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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爺》作品相關 (13)
孫嶽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扔到了秦焱面前,趾高氣昂道。“十日之後,約戰天下第一樓。我派四人出題考你,若你能對上兩題,今日之事,我便不在與你計較。”

 “比就比!本公子怕你啊!”秦焱梗著脖子吼得臉紅脖子粗。

 姬夏陌掃了公孫嶽一眼,掛上了溫和的笑容迎上。“公孫公子,雖說此次比試是為了教訓秦焱,可是若真如公子這般安排,怕是到最後免不得公子要落得一個以權欺人,故意難為將軍府長公子的話柄。”

 “恩?如你這般說,該如何做?”

 “不如也請秦長公子準備四題,公平對決,這般就算秦焱輸了,也無人敢說什麽。”

 公孫嶽未曾深想,乾脆的點點頭。“好!就這麽辦!”

 姬夏陌走到秦焱身邊,在秦焱憤怒的目光中摘去他腰間的玉佩,遞給了公孫嶽。

 公孫嶽接過,隨手扔給了身邊的奴才,轉身氣勢昂揚的離開了。

 “姬夏陌!!你到底是哪邊的!!”公孫嶽離開,脫離了靳無極壓製的秦焱,雙眼噴火的衝著姬夏陌怒吼。

 姬夏陌翻了個白眼,手中的骨扇狠敲在了秦焱的腦袋上。“你以為小爺我樂意管你啊!要不是小爺,你看你老爹不打斷你的腿!”

 秦焱捂著腦袋痛的齜牙咧嘴,秦焱雖笨,卻也不是蠢得無藥可救。這其中的利害他腦袋一轉也就想明白了,但心中還是有些膈應。

 “那你幹嘛說我的腦袋被門夾了!你的腦袋才被門夾了!!我的腦袋圓著呢!!”

 “噗!”見兩隻手比劃著自己的腦袋,證明自己腦袋很圓的秦焱,姬夏陌一時憋不住樂了。

 “行了!”姬夏陌輕敲了秦焱一下,笑道。“少給我耍嘴皮子!”

 秦焱捂著腦袋輕嗤,平靜下來後,看著姬夏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喂!你跟那個家夥提什麽文鬥,你就不怕他真的當場應下來?先說好,琴棋書畫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我可是一竅不通。”

 “別把希望壓在我身上,小爺我跟你半斤八兩。”姬夏陌甩開扇子,隔離了秦焱希冀的目光。

 “那你還……”

 “因為小爺我明白,那個小王八蛋還不如咱倆!”姬夏陌臭屁的甩著扇子,得意洋洋道。

 小王八蛋?公孫嶽?秦焱表情抽了。

 “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一臉的理所當然。

 “猜……”秦焱沉默了。“那十日之後該怎麽辦?我爹軍營裡可都是武官,大字都不識一個。”

 “一個人都不用找,那個小王八蛋那邊隨他折騰,你就安安心心的照常吃喝。”姬夏陌義氣的拍了拍秦焱的肩膀。“這不還有小爺嗎?有小爺在,就算你掉坑裡小爺也會拉著你上來!”

 “哼!能耐你!”秦焱哼了哼鼻子,別過臉不搭理姬夏陌。他才不承認自己有被感動到。

 姬夏陌搖著骨扇,笑的高深莫測。“你但且安心,萬事有小爺,小爺自有辦法助你度過難關,公孫嶽動不了你!”

 公孫嶽你個小王八犢子,敢跟小爺裝大爺!看小爺不弄死你!!

 [正文 第三十八集胸是平的]

 與秦焱一通胡謅亂侃,玩笑過後才想起身旁還有一人。示意秦焱安靜,姬夏陌回身笑望向身後畏畏縮縮垂頭不語的少年。

 姬夏陌掛上和善的笑容,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少年單薄瘦弱的肩膀。“放心,已經沒事了。”

 少年抬頭看了姬夏陌一眼,俯身作揖,小聲道謝。“奴才多謝姬長公子救命之人。”

 “你不在潘公子身邊伺候著,怎麽在這裡?”

 “今早公子突然說想吃粥了,所以差奴才來買些紅棗,蓮子,卻不想無意衝撞了那位公孫公子,惹來麻煩,幸有姬長公子相助。”少年想了想,又道。“公子幼時便比普通人體虛,向來隻食薏米。”

 姬夏陌點頭,眼底微閃,意味不明的瞄了一眼少年手中的竹籃。

 見姬夏陌不再詢問,少年埋頭低語。“奴才已經出來了些時間,再不回去,恐要公子擔心。姬長公子若無其他的事情,奴才便先告辭了。”

 姬夏陌揚唇一笑,側開身子讓開了路。“代我向潘長公子問聲好!”

 少年低頭應了一聲,匆匆便要離去。

 在少年路過姬夏陌身旁時,姬夏陌突然擰了一下身邊的秦焱,秦焱吃痛,大叫一聲蹦到了一邊,撞在了少年的身上。

 “啊!”少年驚呼一聲,整個人趔趄的朝前摔去。姬夏陌眼疾手快閃身上前,單手攬住少年的胸口。

 少年穩住身子,迅速的從姬夏陌的懷中掙脫開來,一雙大眼睛瞪的圓溜溜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姬夏陌風輕雲淡的收回手,笑的溫和。“小心些。”

 少年死死的抱著懷中的竹籃,慌亂的衝著姬夏陌道了一聲謝,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姬夏陌有意無意的摩擦著右手,感受著剛剛的接觸,眼底的暗色更加的深沉。

 “姬夏陌!!”一聲怒吼將姬夏陌的思緒拉了回來,秦焱怒氣衝衝的走到姬夏陌身邊,瞪著眼睛,一副恨不得將人吃掉的模樣。

 姬夏陌摳了摳耳朵,涼涼的瞥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秦焱“沒聾,聽得見,有力氣圍著街道跑兩圈,吵吵什麽吵吵。”

 “你!”秦焱氣急敗壞的指著姬夏陌。“你剛剛掐我幹什麽!!”

 “哦!”姬夏陌淡淡的應了一聲。“試試手感,小夥皮膚挺嫩的。”

 說著,姬夏陌猥/瑣的眼睛上上下下從秦焱身上溜了一圈,一副不懷好意的欠扁模樣。

 “姬夏陌!!”秦焱火冒三丈,一張俊逸的臉愣是漲的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正當姬夏陌樂此不彼的逗著秦焱的時候,突然感覺後脊梁骨一涼,一股陰森森的寒意壓得他呼吸一滯,整個繃緊了身子。

 姬夏陌小心翼翼的轉過頭,迎上一雙幽黑深邃的眸子,頓時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靳哥~~”姬夏陌扯著嘴角,乾巴巴的揮了揮爪子。

 靳無極看了一眼姬夏陌的手,眼底的冷意更甚,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剛剛沒想乾壞事!”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在靳無極的冷暴力下,姬夏陌沒挨過一分鍾,就招了個乾乾淨淨。

 “確定他是男是女?”聽了姬夏陌的解釋,秦焱翻著白眼,一副看白癡似的看著姬夏陌。

 “這一直是困擾我的問題,潘府一案,我總覺得跟潘子龍脫不了乾系。還有這個書童,他出現的時間也太巧合了。”

 “所以呢?”

 姬夏陌摸了摸鼻子,兩隻手在胸口比劃了幾下。“是男子,她胸是平的。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又帶著很淡的胭脂粉味,若不細聞,幾乎很容易忽略。”

 “以後不可如此!”靳無極冷冰冰的打斷了姬夏陌的一通比劃,低沉的聲音隱著些許怒意。“若他當真生的女兒身,你豈不是汙了人的清白!”

 敏銳的感覺到靳無極的生氣,姬夏陌跟隻小黃雞似的連連點頭,就差舉著三根手指頭對天起誓了。“是!我會改正,爭取組織的寬大處理!”

 “靳哥。”見靳無極冷著臉不理人,姬夏陌嬉皮笑臉的黏了上去,拽著靳無極的胳膊鼓著小臉撒嬌。“咱們回家好不好,我疼。”

 靳無極握劍的手驀然一緊,迅速低頭望向姬夏陌受傷的肩膀,待看到姬夏陌肩膀處那隱隱透過的猩色,幽深清冷的黑眸中一抹懊惱一閃而逝。

 “我已命人去傳大夫,我們先回丞相府。”見姬夏陌傷口裂開,秦焱也顧不得再去同姬夏陌拌嘴,囑咐了跟隨的侍衛幾句,便命人將馬車駕來,看著姬夏陌急聲道。

 三人匆匆上了馬車,姬夏陌懶洋洋的倚靠在靳無極的懷裡,腦中快速過濾著自他接手潘府一案後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深埋的黑眸中流轉著幽幽的暗色。

 這團亂麻,他似乎已經找到了頭緒。

 三人趕回丞相府,背著人偷偷的回到了梅園。秦焱傳來的大夫也到了,幫姬夏陌重新上了藥,包扎好,又絮絮叨叨的囑咐了半天,這才領了賞離開。

 姬夏陌揉著磕疼的腦門,昏昏欲睡的看著門口,小聲嘀咕。

 靳無極送走大夫,看著姬夏陌悶悶的模樣,眉頭微蹙。“傷口裂開了,從現在起好好養傷,哪裡都不許去。”

 姬夏陌扁扁嘴,伸手接過秦焱剝好的橘子。“靳哥,你別聽那個老頭瞎叨叨,不過是誇大其詞嚇唬人罷了。醫生……呸!大夫嘴裡有幾個正常人。”

 “公子!”青木腳步匆匆的從屋外走了進來。

 青木快步走到床前,對著秦焱行了一禮,轉而將一封無名信奉到姬夏陌面前。“公子,今早五王爺來了,見公子不在府內,便留下了一封書信,說公子委他查的事情他已經調查清楚。”

 “真的!”姬夏陌一喜,牽疼了肩膀,靳無極迅速上前扶抱住姬夏陌,面上隱帶怒意。

 姬夏陌安撫的拍了拍靳無極的手臂,回頭示意青木。“快把信拿來給我。”

 接過青木遞來的信件,姬夏陌迅速拆開,一字一句的將信上所寫讀完,之後便是久久的沉默。

 見姬夏陌面色詭異,秦焱不安的皺了皺鼻子。“姬夏陌?”

 緊盯著手中兩張薄薄的紙張,姬夏陌沉默許久,突然笑了。

 “果然!果然!!”姬夏陌捂住臉,笑的猶如瘋癲。

 “姬夏陌,信上到底寫了什麽?有什麽話你就說,你這笑的我起一身雞皮疙瘩。”秦焱搓著胳膊,一臉嫌棄道。

 半響,姬夏陌止住了笑,再看著手中的信封,臉上又漸漸凝重了起來。

 “靳哥。”姬夏陌將信重新入封,小心收好,抬頭望向身邊的靳無極。“我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姬夏陌示意靳無極附耳過來,輕聲低語一番,靳無極的眉頭有些蹙起,眼中也冷了下來。

 “靳哥。”姬夏陌握住靳無極的手,表情凝重。“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靳無極思索片刻,回頭望向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秦焱,冷聲道。“公子的安全交給你了,如有差池,我定不饒你。”

 靳無極說罷,便直接無視了秦焱的反應,快速消失在了房間內。

 看著靳無極的背影,秦焱張張嘴欲言又止,呆愣半響,沒反應過來。

 姬夏陌斜靠在床頭,眉頭微鎖,一隻手習慣的摸著鼻子,仔細的將自案子調查後的每一個細節梳理了一遍。

 “青木。”姬夏陌開口吩咐。“將屍檢記錄結果和五王爺送來的冊子給我拿來。”

 “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飯菜熱茶已經不知道換了幾番,青木看了看時間,擔心光線過暗姬夏陌傷了眼,便在在屋內多點了幾盞燈。

 秦焱握著劍大馬金刀的守在姬夏陌的房門口,威風凜凜的對著滿院子的士兵指手畫腳,將整個梅園守得猶如鐵桶。

 姬夏陌翻閱著已經起卷的冊子,眉頭越來越緊,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將冊子給捏爛。

 “混蛋玩意!!”一聲怒罵,姬夏陌怒氣衝天的將手中的冊子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掀翻一地碗碟飯菜。

 聽見屋內的動靜,一直守在屋外的秦焱一驚,帶著一群士兵迅速闖入,手中刀劍開刃五分。

 屋內燭火晃動,碗碟碎成一片,湯汁滴滴答答的濺在破碎的瓷片上。姬夏陌單手撐在床板上,氣息微喘,面上難掩憤怒之意。

 秦焱掃了一圈靜悄悄的屋子,看著氣的肩膀微顫的姬夏陌,詢問的目光望向青木。

 青木屏著呼吸,心驚膽顫的搖了搖頭。

 見氣氛沉默的詭異,秦焱將手中的劍合上,走到窗前半蹲下來,擔憂的看著姬夏陌痛的發白的臉。“姬夏陌,小心傷口。”

 半掩的窗台打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靜悄悄的屋內。察覺到身後有人,秦焱迅速起身,手中劍刃出鞘,將姬夏陌護在身後。一種士兵,齊刷刷的拔出刀劍,對準來人,氣勢一觸即發。

 “靳護衛?”看清來人,秦焱松了一口氣,示意士兵收回武器退下。

 靳無極掃了一圈一片狼藉的屋子,面上冷下,三步並兩步走到床邊蹲下,一雙黑眸凝視著姬夏陌發白的臉。

 “靳哥,你回來了。”看到靳無極,姬夏陌撐起身子牽出一抹笑。

 靳無極起身扶抱住姬夏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確定沒有再裂開,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出什麽事了?”靳無極看了一眼滿地的破碎碟碗,冷聲詢問。

 姬夏陌默默的搖頭“無事,對了靳哥,東西找到了嗎?”

 靳無極緊盯著姬夏陌,微微點頭,將一個錦盒遞給了姬夏陌。

 姬夏陌接過,待看到盒中的東西後,閉上了一雙漂亮的黑眸,一抹嘲諷的苦笑在嘴角勾起。“果然。”

 秦焱與青木面面相視。“姬夏陌,你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姬夏陌睜開眼睛,合上手中的錦盒遞給了靳無極,淡聲道“青木,派人傳話五王府,告訴五王爺,明日一聚潘宅,丞相府姬夏陌為他解潘府一案。”

 “是!”青木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姬夏陌!”秦焱上前,一臉愕然。“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姬夏陌勾起唇角,眼中閃過冷光。“秦焱,天色已晚,今日便留宿丞相府吧。”

 秦焱還想再詢問些什麽,卻被靳無極冷眼壓下,隻得帶著滿肚子的困惑,一步三回頭的跟著下人離開了姬夏陌的房間。

 屋內很快便被下人收拾乾淨,靳無極關上門,走到床邊坐下,清冷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姬夏陌,帶著隱隱的擔憂。

 “靳哥。”靠在靳無極冰冷的懷裡,姬夏陌凌亂的呼吸稍稍平穩了些。

 “我剛剛將潘府的案子重新理了一遍,一直以來,我都忽視了一些很重要的地方。”猶豫許久,姬夏陌抿著嘴角低聲開口。

 “睡吧。”靳無極平靜的止住了欲道明真相的姬夏陌,彈指間,幾道內力熄滅了屋內燃燒的燭火。“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你現在累了。”

 姬夏陌仰起頭,靜靜的看著靳無極堅毅冰冷的下巴,沉默的靠在靳無極的懷裡不吭聲。

 靳無極半抱住姬夏陌為他解去腰帶,褪下衣衫,小心的避著他的傷口將他放到床上躺好。

 “靳哥。”待靳無極躺下,姬夏陌握住了靳無極的手,將臉埋在被窩裡悶悶的開口。“殺人都有一個理由吧?”

 “……恩。”

 “那,靳哥殺過人嗎?”

 “……”靳無極反握住姬夏陌的手緊了緊,沉默片刻,微微點頭。“殺過,很多。”

 靳無極抬頭,淡淡的看著黑暗中的房梁,聲音平靜的沒有絲毫起伏。“有壞人,也有好人,很多很多,多到……我也有些記不清有多少了。”

 “靳哥每次殺人都可以為自己找到理由嗎?”

 “不記得了,也許是有吧。”

 沉默縈繞在兩人之間,靳無極靜靜的看著隨風舞動的紅色床帳,猶如盛開的猩色血花。

 爐中燃燒著熏香,煙霧升起,隨風散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間靜悄悄的過去了,久到靳無極覺得身體一點點的在冷卻,僵硬,就好像已經死去的人,在黑暗中沉默等待著腐爛。

 突然,姬夏陌撐起身子攀附在了靳無極的肩膀上,紅唇擦著耳邊拂過,軟軟的,癢癢的,猶如一根羽毛落在心臟。

 “靳哥,如果你以後做了壞事,我一定會徇私枉法的。”

 [正文 第三十九集伊人本是男兒身]

 天剛蒙蒙亮,姬夏陌便起了床,囑咐青木收起準備好的紅裝,換上了一襲素色白衣寬袍,簡單梳洗一番,便出了梅園。

 或許是因為昨晚沒休息好,姬夏陌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整個人都有點無精打采的。早餐也僅是喝了碗清粥,又吃了一個素菜團子,和一些鹹菜,便再沒了胃口。

 待三人用過了早餐便出了丞相府,風少矜派來的馬車已經早早等候在府外。靳無極擔心姬夏陌肚中饑餓,便裝了些水果放在了車中。冬日剛過,府中備著的也不過是些尋常的蘋果,梨子一類的,姬夏陌坐在車中心不在焉的把玩著一個梨子,心思卻早不知跑哪去了。

 姬夏陌的馬車在潘宅外停下,風少矜已經到了,兩個守在門外的侍衛顯然被事先吩咐過,見姬夏陌到來,恭敬的迎進了宅內。

 姬夏陌穩下了呼吸,捏了捏臉,讓自己看起來盡量精神些。

 “靳哥,一會遇到了危險你可要保護我。”姬夏陌湊到靳無極的身邊,小聲笑道。

 靳無極低頭看了一眼姬夏陌小小的腦袋,壓下想要撫摸的衝動,低應了一聲。

 被侍衛帶著去了會客廳,風少矜正坐在廳內與潘子龍交談,見姬夏陌到來,風少矜起身迎來。“可算是來了,真叫本王好等。”

 姬夏陌手中骨扇挽著漂亮的扇花,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這不是路上扶老奶奶過馬路,做好事不留名耽擱了嗎?五王爺大人有大量,莫怪,莫怪!”

 “你呀!”風少矜搖頭失笑。“滿嘴胡說八道,沒個正形。”

 “姬長公子。”潘子龍迎上拱手作揖。“昨日聽小雉說了,子龍在此多謝姬長公子相救之恩。”

 姬夏陌看著潘子龍,眼中的笑意收斂的幾分,微微頷首。“舉手之勞,不謝。”

 一番笑談,幾人相繼落了座,書童小雉奉了茶,便安靜的候在了潘子龍的身後,埋頭不語。姬夏陌淡淡的掃了小雉一眼,端起熱茶,掩去緊抿的嘴角。

 風少矜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口,抬頭望向姬夏陌。“小陌,昨晚你派人傳話,說你已解潘府命案,你且將真相道來。”

 姬夏陌吹散飄浮的茶葉,散開的熱氣將姬夏陌的臉映的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虛實。

 靜悄悄的會客廳內,姬夏陌喝下了半杯熱茶,這才將杯子放下,黑眸收去笑意,平淡的看著潘子龍。“潘公子,不知如今傷勢如何?”

 潘子龍手中動作一頓,臉上溫和的笑容僵了幾分。風少矜同秦焱面面相視,不知所雲。

 潘子龍放下杯子,笑望著姬夏陌“不知姬長公子話中何意?子龍愚鈍,不知潘長公子深意。”

 姬夏陌把玩著骨扇,懶洋洋的倚靠在椅背上,表情淡淡的看著潘子龍。“那晚在潘府你殺我不成,後被靳護衛重傷在胸口,不知傷勢現在如何。”

 此話一出,落座的風少矜與秦焱驀然起身,靳無極握劍上前將姬夏陌護於身後,一雙黑眸冷視著潘子龍。

 潘子龍凝視著姬夏陌,手指輕敲著桌面,面色平靜。“聽姬長公子所言,好像在懷疑我?”

 姬夏陌勾起唇角,起身示意靳無極讓開。“那晚夜探潘府,我無意間在假山上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黑色,那是血跡。”

 “丞相府上下三十七口,一夜之間皆葬身火海,這些人中只有兩人身上帶有致命傷。一個是潘大人,傷於左後腦。另一人便是二公子潘子凱,傷在咽喉,一擊斃命。”

 “我查看了二人的房間,發現床榻皆以燒成木炭,而屋內一些其他的木具擺設卻僅是外表燒成炭黑,內部保存完成。這說明,二人是死後被人焚屍,而潘府的起火點也是這兩處。”

 “你說什麽!”潘子龍驀然起身,愕然的看著姬夏陌。“你說我父在大火前便已被歹人所殺?”

 姬夏陌眉頭微蹙,卻還是點了點頭。“沒錯。若我所料不錯,那晚我在假山上看到的血跡便是潘子凱的,那裡才是案發的第一下現場。”

 “潘公子深夜出沒在潘府,怕是想要隱藏些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潘子龍眯起眼睛,冷笑道。“姬長公子的意思是我殺了潘子凱?”

 “不然呢?”

 “證據呢!”潘子龍冷聲道。“既然姬長公子說我是殺人凶手,那證據在哪裡!還是姬長公子想要將我壓入大牢,來個屈打成招?”

 “證據?”姬夏陌的眼睛從潘子龍身上劃過,停留在了他的胸口處。“證據就是你胸口處的劍傷,還有手上那常年練劍留下來的繭子。”

 “前日我來潘宅詢問失蹤婢女一事,便在你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藥味,雖然被很濃的熏香掩蓋著,但是我時候回去同很多藥味做了比較,那是專門醫治刀劍傷的金瘡藥。”

 “還有昨天,我在街上遇到你的書童,他告訴我說你想吃粥,特別來買些紅棗蓮子,而這些可都是用來補血的。”

 潘子龍收在袖中的手緊了緊,冷聲開口。“我自幼習武,受傷那是時常的事情,姬長公子僅僅以此便落實我殺人的罪名,怕是讓人心裡不服。”

 “第一,靳護衛的劍不是尋常之物,就是普通的大夫也能看出些端倪。第二,若我所料不錯,當晚潘公子夜入潘府,怕是為了這個小玩意吧?”姬夏陌笑眯眯的張開手掌,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躺在掌心。

 潘子龍瞳孔驀然收緊,身形微晃。

 姬夏陌把玩著玉珠,笑望向潘子龍身後的書童小雉,眼底冷光閃過。“這個小東西想必你也很熟悉吧?書童小雉?或者說,我該喚你潘府三小姐,潘寒兒。”

 “什麽!!”秦焱驚呼出聲,風少矜也瞪大眼睛,滿臉錯愕。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潘子龍厲喝出聲,舉拳便要朝姬夏陌揮來。靳無極眼中冷下,閃身上前,單手化掌擊在潘子龍的胸口處。潘子龍悶哼一聲,踉蹌後退,一口鮮血溢出。

 “子龍!!”小雉驚呼一聲,上前扶抱住潘子龍搖搖欲墜的身體。

 姬夏陌上前兩步,面色不變的看著潘子龍。“在潘府三十七具屍體中潘寒兒的屍骨讓我覺得很奇怪。潘寒兒的屍體骨骼較寬,拇指內側和肩膀處竟然還有磨出來骨繭,這都是需要經過常年勞作才會形成的。本來我認為潘寒兒作為一個並不受寵的私生女,不似那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可是前天你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說那個失蹤的丫鬟被潘寒兒所救的時候,左腿被人給打斷了,後來雖然潘寒兒盡力尋醫為她醫治,卻還是留下了病根。”

 “讓人覺得很巧的是。”姬夏陌嘴角勾起冰涼的弧度。“我在屍檢的時候發現,那個‘潘寒兒’的屍體,左腿的骨骼有輕微的變形,內側骨縫中有著很細的裂痕。”

 “其實,失蹤的並不是那個叫小憐的丫鬟,而是潘寒兒!那個死去的屍骸就是失蹤的小憐。”

 “不是!”秦焱感覺整個腦袋都亂掉了。“可是,潘寒兒不是女兒身嗎?怎麽會……”

 “是啊。”姬夏陌似笑非笑的看著抱著潘子龍,身體微顫的小雉。“怕是潘府中的人做夢也想不到,那個懦弱膽小的潘府三小姐,竟然是男兒身!如此,我一直覺的這個書童他明明身為男兒身,卻滿身脂粉味就可以解釋的通了。還有他的手,那是一雙嬌生慣養,沒有受過苦難的手。”

 “昨日他隨口說的一句話讓我覺得很奇怪,他說你幼時便比普通人體虛,向來隻食薏米,他一個跟著你不到一月的書童,怎會知道你幼時如何?”

 “我托五王爺去查了這顆玉珠,最後尋到了一處玉器閣,這種玉珠看似普通,其實卻是每一對都各不相同,獨一無二。”

 “據玉器閣內的老板所道,這顆玉珠一共有三十四顆,做成了兩隻玉鐲,半年前被一個男子和一名女子買去,兩隻玉鐲其中一顆玉珠上雕刻著一個字,龍和雉。”

 姬夏陌說著,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靳無極,靳無極會意,轉身離開會客廳,帶回了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躬身進入會客廳,趴跪在地上,抖如篩糠,不敢抬頭。

 “伱且仔細看看,那日去你店中購買玉鐲的人可是這兩人。”姬夏陌開口道。

 男人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了潘子龍和小雉片刻,連連磕頭。“沒錯,正是二人,雖說那位姑娘換了身男人衣服,但小人是不會認錯的。”

 潘子龍閉上眼睛,蒼白的臉上帶上了些絕望。

 姬夏陌揮手示意男人退下,接過靳無極遞來的錦盒,扔在了潘子龍身前,兩條玉珠穿成的鐲子從盒中摔落出來。“這是靳護衛在你們房裡找到的。”

 “另外,我委托五王爺差人去了潘寒兒的家鄉,暗中打探一番,找到了當年為潘寒兒的母親羅遙接生的接生婆,得知,羅遙當年生下的並非女兒,而是一個兒子!單字取名為雉!”

 “潘子龍,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呵!哈哈哈……”潘子龍頹廢的捂住了臉,笑的癡癲瘋狂。“我以為所有人都死了,我就可以帶著小雉遠走高飛,然後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再也不會有人將我們拆散。可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你姬夏陌的出現。”

 “……”姬夏陌

 他,是不是聽到了些什麽不該聽的。

 “不怨他!!”小雉起身擋在了姬夏陌的身前,大聲叫道。“是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小雉……”

 “我恨潘家,我重回潘家就是為了報仇,可是我沒想到遇到了子龍,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愛上了他。我明明知道這是禁忌,是亂/倫,我跟他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可我控制不住……”

 “小雉!!”潘子龍厲喝一聲,掙扎著起身將小雉緊緊的護在懷裡,冷冷的看著姬夏陌。“是我殺了潘子凱!與小雉無關。”

 “子龍……”

 “我喜歡小雉,男子漢大丈夫愛就是愛了,這裡的人容不下我們那我們走便是了,天下之大,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潘子龍低頭看著滿臉淚痕的小雉,眼中滿是溫柔之意。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忙著我父親壽宴的事情,我與小雉在假山後親昵,商量著私奔之事,卻不想被潘子凱這個王八蛋聽到,他不顧我與小雉的苦苦哀求,執意要向父親告發,我一時心急,只能將他殺死。”

 “殺死潘子凱後,我將他帶回房內,並打翻了燭台,我本意隻想造成潘子凱的意外身亡,沒想到會害死那麽多人!”

 “胡說八道!”秦焱怒喝出聲,瞪著眼睛怒視著潘子龍,恨不得一刀將人剁了。

 “潘大人也是被人殺後焚屍,整個潘府內的人在大火燒起前都已經死了,整個潘府被潑上了大量的煤油,這些難道都不是你所為?”

 “我們不知道!”小雉抬頭,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焱。“我與子龍僅是殺死潘子凱後移到房中焚燒,然後便離開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潘子龍!三十七條人命,你弑父屠兄,千刀萬剮也不足抵你之債!”

 潘子龍冷笑。“是你們無能查不出真的凶手,如今倒全賴在我身上了。”

 “你……”

 “來人!”不願再多做廢話,風少矜皺眉冷聲喝來一群侍衛,將潘子龍和小雉團團圍住。

 “將這二人押回刑部大牢,聽後判決!”

 “是!!”

 “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放開小雉!!”

 “是你們無能!!你們查不出真的凶手!昏官!!”

 …………

 “還好嗎?”靳無極走到姬夏陌身邊,眼中閃過憂色。

 姬夏陌抬起頭,沉默的搖搖頭,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

 “姬夏陌!”秦焱笑嘻嘻的走到姬夏陌身邊,本想順手給他愛的一拳,卻被靳無極一個冷眼給生生的止住,胎死腹中。

 秦焱懨懨的搓著手,乾巴巴的笑道。“姬夏陌,行啊!本公子還真是小看你了,一個沒頭沒緒的案子你竟然真的給破開了。”

 姬夏陌涼涼的瞟了秦焱一眼,一言不發的朝門外走去。

 風少矜跟上,看著姬夏陌緊鎖的眉頭,沉吟開口。“怎麽了?你好像並不開心。”

 姬夏陌腳步微頓,沉默片刻,搖頭道“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有些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被我遺忘了。”

 “估計是這些日子太累了吧?接下來你好好休息,父皇那邊我會為你請功的。”風少矜伸手拍了拍姬夏陌的肩膀,安慰道。

 姬夏陌猶豫的點點頭,不再言語。

 三人出了潘宅,風少矜上了轎子回五王府去了。秦焱也沒再纏著姬夏陌,與姬夏陌道了別,便回了自己家。

 坐上馬車,姬夏陌有一下沒一下旋轉著手中的骨扇,腦中回想著剛剛發生事情,隻覺得腦仁疼得厲害。

 靳無極伸手將姬夏陌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聲開口。“休息一會。”

 姬夏陌窩在靳無極的懷裡,沉默許久,猶豫的開口“靳哥,我覺得,凶手不止潘子龍一個。”

 “先休息,然後再找證據。”

 “靳哥相信我嗎?”

 “恩。”

 “……靳哥,我不相信。我找不到證據推翻我剛剛的推斷。”

 “先乖乖的睡一覺。”

 “好。”

 靳哥,你會一直都在吧?

 就像現在這樣,只要我需要,睜開眼睛總會能找到你。

 [正文 第四十集刑部大牢]

 姬夏陌懶洋洋的倚靠在窗前的圓桌前,無聊的投擲著三顆琉璃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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