“怎麽?你們也要去?”
陳師傅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兄弟,方便帶一下嗎?我怕等我修好車子,天色就暗了,山路不好開。”
黝黑男子辨認出他是包車司機,又默不作聲地打量起喻懷寧和時錚。這兩人的衣著派頭,一看就是有錢人的樣子。男子眯了眯眼睛,試探著開口,“我叫阿倫,就是陶溪本地的。我可以順路帶你們過去,但要收點路費。”
“當然。”喻懷寧最不喜歡浪費時間,見男子有心思帶他們一程,乾脆問道,“要多少路費?”
“一千五!”阿倫獅子大開口。
陳師傅一聽見這個價格,立刻蹙起眉頭反駁,“兄弟,你這就不厚道了吧?既然是順路的,又只要求你開一下單程,哪裡費得找這麽多路費?而且,我們都已經開了三分之一了……”
他來回一千塊的包車費,都是已經是高價了!
“少廢話!我說是這個價格,就是這個價格!”阿倫吐掉香煙根,一口咬定這個價格,“這條路上可沒多少車,你們快點考慮清楚,我還要趕時間回去呢,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阿倫的要價是高了不少,但喻懷寧頭疼得厲害,實在沒力氣再去討價還價。他壓住眼底的厭煩情緒,乾脆說道,“行。”
時錚同樣也沒異議,其實這筆車費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麽起眼的數字。
陳師傅看見他們的態度,輕歎了一口氣,“小喻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你們,又要讓你們平白添一份開銷。這樣吧,等我把車修好了,我就趕過去。明天按照原定計劃接你們回來,至於這包車費,我只要一半,你們看行嗎?”
“陳師傅,該是你的車費我照樣會給。”喻懷寧笑了笑,對方是個老實人,跑山路賺點錢也不容易。
車上的阿倫見青年答應得如此爽快,眼底的懊惱和貪婪交織——看來這筆車費是要少了!自己應該多宰一筆才對!
鄭容見事情已經談妥,剛準備搬運行李上車。哪知阿倫眼疾手快地一攔,攤開掌心索要道,“先給錢!否則你們臨時反悔,不給路費了怎麽辦?出口怎麽爽快,說不定有貓膩呢!”
他說話的語氣難聽,隱約還有些蠻橫。
喻懷寧眸色微凝,利落地從隨身背包裡拿出一疊現金,衝著他晃了晃,“錢就在這兒,既然拿了包車的價格,是不是也該轉換一下身份?你現在是我們的司機,阿倫師傅,說話客氣些。”
“……你!”阿倫沒想到他年紀輕輕,說話這麽強硬,一下子卡了殼。
喻懷寧收攏鮮紅的紙幣,眉梢微挑,“過了這村沒這店,我時間很充裕,並不是非要坐你這輛車。”
阿倫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錢,小幅度地咽了咽口水。沒幾秒,就轉換了一副面孔,扯謊賠笑道,“我是個粗人,肚子裡沒墨水,說話直接慣了!幾位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和我計較了,上車吧!”
“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句話倒挺有墨水的。”喻懷寧勾唇戳破他的謊言。阿倫訕笑兩聲,不得不親自跑下車,給他打開了後車門,“小先生請坐。”
喻懷寧懶得計較,將錢財交到阿倫的手中,又給外面的兩人遞去眼神,“上來吧。”
“好。”
……
阿倫在這條山路來回跑了不下千次,對於路況很熟悉,因此速度也比陳師傅快了不少。才兩個小時,他就再次將車子停了下來,一臉正經道,“到了。”
“到了?”鄭容看了一眼時間,驚訝道,“這才兩點半。”
時錚望見地面上低矮的石碑地標,眼色微暗,“還沒到,這裡是井溪坳。”
“怎麽沒到?”阿倫轉過身來,張嘴就是謊言,“你們不是說要去井溪坳?我已經把你們送到目的地了!你們可以下車了!”
“阿倫師傅人還沒到中年,耳朵就不好使了?”喻懷寧冷笑,這人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的演技有多拙劣!
鄭容心裡也覺得厭惡,出口道,“阿倫師傅,我們一開始就說要去陶溪。”
阿倫聽見這話,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是嗎?我分明記得你們說的是這個地方!”他頓了頓,又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哎呀,這可怎麽辦啊?這一千五的車費,隻負責把你們送到井溪坳啊。”
睜眼說瞎話!
分明就是見財起意,還想要再撈一筆車費!
興許是暈車的緣故,喻懷寧頭疼得越來越厲害。他瞧見阿倫耍無賴的惡相,眼中的陰霾漸漸籠罩,質問道,“什麽怎麽辦?”
“繼續開車,把我們送到目的地。”時錚摘下眼鏡,冷冷望了過去。他的語氣是少有卻真實的強硬,根本不是在請求,而是在逐字命令。
男人強大的氣場湧出,阿倫被他盯得一顫,差點就要下意識地應下。他咬了咬牙,貪婪成性道,“不行!除非……”
“除非什麽?”喻懷寧嗤笑。
阿倫對著後排的兩人,忽然有些心虛,可轉念他就想到——
陶溪坳裡只有他一人會開車,平常更沒有外來遊客進入,也就是說——現在這條路上,除了他的麵包車,不可能會再有來往車輛了!
天黑後的山裡不僅冷,而且還會有野生豺狼!
這些有錢人一看就沒吃過苦,即便現在再硬氣,用不了多久還是回答應自己的條件的!
阿倫打定主意,撇開心裡不著調的慌亂,握緊方向盤耍橫無理道,“你們再給我三千塊的車費,否則你們現在就給我下車!”
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窮山惡水出刁民 :)
時總:既然如此,一分錢都別給。
阿肆:瑞城副本開啟!食人魚夫夫出動了!(前兩章評論變少了!小可愛們快出現呀!另,隨機抽取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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