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 兩國開戰了。
原著中兩國在這一場戰爭上各有輸贏,誰也奈何不了誰,奈何煜朝早就在大欣境內布了局, 導致關鍵時刻大欣糧草被截主帥戰死。
聽阿梓說錦州那邊不用擔心,但是煜朝那邊還不知道山匪這枚棋子已經不能再用, 可以先不著急處理, 來個將計就計。
麗娘去錦州查看情況,看樣子她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的地方,只是那張文理現在還在錦州,需得分外小心。
張文理雖不屬於煜朝陣營, 但絕對不是大欣的朋友,趙青梓猜測他一切行動都是為了大欣覆滅。
吳詹在戰場上, 吳憂還是有些擔心他,原著中的吳憂就是一個炮灰角色,當然不會詳細描寫她的家人,因此吳憂也不知道吳詹會遭遇些什麽。
“在擔心伯父嗎?”
吳憂點頭, “真是什麽也瞞不過你。”
“因為你情緒都寫在臉上,實在太好懂了, 伯父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麽說也只是安慰罷了,趙青梓心裡明白, 戰場上刀劍無眼, 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一不小心命都可能沒了。
這麽想著趙青梓又想起了那個夢,拳頭握緊了些,隨後又松開,她並不想讓吳憂看出她的擔心。
就這麽坐著也很無聊,吳憂是個喜歡嘮嗑的人, 更何況嘮嗑的對象還是趙青梓她就有些停不住:“你說麗娘在回京城的路上,張文理在錦州?阿梓你明明很簡單就能抓住麗娘,為什麽還要放她這麽跑?”
趙青梓的內心已經平靜下來,她看著吳憂那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又覺得心情更加好了起來:“若是就這麽抓了,煜朝肯定知道暴露了,不如就讓她這麽活動放松煜朝的警惕,還能多知道些信息,況且……”
“況且什麽?”
趙青梓笑了笑,語氣溫和:“難得碰到和我一樣的人,一下弄死就不好玩了。”
啊這,貓捉老鼠,只是吳憂並不害怕,她只是好久沒看到趙青梓有感興趣的東西了。
趙青梓看吳憂驚訝的樣子,突然有些緊張:“對不起,嚇到你了。”
吳憂搖頭表示無事,又笑著說:“我沒嚇到,只是那麗娘感覺很危險,危險的東西不要亂玩。”
這是在哄小孩吧,趙青梓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不用擔心,她和我是一類人,都是藏在暗處才能發揮作用,之前是她先發現了我,而我不知,如今情況卻是已經變了。”
說起這個趙青梓就有些煩惱,發現麗娘不對後她就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當初江紅刺殺失敗後,趙青梓將江紅和麗娘抓了起來,後來發生了一點意外放過了她們兩個。
而從那以後,趙青梓身邊就時常出現意外,在這之前,趙青梓根本就沒那麽倒霉。
趙青梓想著想著就有些生氣,不過好在麗娘大部分都是衝著自己來的,所以趙青梓才會像現在這樣冷靜。
吳憂想想也是,只是還是覺得有些危險,從原著來看,麗娘很顯然知道趙青梓的軟肋,原著麗娘就是利用了趙青舒和男女主,最後導致趙青舒自刎,阿梓也沒了活下去的欲望。
想到此處,吳憂忍不住提醒:“阿梓,要不要往哥哥身邊多派些人手,現在他早出晚歸的,身邊也不帶侍衛。”
其實不帶侍衛也能理解,他也不是什麽大官,性格溫和也沒得罪過什麽人。
趙青梓其實已經派了人暗中保護,只是吳憂這麽說一定有她的道理,畢竟她是知曉未來之人。
於是趙青梓也認真了起來:“我會照做的,你是又做了什麽夢嗎?夢告訴了你什麽。”
吳憂每次提醒趙青梓都是用做夢這個借口,想起原著中的結局,那熊熊燃燒的大火仿佛就在眼前,少女抱著哥哥的屍首眼中滿是絕望,一遍又一遍地低聲說著:“對不起。”
吳憂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看向趙青梓,只見少女眼中滿是溫柔,她正在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的回答。
好在現在一切都可挽回,她的阿梓還在。
臉上傳來輕柔的觸感,吳憂回過神來。
趙青梓察覺到吳憂情緒不對,她伸手捧住她的臉,擔心地說:“怎麽了?這一副要哭的樣子,若是不想說就不說了吧。”
吳憂深吸了兩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笑著說:“沒什麽,讓你擔心了,夢提示我告訴你,阿梓你一定要留意你重要的人。”
趙青梓猜測吳憂還有些東西沒有說,不過她也不勉強,她最在乎的人其實不多,雲姑、哥哥還有吳憂罷了。
雲姑武功高強,不需要人保護,同理吳憂也是一樣的,不過趙青梓不放心還是給吳憂派了人。
笑著掐了掐吳憂的臉蛋:“我知道了。”
騰雲客棧內,莫子意在看著母親繡手帕。
她依舊用書信和在錦州的父親來往,莫子意會將自己和母親的事情說一說,從信中得知哥哥的墓碑已經修改過來了。
莫子意和她的母親得知這個消息也很開心,她們專門買了紙錢來,給莫子義燒了過去。
許是繡得有些累了,陳繡停下來揉了揉眼睛,她將針線放好,看女兒在一旁看得入神,心中也溫暖了起來。
“子意也想學嗎?”
莫子意有些恐慌地搖頭:“不想,我只看看就行了,母親真厲害,這鴛鴦繡得真好看。”
陳繡有些無奈,這丫頭從小就不愛女工,隻喜歡玩,喜歡玩就算了,偏生又有些內向只和熟悉的人玩。
要不是她哥帶著,性格可能還要更內斂一點,不過她哥現在也走了,子意也變得和從前有些不同了。
陳繡總感覺她有心事,可每次問起她又笑著說沒什麽,從前她有事就會找自己傾訴的,是有心上人了嗎?
不得不說,八卦是人的天性,即使八卦的對象是自己的女兒。
“子意,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聞言莫子意瞪大眼睛,臉漲得通紅,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不、不是的,母親你誤會了。”
陳繡明顯不信,又想到這京城之中多是身世顯赫之人,女兒可能是自卑了,所以才是這個反應。
想到這裡,陳繡用一種你不用說我都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把莫子意看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來到這京城之後又是落水又是中毒的,還經歷了背叛,莫子意哪有時間去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只是這些事也沒辦法和母親說明白。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向母親解釋她並沒有心上人。
陳繡的表情像是有些遺憾,“我還以為我能見到女婿了呢,話說你父親還是沒讓我們回錦州嗎?”
“是的,他說讓我們待在這裡,以後他的生意重心要從錦州轉來京城,讓我們幫忙打探一下京城的情況。”
這麽一說,陳繡就放下心來,“錦州離邊境不遠,現在邊境那邊在打仗,還是不太安全,那你告訴你爹讓他早點來京城吧。”
莫子意點頭應了,“母親,過幾日就是我那朋友的生辰了,我要去祝賀一下,到時候你待在房裡不要隨意出門。”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母親還是和我一起去吧,我那兩個朋友也挺溫和的,都沒有嫌棄我是商賈之女。”
陳繡拉著女兒的手,想到她在京城能交上朋友也很是開心:“母親就不去了,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莫子意也不強求,只是又叮囑了很多,畢竟她在京城出了很多意外,難免就小心了很多。
此時在錦州,張文理在客棧房間內逗女兒玩,張文理成婚很晚,如今他的女兒才三歲,叫商杏。
商杏的母親叫商幼憐,也就是那日刺殺煜朝二皇子的黑衣女子,如今她坐在一旁看著這父女倆玩遊戲。
商杏跑得太急突然摔倒,她倒也沒哭,只是站起來把粘了灰的手掌給張文理看,而後奶聲奶氣地撒嬌:“爹爹吹吹。”
商幼憐忍不住笑了:“你怎麽不給母親吹吹?”
商杏用她的小腦袋瓜認真地想了想:“可是寶寶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爹爹了,想讓爹爹吹吹。”
張文理忍不住樂了,他一把將面前的小丫頭抱起,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都三歲了還叫自己寶寶,那爹爹來吹吧。”
張文理對著女兒的手掌心吹了幾下,哄著說:“痛痛飛走嘍,爹爹的杏兒真勇敢,都沒哭。”
小姑娘驕傲地回了一句:“因為爹爹是小將軍啊,小將軍的寶寶要勇敢,才不要哭呢。”
張文理有些愣住了,表情有些複雜,隨後又一笑:“嗯,杏兒真棒。”
感覺到丈夫的情緒有些不對,商幼憐將孩子從他的身上抱過來,“夫君你先去休息吧,我看你有些累了。”
張文理點頭,但他沒有往房間內走,而是出了門。
走到客棧走廊上,張文理握著欄杆發呆,商幼憐抱著女兒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他,心中也不好受。
“杏兒是不是說錯話了。”
小丫頭看上去有些不安,商幼憐當然不會責怪她:“沒有,爹爹過會兒就好了。”
商杏開始掙扎了起來,商幼憐無法,只能將她放了下來,小丫頭腳一落地就往張文理那邊跑,商幼憐想了想也就隨她去了。
張文理正發著呆,突然衣袖被人扯動,他低頭一看是自己的女兒。
商杏見爹爹低頭看了過來,她張開雙手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爹爹抱。”
張文理將她抱起後,小丫頭又接著說:“爹爹不要傷心,你傷心了寶寶也傷心,然後你就失去一個開心的寶寶了。”
張文理被逗樂了,他忍不住揉了女兒的發頂:“那就聽你的。”
這時商幼憐也走到了兩人身邊,張文理又將女兒交給她,“我先出去一趟,你和杏兒待在屋裡別出去。”
商幼憐答應了,抱著女兒往回走。
張文理看著兩人進門,隨後出了客棧,他要去莫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