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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求生欲[快穿]》第36章 拒婚殺生道大能後(三十六)
那些溫熱的吐息落在霽摘星的面頰上,他黑沉而翹的眼睫被拂的微微顫動,滿盈著的潮紅在雪白面頰上浮起,像是暈染開的脂膏一般。

 銀發修士微微僵住了。

 他在床榻邊佇立許久,忽然小心翼翼地俯身,去輕觸了觸霽摘星的面頰。

 冷白色的膚上垂覆著青絲。

 不經意間碰到的黑發細軟冰涼,肌膚卻是溫熱的,十分柔軟細膩,像是輕易便可化在掌心間。這忽如其來的冒昧衝動,甚至讓銀發修士自己都有些不解,他為何心緒悸動得這樣厲害。

 那茫然失措的模樣,幾乎讓人認不出他就是那位在溟靈劍宗以殺生道聞名、剛從分神渡劫大乘的雲疏老祖。

 這次雲疏用在渡劫上的時日很長,漫長到溟靈劍宗近來氣勢消沉得很,甚至覺得他們的分神大能即將隕落。但是雲疏就是在這樣無人料想的狀況下欣然渡劫,給修真界又添筆濃墨重彩的記載。

 偏偏他連渡劫大典都未參與。而是分下一縷魂魄,下界尋找著那在心魔劫中出現過無數次的人。

 佔據他回憶全部主體的人。

 雲疏微微垂首。他半張臉埋在陰翳之下,看不清臉上複雜混合,又是陰鬱又是疼惜的神色。隻覺得他目光是很沉重的,像是被某種枷鎖束縛,而隱忍著那幾乎要洶湧潰散的欲望。

 霽摘星如今很好。就像他想象中——不,比他想象中更為卓絕綽約。

 他不該打擾。

 雲疏是變異冰靈根,天生身上就似帶著寒氣。哪怕他只是很輕地碰了霽摘星一下,那明顯的低溫體質還是讓昏醉中的霽摘星微微蹙眉。

 在銀發修士小心翼翼抽出手時,霽摘星明顯含糊地念了句什麽。

 然後他微微動作,溫熱的膚便一下埋入雲疏的掌心中,那調整的動作讓霽摘星將大能的修長手指當成了個冰涼的玉枕般,枕了下去。

 雲疏的瞳孔微微擴散。

 便是在追殺一個和自己同等修為的魔頭時,雲疏也未曾這樣緊張過。

 他一下便不動了。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座石雕,只是眼眸還微微垂著。

 黑發劍修的唇艷的像剛飲過血一般,原本整齊的衣領被揉開了,露出了瑩白的鎖骨,很是清瘦漂亮。

 雲疏的目光不過微微偏到那一處,明明也未曾看見如何過火的地方,他面頰卻是驟然被點燃了一般,匆忙撇過頭去,將視線落在了別處。

 心神都被其蠱惑。

 那一瞬的心慌實在太過厲害,以至於雲疏的耳中皆是心室的急促跳動。他一個大乘期修士的魂魄,竟未曾發覺,房門外正有修士靠近,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

 緊接著,那人含笑神情便僵在面上。

 任是誰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守在自己師兄的床邊都不會高興。

 祁白扇見著那男子身量頗高,寬肩窄腰,似乎壓迫感極強,莫名生出一種警惕防范來。

 “你是誰?”祁白扇從狢軒口中聽說了,但不知曉如今霽師兄還睡沒睡著,強壓著火氣低聲道,“哪個峰的弟子,擅自進霽師兄房中,是要做什麽?”

 他話中的質問感很重。以至於雲疏略有些心虛起來,側身瞥向祁白扇。

 時間似乎都在那一刻凝結。

 閉眼吐息之間,便見祁白扇的法器已祭出,扇刃向雲疏攻去。他一雙眼睛紅得駭人,周身魔氣濃鬱,近乎是快要失控的狀態。

 他想要眼前銀發修士死。

 祁白扇當然認得雲疏,鬱水宗很多弟子都認得雲疏。將他當做下界除妖的慈悲修士,是能將人帶入上世界的強悍大能——那是之前。

 現在祁白扇對他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奪了師兄的道骨,生生將他師兄那般風流意氣的天之驕子,逼成落拓又渾身是傷的模樣。

 那一擊未中。

 其實理智回歸後,祁白扇便知他如今是殺不了雲疏的。他眼中畏懼——怕雲疏再對師兄動手的畏懼,和仇恨,都十分鮮明,恨意滔天。

 “你為什麽不能放過霽師兄?”祁白扇緊盯著雲疏道,“他已經把道骨給你了,身上沒什麽能給的了。不管欠了你們宗門多少,都已經償還清了吧?”到最後,祁白扇的聲音微微尖銳起來,他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那語調中充滿輕蔑冷嘲。

 霽摘星身邊的人,都覺得他是來害人的。

 雲疏想到。

 連他也覺得是如此。

 想必霽摘星只會更厭惡他。他從一開始,便永遠失去了站在其身旁的機會,他們間除了對立的血海深仇,什麽也沒有。

 這個認知對雲疏而言,並不算很難以接受,他神色卻一下子冷冽陰鬱起來,腦海中不斷重複著心魔景象,那些慘烈的幻境和現實不斷交織,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壓迫潰爛。

 祁白扇的指尖緊握著法器。

 他痛恨不仁的上界大能,卻也痛恨這樣弱小的自己。

 一觸即發。

 而這個時候的霽摘星,已經半醒過來了。

 他倒不是被吵醒的,方才的祁白扇吐字狠厲卻輕,倒是魔氣和殺意太重,哪怕霽摘星已經沉醉,對這種危險訊號還是十分敏感的。

 霽摘星半撐起身子,看向身旁充滿頹廢氣息的銀發修士和滿臉敵意的小師弟,被清秋釀影響的思路也開始遲鈍地轉動起來。他很低地喊了一聲:“……雲疏?”

 那是一種很柔和的音調。

 雲疏又僵住了,他目視前方,好似被施展了某種定身術法,動都不能動。

 “你回來了。”霽摘星道。

 雲疏終於知道有哪裡不對了,霽摘星是不可能對“雲疏老祖”這般和顏悅色的,能得他溫和語調的,也只有在靈域中和他相見,後來匆匆離開的“雲疏”。

 即便知道是自欺欺人,雲疏還是在怔愣過後,輕輕應了一聲。

 “嗯。”

 霽摘星看著仍滿是敵意的小師弟,微微笑道:“誤會了。這位不是……上面那位,是我一位友人。”

 祁白扇見著雲疏的模樣,隻覺得十分不可信。

 霽摘星抵唇咳了兩聲,平淡地解釋道:“要是那位老祖,如何會來鬱水宗?我們已經沒有瓜葛了。”

 ·

 霽摘星也是翌日酒醒,才緩緩回憶起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雲疏來了。

 黑發劍修略覺愧疚,昨夜後半夜他又睡過去了,不免有些招待不周,等出了門,便見到雲疏和狢軒在一處,狢軒沉著臉讓雲疏考校功法。

 隻霽摘星一來,兩人都停下來了,十分有默契地轉頭望向霽摘星。

 雲疏不知為何,戴了個遮面的面具。

 霽摘星問起時,他淡淡答道:“我好像和另一個人長得很像,不戴上面具,感覺會被打。”

 想必如果聲望能夠具現化的話,他在鬱水宗的聲望大概是“仇恨”了。

 雲疏說這話時,冷靜又正式,好似十分認真。

 霽摘星微微忍笑:“不至於。倒是他們會很驚訝才對。”畢竟和上界的大能長得一模一樣。

 作為鬱水宗長老,霽摘星略盡地主之誼,帶著雲疏逛了如今的鬱水宗,又看過修建的藏卷閣。緊接著,他們一起下山,去往懷星道場處。一路上雲疏觀察的十分認真,不時便停下來說一句:“做的很好。”

 霽摘星道:“這些都是通過靈域發展起來的。”他頓了頓,手便牽住了雲疏的手,兩隻修長的手交握,一個冰涼,一個溫暖細膩。

 這忽如其來地牽手,讓雲疏整個人都陷入微妙的僵持狀態中,一時心亂意動,便聽霽摘星道:“多謝你。現在靈域,也可以交還給你了——”

 雖然那些修士,的確是因為靈域才能進階突破,但現今小世界靈氣走上正軌,低階修士的提升亦是改變的源頭,靈域已不像最開始那樣不可或缺,還給雲疏自然是理所當然。

 雲疏卻像是被燙著一般,一下抽回手。便是戴著面具,霽摘星也能瞧出他的惱怒:“那是我給你的。便永遠是你的。”

 雲疏又沉默了片刻,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霽摘星卻能聽出他的悶氣來。

 “難道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向你討要回靈域?”

 “自然不是。”霽摘星好笑地答道,“我知道你是想來看狢軒。”

 雲疏:“……”

 更鬱悶了。

 他唇微抿,吐出沉悶的一聲:“……嗯。”

 霽摘星見他興致不高,不知怎麽便生出逗趣之意。見到近在眼前,隱約顯現的懷星道場,突然問他:“要不要去講道?”

 “我之前去過一次,可惜出師不利,講得不好,之後就未曾登上道台了。”霽摘星又微微偏頭,黑發因他的動作從肩頭滑落,他眼含笑意,似乎有些揶揄意味。

 雲疏目光不經意落在了他的發上,不知怎麽便想起那天夜裡,指尖觸碰黑發的觸感。有些含糊地應了兩聲。又忽然間道:“你講的,一定是很好的。”

 “是他們沒悟性。”

 霽摘星道:“你和我小師弟講的一樣。”

 雲疏:“……”

 更自閉了。

 而在這時,道台下的如織弟子裡,有一名面目蒼白俊朗、身著金紅長衫的修士在各個道台中流竄。

 晉蕪很焦慮。

 他受了傷,修為大損,根本不可能依靠自己便回到大世界,而要求助於一名元嬰修士渡他。但現在這情況,晉蕪根本接觸不到元嬰修士。

 哪怕在鬱水宗中,便有幾名元嬰大能。可晉蕪這種暫時借住的外宗弟子,便是修為再高,也不至於打動人家宗門長老級的修士前來見他。

 除非晉蕪願意拜入鬱水宗,挑個好師父。

 可他到底是火鳳宗的少宗主,年少結嬰。這未免有些委曲求全,便也隻寄托於在道場中碰運氣。

 金丹常有,元嬰大能卻實在稀少。

 哪怕晉蕪篤定見到元嬰修士便能引起注意再加以說服,現在卻也毫無辦法。

 傲慢又好強的大少爺,眼中火光漸漸熄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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