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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爺》作品相關 (20)
,隻覺得眼生。“又有什麽糟心事了?”

 青木上前行了一禮。“公子,五王府來人了。”

 家奴上前行了一禮,雙手奉上一封紅貼。“姬長公子,奴才奉王爺之命前來送上請帖,邀姬長公子天下第一樓一聚。”

 姬夏陌接過帖子大致的看了一遍,轉身嬉笑的將帖子遞給秦焱。“了不得了,五王爺要請喝酒,秦小焱你的酒怕是又要推後了。”

 “秦大人。”家奴又奉上一封紅貼,笑道。“這還有您的一封帖子,趕巧兩位公子都在,奴才也就少跑一趟腳。”

 秦焱接過帖子哈哈一笑“看來五王爺要比我急啊,這帖子墨跡還未乾透,想來也是落筆不久。”

 “我這眼皮子直跳,這頓酒怕是不大好喝。”姬夏陌摸著下巴琢磨著,心中有些怯場。他這剛將一堆爛攤子解決掉,可不想再捧一堆燙手山芋回來。

 “就你疑神疑鬼。”秦焱轉身將一包銀子扔給傳話的家奴。“回去回了五王爺,今晚我與姬夏陌定準時赴約。”

 家奴接過銀子,行禮道謝,由青木引著又退了出去。

 待家奴離去,姬夏陌給了秦焱一拳,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秦小焱,你遲早會在你這衝動的脾氣上摔一個大跟頭。”

 見姬夏陌似乎動怒,秦焱揉著被姬夏陌砸疼的地方,跟著姬夏陌進了屋子。“這可是五王爺的酒席,拒得了嗎?再說了,皇城之內天子腳下,能出什麽大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一些總沒錯的。公孫嶽心胸狹隘,嫉妒心重,此次咱們讓他在皇上和文武百官前失了面子,他肯定心生嫉恨,這些日子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出謀劃策你來,打架鬥毆我上,咱倆文武聯手,何懼他一個小小的公孫嶽?”秦焱撞了一下姬夏陌的肩膀,擠眉弄眼的笑道。

 姬夏陌失笑“總之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警惕些。小小的公孫嶽是有勇無謀,可是你別忘了,他背後還有一個公孫睿,這個老家夥道行之深,實不可測啊。”

 “懂的,懂的。”秦焱心不在焉的應付著,姬夏陌見秦焱這般,也知道再勸也無用,隻得心中暗自留心。

 “都給我滾出去!”公孫睿剛剛推開房門,一個玉盞便在腳邊開了花,此時屋內早已一片狼藉,完好之物所剩無幾。

 公孫睿面色難看,怒喝出聲。“給我住手!”

 公孫嶽見公孫睿趕來,心中雖然怒火難平,卻也隻得將手中的花瓶放下,別著頭氣喘籲籲,不去看公孫睿。

 公孫睿抬手示意下人上前收拾,自己走到公孫嶽身邊,見公孫嶽眼眶泛紅,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輕歎一口氣,面上也軟和下來。“男子漢大丈夫,一次小小的失意便墮落如此,自己難堪不說,還教人看了笑話。”

 “爹!”公孫嶽惱怒,滿臉憤恨之意。“他秦焱算什麽東西!竟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讓兒子下不來台!他不過一個小小將軍之子,憑什麽能得到皇上的賞識,萬眾矚目,名利雙收。”

 “憑什麽?就憑他比你有腦子。”公孫睿點著公孫嶽的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到現在你還在計較這些,你就不能好好想想這件事情的始末,從中找到原因,活該你被人算計。”

 “算計?爹,你什麽意思?”

 公孫睿冷哼一聲,轉身走到椅前坐下。“不過是一場小孩子玩笑的小打小鬧,事後隨便賞些金銀玩物,圖個一樂,你當真以為皇上會因此特封?”

 “單說比賽,四局賽也不過一個嚎頭,有了那兩件奇物,你此次也必輸無疑。”

 “秦焱那個家夥在誆我!”公孫嶽瞪眼。

 “秦焱?”公孫睿嗤笑。“那個蠢物能成什麽大事,倒是那個叫姬夏陌的有幾分能耐。若我所料不錯,從頭至尾算計這件事情的也正是此人。”

 “姬夏陌?”公孫嶽有點暈了。“跟他有什麽關系?”

 “愚蠢!”公孫睿皺眉,為公孫嶽的不成器惱怒。“這些日子你好好在家裡思過,不準再出去鬼混!”

 公孫睿說罷,便不顧公孫嶽的呼喊甩袖離開。公孫嶽掀翻桌椅,心中怒火難平,對姬夏陌和秦焱都記恨上了。

 離開了公孫嶽的房間,公孫睿總覺的有點心神不寧。似乎看出了公孫睿的坐立不安,一旁的老者靠了過去。“大人似乎有什麽心事?”

 “皇上當著百官特封,明著看起來是為賞賜那兩件奇物,實則卻是在暗暗表明立場,打壓了護國公府,我擔心,皇上那邊已經開始坐不住了。”

 “一場娃娃間的玩笑,大人莫要為此憂心傷神。”

 公孫睿搖頭“如今廟堂之上看似平靜,卻不知早已暗波洶湧,皇上防我已不是朝夕,我擔心,皇上如今已生了除我之心。”

 “大人……”

 “防患於未然總歸沒錯,不得不防。”

 老者沉思片刻,點頭應允。“那大人準備如何應對。”

 “靜觀其變,先找幾個可靠的人查一下這個姬夏陌,我有預感,這個姬夏陌不好對付。”

 “是!大人。”

 [正文 第五十四集鐵三角]

 夕陽西下,夜幕初落,姬夏陌領著靳無極同秦焱帶著帖子如約赴宴第一樓。第一樓位於皇城中心,到了夜間不但未添清冷,反而更加的熱鬧非凡。

 三人剛踏入第一樓,便有家奴迎來,帶著姬夏陌三人上了第七層。跟著家奴和樓內的仆役,姬夏陌這才知道,若有資格登上五層便會被帶往一處暗格,然後由人工操縱,直接升至樓層處,倒是同現代的電梯有異曲同工之處。

 三人到了七層,被家奴引領到了一廂房門前,家奴拱手行了一禮,衝著緊閉的房門恭敬的開口。“王爺,姬長公子,秦公子已到。”

 “門口候著,叫人進來。”

 “是!”家奴行禮,轉身側開身子。“姬長公子,秦公子,請!”

 “有勞了!”秦焱不長心的笑的張揚,大大咧咧的推門進入。

 姬夏陌跟在其後,錯過領路家奴時姬夏陌腳下微頓,看著躬身埋頭的家奴笑意盈盈,手中骨扇輕敲著掌心,清晰的節奏令靳無極稍稍側目。

 “小兄弟沒見過世面怕是不曉得,這位,我靳哥,前日皇上親口禦封的六品護衛,他是官,我是民,居我之上。”

 家奴微怔,抬眸看了靳無極一眼,又迅速的垂了下去。雖然不曉得姬夏陌是喜是怒,卻也明白了姬夏陌所意,匆匆拱手行禮。“奴才見過靳護衛。”

 姬夏陌滿意的握住掌心的骨扇,不愧是擱皇家當差的,腦子轉的倒挺快,只不過這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著實令人不喜。

 姬夏陌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手中骨扇輕輕敲了家奴肩膀兩下,笑道。“這張臉看仔細了,下次別忘了。靳護衛是武官,特別擅長毀屍滅跡這茬子事。”

 姬夏陌說罷,便無視家奴發白的表情,喜滋滋的進了廂房,靳無極面無表情的跟在姬夏陌的身後,卻難掩眼中笑意。

 “你這臭脾氣,逮誰欺負誰。”見姬夏陌拐過屏風走來,風少矜放下酒杯笑罵。

 進了屏風後看到滿屋子的人,姬夏陌微微挑眉。太子鳳凌琛,三王鳳夜瀾,六王鳳宇飛,五王風少矜,得!一桌麻將全齊了,還真是熱鬧。

 “姬夏陌見過諸位王爺。”想歸想,姬夏陌還是依著規矩恭敬的拱手作揖行禮。

 風少矜上前將人拉過“行了,又沒外人裝什麽,我還不知道你什麽德行。”

 姬夏陌呵呵一笑,順著風少矜來到酒桌前坐了下來。“咱與王爺關系好可旁人容不得,若叫人看了去說咱不識禮數,以下犯上,我這顆小腦袋可就在肩膀上呆不住了。”

 太子鳳凌琛微微一笑,打趣道“現在誰人不識丞相府長公子?文武雙全,聰慧絕倫,冠絕天下,深的父皇賞識。誰還敢在一旁多嘴嚼舌,在這當兒衝撞霉頭。”

 “太子殿下廖讚了,夏陌雖生於丞相府,卻無官爵加身,不過是一介尋常百姓罷了。”姬夏陌撥弄著面前的碗碟,姿態閑散。“夏陌雖有幾分小聰明,卻自知上不得台面,而且夏陌生性不羈懶散,哪裡成的了大事?我若是能安分兩日不在外闖禍,我爹怕是就要謝天謝地,敬神拜佛了。”

 姬夏陌一番話看似自嘲,實則卻道明了自己的意思,‘我心自在,不願拘於廟堂之上’。聽不懂的隻當圖個樂呵,聽得懂的,卻都一個個面色異樣了起來。

 姬夏陌知道太子鳳凌琛只是隨口打趣,並無深意,可是姬夏陌覺得,有些話還是提前說為好,以免以後深陷其中,無法脫身。

 “哈哈哈……”鳳宇飛的大笑打散了空氣中彌漫起的尷尬。“想不到你倒還有自知之明,往日裡本王怎的沒有發現,丞相府長公子竟是這般有意思的一個人。”

 “姬長公子以往不曾入過宮,你又何曾去見。”有意撇開姬夏陌剛剛所言,鳳凌琛笑著接下鳳宇飛的話。

 “這倒也是。哎!前日宮內四局賽後,公孫嶽可曾尋過你們麻煩?若是有你們告之本王,本王幫你們找人收拾他,準保揍得連他爹都認不出他來。”

 “六弟,慎言!”鳳凌琛無奈。

 秦焱喝下一杯酒,笑容得意。“怕什麽?文有姬夏陌,武有我秦焱,別說一個公孫嶽,就是來個十個八個也叫他有來無回。”

 姬夏陌接過風少矜遞來的酒水,點頭謝過,轉而笑望向鳳宇飛。“秦小焱雖然蠢了些,但是咱的智商可以補上。我功夫不行,可靳護衛的武功那是杠杠的,我們這個鐵三角那可是銅牆鐵壁,可抵千軍萬馬。”姬夏陌本是有意在說笑,可是卻忘記了古人的理解能力。

 酒桌前的幾人面面相視,鳳宇飛疑惑的看著姬夏陌忍不住發問。“鐵三角?那是什麽意思?”

 姬夏陌有些愕然,看著一桌人詢問的目光後,撓了撓頭,有些苦惱不知該如何解釋。“鐵三角就是好兄弟,鐵哥們,最最穩定的關系,好像……就是這意思……吧?”

 “廢話,當然是好兄弟了。”幾杯酒下肚秦焱已經漸漸能夠放開拘束,一把拍在姬夏陌的肩膀上,豪氣衝天的拍著胸口。“老話,咱雖沒生在一個娘胎裡,卻有親兄弟的命。有話你姬夏陌就說,上刀山下火海,我秦焱只要皺一下眉頭,那都不是男人。”

 姬夏陌瞥了一眼秦焱面前的酒杯,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待我如親兄弟,我自願為你兩肋插刀,赴湯蹈火。”

 兩人一杯酒下了肚,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鳳宇飛在一旁看著心頭火熱,滿肚子的羨慕。

 風少矜搖頭失笑,滿上一杯酒舉起。“姬夏陌,我曾應你潘府一案解決後必設宴第一樓為你慶功,這一杯酒推來推去,現在還不算遲吧?”

 “自然不遲。”姬夏陌舉杯,回頭笑望身後的靳無極。“正好借此也祝賀秦小焱和靳護衛高升之喜。”

 靳無極迎上姬夏陌閃閃發亮的眼睛,伸手接過姬夏陌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黑眸深處一抹溫柔閃現。

 ‘我喜在不是高升,而是以後都可以陪在你的身邊,一生一世。’

 幾杯酒下了肚,桌上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姬夏陌倚靠在窗台上,居高臨下遙望著滿城燈火,心中突然揚起幾分悲涼。

 夜風吹散姬夏陌的青絲,姬夏陌眼前漸漸有些朦朧,恍若深陷在了飄渺虛擬之間,渾身輕飄飄的。

 滿城燈火在此時的姬夏陌視線中不過一片星星燭火,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將其握在手中。可是姬夏陌卻也明白,這片星星看似微弱渺小,實則卻是洶湧澎湃,抓不住,一時不察便會灰飛煙滅,萬劫不複。

 姬夏陌合眸失笑,他這是怎麽了?怎的會無緣無故惆悵起來。酒不醉人,這人倒是有些癡了。

 “姬夏陌。”鳳宇飛走到姬夏陌身邊,嬉笑著趴在了窗台上,一臉試探的看著姬夏陌。“你當初在皇宮內給父皇看的信內到底寫的什麽?為何父皇震怒過後又是大笑?”

 姬夏陌瞥了鳳宇飛一眼,學著鳳宇飛趴在窗台上,笑的跟隻狼外婆。“你猜?”

 “本王若猜得出來還來這裡問你作甚!你就告訴我罷,昨夜因此事,本王可是一宿沒睡。”鳳宇飛有些委屈的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本王是不是看著消瘦了許多?”

 見鳳宇飛這般活寶,姬夏陌忍不樁噗嗤’一聲樂了。鳳宇飛有些不樂意了。“你笑什麽!你就快些告訴本王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麽,免得本王朝思暮想,日益憔悴。”

 “這可是我與皇上的秘密,你若想知道,拿什麽好東西來換。”

 “好東西?”

 “六弟!你可不要上了他的當。”風少矜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伸手彈了一下姬夏陌的額頭笑道。“他這是在誆你呢!他嘴裡沒一句實話,千萬別叫他騙了。”

 “五王爺,你這話說得可真叫人傷心。”姬夏陌捂著額頭有些不樂意了。

 “我還不了解你。”風少矜舉手欲再打,姬夏陌趕緊躲開,風少矜端著酒杯笑眯眯的佔用了姬夏陌的風水寶地。“猴精猴精的,潘府一案時你忽悠我,真當我不知道?”

 姬夏陌輕嘖一聲,一本正經的看著風少矜。“五王爺,話不能這麽說,俗話說得好,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就跟買東西一樣,你不能單講錢,得看質量。”

 眼見幾人越說越離譜,三王鳳夜瀾放下酒杯從座上起了身。“這酒喝的也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怕是都要醉了,今日就此離席吧。”

 “也好。”太子鳳凌琛將杯中酒飲盡,笑容謙和。“時間尚早,聽聞城南靜月湖畔的桃花都開了,今夜聚集了不少才子佳人以詩會友,我等不妨前往湊個熱鬧?”

 “這個好!這個好!”風少矜撫掌大笑。“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若再有一壺美酒,豈不是妙哉?”

 鳳凌琛輕笑“我們本意是醒酒,你倒好,只是挪了席。”

 “你們又不是不了解五哥,若無美酒相伴,等同要了他半條命。”鳳宇飛惡作劇的打趣,惹得幾人發笑。

 看著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四人,姬夏陌不知為何突然眼前有點模糊,渾渾噩噩間仿若進入了一片混沌的世界。

 大雪飛揚,卻掩蓋不住滿地的屍骨。大火衝天,燒紅了半邊天。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披散著頭髮,滿身血跡,屹立在火海之中仰天大笑,肆意的笑聲直衝蒼穹,帶著無盡的悲涼和哀傷。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了姬夏陌的肩膀,姬夏陌驀然驚醒,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濺起滿地酒香。

 姬夏陌回頭撞上靳無極擔憂的目光,一臉茫然,恍若隔世。

 “姬夏陌,你怎麽了?”秦焱上前,有些擔心遞過去一張絹子。

 姬夏陌抬頭迎上滿屋詢問關心的視線,壓下躁亂的心跳,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無事,想是有點醉了。”

 “想不到才華橫溢,冠絕天下的姬長公子酒量竟這般小,只不過數杯下肚,就已經醉的不識人了。”鳳宇飛走到姬夏陌身邊,兩隻手搭在了姬夏陌的肩膀上,一臉狡黠的擠眉弄眼。

 心知鳳宇飛就是嘴上不饒人些,本無惡意,姬夏陌拍開鳳宇飛的手,嬉笑道。“冠絕天下?六王爺可真是折煞我了,這話若是給那些真的大智慧的人聽到,還不組團殺到我家裡?”

 鳳夜瀾看了姬夏陌一眼,淡聲開口。“如夢閣殺人案,潘府被屠案,皇宮四局賽,你姬夏陌可是轟動京城,名滿天下。”

 迎上鳳夜瀾的視線,姬夏陌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自在的躲開鳳夜瀾。“三王爺說笑了,夏陌不過小打小鬧,有那幾分小聰明,當不起。”

 “好了,再耽擱下去時間就真的晚了,一同離席吧。”鳳凌琛起身溫和的笑道。

 風少矜輕敲了一下姬夏陌的額頭,笑聲打趣。“姬長公子同去,不知要迷了多少小姐的心呢,倒是可別冷落了咱們。”

 知道風少矜是在為自己解圍,姬夏陌不笨,自然順坡而下,萌萌的眨了眨眼睛。“美人再美豔無雙,怎抵的太子和五王三分?”

 話中雙意,屋內幾人僅是一個愣神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鳳宇飛捂著肚子笑的樂不可支,鳳凌琛搖頭無奈,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倒是風少矜愣了幾分,隨即故作惱羞成怒,怒不可遏的揚手便打。姬夏陌轉身便溜,追打間,滿屋歡聲笑語。

 借著屋內幽幽的燭火看著大笑的幾個男人,姬夏陌眼中的笑意斂了幾分。回想剛剛恍惚間看到的景象,姬夏陌隻覺渾身微寒。

 剛剛所看到的是什麽?

 一種對過去的警示,還是對未來未發生的預言?

 大火中的那個男人,是誰?

 遙遠的山谷叢林,一處避世的世外桃源。陡峭的山壁中央,一塊凸起的斷石之上,一個身著素白寬大道袍的和尚盤腿而坐,俊逸的五官一片祥和平靜,無欲無求。寬大的道袍在夜風中被吹得呼呼作響,此人卻不動分毫,仿佛整個人都同天地融為了一體,任由那狂風暴雨,天塌地陷也無法撼動一分。

 一隻白雀在空中長鳴一聲,撲閃著巨大的翅膀落在了峭壁上一棵枯木之上。

 靜坐的和尚突然睜開雙眸,黑眸深處,一抹熒光閃過,隨即恢復了平靜。

 和尚慢慢起身,平靜的遙望著無際的黑夜,肅穆的眉宇之間隱透著淡淡的憐憫與祥和。

 “師傅,擾亂天下,禍亂蒼生的煞星已現,弟子該如何處置。”

 “誅煞,平天下,安蒼生。”蒼老的聲音從一個山洞內傳來。

 和尚雙手合十,道了一聲慈悲,雙眸微闔,縱身從斷石上飛躍而下,白雀展翅迎上,和尚穩穩的落在白雀後背,乘著白雀迎著黑夜深處那抹最亮的星辰融入了黑夜之中。

 “是,弟子即刻臨世。”

 梅園,黑暗之中,原本微涼的床鋪突然發出了幽幽的金光,一個繁瑣神秘的圖陣若隱若現。

 床腳下的木偶四肢微動,片刻,木偶突然凌空飛起,懸浮在床鋪上的圖陣上方。刹那間金光大盛,將木偶籠罩在其中,一雙琉璃黑眸驀然睜開,淡漠的不帶絲毫情感,仿若世間萬物皆入不了他的眼睛,無欲無求,寡恩薄情,冰冷的叫人心寒。

 風雲變幻,命運已動,天劫將至。

 隻待,撥弄風雲之人。

 [正文 第五十五集]

 幾人離了席,帶著幾分酒氣出了第一樓,乘上馬車直往城南靜月湖。姬夏陌支著頭斜靠在車窗上小憩,雖然多喝了幾杯,酒氣上了頭,看似昏沉,其實心中卻比以往更加的清楚明朗。

 與三王鳳夜瀾的幾次交鋒,旁人看似兩人不對盤,鳳夜瀾有意為難,可是姬夏陌卻清楚,這位三王對自己分明是有著幾分敵意。姬夏陌自認從未得罪與他,兩人連話都未曾說過幾句,鳳夜瀾為何處處與他針對,姬夏陌百思不得其解。

 馬車停了下來,姬夏陌隱下心思睜開眼睛,同秦焱下了馬車。

 弦月如鉤,夜色融融。靜月湖畔桃花數裡,無數才子佳人手執花燈聚在一起,吟詩作對,談笑風生。

 沒有青磚綠瓦,樓閣亭台。盈盈湖光,映著天上那輪白色月光,數裡桃花盛開,隱隱聽聞呀呀笙歌,倒是別有一番風趣。

 一件披風搭在了姬夏陌的肩上,姬夏陌回頭撞進靳無極那雙深邃清冷的黑眸之中,靳無極垂眸仔細的為姬夏陌系好領帶,聲音低沉。“夜裡風大,小心著涼。”

 姬夏陌看著靳無極離去的手掌,心中微動,不知為何突然伸手握住。骨節分明的手掌帶著微微的寒氣,曾聽聞,指端微尖的人生來便是無情之人,可如今這雙手,這個人卻甘願為自己寬衣束發。

 只是,這雙手,這個人他還能擁有多久?

 “夏陌,磨蹭什麽呢!快些過來!”那邊已經走遠的秦焱叫了起來,姬夏陌回過神,看著靳無極沉默的雙眼,尷尬的松開了手。

 靳無極收回手,轉身站回了姬夏陌的身後。“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會在。”

 意味不明的話讓姬夏陌微愕,靳無極站得筆直,目不斜視,絢爛的燈火染紅了冰冷的雙頰。

 姬夏陌眯起眼睛,露出一排亮閃閃的小白牙,轉身朝秦焱跑去。“來了!小爺我還沒死呢,嚎個什麽喪。”

 看著姬夏陌揚起的披風,卷起滿地殘花,靳無極掩下雙眼,忍不住低笑出聲。

 風少矜撚起肩上一朵落紅,回手扔到姬夏陌的頭上。“數你最遲,若是還在酒席之上,定罰你三杯。”

 鳳凌琛微微一笑,抬手將姬夏陌頭上的落花拿起,看著數裡桃花笑道。“記得上次還是隨少矜一塊來的,算算時間也有三年之久,我都快要記不得這裡的模樣了。”

 “與往年相比,今年的桃花開的最好,許是身邊的人不同了,賞花的心情自然也不一樣了。”風少矜回笑。

 “如此,五弟不賦詩一首,豈不誤了這良辰美景?”彈去滿身落花,冷面三王鳳夜瀾也難得露出了幾分笑意。

 風少矜仰頭大笑“既然三哥開了口,五弟自然應允。”

 風少矜看著四周桃林,思索片刻,突道一聲‘有了!’。轉身踱步到一株桃花下,緩聲開口低吟。

 “融雪化去消人愁,三月桃花映春紅。

 人笑落紅無歸處,我道來年傲春風。”

 “好!”鳳凌琛撫掌,大笑出聲。“好一個人笑落紅無歸處,我道來年傲春風。少矜一身傲骨,若是身在江湖,定是一位名動天下的俠者。”

 風少矜解下腰間玉壺,仰頭喝下一口烈酒,笑容滿面的將玉壺扔給鳳凌琛。“請!”

 看著風少矜略顯孩子氣的挑釁鳳凌琛發笑,卻也未拒絕,握著玉壺想了片刻,抬頭吟道。

 “落紅莫惜迎風去,唯恨春盡無處尋。

 千枝百葉又一春,十裡桃香依舊紅。”

 鳳凌琛吟罷,仰頭飲下一口酒,轉身想要遞給他人。鳳夜瀾離得較遠,此時正背著手觀賞桃花。離得最近的鳳宇飛還未等鳳凌琛將酒遞來,拔腿就跑。鳳凌琛左右看了一圈,又好氣又好笑,隻得無奈的收回,轉手遞還給了風少矜。

 姬夏陌不懂這些,聽到一半就已經昏昏欲睡,乾脆跪坐在一株桃花樹下,拾起滿地落花用衣服兜著。

 秦焱性子野,鳳凌琛與風少矜鬥詩聽得無趣,乾脆陪著姬夏陌一起拾。鳳宇飛圍了過來,撩起衣袍學著二人蹲坐下,撿起一朵落花扔在了姬夏陌的衣服上。

 “姬夏陌,你無事拾這些落花作甚。”

 “啊!”姬夏陌抬頭摸著下巴,看著滿天散落的桃花滿面深沉的輕嘖一聲。“我在效仿古人,悲情哭葬花。”

 姬夏陌說罷,也沒去管兩人聽懂沒聽懂,小心翼翼的用衣服兜著一兜落花來到湖前,灑到了水中。看著落花隨水而去,姬夏陌伸了個懶腰,難受的捶著腰。“事實證明,並不是所有小說都是來源於生活,葬花這事典型的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太閑了。而且特別不適於腰腿不好的人,容易腰間盤突出。”

 鳳宇飛與秦焱面面相視,聽著姬夏陌喋喋不休,卻是滿頭霧水一句沒聽懂。

 “小焱!陌弟!?”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姬夏陌幾人回頭望去,卻見秦婭薰正一臉驚訝的迎面走來。

 “長姐?你怎麽在這?”秦焱愣愣的看著一身暗色勁裝,長發高束的秦婭薰,一時有點蒙圈。

 “薰姐。”姬夏陌拱手作揖,行了一禮。

 秦婭薰走來,看了一眼風少矜等人,面上頓時一肅,拱手行禮。“將軍府秦婭薰參見太子,參見諸位王爺!”

 鳳凌琛虛扶一把,笑道。“將軍府長女秦婭薰,早有耳聞。”

 “姐,你不是說你今天要去軍營嗎?”

 “本來是準備去軍營修習箭術,父親說今日靜月湖有詩會,恐到時人多生亂,便派我來守著。”秦婭薰說的義正言辭,可聽得懂的卻都忍不住嘴角微抽。

 一個小小的詩會能出什麽亂子?就算真的出了亂子那也不歸將軍府所管。秦兆欽這一招,明顯是在忽悠秦婭薰,至於原因,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鳳凌琛側過臉,掩唇忍笑,姬夏陌抬頭望天,深深的為秦府一家老小的智商深感捉急。

 “倒是你!”秦婭薰豎起眼睛,一把拎住秦焱的耳朵,冷哼一聲。“你不是說你去丞相府道謝,日落便歸,怎麽跑這來鬼混了!?”

 “姐!不是!你聽我解釋!”秦焱疼的嗷嗷直叫,秦婭薰卻不吃這套,手中寶劍橫上秦焱的脖子。

 “臭小子,竟敢跟我謊報軍情,是不是棍子沒吃夠?”

 “薰姐,有事好好說,別急哈~~”姬夏陌擠眉弄眼,沒心沒肺的在一旁偷著樂。

 秦婭薰看了一眼姬夏陌,這才想起一旁幾人,匆忙松開手,有些窘迫。“失禮了,還望勿怪。”

 “無事。”風少矜擺手,開懷大笑。“秦姑娘也莫要怪罪秦焱,是本王一時興起,寫了帖子將其約出來玩樂。”

 鳳凌琛笑吟吟的看著秦婭薰,調笑道。“早聽聞將軍府長女雖身為女兒身,卻為人豪爽仗義,勇冠三軍,大智大勇讓一眾男兒也自歎不如,今日一見,果真是虎父無犬女。”

 “太子殿下廖讚了。”秦婭薰拱手,爽朗一笑。“我父之威,婭薰怎敢與之相提並論。”

 “既然有緣相見,不如結伴一起。”

 “也好。”秦婭薰瞪了秦焱一眼。“這混小子無人看著,指不定又會掀出什麽亂子。”

 “長姐!”遇到這麽一個坑弟的大姐,秦焱表示心累。

 有了秦婭薰的加入,秦焱老實了不少,乖乖的跟在秦婭薰身旁,縮著腦袋不敢吭聲。鳳凌琛與秦婭薰相談甚歡,風少矜和三王鳳夜瀾又是滿口詩詞歌賦,姬夏陌無趣,索性拖著一樣無聊的鳳宇飛跑開,賞花看燈瞅姑娘,沒有拘束倒是樂得自在。

 姬夏陌執著一盞花燈同鳳宇飛翻坐上了石橋上,看著腳下湖中的鉤月你一言我一語的拉起了家常。

 鳳宇飛苦著臉抱怨宮中的無趣,左一條規矩,又一條規矩,做什麽事情都要計較一大堆忌諱,忒難受。

 姬夏陌聽得樂不可支,跟鳳宇飛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滿嘴的胡說八道,出著餿主意。兩個熊孩子湊到一起,所聊內容胡鬧的讓靳無極都有些頭疼。

 看著數裡桃園,姬夏陌吸溜著口水,用肩膀撞了一下鳳宇飛。“等到了秋天,咱倆來著摘桃子吃怎麽樣?”

 “行啊!”鳳宇飛點點頭。“我剛剛就在想了,這裡的桃花開的如此之盛,等結了果,一定格外的香甜可口。”

 姬夏陌咧嘴一笑,擠眉弄眼的給了鳳宇飛一拳。“同道中人。”

 兩個熊孩子聳著肩,笑的一臉奸詐猥/瑣,靳無極默默的轉開臉沉默以對。

 兩人鬧累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跳下橋欄準備打道回府。

 兩人穿梭在桃林中尋著風少矜幾人的身影,遠遠的便看到不遠處圍起來的一群人,嘈雜的議論聲中隱約夾著爭執聲。

 本著無風起浪,沒事找事哪裡熱鬧往哪湊的宗旨,兩個熊孩子跟隻泥鰍似的,刺溜的朝著人群裡竄了過去。

 努力的擠開人群,姬夏陌這才發現竟是熟人。風少矜幾人氣定神閑的杵著,秦婭薰一臉怒容,對面站著的是幾個趾高氣揚的姑娘,看衣著應該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秦婭薰冷嗤一聲,朗聲開口。“我如何上不了台面?我秦婭薰上的了戰馬,拉的了大弓,拔的了寶劍,斬殺的了敵軍,三千軍士中我來去自如,何人奈何的了我?與爾等手無縛雞之力,隻曉得深閨大院之中,陰詭狡詐算計他人的女人相比,我秦婭薰問心無愧。”

 ‘說得好薰姐!!’姬夏陌心裡啪啪拍著小手,給秦婭薰點了一萬兩千個讚。

 “你!”為首的一個綠衣姑娘臉色通紅,揮著小手絹的手指著秦婭薰,氣得直哆嗦。

 “我身後這幾人乃是貴人,豈容的你們這些庸脂俗粉蠱惑?今日有我秦婭薰在,必會護的他們周全!”

 姬夏陌愣了愣,這是怎麽個意思?

 似是看見了姬夏陌,風少矜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奈何。鳳夜瀾一如既往的冷面,倒是鳳凌琛笑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既然今夜所辦是詩會,不如我們就賦詞鬥詩,來決個高低。”一旁的黃衣姑娘倒是還有幾分腦子,還算淡定的出口激將。可惜這些人都看輕了秦婭薰的執拗和殺傷力。

 “詩詞歌賦我不懂,但是卻深解訓斥吠犬之法。”秦婭薰手中寶劍橫上面前,開鞘三分,滿身肅殺之氣毫不留情的壓去。“若你等再糾纏不清,休怪我翻臉無情。”

 ‘薰姐威武!’姬夏陌眼睛亮閃閃,要不是靳無極及時將他按住,只怕此時已經跳起來加油助威了。

 “你,你……”幾個姑娘被氣得有些語無倫次,指著秦婭薰半天,隻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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