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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爺》作品相關 (14)
。少年僅著一件素色薄衫,三千青絲未經束縛散於身後,姿態閑雅,黑瞳靈動,皮膚尚帶病後的蒼白。不知是否想到了些什麽,少年眉間微蹙,似怒非怒,隱隱帶著些愁緒之意。

 院內梅林在風中唰唰作響,在少年身上灑下一片破碎的陽光,安靜而美好。靳無極隱於梅林之中,靜靜的看著木窗前的美麗少年,眉宇間染上了淺淺的溫柔。

 三顆琉璃骰子擲在桌上,發出叮鐺鐺的脆響,姬夏陌趴伏在桌上,纖細如美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的,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每當姬夏陌合上雙眸時,腦中便不斷閃現潘子龍那雙憤怒怨恨的眼睛,心中煩躁異常。

 青木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姬夏陌無精打采的模樣悄悄放輕的動作,俯身低聲請示。“公子,秦小公子來了。”

 姬夏陌正心煩意亂,哪裡還有心思去跟秦焱瞎折騰,聽見請示,頭也未抬的掀了掀眼睛。“不見!”

 “姬夏陌!本公子來看你了!”秦焱拎著一把破劍,趾高氣昂的進了梅園,倒挑的眉角帶著幾分張揚不馴,一副少年輕狂不知愁為何滋味的模樣。

 姬夏陌揉了揉眉角,隨手將骰子扔在了桌上,轉身進了屋子。

 秦焱快步跳進屋內,大大咧咧的走到桌前坐下,衝著青木揚了揚下巴。“看什麽?倒茶去啊!本公子走一路嗓子都快冒煙了。”

 青木瞅了眼姬夏陌,見姬夏陌未作反應,埋頭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我說姬夏陌。”秦焱支著下巴趴在桌前,不爽的看著姬夏陌。“本公子擔心你的傷大老遠的過來一趟,你再不歡迎也不用擺著這麽一張哭喪臉吧?忒晦氣!”

 姬夏陌瞥了秦焱一眼,抓起桌上的一個蘋果砸了過去。“秦小焱,你還真當這是自己家了?蹭吃蹭喝,臭不要臉!”

 秦焱伸手接住迎面砸來的蘋果,嘻嘻哈哈的咬了一口。“這話說得,咱倆什麽關系?雖說不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但咱有那兄弟命,這輩子命中注定了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可以同享,有難就算了。”

 也沒在意姬夏陌漫不經心的應付,秦焱吹著杯中的熱茶,笑道“我昨個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給我爹招了個底,如今案子已破,我爹讓我代問,你何時去將軍府一聚?”

 姬夏陌手下動作一頓,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窗前看著滿園梅林不語。

 秦焱放下手中的杯子,眉頭皺起。“姬夏陌,我將軍府雖不如你丞相府,卻也不是那麽委屈你吧?你至於這麽不待見嗎?”

 “秦小焱,凶手,真的是潘子龍嗎?”姬夏陌低聲輕語,面上帶著些猶豫不定。

 “嗨!我以為什麽事呢!”秦焱起身走到姬夏陌身邊,沒心沒肺的拍了拍姬夏陌未受傷的肩膀。“這事有什麽好糾結的?自然是了,潘子龍不是也親口承認了嗎?”

 “他是承認殺了潘子凱,可是卻對潘大人的死矢口否認。”姬夏陌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秦焱。“而且,以潘子凱的武功,想殺死潘大人要比殺死潘子凱簡單得多,可是潘大人的身上的致命傷,同潘子凱身上傷相比,那明顯是兩個人的手法。”

 看著姬夏陌皺緊的眉頭,秦焱聳了聳肩。“說來說去,你就是覺得潘子龍無罪。”

 姬夏陌搖頭“不是無罪,而是我懷疑除了潘子龍,還有一個凶手。”

 “你就算懷疑也沒用了,潘子龍和他那個書童已經被判凌遲,明日便會執行。”

 “什麽!!”姬夏陌驀然轉身,猶如被人迎頭一擊,一臉錯愕。

 “今早判下來的,我這不就是來跟你說的嗎?”秦焱有些無辜的攤著兩隻手。

 姬夏陌將在原地,怔怔的看著秦焱,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來話,直愣愣的杵在了那。心臟一時間仿佛被栓了顆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見姬夏陌情況有些不對,秦焱也不敢再笑鬧,伸出一隻手小心的捅了捅姬夏陌的身子。“姬夏陌?你還好嗎?”

 “靳哥!!”回過神來,姬夏陌推開秦焱快步朝裡屋走去。

 暗風閃過,靳無極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姬夏陌的身前,姬夏陌腳步匆匆的錯過靳無極走到了屏風後“靳哥,幫我更衣,去刑部!”

 冷眼止住了秦焱欲跟上來的腳步,靳無極翻掌,以內力將門關上,轉身跟著姬夏陌進了屏風後。

 換上了一襲素衣,青絲隨意的系於身後,姬夏陌吩咐了青木幾句,便未多做停留上了秦焱的馬車,朝刑部趕去。

 “姬夏陌,你還真打算為潘子龍翻案啊?”秦焱扶額,若此時他還看不出姬夏陌想幹什麽,那他就不是笨,而是蠢了。

 “凶手,不止潘子龍一個!”若說剛剛姬夏陌還對此猶豫不決,舉棋不定,那麽現在就是下定了決心肯定。

 “姬夏陌,這案子可是你破的,人也是送進去的,你現在說凶手不是潘子龍,你這不是……”

 “我沒說凶手不是潘子龍。”姬夏陌挑眉迎上秦焱糾結的臉。“而是凶手除了潘子龍,還有一個人。”

 秦焱輕嘁一聲,小聲嘀咕“那還不一樣。”

 三人趕到刑部大牢被侍衛攔在了外面,沒有心情跟他們胡侃扯皮,姬夏陌直接三面令牌放到了侍衛眼前,語氣略帶不耐。

 “將軍府,丞相府,五王府,哪個能用你就拿那個,趕緊麻溜的給小爺我讓開!”

 “……”侍衛

 順利的進入了大牢,狹隘的通道,昏暗的視線,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潮濕和腐爛味。

 木欄內,關押著一個個蓬頭垢面,鮮血淋淋的犯人。蜷縮在陰暗的角落內,見有人靠近,驚恐的縮著身子,口中發出‘嗚嗚’的怪音,帶著濃濃的恐懼和絕望。

 隨著深入,牢內大多的犯人都悄無聲息的趴在汙穢的乾草地上,衣衫襤褸,渾身上下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多數都已經腐爛了,甚至隱有蛆蟲蠕動。乍眼一看,宛如已死之人。

 路過刑區,一排排刑具在黑暗中閃著陰森森的寒光,遍布著乾涸的暗紅,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

 腐臭味,屎尿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幾乎令人窒息。

 靳無極單手護住姬夏陌瘦弱的身子,看著時不時竄出來的鼠蟲蛇蟻,面色不變,一道內力過去,留下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和一朵血花,看的領路的侍衛心驚膽顫,哆嗦著身子更加不敢抬頭。

 姬夏陌沉默的看著兩邊的牢房,臉上漸漸冷下,眉宇間也沉重了下下來。

 “冤枉……我……我冤枉……”

 氣若遊絲的低吟猶如魔咒般縈繞在姬夏陌的耳邊,看著那一個個淒慘悲烈的犯人,姬夏陌忍不住往靳無極懷裡靠了靠,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察覺到姬夏陌微顫的身體,靳無極抱著姬夏陌的手緊了緊,低聲道。“別怕,我在。”

 姬夏陌僵硬勾起嘴角,有些苦澀,有些諷刺。“靳哥,你說這裡面有多少人是被屈打成招的?”

 耳尖的聽到姬夏陌的話,領路的侍衛回頭賠笑。“姬公子說的哪裡的話,這裡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死有余辜。簽字畫押白紙黑字,可都有底的。”

 靳無極抬頭,眼中冷光閃過,夾雜著血腥氣,常年遊走生死的氣勢壓下,頓時那侍衛身子一沉,差點跪下。

 “靳哥。”姬夏陌握住了靳無極的手,沉默的搖搖頭。

 靳無極淡淡的收回氣勢,侍衛勉強撐住身子,白著臉弓著身子不敢再說話。

 姬夏陌深深的看了一眼兩邊的牢房,暗暗將這些記在了心中,隻待此事過後再作打算。

 姬夏陌跟著侍衛來到了一處靠裡的牢房,一眼便看到了身著囚服倚靠在牆壁上的小雉,和他懷中血跡斑斑,呼吸微弱的潘子龍。

 姬夏陌的臉唰的沉了下來“你們對他動刑了!”

 “怎敢!”察覺到姬夏陌的不善,侍衛哆嗦著連連拱手彎腰。“再說,這兩人明日就要被處以凌遲,也犯不上不是?”

 “少說廢話。”秦焱掩著鼻子,鐵青著臉喝道。“把門打開!”

 侍衛面有難色“這……幾位爺,這怕是……”

 一袋銀子扔在了侍衛的懷裡,姬夏陌轉而示意靳無極。靳無極會意,單手握住嬰兒手腕粗的鐵鏈,一聲‘哢哢’響,鐵鏈斷裂。靳無極扯開鐵鏈,將牢門打開,姬夏陌面無表情的走進。

 侍衛呆呆的捧著錢袋,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斷掉得鐵鏈,兩條腿頓時直打哆嗦。

 秦焱跟上,錯過侍衛的時候,冷哼一聲。“如果你想連手中的銀子都保不住,下一個斷的就是你的腦袋。”

 被牢門外的吵鬧驚醒,小雉抬起頭看到迎面走來的姬夏陌,頓時睜大眼睛,緊緊抱著懷中昏迷不醒的潘子龍不斷往後縮著身子。“你,你想幹什麽?”

 “閉嘴!”姬夏陌低喝一聲,沉這臉走到潘子龍身邊蹲下,大致的檢查了一番,回頭望向靳無極。“傷口裂開,並且感染了,現在正在發燒。”

 靳無極淡漠的看了潘子龍一眼,沉默不語。

 秦焱冷嗤,一臉嫌棄的踩扁了一隻囂張的蟑螂。“你管他是死是活,別忘姬夏陌,當初他可是要殺你。”

 “救救他!”小雉突然抓住了姬夏陌的手,清秀的臉上盛滿了絕望和哀傷。“求求你,救他!當初他出手傷你實屬無奈,你要是怨他,我願意替他以死謝罪。但是我求你,求你救他!”

 “救他?”秦焱撇嘴。“弑父殺兄,屠了滿府三十七條人命,怕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秦小焱,你閉嘴!”姬夏陌皺眉低喝。

 秦焱冷哼,別過臉不願意搭理姬夏陌。

 姬夏陌凝視著小雉蒼白痛苦的臉,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你,很喜歡他嗎?”

 小雉苦笑,滑下握著姬夏陌的手,撫摸著潘子龍俊逸的五官,眼中滿是深深的眷戀和依賴。“我一無所有,他是我的全部。”

 “斷袖!”秦焱抱著胳膊轉過身,不屑的輕嗤,囂張的模樣掩去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不自在。

 看著小雉溫柔的眼睛,姬夏陌沉默許久,突然開口。“把那天所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我。”

 小雉抬頭,一臉愕然的看著面色肅然的姬夏陌。

 “你們行刑的時間是明天午時,我能夠為你們翻案的時間不足一天,結果如何,聽天由命。”

 “你,願意相信我們?”

 “我只相信我的直覺。”

 接下來小雉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細細的向姬夏陌訴說了一遍,可是一切同姬夏陌所知道的差不到哪去,並沒有可以利用的線索。看著小雉期待的目光,姬夏陌感覺自己緊繃的神經都快要斷掉了。

 一隻手搭在了姬夏陌的肩膀上,靳無極將姬夏陌扶起,淡聲開口。“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

 姬夏陌瞄了一眼牢房外坐立不安的侍衛,抬頭示意了一下靳無極,靳無極取出一隻瓷瓶放在了小雉的身邊。

 “這是我受傷用的金瘡藥,你給他用上。”

 “謝謝。”小雉緊抱了懷中的潘子龍,拿起金瘡藥感激的看著姬夏陌,

 “這是什麽。”姬夏陌轉身的動作頓住,彎腰從潘子龍的胸口處掏出一個繡著蘭花染血的絹子。

 小雉看著姬夏陌手中的絹子,牽出一抹笑蒼白的笑容“這是我娘送我的,上面的蘭花也是他親手繡的。”

 姬夏陌皺眉看著手中的絹子,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姬夏陌,走了!”秦焱站在牢門外不耐的開口催促。

 “這個絹子我帶走了,我會盡力而為。”姬夏陌說罷,便轉身離開了牢內。

 出了大牢,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姬夏陌沒敢多留,坐上馬車便又匆忙的趕回了丞相府。

 潘子凱脖子上的一擊致命。

 潘大人頭上的詭異傷口。

 一夜喪命的三十七條人命。

 離奇的大火……

 凶手,到底是誰!!!

 [正文 第四十一集地窖]

 已經是深夜了,半掩的窗前閃爍著幽幽的燭光,姬夏陌坐在方桌前支著下巴昏昏欲睡,面前攤放著凌亂的冊子。

 靳無極放下手中的屍檢記錄,放緩了動作走到姬夏陌身邊,為他披上了一件鬥篷。看著姬夏陌眼底淺淺的青色,靳無極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不悅。

 “姬夏陌!!”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從外重重的撞開,秦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靳無極握劍的手一緊,冷眼掃向迎面奔來的秦焱,抑製著拔劍的衝動。

 打著瞌睡的姬夏陌被秦焱這一驚,驀然站起,打翻了手邊早已冷去的茶水,濕了滿桌紙冊,幸好靳無極眼疾手快,將散亂的冊子紙張收起,才使姬夏陌一晚上的辛苦幸免於難。

 似乎沒有察覺到靳無極的冷意,秦焱匆匆走到姬夏陌身邊“姬夏陌,按照你的吩咐我命人巡查了整個京城,並沒有發現有人近期大量購買煤油。”

 見姬夏陌的眉頭皺了起來,秦焱抓起桌上一杯冷茶灌下,穩下呼吸,將一疊皺巴巴的紙遞了過去,發亮的眼睛不掩激動。“但是我無意間發現了一件事,在半年前曾經有一個人在南城長街的一家店裡購買了三十斤煤油,我留了心,細查了一下發現,這半年來,不斷有人在京城各店購買煤油,每次都是三十斤。”

 “半年前……”姬夏陌摸著下巴低頭思索。

 秦焱點點頭,笑的莫名。“姬夏陌,半年的時間,一次三十斤,你覺得積攢下來的煤油能不能燒掉一個潘府?”

 靳無極將掉在地上的鬥篷撿起,重新披在了姬夏陌的身上。“這麽多煤油,無論放在哪裡都會引人注目的。”

 “關鍵就是這了!”秦焱一拍手,聲音揚了幾分。“現在只要我們能夠找到這些煤油的存放處,不就是能找到凶手了嗎?”

 姬夏陌搖搖頭打斷了興奮的秦焱“第一,這僅是懷疑,就算找到了這些消失的煤油也並不見得就能找到凶手。第二,就沒有記得買這些煤油的人長什麽樣子嗎?”

 “我問了,可是那些店鋪老板都說,買這些煤油的人都裹著一件寬松的黑色鬥篷,但是從聲音和體型來看,是一個男人。我根據那些老板的描述可以斷定,是一個人!”

 姬夏陌踱步在燭光下,翻看著手中的記錄沉默不語。

 突然,姬夏陌頓住了腳步,似乎想到了些什麽。

 姬夏陌將手中的記錄隨手扔到桌上,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染血的絹子,快步走到燭台下,借著幽暗的燭光,仔細的翻看著手中絹子上的繡著的蘭花。

 久久沉默,良久,姬夏陌勾起了唇角,合上手中的絹子,眸中閃過淡淡的了然和悲涼。

 “姬夏陌,你,怎麽了?”秦焱探著頭,疑惑的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姬夏陌。

 並沒有回答秦焱的問題,姬夏陌快步走到靳無極身邊接過他手中的冊子,找到屍檢記錄翻到一處,細看一遍,嘴角勾起冷意。

 “果然如此!”手中的冊子被重重的扔在桌上,唬的秦焱一跳。

 “靳哥,你稍後跟我去一趟潘府。”姬夏陌將身上的鬥篷解下扔到一邊,回身示意秦焱。“秦焱,你再去一趟大牢,幫我問幾件事。”

 秦焱覺得自己越來越迷糊了“姬夏陌,你到底想幹什麽?”

 姬夏陌手上動作一頓,沉默片刻,姬夏陌抬頭望向屋外的黑夜,淡聲道。“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雖不知道姬夏陌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但見姬夏陌表情冰冷秦焱也不敢過多詢問,拍了拍胸口,便雄赳赳氣昂昂去了刑部大牢。

 姬夏陌隨便吃了幾口點心,也帶著靳無極去了潘府。

 到了潘府,一如前幾次來的,殘垣斷壁,滿目蕭瑟。上一次姬夏陌在此遇刺受了傷,如今再過來這邊,靳無極繃緊了全身神經,警惕著四周,唯恐一個不留神身邊人再被傷到。

 姬夏陌無心四周,到了潘府直接朝潘大人的住處走去。

 來到潘大人的房間,姬夏陌讓靳無極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幾隻火把,一一點著,將屋內照的如同白晝。

 在火光的照映下,姬夏陌仔細的將潘大人的房間裡裡外外翻了一個遍,連倒塌的房梁下都不放過,可是卻並無什麽新的發現。

 已經到了凌晨了,姬夏陌抹了一把髒兮兮的臉,一屁股坐在了燒焦的房梁上,滿頭大汗氣喘噓噓,看起來狼狽極了。

 靳無極上前在姬夏陌身邊頓坐下,取出一張帕子,沉默的為姬夏陌擦拭著臉上的汙垢。

 姬夏陌埋下臉,苦惱的抱住了腦袋“靳哥,我頭疼。”

 靳無極手上一頓,沉默片刻,冰涼的手指按在了姬夏陌的太陽穴處。“你在找什麽,我幫你找。”

 “證據。”姬夏陌悶頭倒在了靳無極的懷裡,懨懨閉著眼睛。“我已經大致猜到凶手是誰了,可是我找不到證據。”

 “啊啊啊!!”姬夏陌發泄的一聲大吼,起身氣惱的踢著地上的焦炭和黑土。“天都快亮了,老天你給條活路成嗎!!”

 看著暴躁崩潰的姬夏陌,靳無極眉頭微微蹙起,擔心他身上的傷,正欲製止,突然無意間瞥到床角縫隙中一抹亮色。

 “這是什麽?”靳無極的聲音打斷了姬夏陌的發泄,靳無極蹲在床前,手裡捏著一顆指甲大小類似石頭的物體。

 姬夏陌小臉一抹,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接過靳無極手中的小石頭。“這是神馬東西?”

 姬夏陌捏了捏,又對著燃燒的火光瞅了瞅,想了片刻,抄起衣擺用力的擦了擦,一顆橢圓形的翡翠出現在了手中。

 姬夏陌死盯著的手中的翡翠,兩條好看的眉毛皺皺松松,砸吧著嘴。“嘖,有點眼熟啊。”

 “沒有穿引的孔,是裝飾品。”

 “比如?”

 “發簪。”

 “對頭!”姬夏陌一拍大腿,咧著嘴齜著一嘴小白牙。“我說怎麽看著那麽眼熟,原來……”

 姬夏陌一句話未完,靳無極突然伸手將他抱住,緊緊的護在懷中。手中破染橫於身前,表情冷厲的看著屋外。“什麽人!”

 “姬夏陌,你在嗎?”秦焱小心翼翼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姬夏陌緊繃的小心臟放松了下來,拍了拍靳無極的手臂示意他放開。

 離開靳無極的懷抱,姬夏陌將手中的翡翠小心的收好。“走吧靳哥。”

 帶著靳無極出了屋子,一眼便看到了拎著個燈籠,探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站在廢墟中的秦焱。

 姬夏陌迎著秦焱走了過去。“秦小焱,你怎麽來了?”

 “你還說!”見到姬夏陌,一直繃著的秦焱松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你催得那麽急,我快馬加鞭趕到刑部問了你吩咐的事情,怕你著急,就直接來潘府了。”

 “辛苦了。”姬夏陌笑嘻嘻的拍了拍秦焱。“怎麽樣?”

 “已經問清楚了,那個叫小雉的說潘府一共有兩個地窖,一個是用來儲存酒肉蔬菜的,還有一個偏於後荒院,早在兩年前便廢棄了,一直堆積著一些不用的廢棄物。”

 姬夏陌稍加思索,就下了決定。“去荒院。”

 三人來到廢棄的後荒院,按照秦焱詢問的信息尋到了被壓在廢墟下的地窖入口,示意靳無極和秦焱將堆積在一起的焦炭廢木移開,重新打開緊封的入口。

 “我先下,接著你。”止住姬夏陌上前的動作,靳無極不容分說的拿起火把,率先跳進了地窖之中。

 看著靳無極消失在地面上的身影,姬夏陌心中似乎被什麽輕輕的撞了一下,帶著隱隱的顫栗。

 秦焱上前蹲在地窖口邊,確定下面沒有危險,回頭示意姬夏陌。“你下去,我殿後。”

 隱去眼中的情緒,姬夏陌又恢復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呦!秦公子什麽時候也學會發揚風格了?值得鼓勵!趕明給你做一錦旗送你家去。”

 “少得意!本公子是讓你先試試下面有沒有危險!”看著姬夏陌那似笑非笑打趣的臉,秦焱臉皮微熱大聲嚷嚷道。

 對秦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的心姬夏陌心知肚明,卻也沒有點破,笑嘻嘻的順著地窖軟梯朝下面爬去。

 到了地窖內姬夏陌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靳無極將姬夏陌放下,仔細的看了一遍“有受傷嗎?”

 姬夏陌嬉笑著動了動肩膀。“沒,傷口處我沒有用力。”

 一聲悶響,秦焱也跳了下來,借著兩人手中的火光,姬夏陌打量著四周。

 “往裡走走。”姬夏陌示意道。

 靳無極為首,秦焱殿後,姬夏陌夾在兩人中間朝地窖深處走去。

 如秦焱所言,這裡確實堆積著很多廢棄的物件,小到裝飾瓷器,大到桌椅家具,全都高高的摞在了一起。

 “看來他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是一個已經廢棄的地窖。”

 “沒那麽簡單。”聽到秦焱開口,姬夏陌搖頭。

 “這裡已經廢棄兩年了,可是……”靳無極的手在一旁的桌子上抹了一把。“可是這裡卻沒有一點灰塵,可見常有人來這裡打掃。”

 秦焱聳肩“總不能這裡還住著人吧?”

 三人已經走到了盡頭,姬夏陌掃了一圈,目光留在了一扇緊閉的半人高木門上。

 姬夏陌上前敲了敲門,後退兩步示意一旁的靳無極。“靳哥,把門打開。”

 靳無極上前兩步,手中破染開鞘五分,三成內力壓去,一扇木門瞬間四分五裂,看的秦焱目瞪口呆,後脊梁骨發寒,忍不住悄悄從靳無極身邊移開了幾分。

 姬夏陌閃開彌漫在空氣中的灰塵,朝門內走進,頓時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讓人難以呼吸。

 “什麽味啊!”秦焱捂著鼻子連連後退,皺眉道。

 姬夏陌跟著靳無極進入門後,借著火光可以看出這裡的空間不足二十尺,堆積高高的不明物,被厚厚的麻布掩蓋著。

 靳無極將手中的火把放置一旁,護著身邊的姬夏陌,用力的將麻布扯下,頓時百個堆積在一起的木桶暴露在了視線中。

 “這是……”跟上來的秦焱一臉驚愕的看著這些木桶,上前大致的查看了一番,回頭望向姬夏陌。“油桶?”

 姬夏陌軟綿綿的倚靠在靳無極的的懷裡,嘴角勾起。“嘖!看來火燒潘府的凶器找到了。”

 “凶手就是潘子龍!?”

 “你傻啊!”姬夏陌翻了個白眼,恨不得一腳對著秦焱的蠢臉踢過去。“他是凶手能告訴你凶器藏在什麽地方嗎?”

 “那,那凶手到底是誰?”秦焱揉著腦門,深覺到智商不足。

 “這裡有兩件衣服。”靳無極踢開一隻木桶,從木桶的夾縫處掏出兩件滿是油汙的衣服。

 姬夏陌接過靳無極遞過來的衣服,仔細的查看了一番,臉上漸漸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將衣服收好遞給一旁的秦焱。“把物證收好,撤!”

 “幹什麽去?”秦焱抱著衣服,有些摸不著頭腦。

 “折騰一夜了,吃飯睡覺,養精蓄銳,明日且看小爺如何將那賊人拿下!”

 出了地窖,看著漸漸發白的東方,姬夏陌撇了撇嘴“看來睡不成了。”

 “我去找馬車過來,先吃飯,我都快一天一夜沒進食了,餓死我了!”秦焱抱著一團衣服,跟姬夏陌說了一聲,有氣無力的朝潘府外飄去。

 見秦焱走遠的背影,姬夏陌扁扁嘴,轉身一把勾住靳無極的脖子,踮著腳尖在靳無極的脖子上親昵的磨蹭著。

 “靳哥~~~我腳疼,抱我~~”甜膩的聲音,帶著姬夏陌獨有的軟綿綿的撒嬌。

 靳無極唇角不經意的勾了勾,眼底閃過暖意。

 “好。”

 [正文 第四十二集三堂會審]

 行刑之日,天一亮潘子龍與小雉便被被帶出了牢房,穿過長長地街道前往刑場。

 被強行壓跪在刑台上,四周擠滿了觀看的百姓。潘子龍眯眼看著天上烏壓壓的黑雲,淡淡的笑容安撫了小雉惶恐的心。“一會兒閉上眼睛,不要看。”

 小雉揚起一抹蒼白的笑容,帶著潘子龍喜歡的溫暖。“我不怕疼,我會一直看著你的,這樣等我們死後,我也能找到你。”

 執行官坐在刑台上房,待最後一縷香燃盡,執行官執起令箭,揮手擲下。赤紅的令箭落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潘子龍閉上眼睛,一聲輕歎從口中溢出。

 “時辰已到!行刑!!”

 潘子龍與小雉被帶起,架在十架木上,上衣被人拉下,潘子龍目光緊鎖在小雉的臉上,帶著舍不去的眷戀。

 眼見反射著寒光的匕首落下,一隻羽箭破空而來,擊落行刑人手中的匕首,深深的釘在了十字木上,尾羽顫抖。

 “刀下留人!!”一聲厲喝,秦焱輕功踏過人群,穩穩地落在了潘子龍身前,張揚的眉宇帶著少年的意氣風發。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攔截法場!來人!將此賊人給本官速速拿下!”行刑官起身暴喝出聲,一群侍衛上前,將秦焱團團圍住,刀劍相向。

 馬蹄聲起,一匹駿馬穿過擁擠的人群朝刑場馳來。一聲長嘶,駿馬被勒止在刑場下。

 靳無極跳下馬伸手將姬夏陌抱下,無視四周快要杵到鼻子尖的刀劍,姬夏陌一派逛自家後花園似的,氣定神閑的走上行刑台。

 “姬長公子……”小雉怔楞的看著姬夏陌,低聲輕喃。

 秦焱看著裝逼的姬夏陌,嗤笑一聲,一隻玉牌從懷中掏出。“奉五王爺之命,潘府一案尚有疑處,且延緩行刑之日,將潘子龍與書童小雉押回,聽候處理!”

 四周侍衛跪倒一片,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姬夏陌瞅了瞅一臉驚愕的潘子龍,走到小雉身前欠扁的挑挑眉,擠眉弄眼痞子氣十足。“怎樣?這個出場夠不夠狂霸酷炫拽?”

 小雉目瞪口呆的看著姬夏陌“姬長公子,你要……劫法場?”

 “嘁!小爺我是那麽沒品的人嗎?”姬夏陌欠收拾鼻孔朝上,風騷的搖著骨扇。“小爺我既然敢放話解此疑案,就沒有小爺我做不到的!”

 “來人啊!!”姬夏陌後退兩步懶洋洋的靠在靳無極的身上,爪子一揮,兩對士兵圍上。姬夏陌打了個哈欠,勾了勾手指頭,笑的花枝招展。“帶上這兩隻,打道回府!”

 “是!!”

 姬夏陌並沒有返回丞相府或是刑部,而是帶著一幫子人馬招搖過市,大張旗鼓的來到了殘垣斷壁的潘府。

 風少矜已在此等候多時,身旁還跟著兩個姬夏陌很眼熟的男子,姬夏陌覺得若自己的記性還沒達到老年癡呆,這二人應該是三王爺鳳夜瀾和六王爺鳳宇飛。

 一片廢墟的潘府大門前,三張書案備下,三王正襟危坐與案後,身著黃衣的大內侍衛氣勢洶洶,嚴正以待。

 姬夏陌由士兵護著穿過圍觀的人群,笑嘻嘻走到風少矜身前,拱手行了一個四不像的禮。“草民參見五王爺,三王爺,六王爺!”

 風少矜起身迎上,單手托起姬夏陌,笑道。“今日你傳消息過來時,三哥六弟正在王府中一聚,不來恐誤事,來了又怕怠客,索性便一同過來,茶水喝過了,且來看你如何破這一宗無頭懸案。”

 姬夏陌咧嘴一笑,兩排小白牙看得人忍俊不禁。“三王爺與六王爺能來,是草民的榮幸。”

 鳳宇飛上前,上下將姬夏陌打量一番,負手笑的張揚不拘。“聽五哥一直道你七竅玲瓏,才智過人,更是破案如神,今日本王特來一見。”

 “六王爺過譽了!草民才疏學淺,德薄能鮮,五王爺盛譽,草民當之有愧。”

 “小陌。”本就不喜這些繁文縟節的風少矜,開口打斷了兩人的明上互相吹捧,實則暗中交鋒,抬手示意身後的潘子龍和小雉二人。“此案不是已經了結,且這二人也已認罪,為何還要再審。”

 “潘子龍殺害潘子凱此罪已定,但除此之外,潘大人和潘府大火一案,凶手另有其人。”姬夏陌輕搖骨扇,笑的高深莫測。

 “哦?願聞其詳。”

 “王爺稍安勿躁,且先坐下,草民這便為王爺道來案子的來龍去脈。”姬夏陌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風少矜挑眉,忍不住用手指敲了一下姬夏陌的額頭,低聲笑罵“神神秘秘,要是換了旁人膽敢這般放肆,本王定要斬了他。”

 “嘖!咱倆什麽關系,旁人能比嗎?”姬夏陌揉著鼻子,嘴皮不動,哥倆好的撞了下風少矜的肩膀。

 風少矜搖頭失笑,卻也沒有再多話,轉身回到案後坐下。鳳宇飛瞠目結舌的看著兩人的互動,張了張嘴,也隻得轉身回到案後坐下,悶聲不語。

 一直沉默的鳳夜瀾倚靠在椅子上,神色不明的看著姬夏陌,幽深的黑眸深處醞釀著不明的風暴。

 三個*oss落了座,姬夏陌收去臉上的笑容轉身望向秦焱,秦焱會意,揮手下令,兩名侍衛帶著滿身狼狽的啞婆和管家李志走了過來。

 見跪下的二人,潘子龍與小雉皆是一驚,剛想過去,卻被士兵穩穩的壓住,不得動彈。

 姬夏陌掃了一圈四周眾人,手中骨扇打開,開始娓娓道來。“潘府三十七口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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