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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被死對頭買回家》第160章 佔卜
“瑜妃呢?”皇后在暖塌上落座,環視一圈,問道︰“怎麼沒來?”

 門外忙有宮人回話︰“回娘娘,瑜妃娘娘前幾日不慎受了風寒,這幾日身體更是沉重,又怕給旁人過了病氣,前日便向您告病了。”

 皇后聽身邊的閔月俯身說了幾句,才笑道︰“我隻惦記著今兒,倒是把她告假的事忘了。既是病了,就好好歇著,更何況今兒連清如也出來走走,傳了病氣可不好。”

 柳清如坐在她下首,仍帶著極淡的微笑︰“謝娘娘照拂。往日裡也是走動的,只是不便走遠,未能時常向娘娘請安。”

 她的身子已顯出形來,小腹處的衣裙頂得渾圓。

 “你是第一次,還是該仔細些,請安的日子今後久著呢,不急一時。多聽太醫的話,若是要什麼,隻管跟我說。”

 “謝娘娘。”

 柳清如就要欠身道謝,被皇后止住。

 “無需多禮。”她接過手爐,吩咐道︰“叫人進來吧。”

 滿屋妃嬪的目光都聚在了房門晃動的珠簾上。

 進了宮門,除了偶爾能見自家人外,便少有機會見其他男子。

 年前就聽說新封的司天官在宮裡住下,有了文婕妤的前車之鑒,她們再沒機會跟人照面,頂多只在宮宴上遠遠看到一瞥。

 宮裡人多嘴雜,明面上不敢說什麼,可私下裡的話早在各宮中走了個遍。

 皇上對曲司天的寵信自不必多說,那些嘴快的小宮女隻臉蛋紅撲撲地聊些碎碎的話。

 ——曲司天昨兒在學步道上站了一會兒,瞧著氣色真好,哪有那麼冷淡,還會對人笑呢,笑……笑得我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曲司天吃飯的時候你們見過沒有,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能排到我去觀星閣呢。

 ——服侍用膳不是天天都有機會,我還見過曲司天卜卦呢!神仙兒似的,就看上那麼一眼,就知道了。比以前那些裝神弄鬼的神多了!

 ——他什麼時候能那麼看我一眼呢?

 ——別做白日夢了,看到又怎麼樣,還指望人家看上你這個醜丫頭?

 嘻嘻笑鬧中,也有人撇嘴不屑——不過是個賤籍,若是從前,有人肯多看他一眼麼?

 當即有人牙尖嘴利地回了——賤籍怎麼了,宮裡除了主子們,哪個不是伺候人的,怎麼就高人一等了?

 沉寂的宮中有了新談資,各宮的娘娘們自然也都聽說過。自從皇上來傳話,說今天讓曲司天來為她們卜卦,那看熱鬧好奇的心思早按捺不住。

 過不多時,腳步聲從門外踏進來,小太監在珠簾外輕聲回稟一聲,便閃開身,有人在後面顯出身形來,躬身拜下,正是個抽條長身體的少年模樣。

 “臣曲沉舟見過各位娘娘。”

 “進來吧,”皇后若有所思地看了柳清如一眼,笑道︰“都等著你呢,在外面怎麼看。”

 珠簾向兩邊分開,曲沉舟微低著頭進了暖閣,又跪下︰“見過各位娘娘。”

 座中妃嬪大多與皇后年紀相當,卻也有比柳清如還小些的,一見那鬢邊碎發掩映下的側臉,帕子便掩在嘴上笑起來。

 皇后的目光瞥過去,看得那些不成體統的笑意都被壓回去,才緩聲道︰“平身。”

 曲沉舟站起身,輕聲道︰“臣今日奉皇上口諭,為各位娘娘卜卦,多有冒犯,還望娘娘見諒。”

 “既然是皇上的口諭,哪還談得上什麼冒犯,”皇后向他點頭︰“上前罷。”

 她已不是第一次見曲沉舟,從前沒有聽說過這雙妖瞳的說法倒也罷了,無非是驚艷於這張令人移不開目光的臉。

 可有了如今的說法,在與人對視的瞬間,竟有種心中一緊的不安,曾經的那些種種像是都在這雙眼楮下現形,被從陰暗的角落拖到眾目睽睽之下,下一刻就要被公之於眾。

 不等她變了臉色,曲沉舟已退一步,一旁宮人端筆墨和托盤上前,鋪開花草箋。

 皇后見他懸腕蘸墨,落筆極穩,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忍不住贊了一句︰“曲司天寫得一手好字,倒像是個世家子。”

 曲沉舟手下筆鋒不停,淡然應道︰“娘娘謬贊。”

 片刻後,花草箋被呈上來,寫了兩個字——鳳和。

 不過是普通的吉利話,倒是應景。

 皇后心中的重石終於落下,一笑道︰“聽皇上說起,曲司天能知吉凶,怎的隻用這兩字來含糊本宮?”

 “回娘娘,”曲沉舟垂手站在原處,答道︰“臣不敢說能窺看天機,只能依著這雙眼能見些卦言,若無卦言,便是和樂,不敢含糊娘娘。”

 他是皇上指派信賴的,皇后不好多說,宮人便引著他去柳貴妃面前。

 同樣平靜的對視,兩人中間像是完全沒有隔著什麼似的。

 曲沉舟再次提筆,這次花草箋上多了幾個字——六月初六,雲遮月。

 皇后坐得近,瞟了一眼,問道︰“曲司天,這卦是什麼意思?”

 所有目光都聚在柳清如身上,這一卦明顯是應在這個胎兒身上,雲遮月也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話。

 別人說倒還好,這幾個字從曲沉舟筆下寫出,總像是帶著點火藥味似的。

 柳清如拈著那花草箋,淺淺一笑︰“六月初六,倒是巧了,太醫說,這孩子該就是六月出生的。敢問曲司天,可是有什麼說法?”

 “恕臣愚昧,”曲沉舟躬身︰“臣隻敢卜卦,不敢解卦,還望兩位娘娘恕罪。”

 “不敢解卦嗎?”皇后對這話似是很感興趣,嗤笑一聲,問道︰“曲司天對皇上也是這樣說的?本宮聽說的可不是這樣。”

 曲沉舟拱拱手︰“皇上對臣寬厚仁愛,縱容臣口無遮攔,臣便鬥膽嘗試猜測。若是娘娘不怪罪……”

 皇后嘴角的一絲微笑還沒浮起,又聽他說︰“煩請娘娘得皇上口諭示下,臣自不敢推脫。”

 這話便明擺著是拿皇上做靠山——想要他乖順聽話,也要問皇上同不同意。

 可事實就是如此,司天官從來為皇上近身侍臣,只聽從皇上一個人的命令。

 且不說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卜卦靈驗,只要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沒有人敢越過皇上,讓司天官做些什麼不應該的。

 皇后沒想到這一拳像是打進棉花裡,四周各懷心思的目光都像是在看戲,等著她因為曲司天再跟皇上大鬧一場,只能忍下這口悶氣。

 她正要擺擺手,讓人繼續,便見柳清如抖了抖花草箋。

 “曲司天的字倒是不錯,看著好眼熟。”

 相比於皇后,柳清如的這話倒更讓眾人側目。

 這宮牆裡,若是有一個人,可以堂而皇之地找曲司天的麻煩,那就只有身懷龍子的柳清如了。

 更何況,誰不知道曲司天和柳世子之間的齟齬。

 柳清如愛弟心切,又得了這麼個卦,不可能會不做聲地忍下來。

 曲沉舟轉向柳清如,低眉順目,與回答皇后時同樣的平靜︰“回娘娘,是世子教的。”

 “重明對你真是足夠用心,”柳清如笑得淺淡,眉目含霜︰“也虧得如此,曲司天小小年紀,口齒伶俐,上得了台面,帶出去也不丟人。”

 曲沉舟的眉睫閃動幾下,垂目道︰“謝娘娘誇獎。”

 “謝我麼?”柳清如指點他似的︰“教你的人可不是我。不過我們家重明也是年輕不懂事,還不知道,一個人的容貌和談吐遠不及品性要緊,就算是個賤籍,也該知道禮義廉恥四字。”

 屋內一片寂靜,連皇后也眉目含笑,並不插話。

 曲沉舟靜靜站了片刻,眼角似是微微泛紅,沒有與柳清如對視,隻抿了抿嘴,輕聲答︰“世子倒是教過我,未經人苦,不勸人善,貴妃娘娘知道這話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這語氣柔和,可話裡的意思卻帶鋒帶刺的,還從沒人敢這樣對柳清如說話。

 柳清如的手在扶手上握緊,勾唇笑笑,就著宮人的攙扶起身,來到他面前,縴指點在他的肩上。

 “伶牙俐齒,說得不錯。”

 她稱身子沉重,既然卜卦完畢,便告辭離去。

 皇后自然不會攔她,當即派人將柳清如送出門去,也不知是喜是憂。

 自柳清如入宮以來,還從未在誰那裡踫過這樣的軟釘子,被人說得鎩羽而歸,倒讓她心中痛快一些。

 可回過頭看,另一邊是深受皇上寵信的司天官,自己得不到半點好處,反而因為從前的事整日忐忑,似乎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柳清如雖走了,這邊的卜卦總是要繼續的。

 瑜妃既不在,明妃的卦言很快也寫在花草箋上,被宮人托了過來。

 三月桃離枝。

 明妃只看了一眼,便用帕子捂住了臉,失聲啜泣。

 屋裡變得比剛剛還要安靜。

 自左驍營出事後,這把火一路燒到了齊王身上。

 據說任瑞濫殺無辜都是齊王的授意,甚至還帶出了從前齊王手下得力部將馮鬱,說齊王早倚仗手中兵權濫殺無辜,民怨沸騰。

 據說柳世子得到了證詞後,還一度避嫌,將左驍營一乾人等移交到大理寺審訊。

 大理寺少卿凌河親自審問。

 雖然沒有人知道封交上去的證詞說了什麼,卻從皇上的態度可以看出,齊王這次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皇上又是究竟因為什麼這般大動肝火。

 明妃動用了所有的人,向皇上懇求,念在齊王忠心耿耿的情分上,再給齊王一個改過的機會,卻始終沒有得到皇上一個明確的答案。

 如今這一句似是而非的卦言,如利劍般戳穿她硬撐的堅持。

 齊王慕景德便是三月出生,兒時的乳名便是桃兒。

 “娘娘……曲司天……”明妃忽然撲下座來,痛哭得說不出話來︰“求求皇上……”

 曲沉舟被她抓住衣擺,又眼見著宮人扯開明妃的手,將她扶起來。

 他退了幾步,站在珠簾邊,沉默地看著屋內一團混亂,在被宮人引著出來前,向明妃身邊空著的那個座位又看了一眼。

 瑜妃果然沒有來。

 他隨著引路的宮人走在廊下,手指在袖中撚撚,那枚木簪似乎還在,一面是“明”字,一面被刻了一個“舟”字。

 可在白石岩將木簪遞給他時,他就已敏銳地察覺到,這木簪並不是重明從前送的那根。

 一時百感交纏,不知是愛是恨,是苦是甜,隻覺得胸中悶得喘不過氣來。

 重回宮中,似乎過往的一切都變得界限模糊起來,前世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而重生後與重明在別院糾纏的兩年,反倒像是他無望人生中的一點美夢。

 自他離開晉西書院回宮之後,重明便常常用這個法子給他遞信,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東西,都是重明親手做的。

 他掂著那簪子的分量,便能猜出裡面有什麼,折斷的木簪被丟在爐火裡毀掉,藏在中間的紙條是熟悉的字跡。

 “瑜妃宮中三福即周懷山,他告知全部真相。宮中有急事,求助姐姐。”

 這消息雖出乎意料,卻也不是不可能。

 白石岩早跟他說過,重明都想起來了,可令他心驚的,重明居然會連這件事都知道。

 這樣推想的話,以他對懷王的了解,在他死後發生了什麼,呼之欲出。

 不光如此,今日柳貴妃對他發難,也必然是重明的懇求。在宮裡朝中徹底站在柳家的對面,是重明對他的保全。

 可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

 如此也罷,他們都是兩世人,愛恨情仇糾纏太多,不知道該如何回頭,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人面對。

 一條回廊走到盡頭,剛穿過月洞門,便見迎面走來兩人,正在說笑,卻在與他一照面間,登時無聲。

 隔了幾個月,他們不期而遇,幾步之遙。

 作者有話要說︰ 嘮叨兩句,世子在踏實走事業線,不會掉鏈子,也不會拖沉舟後腿,兩個人互相有辜負,但心裡始終有彼此,不會變成一方跪舔的模式,重明會溫柔堅韌起來,不會再辜負一次,沉舟單靠自己往前沖的不要命性格也得操心一下相信我,既然這麼一百五十多章都沒崩,後面也不會崩,但是我需要至少保留十章的存稿,所以存稿不足以日更的時候,我會提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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