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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州閑話gl》第74章 章七十二
關雨霂領著她這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姑子回了客棧。一路上那人束手束腳地跟在身後,也不曉得是女裝穿不習慣還是怎麽地,從頭到尾噤聲沒有一句話。待到回了屋,關雨霂話不多提,轉身去櫃子裡翻出幾件衣服塞到她手裡,一把將她推了出去,說:「洗乾淨了再回來。」

 方笙曼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心想著千難萬險闊別重逢,你就對我說這個?她抿了抿嘴,揣著委屈又不敢明怨,遂是乖巧地抱好那堆衣服,眼巴巴地望著她說:「你嫌棄我啊?」

 這副困窘模樣關雨霂是頭一回見,她原先還想怪罪方笙曼口風嚴實,突如其來的一把火放得她心都在燒。她這邊是滿心悲緒被火燎,方笙曼那邊倒好,硬是要挑在人心懸一線的時候,悠悠地喚上一聲嫂嫂。幾番折騰來折騰去的大起大落,莫要說關雨霂一凡人了,換了神仙怕是都受不住。

 唉,可是說得嗎?說不得啊。

 且不提方笙曼才被撈出來,關雨霂萬般舍不得放半句狠話。如今又對上眼前那一副可憐相,頂了天的撓人心窩。得了,哪還有埋怨一說詞,不過是由心底地覺得該她調皮,該她胡鬧,該忍著,上輩子都是欠她的,這輩子要用一生一世同她一起瞎折騰。

 「以前是何人最為講究?」

 她說完拍了拍方笙曼發愣的小灰臉,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啪地一下關了門。

 心裡亂怎麽辦?趕出去。

 趕人的事她不是頭一回做了,油頭尋得順溜極了。屋子可算是空了,關雨霂一手托腮,一手在桌子上敲得叮當響。她得緩緩,她得好好緩緩。相公變作了小姑子,到底是哪出戲?然而剝去虛浮表象,內裡是貨真價實的熟悉貨,可眼珠子總不能一下就看往心裡去,習慣是不能一時習慣得來的,但還能怎地?認了唄。認了最為灑脫。

 隨後方笙曼收拾好了自己,帶著千百個問話踏進門來,正準備問個明白呢,不料竟是對上一間空屋。她有些發愁,還以為是走錯門了。當她正準備出門確認之時,關雨霂拿著個托盤推門而來,上面有一碗清粥和一碟榨菜。她邊推門邊說:「餓了吧?太晚了沒什麽好東西,我就找店家用剩飯加了些水煮了煮,又從缸子裡取了些榨菜。將就吃吧。」

 方笙曼剛洗完澡還是一頭霧水,沒想到就這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平日裡都是她同關雨霂說做這個,做那個,今晚好似全反了過來。她有些不適應,但也覺得沒什麽不好的。

 清粥小菜有什麽好嫌棄的?身邊的人是對的,一碗水下肚都能口中回甘。

 二人依次挪凳,並肩一處坐著。方笙曼右手使著筷,關雨霂坐在她右邊,方笙曼閑來無事的左手摸索摸索著就拉起關雨霂的手,那人也沒逃,可是角度不大對,是怎麽拉怎麽別扭。她吃著飯,又不好意思在此時同關雨霂說一句「你挪我左邊去坐,這樣我好牽你的手」。方笙曼別著手又吃上幾口,陡生不明緣由的心慌,她思慮片刻,忽是想通了,猛地放下了筷子,聲音噔地一響,滿臉惶恐地同關雨霂說道:「雨霂啊,我覺得好奇怪,我們都做過那樣的事了,我現在拉你的手,還是會心慌。」

 這話把關雨霂逗笑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是?賣就賣了吧,她買就是了,便說道:「那你多牽牽唄。」

 方笙曼點了點頭,抓緊她的手,一雙眼睛裡閃著信誓旦旦的星光,說:「我這不正牽著嗎!」說完拿起筷子繼續扒了兩口粥。關雨霂也就一直在一旁看著她,不言語。屋子裡安靜極了,一旁不挪動亦不躲閃的目光讓方笙曼不大適應。她從未被一個人如此安靜地注視過,於是又放了筷子,問:「你看我做什麽?」

 「看不得啦?」

 她被問愣住了,估計是在牢裡待久了,說話都不甚利索,不得不回道:「看得,看得。」

 關雨霂給她攏了攏垂下的頭髮笑她說胡話。過了一會兒,興許是方笙曼漸漸回憶起了過去的章法,嘴角一揚,就問:「看習慣了嗎?」

 「快了吧。」

 她得意地笑了兩聲,說:「那還勞煩您多看看。」

 「我這不正看著嗎?」

 方笙曼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就知道學我說話。」

 一碗粥,就著有一段沒一段的對話,斷斷續續地吃了老長時間。這會子好了,兩隻手終是都得閑了,方笙曼如願以償地將身邊人的雙手都牽好,一臉嚴肅地說:「雨霂,我有要事要同你講。」

 哦?要事?關雨霂笑著,以為她要交代這些天來她獨自背上的風風雨雨,就正襟危坐,回道:「請說。」

 「我的冊子,到底是不是你翻的?」

 「你問這做什麽?」

 是。要事。此乃一等一的要事。

 方笙曼嘟囔著:「不知道真相,我心難安啊!」

 關雨霂笑她好奇心太重,想借機蒙混過去,不料方笙曼抓著她的手,不依不饒地說:「你得告訴我實情,不然我不放開了。」

 關雨霂眼一抬,說:「不放就不放,我還會怕你不成?」

 身份一對換,人也跟著換。方笙曼許久不做女子裝扮,不管是小辮也好,衣服也罷,很是別扭,周身不自在,好似眼前人不是曾經朝夕相處的愛人,反倒真成了嫂嫂,一句問話聽得她瞬間偃旗息鼓不敢放肆。然轉念一想,這都是些什麽同什麽!她低眉尋思著,暗道大約需一些時日來適應。

 關雨霂瞧她樣子可愛,又忍住繼續糊弄她,說:「那依你看是怎麽回事?」

 方笙曼松了手,打著手勢同她講:「第一嘛,關筱秋沒事來書房做什麽,她可從來不來的。第二呀,那天你神色也不太對,被我瞧出來了。第三呢,我剛回家那陣你不是在寫東西嘛,我那時抓到一個角,上面寫了一個語字,並非在練字。我想這些事之間必定有什麽聯系?」

 關雨霂還端著呢,問:「有何聯系?」

 「我的冊子名為《致遠志》。你從不行文,那日突然撰了小文,還不給我看,我想,那小文是不是得叫《雨霂語》呀?」話罷,眨了眨眼睛看著她。

 關雨霂憋不住了,心想人都是你的了,還藏著作什麽,就同她招了:「你既然什麽都明白,又何必來問我?」

 方笙曼開心得不得了,說:「我這不就是求個心安嘛。」說完又拉著她的手說:「雨霂,你就招了吧,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重要嗎?」

 「哪裡不重要了,可重要了!」

 「重要的,不是我現在心裡有你嗎?」

 關雨霂平日裡藏著掖著,方笙曼感歎到今天莫不是把今生的好話都聽盡了。她一面被直白的好話給唬住了,一面又不服氣地爭辯:「什麽心裡有我?只是心裡有我嗎?我心裡可全是你。」

 而關雨霂又哪裡曉得,方笙曼身上的擔子一去,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惹人歡喜惹人疼,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隻好拍著她的手說她喜歡聽的好話:「我心裡也全是你。」

 方笙曼開心了,說:「這話我愛聽。」

 關雨霂又逗她,說:「還慌嗎?」

 你來我往之間方笙曼逐漸摸到了昔日門路,心慌也少了些,但這不成,關雨霂目下念著自己剛出獄,慣著人跟慣著關筱秋似的,多難得的時機啊,過了這村沒這個店!人的一生能入幾次獄?恐是失不再來!

 她靈思一動,眼一眨,拍了下桌子說:「還慌呀!你說這可怎麽是好?不然這樣吧,抱一個吧,抱了興許牽手就不慌了。」話罷,她扯了下椅子就抱了過來,說著又坐到了她腿上,再來便把頭髮埋在她的發絲裡,一盤棋下得那叫一個精彩。步步為營,招招設套,可不就開始啄一啄脖子,攬一攬腰了嗎?關雨霂按了她的手,說:「不是說抱抱嗎?」

 方笙曼在她耳邊一笑,說:「雨霂你還真信啊?」

 「君子一言九鼎。」

 「不,我如今是個姑娘家。」

 月光漫入窗沿,那天夜裡她們合衣而睡,在屋外一派救火的喧鬧聲中,感受對方的呼吸同心跳。她們對彼此的一吸一呼同咚咚躍動都不大熟悉,但是沒有關系,她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了解。

 滿腹心思,漫漫人生,說與你知。

 作者有話要說:

 變回小白文。限量版,就只有一話的弱氣小姑子。

 雨霂:得了您嘞,這輩子什麽刺激沒受過,比起那回發現愛了個女孩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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