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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州閑話gl》第27章 章二十七
話說撫州那一行人可算趕在月中回了京。方關二人剛回到府裡,尚未歇腳,就得晴平捎來信一封。關雨霂接過信,見它疊得嚴嚴實實不透風,確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問晴平這信是何來歷。晴平隻道是王大寫的,說要轉交與夫人,她也不知所以。關雨霂打開信,也不知道這王大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關老師道席:老師去京久矣,學生王大甚是想念。常握卷暢懷,冥冥之中似有師在側,言猶在耳。時逢難斷之句難解之文痛心疾首,念師之教誨,恨吾之不才。吾曾記與師約,養雞四隻,則讀背添四頁。奈何學生愚鈍,不悉知不得以通達,不通達不得以銘記。吾欲求索,然放眼府內,竟是無一可問之人。吾遂日日翹首等師音信,望穿紅門,隻盼春風,而師又音信杳無。老師曾教余,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吾願守信做君子,無奈才學欠佳,為守當日之約,吾篤定殺雞予母親,是夜雞肉之鮮美,湯汁之甘甜,實望與師共享。如今師回,書不盡意,吾萬事俱備,靜候師駕。學生王大敬稟。

 方致遠才放下手裡的行李,抬頭見身邊人兒一臉沉重,手中信似有千斤,便問:「寫什麽了?」

 關雨霂把信交予方致遠,低眉看著小窗,嘴上無話。方致遠接過信,還沒讀上,就嘖了一聲:「一手臭字。」

 待方致遠讀完,他抬頭看著關雨霂,竟也是無話。關雨霂朝他苦笑一下,說:「這孩子不好教,若是教壞了,你莫要怪我。」

 ***

 方府。本該是一個尋常下午。

 關雨霂在窗邊寫著字,方致遠在案旁擬著奏疏。一聲「墨盡了」,引得關雨霂提筆看他,笑道:「你那哪是墨盡了,墨塊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好磨的?」說完拿起自己桌邊的那塊,拿起他的硯台準備幫他磨墨,方致遠一看,也不知是哪觸了他的弦,手頭筆一扔,一個挪步急急忙忙地伸手擋在了墨塊與硯台之間。關雨霂哪見過這出戲,立馬撒了手,根本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曉得這人手背被墨塊蹭得黑兮兮的。她剛拿起帕子,想給他擦一擦,卻又被方致遠給止住了,只聽得他說上一聲:「別,等會這帕子不好洗。」

 關雨霂皺著眉頭哭笑不得,心裡又好生疑惑,便問:「你方才是怎麽了?非要把這手往墨塊上蹭。」

 「是一種墨塊嗎?」

 一聽這話,關雨霂小聲哼了一聲,道:「都是你家的墨塊,你說是不是同一種。」關雨霂表面上雖是癟了癟嘴不高興,心裡卻覺得這人較的真都十分好笑,一會嫌別人字醜,一會嫌墨塊不是同一種,真當是是百般的講究。且不提這些,光看他的文房,用完後和用前擺的地方都一模一樣,跟沒用過沒挪過似的,還有要怎麽放書,怎麽放宣紙一類的規矩,若真要細究,指不定能瞅出個春秋來呢。

 方致遠看她這樣答,笑道:「怎麽啦?生氣啦?我不就是多問一句麽?」

 「沒有啦。」說完又一個眼神示意他去寫他的,這墨交給自己就好了。

 方致遠寫著,忽然又說道:「也是該交給你磨,你以前不是專門給你爹磨墨的嗎?」

 屋外。幾個小丫鬟在外面偷聽著,晴平說道:「你看吧,我就說了,大人夫人關系可好了。」

 關筱秋揮了揮手,說:「以前不過是擠一間屋子裡,現在都擠到一張桌子上了。」轉過身來看了芙竹一眼,指著她問道:「芙竹,你來告訴告訴我,你們去撫州可是發生了什麽?」

 芙竹想到夫人在撫州同自己說的那番話,忙搖頭答道:「我什麽也不知道啊。」

 要說知道,也只是知道這二人吵架了而已。莫非,吵了架關系還有變好的道理?

 煙霞說道:「大人以前從不讓人給他磨墨的,都說要自己來。」

 晴平說道:「別人是夫人。」

 芙竹和筱秋應道:「對對對,是夫人。」

 煙霞在一旁挨個拍了拍她們三個,說:「別看了。讓其他人看到不笑話嗎?」說罷。轉身眼了一眼院子裡的王大。

 只見王大坐著自己昨天做好的新小凳,一手拿著削刀,一手拿著條長木頭,似要再給自己添個什麽玩意。不過也只是做個樣子罷了,不知從何時起,王大的目光就離不開眼前這幾個嘰嘰喳喳的大姐姐,是皺著眉頭啊滿臉的鄙夷。這三人被晚輩給如此看盡了,臉皮都薄上了三分。正欲走時,還好關筱秋機靈,一巴掌拍在煙霞背上,說:「煙霞姐姐,說什麽說,你不也在看嘛!」

 幾個丫鬟嘻嘻鬧鬧笑成一團,回了西廂。

 再說書房那頭,關雨霂聽到方致遠這問話有些愣,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問。人的謊話說多了,有時也會忘了,她突然想起兩年前方致遠問自己在關府是做何差事,自己考據著自己的談吐,自然是答了個書房有關的差事——便是這磨墨了。不想如今這人還記著兩年前那些話,自己都快忘了當年說過些什麽謊了,想著這是當年的謊話,關雨霂不禁一笑,覺得今兒也沒什麽好欺他的,便說道:「其實,我從來沒給我爹磨過墨。」

 「你……」方致遠停了手,眼裡竟是有幾分委屈。只聽他說:「你又騙我。」

 關雨霂笑答:「都是一次騙的,哪能叫又?」

 「哪裡是一次啦?你第一天騙我,第二天騙我,第三天騙我,怎麽不能叫又?」

 「你啊,不講理。你說又便又吧,我也不與你爭。」

 方致遠看她妥協了,覺得甚是有趣,便繼續玩笑道:「那你們家誰給關老爺磨墨?」

 「我娘。」

 她說時手上沒停,低著頭不敢看他,依舊把墨磨著。方致遠的目光從剛才就沒挪開,也不曾感到什麽不自在,隻道是尋常的打趣說笑,可不知怎地心頭陡然一空,斷沒了方才那份安然,想把目光挪開,可又挪不開,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許久,應了一句「哦」,便又開始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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