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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爺》作品相關 (38)
。”骨雀背著手不願去接。“你們重因果,你救了我是因,我喜歡上了你是果,難道我錯了嗎?”

 “施主無錯。”笙空將手中骨鈴放在桌上,轉身背對骨雀望向窗外“卻是施主喜歡錯的人。”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骨雀執著,笙空卻不再答語。

 見笙空這般,骨雀也急了,眼中閃過一抹暗紅,聲音也厲了幾分。“我纏定你了,你一日不應我,我跟你一日。你百年不許我,我跟你百年,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空氣中傳來不明的波動,骨雀隱晦的看了一眼窗外,轉身消失在了房間內。

 半響無言,笙空慢慢回頭望向骨雀消失的方向,眼中不明。神凰從窗外翻了進來,悶聲不語的走到床邊倒了下來,繃著臉盯著屋頂不發一言。

 笙空收回目光走到神凰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眼。“你受傷了。”

 “與你無關。”神凰翻身坐起,語氣煩躁。“什麽味道?你這裡來了什麽東西?”

 “一隻癡靈罷了。”笙空表情不變的倒了一杯水遞給神凰。

 神凰將水飲盡,目光鎖在了桌上的骨鈴,皺眉拿起。“什麽東西?你這裡怎會有這般汙/穢的邪物?”神凰說著便也動手毀去,卻被笙空攔住。

 “旁人之物,還是物歸原主為好。”笙空將骨鈴收回淡聲道。

 “嘁。”神凰冷嗤,心中的躁動卻散了不少。

 “蠢東西!”神凰口中嘟嚷了一句,看著手掌上的血痕有些失神。“他只能死在我的手裡,除了我誰都沒資格拿走他的命。”

 笙空倒水的動作一頓,手中佛珠扣下桌案,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喚回了失神的神凰。

 凝視著神凰,笙空將佛珠向神凰身旁移了些。“你動了殺心。”

 “與你有什麽關系!”神凰沒好氣的將佛珠推開。“告訴你,我的事情你少管!”

 笙空起身,淡然的走到窗前平靜的看著滿城燈火“你與我有緣,我自不會看你墮入魔道。”

 神凰冷嗤出聲“哈!你是想讓我跟著你一塊當和尚?除非我死!”

 “命中注定。”

 “我偏不信命!”被笙空說的不愉,神凰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起身便要離開。

 笙空轉身淡然的看著神凰氣衝衝的背影,緩慢的撥動著佛珠。“你若妄動殺孽,我必收你!”

 [正文 第一百零二集約會]

 “大師,前面就是洛舞樓了。”馬車內,朱玉盛殷勤的端茶倒水,姬夏陌端著架子做著安靜的美男子,心中卻早已樂翻天了。

 朱玉盛貪,卻也是個怕死的鼠輩。姬夏陌知道朱玉盛心裡怕是並沒有將自己這個‘大師’放在眼裡,於是昨日動了手段略施小懲,便將朱玉盛嚇得魂不附體,服服帖帖的不敢再動心眼。

 朱玉盛怕死,特別是做多了虧心事,總擔心那一天報應就來了,所以每次朱玉盛出行都是浩浩蕩蕩,排長極大。

 姬夏陌有意支開朱玉盛,於是便提出來前洛舞樓查看。朱玉盛隨行,調動了大半衙役,葉一被姬夏陌從仲老身邊借來跟著,百鉺則偷偷潛入知府衙門下的暗牢調查。

 朱玉盛掀開車窗看了一眼外面,黑燈瞎火的讓人有點脊梁發寒。“大師,為何不白日前去,這夜裡總是不安全。”

 姬夏陌瞥了朱玉盛一眼,淡淡道“夜裡陰氣最重,最適鬼怪出行,青天白日,去了也是無用。”

 朱玉盛打了一個冷顫,不自在的收緊了衣領。姬夏陌不著痕跡的牽動了一下嘴角,隨即又風清雲淡的閉上了眼睛。

 一行人浩浩蕩蕩穿過無人的街道,停在了洛舞樓前。洛舞樓燈火通明,在四面漆黑的樓閣中顯得格外突兀。不過許是這些日子的鬧鬼傳聞,那些富人權貴都被嚇的不敢再來,所以這洛舞樓倒是格外的冷清。

 下了馬車,姬夏陌在樓前站定,遠遠看見殷栗坐在頂樓床上悠閑自在的晃著腿,看見自己來了,笑眯眯的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杯盞。

 姬夏陌回以一笑,卻又突然回頭,目光銳利的掃向黑暗中一處,袖中手指間劃下一張符籙。

 正準備引著姬夏陌進樓的朱玉盛見姬夏陌這般,虛胖的臉皮一抖,迅速躲在了姬夏陌的身後。“大師,有什麽嗎?”

 姬夏陌目光停留在黑暗中片刻,慢慢收回,悄悄握緊手中的符籙。“無事,進去吧。”

 隨著朱玉盛踏入洛舞樓,原本空無一人的黑暗處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鬥篷的神秘人,那人陰冷的鷹眸鎖在姬夏陌的背影上,許久移動,停在了頂樓上的那一抹紫色。

 姬夏陌進入了洛舞樓,浩大的陣仗驚醒了樓內的姑娘,紛紛出屋探頭張望。見到姬夏陌身邊的朱玉盛,偶有一兩個熟識的姑娘圍上來討好,卻被朱玉盛粗聲粗氣的推開,一來二去,也不敢有人靠近,三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在一群姑娘的擁簇下,一個布衣男子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朱玉盛拱手施禮。“朱大人!”

 見到男子,朱玉盛緊繃的情緒明顯稍微放松了些,臉上也多了些和藹。“齊義,這位是我請來收服邪祟的大師。”

 因為朱玉盛奇怪的態度,姬夏陌仔細的注意了眼前這個男人。很普通的男人,年齡約莫三十多歲,並沒有什麽特別。

 齊義看了姬夏陌一眼,拱手作揖。“大師!”

 姬夏陌淡淡的點頭,獨自上前,在洛舞樓大廳站定。眼睛掃過,簡單的將樓內布局看了一遍。沉吟片刻,手中祭出四張符籙。符籙在指間劃過,被姬夏陌擲出。四張符籙四面貼出,懸浮空中,隱隱金光溢出,迅速的籠罩了洛舞樓內。

 無論是樓內的姑娘還是朱玉盛都看的嘖嘖稱奇,姬夏陌緩緩踱步上樓,四張符籙上的朱砂漸漸變淡,最後消失,空白的黃紙頃刻間灰飛煙滅。

 姬夏陌腳步停下,眉間隆起,心中奇怪。那日他所說的話雖然七分假,可是洛舞樓的確怨氣衝天,死氣頗重,今日他有心查看這件事,可是為何進了這洛舞樓連半個鬼怪都看不到。

 殷栗從樓頂飛下坐在姬夏陌身後的欄杆上“公子,這樓內確實乾淨,我在這裡幾日連一隻魂靈都沒看到。”

 “是乾淨。”姬夏陌低聲道。“乾淨的不正常。”尋常人家偶爾還有過路鬼怪,更何況這醃臢之處?簡直乾淨的有些詭異。

 “大師,可有不對之處?”朱玉盛走了上來,小聲詢問。

 姬夏陌搖頭,目光落在朱玉盛身後的男人身上。“這位是。”

 “回大師。”齊義上前兩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在下齊義,正是這洛舞樓的老板。聽朱大人說大師神通廣大,還望大師能夠降服那邪祟,還洛舞樓安靜。”

 “這是自然。”姬夏陌頷首,不親近也不冷落。“降妖伏魔本是修行之人分內之事,若有鬼怪作惡,我必除他。”

 避開巡視的衙役,百鉺離開知府衙門,悄無聲息的融入了黑暗之中。夜風呼嘯,刮得皮膚生疼。陰沉的天空烏雲籠罩,似是有大雨將至。

 百鉺落在屋頂,漆黑的眼睛看著前方許久,慢慢轉過了身。“出來。”

 “真是好本領啊,小生既有詭盜之名,輕功在江湖上那也是數一數二,倒被你一眼看個明白。”房藺君從黑暗中走出,調笑的聲音中不知是對自己的嘲笑還是對百鉺的諷刺。

 百鉺冷淡的看著房藺君,語氣漠然“陌陌叫你去監視余荷,你跟著作甚。”

 “余荷我自有打算,不過如今我對你的興趣更是大些。”房藺君眼中笑意斂去,目光鎖在了百鉺手中被布包裹住的劍上。“俠者自有寶劍相配,不知百大俠可否借‘破染’一觀。”

 房藺君加重了破染二字,目光詭異莫測。百鉺冷淡的看了房藺君許久,隨手將手中劍扔去。房藺君接過,倒是為百鉺的爽快而有些錯愕了。

 錯愕歸錯愕,房藺君解開劍身上的帆布,一把漆黑的劍柄出現在眼前。房藺君瞳孔驀然緊收,握著破染的手不斷加重,拚命的壓抑著身體的顫抖。

 許久,房藺君閉上眼睛穩下情緒,再睜開眼睛已是凌厲冰冷。“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有我師父的劍。”

 “師父?”百鉺語氣平靜。

 “鬼俠。”房藺君冷聲道。“他曾救我生死,傳我功夫,雖無師徒名分,卻已有師徒之情。”

 百鉺看了房藺君片刻,淡然的眸子似有松動。“我不記得了,從我有記憶時,這把劍便跟著我。”

 房藺君緊盯著百鉺似想判斷他是否說謊,卻無疾而終。隱晦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破染身上,腦中不斷閃過破碎的畫面。良久,房藺君眼中一凜,驀然抬頭望向百鉺。“無憂谷中,小陌曾幾次提及真假破染,向我詢問無憂谷前主靳家之事。他曾問我,靳家可有子嗣幸存,你……”

 房藺君不知該如何問下去,是去問‘你可是靳家血脈?’還是‘你是否是鬼俠後代?’

 房藺君久久沉默後,慢慢抬頭,眼中帶有遲疑“你可否讓我看一眼你的真實面目。”

 百鉺看著房藺君不語,房藺君等待許久不見百鉺應答,正欲放棄時,百鉺輕輕應了一聲。“好。”

 百鉺將手放到耳後,隨著臉上陌生的皮慢慢被揭下,房藺君睜大了驚懼的眼睛。

 姬夏陌與朱玉盛隨行被齊義恭敬的送出洛舞樓,殷栗玩瘋了不樂意回去,姬夏陌也隨了她,只是好生囑咐了些,讓她仔細點別跑遠了,如今陳州不安定,別叫人捉了去練成了丹。

 齊義目送馬車走遠,回身溫和的吩咐了幾句,便轉身回了樓內。

 姬夏陌收回目光放下車簾,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大人好像對此人很是客氣。”

 朱玉盛哈哈一笑“齊義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都是由他與我出謀劃策,雖然明著他是洛舞樓的老板,其實也算是我的半個謀士。”

 姬夏陌點頭,心中卻有些了然,陳州一事,估計是這個齊義在後面鼓搗。倒是他看低了人,這張笑容滿面的皮子下怕也是一顆豺狼的心。

 馬車‘吱呀呀’的行駛在冷清的街道上,姬夏陌心中無趣,掀開車簾透氣,卻偶然掃到拐角處一座緊閉的府邸,上面似有官府封條查封。姬夏陌也沒在意,隻當打發時間的問了一句。“這座府邸挺大的,以前也是一戶富人家吧。”

 朱玉盛順著姬夏陌所指瞥了一眼,頓時笑容散去,臉上多了幾分不自在。“全是罪民,死有余辜。”

 姬夏陌挑眉,看來有貓膩啊。“大人細談,當個解悶的笑話吧。”

 朱玉盛乾咳一聲,笑道“這本是宋家府邸,但是三年前宋家通匪借了進貢皇上的貢品,因此滿門抄斬。這座府邸本來也是充公的,可是不知為何不到半年的時間便有鬧鬼的傳言。曾多次有人入住進去,可到了第二天便無緣無故的失蹤了,自那以後,這座鬼宅便也荒廢了。”

 ‘這倒怪了。’姬夏陌心中好笑。‘連一點死人的陰氣都沒有,這鬼宅直說,還真是無稽之談。’

 不對!姬夏陌面上一凜。既是滿門抄斬,怎會連一絲死人的陰煞之氣都沒有,乾淨的簡直太不正常了。就像……

 就像剛剛的洛舞樓。

 姬夏陌的心沉了下來,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好像被自己給忽略了。

 朱玉盛見姬夏陌沉思,忍不住試探的開口詢問。“大師,可否將那鬼宅裡的邪祟一並除了?”

 姬夏陌回過神,掩去心中算計,淡淡的應了一聲。“我會尋時間去查看一番,大人可要隨從?”

 姬夏陌最後一句純屬玩笑,朱玉盛卻嚇得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我凡胎*比不上大師,還是恭候大師的好消息吧。”

 姬夏陌笑笑不再多言,心中卻轉起了小心思。朱玉盛這般畏懼那宋家鬼宅,心中定是有見不得光的秘密,估計那所謂的宋家通匪謀逆之罪,也乾淨不到哪去。

 回到府邸,姬夏陌遣了那些隨從的下人,同葉一兩人回到了居住的院落。夜已經深了,姬夏陌沒敢去吵仲老,示意葉一也去休息,自己則回了房。

 將門關上,轉身卻見百鉺正坐在桌前。姬夏陌抹黑上前疲倦的靠在床上“怎麽不點燈?”

 百鉺走到姬夏陌身邊坐下,姬夏陌順從的抱住了百鉺。輕輕為姬夏陌按摩著額頭,百鉺眉頭微蹙。“這般累,不知早早回來嗎?”

 “奇怪的事情太多,總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姬夏陌歎氣。“洛舞樓乾淨的讓我後背發涼,那個齊義也狡詐的跟隻笑面虎似的。還有那宋家鬼宅,本以為不過一件舊案,卻也是迷霧重重。”

 姬夏陌睜開眼睛,握住了百鉺的手。“陳州瘟疫,生鬼余荷,洛舞樓,宋家鬼宅,好像沒什麽太大關系,但總覺又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別太著急,慢慢來。”百鉺看著姬夏陌眼底的陰影有些心疼。

 姬夏陌一笑,抬頭望向百鉺帶著幾分調侃。“我覺得我們挑明了關系,這相處方式怎麽跟以前沒太大差別?”

 百鉺也笑了,握著姬夏陌的掌心捏了捏。“你想怎麽樣?”

 姬夏陌想了片刻,伸手抱住百鉺的脖子軟綿綿的撒嬌。“等陳州的事情結束了,我們約會吧?”

 “約會?”百鉺微怔。“那是什麽?”

 “談戀愛就要約會啊。”姬夏陌理所當然。“約會就是兩個人的世界,只有你,只有我。”

 百鉺想了想,耳根有些發熱。“好啊。”

 姬夏陌撇撇嘴,小聲抱怨。“沒有電影,沒有跑車,沒有求婚,就連個約會也是小爺我提出來,小爺我怎麽那麽賤。”

 百鉺微微挑眉,低聲詢問“什麽是求婚?”

 “你連求婚都不知道?”姬夏陌哼哼,嘴一快也沒個把門的。“求婚就是一人拿著戒指單膝下跪請求結婚,如果對方同意了,就把戒指帶到對方手上嗎,這樣兩人就算是預定……”

 話說到這姬夏陌頓時卡住,試探的抬頭,果不其然看到百鉺若有所思的表情。姬夏陌臉皮一熱,也不知心虛什麽,兩隻手直接捂在了胸口。

 百鉺眼中晦暗不明,兩隻手將姬夏陌的手移開,慢慢摸到了衣服中。姬夏陌嚇得哇哇大叫“你幹什麽!耍流氓啊!沒結婚前的一切/性/行為都是不允許的。”

 百鉺一手控制住姬夏陌張牙舞爪的爪子,一隻手從姬夏陌的衣領內掏出一條繩子,繩子上懸掛著枚銀色的戒指。看著那枚戒指,兩人的記憶都被帶回了京城的那個下午。

 姬夏陌哼了一聲,傲嬌的別過臉“別多想,小爺那時對你沒想法,純屬逗你玩才讓你買戒指的!”

 “你那時就想讓我幫你帶上。”百鉺難得認真反駁一次。

 “胡說!”姬夏陌瞪眼。“那是意外,純屬意外!!”

 百鉺看了姬夏陌許久,只看得姬夏陌心裡發虛,想著要不沒出息的承認算了,他可沒忘記百鉺單手斷大鎖,手指捏核桃。

 百鉺將目光收回,理所當然的便要將戒指收回。姬夏陌趕緊竄起製止“你幹什麽!”

 “以後,買好的給你。”百鉺解釋。

 “我才不要!”姬夏陌氣勢洶洶的搶回戒指,重新掛回脖子上。一邊小聲的咕咕叨叨“臭流氓,色/狼,不要臉……”

 百鉺有些無奈,心中卻又歡喜。“陌陌……”

 “行了!行了!矯情什麽!”亂七八糟的揮著爪子想要借機掩飾燒紅的臉和心裡的害羞。“別說這了,說一下你的發現吧。”

 看出姬夏陌的害羞,百鉺揚起嘴角,也沒再堅持,擔心將人真的惹毛。“知府衙門下確實有一個暗牢。”

 “人呢?可是在裡面。”

 “裡面關的人不多,卻也都是些有身份的,要找人不難。”百鉺頓了一下。“一個巡察欽差,兩個督查都活著,但是傷得很重,都受過刑。”

 姬夏陌皺眉,百鉺看了姬夏陌一會,將人往床內側帶了下,以免人摔倒。“還有一件事。”

 “什麽?”

 “隨巡察欽差的還有一個人,是你認識的。”百鉺語氣有些猶豫。“五王爺鳳少矜。”

 “什麽!!”

 [正文 第一百零三集錦衣夜行]

 情感上姬夏陌的第一反應是去救人,可是理智上,卻讓他更加的冷靜,幾乎是反射性的開始分析營救前後的處理。

 姬夏陌思考許久,回頭望向百鉺“他的情況還好嗎?”

 “受的傷不輕,需要治療。”

 “混帳東西!還真是熊膽子不知怯。”姬夏陌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上,臉色陰沉。“連皇上的兒子都敢劫,這足夠他連誅九族!”

 百鉺皺眉握住姬夏陌的手,語氣平淡“我不認為朱玉盛知道鳳少矜的身份,而且我還得知,朱玉盛與京城護國公的關系匪淺,說是護國公的遠房親戚。他之所以能成為陳州知府,也是護國公保薦的。”

 姬夏陌冷嗤“這還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姬夏陌說的咬牙切齒。

 “如果要救人不難,只不過人救出來後勢必會引起朱玉盛的發覺,那是與你很不利。”百鉺分析。

 “人一定要救,如果朱玉盛並不知道五王爺的身份還好,一旦他知曉了,一定會殺人滅口。”姬夏陌回到桌前坐下,皺眉沉思。“可是現在的關鍵是,要怎麽做才能將人悄無聲息的救出來,並且事後不驚動任何人。”

 百鉺看著姬夏陌片刻,突然開口提議“替身。”

 姬夏陌腦中亮光一閃,稍稍思考,點頭附議“確實只能這樣做,不過這就需要樓寅幫個小忙了。”

 殷栗跳躍在樓閣上,衣袂飄飄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酒香。旋轉間,殷栗落在頂樓之上,青絲飛舞迷了眼。

 望著對面的黑暗,殷栗紅唇揚起“閣下跟了小女子這麽久,不如現身一見。”

 久久的沉寂後,身著黑色鬥篷的神秘男人慢慢現身在黑暗中。在男人出現後,殷栗瞳孔驀然收緊,袖中雙手緊攥,一股莫名的緊張在心中攪動。

 殷栗笑容豔麗,輕佻的看著來人“既然現身,為何不摘下鬥篷讓小女子一睹閣下真顏。”

 男人盯著殷栗看了許久,嘶啞的聲音像是被烙鐵灼傷過一般。“看過我臉的人,都已經死了。”

 殷栗嗤笑“你我見過?還是你我有仇?”

 “沒有。”

 “既然沒有閣下為何一直對我緊追不舍?”殷栗臉上帶著笑意,可眼中卻一片冰涼。“事出總有因,難不成閣下垂/涎小女子的貌美,愛上小女子了不成。”

 男人沉默許久,生澀的開口“離姬夏陌遠些,他會害死你。”

 “你知道的還真多。”殷栗冷笑。“我與誰親近與你有何乾系?他若真的會害死我,那也是我心甘情願。你若再跟著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男人站在原地靜看著殷栗不答,寬大的鬥篷在風中呼呼作響,殷栗心中煩躁,小聲罵了一句,轉身欲離開。

 見殷栗要走男人也不攔著,遙望著殷栗黑暗中的背影,鬥篷下的眼睛流轉著詭異的幽光。

 樓寅抱著手臂站在窗前涼涼的看著姬夏陌不搭理,姬夏陌繃著小臉泫然欲泣,雙手合十,鄭重彎腰“樓大爺,救苦救難普度眾生,好人一生平安,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我說過不會再管你那些破事。”樓寅不為所動。

 “樓大爺~~”可憐兮兮的撒嬌賣萌。“咱們一路同甘共苦,歷經重重磨難,你忍心舍我而去嗎?”

 樓寅轉身面無表情的望向窗外,姬夏陌死皮賴臉的黏了過去,兩隻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著樓寅的衣擺。“樓大爺~~救人水火迫在眉睫,幫幫我好不好。”

 樓寅冷著臉將衣服抽回,漠然的看著姬夏陌。姬夏陌合手做祈求狀,瞪著無辜的眼睛巴巴的瞅著樓寅。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糾纏許久,樓寅移開目光,轉身離開。“最後一次。”

 “樓大爺,你是我的男神!”鄭重感謝。

 “……”樓寅

 擔心鳳少矜的傷勢,姬夏陌決定在第二天夜裡行動,在眾多皇子中,姬夏陌跟鳳少矜的關系算是最好的了。不單是鳳少矜那酷似他大哥的臉,更多的是他灑脫不羈的性格,跟這樣沒有太多算計的人相處讓姬夏陌感覺很輕松。

 夜幕剛落,姬夏陌便與百鉺隨行悄悄離開了院落,前往知府衙門。潛伏在屋頂看著下面來往巡視的衙役,姬夏陌有種莫名的興奮。“靳哥,你看我們像不像錦衣夜行?”

 百鉺看了一眼身邊的姬夏陌,有些不明白他口中的錦衣夜行的意思,卻也空出手示意他安靜。“小心些,別掉下去了。”

 “靳哥,那個暗牢修在什麽地方。”

 “後院廢棄的廚房。”百鉺取出一面白色臉譜戴在了臉上。“那裡有一堵泥牆,牆後便是暗牢。”

 姬夏陌盯著百鉺不眨眼的看“你還真戴上了?這麽醜的面具。”

 無意姬夏陌的玩笑,百鉺伸手抱住姬夏陌的腰。“別做聲,我們這便過去。”

 借著衙役換班的空擋,百鉺抱著姬夏陌縱身離開房頂,從空中掠過,悄無聲息的跳躍在房屋之上。

 兩人來到廢棄廚房的後院,只見那裡三步一人,守得幾乎是銅牆鐵壁密不透風。姬夏陌很是懷疑,昨天晚上百鉺是怎樣躲開這些衙役的視線進入暗牢的。

 示意百鉺將自己放下,兩人貓在屋頂,姬夏陌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籙,虛空燃燒成灰,星星點點灑落滿院。

 院內交錯的衙役動作依舊,姬夏陌拉著百鉺起身,兩人明目張膽的跳進了院子。一隊衙役從兩人眼前走過,卻是仿佛沒看到兩人一般。姬夏陌笑的得意。“這是我剛學的符,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現在他們眼中一切已經停留在剛剛,根本不會注意我們的。”

 百鉺點頭,牽著姬夏陌繞開衙役進了封閉的屋子,一片狼藉的房間,到處都是灰塵和厚厚的蜘蛛網。百鉺走到一堵泥牆前,尋到一盞油燈,左右各轉散下,頓時那面封死的泥牆開始顫動,慢慢移開成一人可通過的按暗道。

 百鉺掏出事先備好的拉住點燃,單手護著姬夏陌慢慢進了暗道。漆黑的走廊陰風陣陣,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腐臭味。姬夏陌搓著胳膊,眉頭皺得死死的。這裡的煞氣這麽重,想來有不少枉死冤魂。

 穿過長長的台階,眼前隱隱有燈光,百鉺熄滅蠟燭低聲道“裡面還有三道門,六個衙役看管。”

 姬夏陌會意,取出符籙燃燒,眼前火光漸亮,姬夏陌將俘虜扔出,片刻走近,兩名衙役已經趴倒,桌子上還有未吃完的酒菜。

 牢房內潮濕陰暗,關押著蓬頭垢面的犯人,腐爛的傷口混合著血液和膿水,無聲息的趴在地上不知生死。

 姬夏陌側目將臉埋到百鉺懷裡,壓抑著胸口的惡心。百鉺抱著姬夏陌無聲安撫,眼中卻暗湧著冷光。

 被百鉺護著繼續往裡走,放倒了剩下的衙役,偶有看到姬夏陌的人,蜷縮著身子啊啊叫著,汙穢下渾濁的眼睛帶著恐懼。

 看出姬夏陌的不忍,百鉺低聲道“如果想救他們,只有拿下朱玉盛。”

 “我知道。”姬夏陌小聲應道。“我不會衝動的。”

 百鉺沉默的掩住姬夏陌的視線,快步穿過兩道門來到最後封閉的牢房。潮濕的枯草上,兩個傷痕累累的中年男人相互依靠著,艱難的喘著粗氣,看衣著這應該是那兩個督查。

 鳳少矜坐在角落,身邊挨著的便是巡察欽差。一身白衣映的上面的血跡更加的觸目驚心,雖然身為階下囚,一身狼狽卻也難掩通身的貴氣。

 巡察欽差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鳳少矜。鳳少矜聽著好笑,也沒去打攪,隻當笑話聽了。

 姬夏陌看了片刻,走到牢門前蹲下,托著下巴故作玩笑“五王爺好興致,看來不消我來救駕,王爺也呆的開心。”

 姬夏陌的開口讓鳳少矜側目,待看清來人後,眼中不禁盛滿了驚訝。“姬夏陌!!”

 姬夏陌揮揮爪子,笑的賤兮兮的。“五王爺許久不見,一切安好?”

 “你怎麽在這?”顧不得姬夏陌的調笑,鳳少矜難掩震驚。

 “我說路過王爺信嗎?”姬夏陌起身,不知從哪摸出一根針,摸索著牢門上的所開始鼓搗起來。

 只聽‘哢嚓’一聲,姬夏陌顛顛的將鎖鏈打開。迎上百鉺意味深長的目光,姬夏陌笑的心虛。“江湖手藝,不成氣候,不成氣候。”

 怕百鉺追問,姬夏陌三兩下打開門進了牢房“聽說你被抓了,小爺便冒死救駕來了,感動麽?”

 “感動,感動的要死。”知道姬夏陌的尿性,震驚過後,鳳少矜對姬夏陌的嘴欠也只有哭笑不得。

 “你怎麽搞的?好好地一個王爺混成這幅德行,也真是醉了。”看著鳳少矜滿身傷痕,姬夏陌也有點瘮的慌。“要不是小藺查到知府衙役下有一處暗牢,你怕是只能做一個無名冤魂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出去再說。”鳳少矜順著姬夏陌身來的手站起,示意其他三人。“巡察欽差吳大人,督查劉大人,張大人。”

 “姬長公子!”三人起身拱手。

 姬夏陌挑眉,鳳少矜笑了聲“京城裡還有幾個不認識你的,姬家的索命閻王姬夏陌。”

 “我還不知自己竟有這麽大的名氣。”姬夏陌笑嘻嘻。

 “少蹬鼻子上臉,扶我一把。”鳳少矜沒好氣的抬手。

 “該走了。”百鉺上前低聲催促。“天馬上就要亮了。”

 鳳少矜詢問的視線望去,姬夏陌示意“江湖朋友,百鉺。”說罷,便扶著鳳少矜出了牢房。“走吧,等天亮了再走就難了。”

 幾人相互扶持著出了牢房,臨出門的時候姬夏陌回頭看了一眼,隱晦的點點頭。

 走出幾道門的時候,看著兩邊的慘狀,鳳少矜的臉明顯陰沉的厲害,緊攥的拳頭青筋暴突,明顯在忍耐著怒氣。

 姬夏陌拍拍鳳少矜的肩膀安慰“等陳州事了,我必會還他們一個公道。”

 鳳少矜看了一眼姬夏陌,微微點頭。收回目光不在去看兩邊,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姬夏陌離開後,空無一人的牢房中樓寅突然出現,醃臢汙穢的暗牢環境讓樓寅眉間不易察覺的蹙了蹙。

 目光留在鳳少矜被囚禁的牢房,樓寅手中翻下,身上的金絲開始纏繞,四隻巴掌大的木偶從袖中飛出,進入牢房內。

 金絲交織,銀光籠罩,那四個木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漸漸與人大小相同,然後開始生出皮肉。當樓寅將金絲收回時,那四個木偶已成了鳳少矜四人的模樣,氣息微弱的靠在牆上,叫人分不清真假。

 傀儡到位,樓寅轉身化為一道銀光消失在了牢中。

 姬夏陌帶著鳳少矜幾人避開巡視的衙役,逃離了知府衙門。借著夜色向北,尋到一處無人的荒蕪小院暫時停腳。

 將幾人安置好,姬夏陌吩咐百鉺去找些傷藥,自己則去找鳳少矜了解情況。

 “陳州瘟疫來勢洶洶,父皇第一時間派了巡察欽差押送兩百萬兩賑災銀子來此處,我本請示跟隨,可是被父皇駁回。”

 “所以你就偷偷跟來了?”姬夏陌翻白眼,已經可以將事情猜出個大概。“朱玉盛想吞了這筆賑災銀子,要你們同流合汙,你們不樂意,然後就被囚禁了。”還真是狗血的。

 “我如果猜得不錯,督查有四人,其中兩個應該是屈服了,回京上報皇上,說陳州刁民暴動,你們因此壯烈殉職。”姬夏陌為鳳少矜的智商感到捉急。“不過我奇怪的是,你是王爺,他朱玉盛再膽大包天又怎麽敢害你?這可是謀逆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他不知我的身份。”鳳少矜無辜攤手。“我常年在外遊歷,京城內見過我的人很少,我這次秘密隨行也只有吳大人知道,但我叫他保密,可沒想到竟遭此算計。”

 “你也不算笨,若是讓朱玉盛知道了你的身份,怕是他會斬草除根,殺人滅口,畢竟你已經死了,所以死無對證。”

 “我自然也想到這些,所以被抓後更不敢暴露身份。”鳳少矜輕舒一口氣。“不過你能來救我,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我也是偶然路過發現陳州之亂,便秘密調查。”姬夏陌歎了一口氣。“陳州之事絕非表面那樣簡單,我現在隱瞞身份潛入了朱玉盛的府邸,朱玉盛雖然貪,卻是膽小怕事,他沒這個腦子去策劃這麽複雜的計策。”

 “你是說他背後有人鼓動?”

 “總之肯定牽連了不少舊事,這幾日你們先在此好好養傷,陳州朱玉盛的眼線遍布,你們不要隨意外出。”

 “你呢?”鳳少矜追問。

 “當然是繼續調查了。你也別想太多,你們現在半傷半殘,如果發生什麽意外,我根本無暇去分心照顧你們。”

 鳳少矜眉頭皺起,姬夏陌又道“朱玉盛與護國公公孫睿關系匪淺,而且公孫睿可不像朱玉盛這般蠢笨,他若知道陳州之事,定會派人前來滅口,陳州事必須速戰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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