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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被死對頭買回家》第159章 龍虎鬥
這一年,坎坎坷坷開了頭,本以為中間有個風調雨順的好兆頭,勉強算是個平安年,卻趕在年根上時,朝中徹底動蕩起來。

 其實早在獵場騷動時,明眼人都知道,必然是誰在後面動手腳。

 宮裡的孩子能順利生下來的本就不多,更何況朱美人也並沒有過人的娘家做底氣。

 讓人沒想到的事,牽起葫蘆帶起藤,緊跟著有了身子的,居然是久久沒有動靜的柳貴妃,雖說動了些胎氣,可到底還是保下了。

 因著剛剛沒了個胎兒,皇上對柳貴妃肚子裡這個孩子萬分珍重,柳家又什麼都不缺,麗景宮被守得嚴嚴實實,怕是連個蚊子進去都要被盤查一番。

 人人心裡都清楚,這是要變天了。

 緊跟著而來的疾風驟雨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快。

 起初是安定侯世子柳重明突然便成了錦繡營的新主人。

 眾人眼中的小世子還隻停留在賺錢喝酒玩孌寵的浪蕩模樣,新上任的柳統領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錦繡營改天換地。

 柳家白家從不缺人手,更不缺錢,雙管齊下,外面插進錦繡營的眼線被驅逐得七七八八,哪怕是留下的舊人也都老老實實臣服。

 錦繡營從此姓了柳。

 眾人從前隻當姓廖的錦繡營橫行無忌,卻沒料到如今的錦繡營更是個不能惹的刺兒頭。

 這也就罷了,柳統領乾的第一件便是從前廖廣明想也不敢想的——直奔南衙左驍營,將包括那個瘋子任瑞和手下幾十號人,都鎖入了錦繡營大牢。

 連齊王爺在養心殿外連跪兩天,都沒能讓皇上松口,甚至聽口風,還有遷怒於齊王爺的動向。

 至此,已人人噤聲摒氣。

 沒有誰知道,之前還春風得意的左驍營究竟犯了什麼事,只知道之前那個總因為任性被皇上罵得狗血淋頭的小世子,已儼然成為一代新貴。

 柳貴妃和柳世子,在一夜之間將溫吞多年的柳家推上了風口浪尖。

 左驍營的事並沒有就此完結,任瑞雖畏罪咬舌自盡,還有三四十號人在日夜拷問。

 一度沉寂下去的錦繡營拿著供詞,在城中四處拿人,人心惶惶。

 有心人細細琢磨過,這柳世子明擺著是在為柳貴妃肚子裡的孩子提前開路。

 看皇上放縱的態度,不知多少人慶幸,自己沒有提前站隊。

 也許……真的是要變天了。

 直到柳侯和林相站出來勸阻,這場風波才漸漸平息下去,可沒有一個人能踏實地過好這個年。

 柳世子再怎麼張狂,好歹是個知根知底的人,平日裡總能見到,多多交好就罷了。

 讓人更無法安心的,是宮中出現的另一名新貴。

 前任司天官還在這個位置上坐得穩穩妥妥,皇上卻冷不丁地又冊封了一名司天官。

 雖然已習慣了這個位置頻頻換人,可同時出現兩位司天官,卻是頭一次。

 宮裡有消息透露出來,柳重明走馬上任、攪得京中一團糊塗的開端,便是七殿下慕景臣帶這位進宮。

 早有人看到了,那新晉司天官也不是個眼生的,正是柳世子院裡那位小曲哥,被柳世子趾高氣揚地帶著在席間炫耀了一年,哪還有人不認識。

 可不等有誰冒出什麼不合時宜的猜測,前因後果已被捋出來。

 據說世子雖得意那下奴,私下裡卻待人苛刻嚴厲,規矩嚴厲毫不手軟,那小奴身上的傷從未斷過,但凡跟世子吃過酒的人,可都看得真真的。

 一個月多前,城裡不少人還親眼見過,世子將人捆在馬後,從城外一路拖回來,想是小奴不堪折磨,趁著世子不在家的空當,又逃了一次。

 進到京裡時,小奴已被拖行得神志不清,世子卻毫無憐惜之意,還令提前叫到別院門外的管制司對人動了烙刑。

 本以為不過是個無關痛癢的小插曲,可沒想到,過了不到半個月,小奴又一次從別院逃出來。

 這一次,世子被徹底激怒,若不是殿下正好趕到,幾乎將人當街打死。

 多得是人親眼見過,都不用去拿這些話問世子,寧王爺就在席間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誰也不能不信,畢竟當初是寧王爺跟七殿下一起將人救起的。

 寧王爺甚至還面露懊惱之色。

 誰都知道他在懊惱什麼,若是當初小奴在街上死死攥住的衣角是寧王爺的,現在王爺恐怕樂得再不肯出門。

 更不可能憑空多出來這麼一位司天官。

 知道了來龍去脈,不知多少雙眼楮都等著看熱鬧,看看這一對舊主奴在朝中相遇,會踫出怎樣的火花四濺。

 可老天爺終究是個愛捉弄人的脾氣,偏要把看客的胃口吊得高起來。

 皇上似是格外中意這位新任的曲司天,甚至違背常例地,沒有放人出宮造府,令人將宮中的文嵐閣整頓一番,更名觀星閣。

 禦筆親提的牌匾,早早就懸掛了上去。

 這天大的恩寵下是眾說紛紜,半數的人都瞄著曲司天漠然冷傲的絕色面容,目光中傳遞著心知肚明。

 連皇后也忍不住去找了皇上,據說兩人在屋裡鬧了一場不愉快,皇后憤然離去,皇上始終沒有松口放人。

 直到這時,那位陸司天這才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就變成眾人口中笑談,抑或是被人私下裡點撥,終於反過勁來,早朝之上指名點姓,怒斥曲司天。

 這陸司天斥罵曲司天出身卑賤也就罷了,還說人滿口妖言,魅惑皇上,懇求皇上立即斬除邪祟。

 他一開口,明白人就看出來——陸司天完了。

 要知道,一手提拔了曲司天的人,可是皇上。

 皇上果然聽了陸司天的話,不負眾望,當即令刀斧手準備妥當,賞了陸司天個身首分家。

 這點小風波裡,曲司天甚至都沒有親自露過面。

 越是如此,私下的揣摩更多,居然還當真有人悄悄說,曲司天別真的是個狐狸變的。

 可這話,畢竟也隻敢悄悄說而已。

 一出大戲緊鑼密鼓地敲到快年根上,精彩紛呈得令人目不暇接,卻沒人猜得到,後面還有的起伏呢。

 果然沒隔兩天,唯皇后馬首是瞻的文婕妤在傾蓮池邊與人偶遇,一句寒暄都沒有,便令曲司天為她卜上一卦。

 曲司天毫不留情面地一口拒絕,說皇上有令,自己只聽從皇上的口諭,為人佔卜,不得為旁人私下卜卦。

 文婕妤往日裡依仗著皇后的威風,哪受過這樣的冷言冷語,當即賞了一記耳光,將人按跪在傾蓮池邊自省。

 曲司天本就一身傷病,正在調理將養中,跪了小半個時辰,皇上匆匆趕到,恰好見到他暈倒在池邊。

 那整整一個下午,宮中都回響著文婕妤在廷杖下撕心裂肺的慘叫。

 皇后在遍地橫流的鮮血和飛濺的碎肉中,掩面回宮。

 可皇后這邊偃旗息鼓,曲司天卻向前進了一步,隨皇上出現在太極宮宮宴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曲司天身上,而曲司天那雙剔透的異瞳最終凝在一名宣義郎身上。

 那宣義郎很快被金吾衛拖了下去,眾人的目瞪口呆中都是驚恐——那宣義郎可是唐家的人。

 直到幾天后,才有消息傳出來。

 那宣義郎袖中藏著不可告人的藥,買通了出入觀星閣的宮人,要把那藥投在水裡,伺機陷人個穢亂宮廷的罪名。

 再沒有人敢去直視那雙妖瞳。

 這一整個新年,都被籠罩在這樣七上八下的忐忑中,但凡聽說個邊邊角角的,走親訪友的席間都少不了談論起來。

 無論是空穴來風或是胡亂猜測,都給這個新年添了不少談資。

 說法千奇百怪,但唯一沒有變的只有一樣

 ——皇上同時對柳世子和曲司天恩寵有加,而這兩人之間的恩怨無解,已經不止是撞出火花,怕會是一場不死不休的龍爭虎鬥。

 遠遠的街道上炸出一聲巨響,河水瞬間被照亮,又在星星點點的散落中暗下去。

 柳重明倚在船舷上,無聲地看著河面上煙花的倒影。

 年復一年。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永遠這樣過上元節,熱熱鬧鬧地吃酒、賞燈、遊河,開始新的一年。

 可是有人給了他不一樣的一年,他們在屋頂上看煙花,在唇齒交濡中品賞彼此,星河浩瀚,世上仿佛只有他們兩人。

 自那以後,他的心就被人掏走了。

 “你聽說了麼?”有人也過來靠著船舷,遞給他一杯酒︰“喝點暖暖,今年冬天真冷。”

 “是好冷……”

 他將酒接過去,是喜歡的梨花白,隻聞一聞味道就醉得鼻子酸楚。

 那人又把他留下了,獨自去了他觸摸不到的地方,將他們一起生活兩年的地方留給他。

 是好冷。

 昨晚他仍然蜷縮在那人的被褥裡,洗也沒舍得洗,可時間久了,連僅存的一點味道也開始消散。

 那麼寒心的地方,沉舟被鎖在那麼令人寒心的地方,被他夜夜凌辱。

 曾許諾過的洞房花燭,被他變成了刺穿沉舟的毒箭。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聽說什麼?”他抿了一口,茫然反問。

 “沉舟……”白石岩看他的神色,小心地說出這個名字。

 “說我跟他勢同水火,若是有一方一朝失勢,必然死無葬身之地,是麼?”

 白石岩不知該接什麼話。

 見過柳重明在自己面前崩潰痛哭的模樣,本以為那已經是重明瘋狂的頂峰,可之後他才發現,有把看不見的軟刀子已在重明的血肉裡生了根,再不可能拔除。

 別院那扇門,隔開的是兩個不同的柳重明,涇渭分明,那愈發冷靜堅強的殼子裡遮掩的是歇斯底裡。

 在那團被褥裡找到重明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若是沒人聊一聊沉舟,重明怕是下一刻就要碎成一地殘渣。

 他不說話,柳重明便自言自語。

 “我又夢見他了。其實……他給我留了很多想念,我兩次看著他慢慢長大,能想起來的事……還是挺多的。”

 白石岩只聽柳重明幾次說起“想起從前”,卻沒能聽到詳細,隻從曲沉舟草草的講述中也知道,那對於兩人來說,都是一段慘痛至極的回憶。

 “重明,”他雖知道自己的勸慰沒有用,還是忍不住說︰“走到這一步,也是沉舟早就打算好的,他……不會怪你。”

 似是隻兩口酒就醉了,柳重明撐在欄桿上,一彈指將酒杯擲入水中。

 “石岩,你以為的心甘情願,其實是心有不甘。他希望我信他,可惜我沒有,他就只能去鋌而走險。”

 他想,石岩是沒有聽到,沉舟被縛在刑凳上的淒聲長嘶,傷痛入骨。

 沒有誰會心甘情願被人傷害,沒有誰會心甘情願被人懷疑。

 “你肯聽他的安排,是因為其實你也知道,我並不信他。”

 “他給了我很多次機會,我都錯過了。他站在原地等我很久,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追上去。”

 “而我以為的好,其實並不是他想要的。”

 “從前和現在……我如果肯多聽他說幾句……”

 白石岩以為他會絮叨很久,卻只聽到半句話,余下的只有怔怔出神。

 “重明……”

 柳重明如夢初醒,勾動嘴角,忽然問︰“那個簪子,你給他了嗎?”

 “給了,宮宴上偷偷給了,他……也收了。”

 白石岩的話說得吞吞吐吐,見柳重明看向自己的目光,知道在等下文,想來也知道曲沉舟的態度,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剛轉身……他就把簪子折斷了……”

 柳重明的目光又轉回河面上,久久才嘆一聲。

 “新的一年了,希望他能好好活著,活得比我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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