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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走了最大的boss(無限)》第100章 傘下亡魂(十五)盛冬離遺靈
盛鈺剛說完這句話, 腳下就是一空。

 齊微雨嚇得哇哇大叫,雙手胡『亂』的在兩側隧道上抓,倒是讓她抓住了一些東西。

 只不過這阻擋不了落勢,不一會兩人就七拐八繞的落到了底, 雙雙重砸在邊上翹起的石塊, 又一起甩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齊微雨咳了好多聲,一爬起來就大驚失『色』:“我好像瞎了!!!”

 “你沒瞎, 底下沒燈。”

 盛鈺爬起來, 坐著緩神。等了好一會也沒聽見上面有響動聲,面前也是一片漆黑,睜眼和閉眼根本沒有區別。待緩過身體的疼痛, 他說:“你怎麽樣?”

 齊微雨說:“擦傷,你呢?”

 盛鈺說:“膝蓋一直在出血。”

 齊微雨:“啊?”

 盛鈺有些心梗,“我『摸』膝蓋『摸』到一手的血, 應該只是刮掉層皮肉, 忍著痛能走動。還好不是骨折, 不然走都沒法走。”

 齊微雨愣道:“我發現以前對你的認知完全是錯誤的。”

 盛鈺說:“什麽?”

 齊微雨感歎說:“以前我還覺得娛樂圈的大明星都是精貴死的人,下地走路都要人背的那種。聽你剛剛的說法,好像只是刮掉一層皮肉還蠻慶幸的,完全不是啊!你現在受傷了!”

 “……”

 盛鈺沒接這話, 想了想說:“傅裡鄴沒掉下來, 我卻跟著你一起掉下來了。你和左……咳,你和又背鍋剛剛是不是碰到了什麽東西?”

 齊微雨艱難的回憶了一會, 不太確定說:“我們一直在那裡觀察地上的紋路。右叔說地上的花紋不知道是用什麽東西畫出來的, 我說可能是蠟筆,他罵我傻,我就生氣的反駁……”

 盛鈺:“說重點。”

 齊微雨一口氣說:“我們沒有討論出結果, 就拿手指頭蹭了一下那些圖騰。”

 盛鈺窒息說:“你們都碰了?”

 齊微雨訕訕說:“對啊。”

 盛鈺:“……”

 事到如今再去指責什麽完全沒有用處。他深吸一口氣,扶著右手邊牆壁站起身。右腿膝蓋像是有針在扎一般,走一步就要出一身冷汗。也許是聽見了他微喘的聲音,齊微雨說:“我過去扶你吧,你先別動……啊!”

 話還沒說完她就一聲慘叫。

 盛鈺說:“你怎麽了?”

 等了幾秒鍾,附近靜悄悄的,等他又問了一遍時,齊微雨才出聲。

 她的聲音一直在顫,牙關仿佛都在不停打哆嗦:“我被一些東西絆倒了。”

 盛鈺眼前一片漆黑。死命睜著眼睛朝齊微雨的方向看,還是什麽也什麽也看不見。偏偏齊微雨說完那句話就沒有再出聲了,無奈之下,他隻得忍著膝蓋的劇烈疼痛,跛著腿靠近。

 剛走了一米,腳尖就踢到一物。

 這時候齊微雨像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嗓音顫抖的比剛才還要厲害:“我『摸』了一下。附近全是人,都躺在地上。”

 盛鈺問:“活的還是死的?”

 齊微雨說:“死的。”

 話音剛落,盛鈺眼前就有一小片紅光亮起。是齊微雨掏出了伴生武器羅盤。她高興說:“還好羅盤能發光,不然真是睜眼瞎。”

 盛鈺語氣涼嗖嗖的:“你之前說,什麽情況下你的羅盤能發出紅光。”

 紅光映照下,可以很明顯看見齊微雨臉上的笑容一僵,窒息說:“四面八方有危險的時候。”

 盛鈺下意識握緊胸前紅玫瑰,反正有危險的時候玫瑰武器能張開防護罩,抵禦敵人的攻擊。這樣想著他也就不擔心了。

 借助紅光,可以隱約看清周圍場景。

 他現在身處一個狹長甬道之中,再往前邁幾步,就是齊微雨所在的暗室。暗室另一頭又是一條更長更深的甬道。仔細一看,暗室面積不是很大,長寬也就六七米的樣子,等同於一個普通精品房客廳的大小。但暗室高很低,以盛鈺的身高都直接戳到頂,有些地方甚至要稍稍彎腰。

 盡管暗室不大,屍體卻堆積如小山。

 角落裡堆的屍體最多,粗略看去得有十幾具。中間還只是橫七豎八倒了一些人。

 齊微雨『摸』不清危險從何而來,便一直拿著羅盤在周圍掃。忽然,她翻開一具屍體,驚訝說:“這個人我好像見過。”

 盛鈺湊上前:“我也有印象。”

 兩人對著的,正是早上神明挾持齊微雨之時,代表玩家陣營出聲的大胡子男人。此時他雙眼緊閉,面『色』如金紙般泛著詭異的黃。身上血『液』仿佛也被抽離了一半,皮膚癟平枯槁。

 齊微雨又翻了幾具屍體,表情嚴肅說:“室內總共有三到四批人。角落裡的屍體死的時間最長,估計昨天剛進副本就死了。其二是我左手邊這些,他們已經屍僵,大概率是昨夜找不到棲息住所,被神明給逮了。還有中間這些橫著的,這些是第三批,或者第四批,死亡時間很近。”

 盛鈺問:“你怎麽知道,第三批玩家和第四批玩家不是一起遇難的?”

 齊微雨說:“這兩批人都沒死太久。第三批血涼了,第四批人血還是熱的,體溫也是溫熱。”

 說完,她抬頭看了一眼盛鈺。

 見盛鈺眼神牢牢盯住她身後的牆角,齊微雨有些愣神,便順著他的目光往後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說是七魂六魄嚇的只剩一魂也不為過。羅盤的紅光照物其實不是很清晰,因此方才齊微雨以為,那邊牆角是一個平面,現在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麽平面啊,是接連七八個人站在那邊,恰恰好形成了一個平面!

 人,活的,面無表情站著。

 而且還目不轉睛看著他們!

 齊微雨差點直接心肌梗塞,腿一軟就差點賴在地上,求生欲迫使她堅強的爬起來,拽著盛鈺就想要往甬道裡跑。

 見盛鈺一動不動,她焦急說:“這個時候不要顧及面子了,你到我背上來,我背著你跑!”

 盛鈺說:“謝謝,但是不用跑。”

 齊微雨折身,想強行扛起盛鈺。一聽這話,動作便止住了,茫然說:“為什麽?”

 盛鈺說:“那些不是人。”

 齊微雨又是一驚。

 一般來說,聽見這句話,正常人的反應是‘那些不是人,都是鬼’。齊微雨第一反應也是這個,很快就強行拗回自己的思想,默念道:“子不語怪力『亂』神,科學力量打倒一切封建『迷』信。”

 叨叨完,她才說:“是神明?還是鬼怪?他們為什麽站著不動啊,多嚇人。”

 盛鈺無奈的看她一眼,說:“也不是鬼神。你仔細看,大胡子玩家也在那邊。”

 這樣已說齊微雨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啞然說:“他們是死去玩家的遺靈?”

 盛鈺‘嗯’了一聲,輕輕點頭。

 紅光映『射』下,盛鈺的側臉變得更加立體,眉眼間溫潤褪去,只剩下一片肅然。常言道總是笑著的人,有朝一日忽然不笑了,帶來的威懾力絕對是翻倍提升,難以計數。再加上盛鈺本身就生的好看,精致又有威懾力的臉龐在眼前晃悠,導致齊微雨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哆嗦一下,趕忙繼續默念:“子不語怪力『亂』神,盛世美顏打倒一切科學力量。看一眼都玷汙了那張臉,一定要記住了,我就是個蛆,蛆啊!”

 盛鈺聽她嘟嘟囔囔的,奇怪問:“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去看看遺靈。”

 齊微雨蹦噠到牆角,首先對準大胡子男人的遺靈,問:“你是何人?”

 大胡子男人說了一個名字。

 齊微雨又問:“你願為何?”

 大胡子男人含糊幾聲,面『色』茫然:“我願為何,我願為何……對了,我的願望是什麽?”

 齊微雨擔心自己這一番話提醒了對方要殺玩家,便立即打斷:“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還有一個問題,你死於何?”

 “死於神明之手。”

 在她問話的過程中,盛鈺也沒閑著。

 從這裡走到牆角要跨越好幾米距離,盛鈺腿腳不便,只能就勢蹲下翻看周邊的屍體。正如齊微雨所說,橫躺著的屍體有些還是熱乎著的,『摸』上去能感覺到皮膚余溫。

 他不太了解人死亡多少時間內,體表溫度還能保持,只能自己胡『亂』推算。

 如果是幾分鍾以內,那就糟糕了。

 一來,幾分鍾以前這些人死在了這裡,這就說明危機並沒有遠離,一定還潛伏在附近。二來,左子橙說不定現在就躺在眾多屍體中。

 盛鈺在心裡給左子橙點了一根蠟,默默祈禱這人不要英明一世,栽在這麽一個小地方。

 想著,他加快手中翻看屍體的動作。

 羅盤離的遠,紅『色』光暈也就離得遠。借助這些微弱的光芒,盛鈺只能看清手下屍體面龐的大概輪廓,艱難辨認其中有沒有左子橙。

 在翻看到第四具屍體時,他的動作頓住。

 手下之人身形孱弱,五官雖然看不清,但能隱約窺見是偏柔和的長相。無論從身形還是從五官來說,這人都絕對不會是左子橙。

 盛鈺停下來,是因為這人像另外一人。

 正巧這時,一旁的齊微雨也問到了第四個遺靈,“你是何人?”

 那遺靈答:“盛冬離。”

 一聽這三個字,盛鈺整個人從頭麻到了腳,腦子裡一片空白,就連人都有些飄。

 他猛的回頭,臉上一下子失了血『色』。

 說實在的,這個衝擊太大,他好像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是先照看手中的……屍體。還是應該先去牆角,去看那遺靈是不是盛冬離。

 齊微雨自然不知道這些,她又問:“你死於何?”

 盛冬離答:“死於神明之手。”

 “……”

 盛鈺緩慢的癱坐在屍體邊,明明不遠處有羅盤的紅光在閃爍,他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這一次聽清楚了,的確是盛冬離的聲音。

 齊微雨說:“你願為何?”

 盛冬離靜默了一瞬,喃喃道:“想我哥好受一點,但我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好受……不對,不對!我的願望不是這個……”

 齊微雨疑『惑』的‘啊?’了一聲,又驚異的‘啊!’了一聲,慌忙後退好幾大步,以躲避盛冬離的攻擊。再抬頭時,盛冬離眼中一片沉寂,血『液』不斷順著他的手臂,滑到手掌心,再砸落在地,他麻木道:“我願,殺死玩家。”

 齊微雨當即喊道:“這些遺靈在被蠱『惑』!”

 盛鈺說:“對。”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件事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無論是盛冬離的願望,還是他已經死掉了的事實。

 之前盛鈺還糾結過,到底應該怎麽對待他這個弟弟。兩人之間的隔閡從來就不是內部因素,而是隔有許多外部解不開的仇怨。

 除開仇怨,要是他單方面接受了盛冬離,這對盛冬離就是一種更深的迫害。因為只要他一表現出交好的心思,說不定盛冬離就會改變現在要死不活的狀態,開始向往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對於普通人來說當時是好事,但廖以玫的前車之鑒就擺著,一但盛冬離動了這種念頭,等待他的就是鬼王失格,遺憾而亡。

 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法解開的困局。

 現在不用煩惱這些事情了,盛冬離已經死了,盛鈺應該感覺輕松才對。

 輕松……現在輕松嗎?

 不是的。

 盛鈺不僅不輕松,反而心裡沉甸甸的。

 同廖以玫身亡時一樣,遲遲感覺不到悲傷,潛意識裡還以為她還活著。一直到葬禮現場,才後知後覺發現:原來這個人真的已經離去,以後再也見不到,也再也不能並肩而行。

 恍然間,只看見齊微雨忽然面『色』急切,大吼道:“你身後有人,快離開那裡!”

 盛鈺是那種越是沉底的局面,就越是冷靜的人。他不僅沒有起身跑,反而還一動不動坐在原地,一直等身後之人極速掠近。

 防護罩猛的張開。

 耳邊‘咚’的一聲巨響,應該是攻擊打在了防護罩之上。盛鈺高聲道:“把羅盤扔給我。”

 齊微雨一愣,雖然不知道這樣做的用意,但還是揚手一扔。

 那羅盤正好落在盛鈺身前。

 他是一點也沒耽擱,迅速撿起地上的羅盤,反身一照。身後神明兜著一件大黑袍,被紅光照了個準,立即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地上的屍體不僅絆倒過盛鈺,絆倒過齊微雨,現在還十分盡責,又絆倒了神明。

 眼看著黑袍神明在地上翻滾慘嚎,盛鈺拿著羅盤步步『逼』近。膝蓋的痛楚讓他行動困難,內心的悲憤又迫使他拋卻疼痛,加快腳步。

 一直『逼』進到神明身前,盛鈺伸手掀開神明的黑袍,一愣,“唐曲承?”

 黑袍神明也是一愣:“那是我爹,我叫唐豆子。你、你認識我爹?”

 借助紅光,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唐豆子和唐曲承面部五官八成像。剩下來的兩成,大概是唐豆子下巴短些,人中也短些,看起來更加稚嫩。

 齊微雨小心翼翼的蹦了過來,說:“你怎麽知道神明害怕紅光啊?”

 盛鈺說:“不是害怕紅光,是害怕光。昨天你們遇見神明的時候,不是說一打傷他們,他們就迫不及待的用布把傷口包起來了嗎?又背鍋說神明在隱藏藍血,我看不一定,畢竟神明從來不會在玩家面前隱藏真實身份。想來想去,要麽是皮膚不能見空氣,要麽就是不能見光。”

 齊微雨歎道:“我真想買你的腦子。”

 頓了頓,看唐豆子畏畏縮縮的苟成一團,齊微雨又好奇說:“你認識他爹?”

 這個問題很明顯也是唐豆子想知道的。雖然害怕眼前的紅光,但他還是拿手掌遮住臉,一邊痛苦顫抖,一邊在手指的夾縫裡看盛鈺。

 “你是怎麽認識我爹的?”

 盛鈺:“……”

 其實也不算是認識。就昨夜聽了一輪唐曲承和隱娘的故事,互贈相思子誤會下斬殺愛人。就是眼前這個唐豆子,莫名其妙聽了祝十五的讒言,將保管的相思子歸還給隱娘,才間接的導致這一場悲劇的發生。

 這件事說起來太長,又特別耗費心神。盛冬離的屍首與遺靈就在幾米開外,盛鈺實在沒有精力說,便簡潔概述:“你爹死了。”

 唐豆子一驚:“你爹才死了呢!不願意說就別說,幹嘛要罵人!”

 盛鈺反手抓住他的領口,將唐豆子提了起來,語氣平靜問:“玩家死亡時間很短,這個時候遺靈回到身體裡,能不能復活?”

 唐豆子眼珠一轉:“你不好奇我為什麽要攻擊你?”

 “不好奇。”盛鈺說:“回答我的問題。”

 他不耐煩的掐住唐豆子的脖子,五指用力,手中的羅盤幾乎要懟到對方臉上。

 羅盤並不是四四方方,而是各處有尖角,此時某處尖銳就直直的對準唐豆子的眼珠,手一抖,也許就將他的眼珠扎了個對穿。

 唐豆子呼吸困難,目光觸及到盛鈺的眼神,害怕的一縮脖子,小聲說:“我在你身上感知到我娘親的氣息,想和你打個招呼。誰知道你這人這麽不好惹,早知道就不惹你了。”

 盛鈺:“……”

 唐豆子說:“復活當然可以復活,既然剛死沒多久,那就不叫死,叫假死。遺靈是神明用術法招魂弄出來的,你要是硬生生把遺靈懟回失血的身體裡,只會導致你想救的人爆體而亡。那人就算沒死也能被你整死。救他的辦法只有一個,還必須是遺靈離體十五分鍾以內救,不然不行。”

 “你來之前這裡的幾批人,我都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死的。最後一批死了到現在也有十多分鍾了。還有最多五分鍾就超過搶救時效。”

 盛鈺目光一緊,“怎麽做?”

 唐豆子忽然笑了:“你是我的誰呀,憑什麽你問,我就必須得回答你!”

 剛說完這句話,唐豆子就笑不出來了,敏銳的感知到盛鈺耐心告罄,眼神逐漸凶狠,他連忙說:“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你既然認識我爹,身上又有我娘親的味道。你應該是見過他們的,我找我娘親找了一萬年了,你要是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裡,我就告訴你怎麽讓玩家復活。”

 “……”

 神明的話,信了就是傻子。

 沒準盛鈺告知唐豆子想知道的事情,這人就會嘻嘻笑著滾遠,末了還嘲笑他蠢。

 到時候救不回盛冬離,那他就是活該。誰叫他錯信神明,危急關頭蠢,也不是這麽個蠢法。

 想了想,盛鈺面『色』平靜,四下張望。

 唐豆子困『惑』的看著他動,又不敢出聲。最後還是齊微雨說:“你在找什麽,我幫你找。”

 “不用,我已經找到了。”

 說著,盛鈺順手從附近玩家屍體邊抽出一把尖刀,那刀是人家的伴生武器,到了盛鈺的手上自然無法使用,不過是一把尖銳的刀。

 他需要的,也只是一把尖銳的刀而已。

 左手持有羅盤,右手握著刀柄,盛鈺眼睛眨都沒眨,高高舉起刀,一下子扎在唐豆子手臂處。刀尖入肉幾寸,半藍半金的血『液』飛濺。

 唐豆子瞳孔猛縮,下意識‘啊’的一聲慘叫。這淒慘的喊叫聲把齊微雨嚇的後退好幾步,抬眼一看,只能看見唐豆子痛苦翻滾的身體,以及盛鈺半邊臉染血的平靜臉龐。

 等面前人慘叫聲平息,盛鈺開口說:“第一下是手臂,第二下會是你的頭。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應該也知道我言出必行。我最後再問一遍,怎麽復活已死的玩家。”

 “我說,我說,你別激動!”

 唐豆子高聲喊了幾句,見盛鈺果然停住了動作,方才松一口氣。

 齊微雨已經在一旁看傻眼了。

 唐豆子也沒顧及她,坐起身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說:“辦法只有一個。”

 盛鈺說:“什麽?”

 唐豆子忽然一笑:“就是殺你!”

 語畢,他一下子撲向盛鈺,揚手凝聚起一團微光,就要重重打向盛鈺的後腦杓。

 後者早有防備,立即翻身一滾。

 十分輕松的滾過了唐豆子的攻擊,低頭時忽然覺得不對勁,便冷臉抬眸一看。

 只見唐豆子手掌中的光暈離手,直直衝著暗室上方而去。‘轟隆隆’一聲巨響,光暈不偏不倚的打在暗室上方正中間,轉瞬之間就有不少大石塊砸落下來,暗室瘋狂晃動,有塌陷的跡象。

 這人的目標不是打他,是擊塌暗室。

 如此便能直接將人活埋!

 盛鈺剛站起身,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巨大的力道,他順著這個力道直接騰空飛起,重重摔落在甬道之中。齊微雨緊跟著竄了出來。

 回眸看時,盛冬離的遺靈竟然已經回到身體裡,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推他出暗室。

 唐豆子的笑聲傳來。

 “我可沒有騙你啊。遺靈只能通過自主意識回到身體裡,殺你,讓你陷入危機,他要是心裡當真念著你,就會回到身體裡去救你。”

 話音剛落,暗室已經整個塌陷,出入不得。

 唐豆子最後一聲嬉笑還在空曠的甬道中回響:“這個人我先帶走啦,咱們後會有期,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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