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都關閉著,屋裡有些憋悶,尤其是在這暑熱中,嬰孩的奶香讓這份悶熱又添了幾分無法忍耐。
屋裡幾人的臉頰都是紅的。
虞帝卻像是毫不在意似的,將熟睡中的嬰孩抱在懷裡,摸摸小臉,又攥著小手,一臉喜色。
柳清如側坐在床上,目光中都是溫和慈愛,看了那孩兒片刻,又瞟一眼窗外,抿嘴笑。
“皇上,還不讓他們兩個進來嗎?”
“一個兩個的精力旺盛,一身吵架的力氣,讓他們在外面多站一會兒,吵完了再進來。”
柳清如柔聲求情︰“此事怪不得曲司天,是重明一時心急,追錯了地方,皇上沒有怪他莽撞已是恩賜,他該是知錯,如今跟曲司天吵起來更是不對。”
“他們兩個啊,都不是省油的燈。”
虞帝雖說著訓斥的話,卻看起來心情大好。
“朕還不知道他們?針尖對麥芒,兩看相厭。重明看沒看錯未可知,想是心裡本就有成見,才直奔過去,沉舟得了理自然也不饒人。”
“你是不知道,他們兩個在禦書房裡,吵得朕腦袋都疼了。”
柳清如低低笑起來︰“皇上嘴上罵著,眼楮裡可帶笑呢。”
“年輕孩子……偶爾熱鬧熱鬧,也不寂寞。”
虞帝逗弄著懷裡的嬰兒,笑道︰“不過差不多也就行了。重明腦子靈,辦事利索,就偏在沉舟這裡鑽牛角尖。你改天跟他說,再對沉舟胡鬧一次,當心朕把他亂棍打出去。”
“臣妾謹記。”
虞帝畢竟上了年紀,抱了一會兒便放下,看了片刻,臉上的笑意才漸漸退去。
“清如,你先看著,別提點,重明要是聰明的話,該備禮去謝鶯兒和薄言,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柳清如垂下眼眸,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原因。
曲沉舟這一次的卦言隻告訴了皇上和她,否則皇上也不會允許重明帶兵守著麗景宮。
果然有所收獲。
重明走後,毫無自覺的真凶才以為得了空隙,結果卻被四下埋伏的人追得無路可躲,被匆匆趕來的薄言就地擒獲。
而那個被重明“追丟”的婆子,也好解釋得很——在時間上完美地契合了“去而復返”的真凶。
“臣妾知道,如果不是姑姑和薄統領,臣妾也不能平安地生下嵐兒。”
虞帝憐愛地牽過她的手︰“你就總是這麼個好脾氣,溫柔解語,不爭不鬧,若是換個別人,朕怕是要被吵得不得安寧。”
柳清如低頭淺笑︰“臣妾不敢當皇上如此誇獎,如今嵐兒健康平安,其他便無足輕重了。臣妾不過后宮婦人,不敢妄議他事,只相信有皇上在,臣妾母子便萬事無憂。”
虞帝的目光溫柔下來,握了握她的手,揚聲喊道︰“叫他們兩個進來!”
一疊聲的傳喚叫出去,不多時,柳重明和曲沉舟前後腳地進了門。
虞帝見柳重明又要開口,一擺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