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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在后宮崛起》第118章 霜降一候
盡管,京中官員動小心思的大有人在,不過他們從村民暴動這個事也看得出來,有人比他們更著急,已經出手了,那他們何不作壁上觀,先看看局勢發展再伺機而動呢?對這些官員來說,錢財固然重要,但皇帝陛下的態度也很重要,畢竟那位可是手握大周眾生的生殺大權,他們若是貿然激進,很可能觸怒龍顏,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能在京城官場混下來的人,沒有笨蛋,誰也不會為了一時得失拿命去搏。因此,趙家村的消息傳回京城雖然引起了小范圍的騷動,卻沒有影響局勢穩定。

 不過,如此一來,誰都看得出來,趙家村的稅改政策想要順利推行,光要打開局面就很是艱難了。

 這一點,高悅、梁辰和程章、陳無水心裡也都很清楚。他們今日雖然挽回了大部分百姓的性命,但死去的那十一人便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淚痕,橫沉在百姓對他們的信任基礎之上,令稅改這事本就不清晰的未來更加撲朔迷離。

 眼下該如何展開工作,是高悅從上了馬車就在思考的。

 時隔幾個月再次來到趙家村,高悅看著眼前更加蕭條的小村莊,心中百感交集。他下了馬車,第一件事便是帶著眾人去了村長的家裡。上次來這兒,只有他和周斐琦暗日暗月幾個人,趙老爹包括村長給他的印象都是熱情好客的淳樸農家人。這一次,再見村長,高悅看他跪地行禮,隻覺得這是一位將一生的汗水揮灑給了土地而人到老年卻還背負著全家生計的老人,望著他那佝僂的肩背,高悅甚至眼眶微紅——

 因此,當他親自將這位村長扶起來時,所有人都不免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些人裡,當然也包括那些跟回來圍觀的好奇村民。他們似乎都想不通,一位宮中的貴人皇帝的妃子戶部的計相為何會對一個小村莊的村長如此尊敬?在他們這些人的固有概念中,那些達官貴人全部都是一幅高高在上,從不會把普通百姓放在眼裡,更不要提親手相扶這種待遇了!

 可是,此時此刻,誰都看得出來,高悅眼中真情流露,不似作偽,他好像是真得在心疼一位農家老漢,那副神情就好似廟裡那些悲憫眾生的神明,令見者,無不崇敬。

 “村長無需多禮,你還認得我嗎?”高悅聲音很輕,好似怕嚇著老漢似得。

 老村長聽見高悅這樣說,才怯怯抬頭,這一看一眼便認出眼前這人就是前些日子來他們村裡的那個——“你是,陳家小哥的媳婦?”村長說完又覺得不妥,連忙就要跪地請罪,被高悅給攔住,就見高悅笑著點了點頭,道:“就是我。那位也不是陳家小哥,是當今陛下!”

 “什麽?”村長聽高悅這話,吃驚得渾身都抖了一下,看那樣子好像又要站不住。好在他身後有個青年及時扶了他一把,老頭兒才沒摔倒。

 高悅一見這個青年,立刻又笑了,叫了他一聲:“趙大牛?”

 “參見計相。”趙大牛低著頭,聽高悅喊他,也連忙要跪地行禮,被高悅攔下,道:“以後不必如此多禮。我此次來是有事要和村長說。”

 “唉,”村長當然知道高悅要說什麽,聞言便長歎一聲,道:“陳、呃計相大人,咱們莊稼人也不懂繁文縟節,就認個一熟二忠,您既然之前來過我們村兒裡,我就拿您不當外人了。這麽跟您說吧,前兩天大家夥剛聽說咱們村可以緩繳秋稅那真是人人高興像過年一樣,可是這老爺兒沒跑兩個圈兒,整個村裡如今連一粒多余的糧食都沒有了,您說說這鄉親們的心裡能痛快嗎?再加上那抓壯丁和搶耕牛的官兵,現如今咱們村子裡,連明年開春兒要種的種子都沒有一顆,沒有牛連地都犁不動,這個冬天眼看都熬不過去了,又哪裡還敢想明年的緩稅呢?我們家地窖裡還藏了兩缸鹹蘿卜,對付對付也勉強能撐一個月,可您知道嗎?那些今年秋收後連稅都交不起的人家恐怕今日連晚飯都沒有著落呢?

 咱們這村兒裡的人,您上次也都見過。都是老實巴交的農家漢子,如今若不是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們怎麽會跑到官道上去攔欽差的轎子?不過,說到底還是我這個村長沒當好,我願意自請——”

 “您恐怕誤會了。”高悅連忙截住他的話,道:“我要跟您聊的事情,並非追責。之前我也和鄉親們說過了,這兩天各位鄉親所有的損失朝廷都會給補上,失散的家人朝廷也會尋回,還有,今日他們攔官之罪我也不會追究!”

 高悅話至此,所有圍觀的鄉親們聽了後,都不免露出了感激神色,甚至紛紛自覺下跪行禮,感念皇恩浩蕩,感念計相慈悲之心。

 然而,高悅要得並不是他們的感激,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穩定民心,於是他便跟老村長說:“我要跟您說的事情是,請您出面,召集所有村民,我有話要和他們說!”

 “好,好好!”老村長好似是真被高悅打動,一邊揉著眼眶一邊點頭,隨後便向趙大牛身旁的一個青年伸手,說:“大壯,扶爹去拉鍾!快!”

 村長姓趙,他兒子自然就叫趙大壯。大壯扶著他爹去拉鍾,村民們跟著他們往掛鍾的大柳樹那邊走。高悅叫住了已經轉身跟著人群往外走的趙大牛,問:“怎麽沒見你爹?”

 趙大牛恭敬地答道:“我爹昨日被鄉親們打傷了。”

 “他們為什麽要打你爹?”高悅神情一凜。

 趙大牛道:“因為我爹勸他們不要鬧事,他們不聽。還說我爹是跟官府勾結,拿了官府的好處。唉,計相大人,我其實有句心裡話想跟您說。”

 “你說。”

 “這村裡的事,我勸您還是不要管。咱們這個村人心不齊,不是表面看到的這麽簡單。”趙大牛能跟高悅說這話,可見是真把高悅當成了自己人。

 不過,高悅要做的事不可能因為一些困難就放棄,所以他聽了趙大牛的話後,點了點頭,說:“我知道。這樣集會之後,我去你家看看找老爹吧。”

 “感激不盡。”趙大牛躬身行禮,見高悅不再問他,便告退往前走去。

 等他走遠,梁辰幾人才湊到高悅身邊,低聲說話——

 梁辰道:“這個趙大牛可以用一用。”

 “嗯,他剛才那麽說,看來是有心想要借此上位。是個有心計的人。”陳無水道。

 程章道:“他有一句話說得不錯,這個小村子的人心確實不齊。我看咱們之後,還是得帶些自己信得過的人來,前期沒有摸清底時,最好還是與鄉民保持距離。”

 “嗯,”高悅說,“你們心裡有底就行。人員調配上需要多少,需要什麽樣的人一會兒擬個單子出來。還有,我讓村長召集了全村的人,這次我不出頭,梁辰你來。畢竟你才是稅改的欽差。這些村民心裡擔心的事情你們心中都有數兒了吧?咱們雖然承諾不追責,但也是下不為例,一會兒你要把這點也跟他們說清楚。這個村子未來該怎麽管,梁辰你要拿主意!治安這塊,你們也不用擔心,我相信陛下定然會有安排。”

 高悅最後這句說得沒錯,就在梁辰給全趙家村的百姓們開動員大會的時候,周斐琦讓卞易調出的一千守備營士兵已經快馬加鞭地趕到了。此為,跟守備營一起來的還有五名南廠戌衛。兩方的領隊將領分別是顧瑞雲和沈千沉,兩人都是年紀輕輕卻能力卓越,官聲良好,品行出眾,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

 這兩人一到,還引起了大柳樹處的村民們一陣小小騷動,不過梁辰正講到慷慨激昂處,高悅便沒讓他停,隻帶著程章和陳無水於人群後,見了那兩人。

 顧瑞雲和沈千沉見了高悅立刻單膝點地,抱拳行禮。高悅虛扶一把,道:“二位小將軍快快請起。難得你們趕來迅速,現下本相需顧大人安排兵士擔起趙家村的日常巡察,確保日後村中百姓和駐守官員的安全。另外,沈大人三日之內請務必查清趙家村村民鬧事一案的起因,尋到被假冒軍士們搶走的百姓現在何處,之後如何營救,你二人商議後均報梁大人再行定奪!”

 “末將遵命。”

 兩人立刻著手排布。

 梁霄待二人退下後,才向高悅稟報:“計相,縣令已帶來了。”

 “來得好。”高悅冷笑,對程章和陳無水道:“你們倆去通知村長,讓他準備些桌、椅、板凳和藤條、杖板來。一會兒梁辰說完,讓百姓們不要撒。我要在這——當眾審官!”

 兩人得令,臉上不免都露出了期待神色。梁霄卻沒有急著離開,沉吟片刻對高悅說:“我之前派來抓那鐵匠的侍衛回報,鐵匠一家人去樓空,劉三七帶著他們幾人挨家挨戶問了一圈兒,把今日沒去鬧事的那幾戶人家都問了個遍,所有人都說沒看到過鐵匠的媳婦和孩子今早出來。但是兩個大活人也不可能憑空就沒了。所以我讓侍衛們把鐵匠家番了個遍,搜出個了這個——”

 梁霄手裡托著一個布包,打開後,高悅只看了一眼便瞳孔微縮——那是一個羅盤。雖然雕刻得有些粗糙,又是木質,但上面那一層層的刻度還是能看出是個奇門盤。

 高悅臉色凝重,問梁霄:“派人去赤雲觀請道長了嗎?”

 “派了兩人。自官道那處就已經動身回去了,想來若是順利,午後便能抵達。”梁霄道。

 高悅點了點頭,又問:“之前那幾個神情異常的村民可有派人看管?”

 “派了,都在郊院裡呢。”

 “嗯,那就好。”高悅回頭,看了眼高台之上的梁辰以及高台之下烏壓壓的一片頭頂,這些村民此刻聽梁辰講話正是聚精會神之時,但有些人顯然聽得眉頭髮緊,似乎不能完全聽懂。

 看來,這個村的教育水平也有待提高啊。

 唉,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期間也注定艱難險阻,困難重重。

 梁霄剛才所說的那個郊院,是之前高悅為方便計司官員駐扎在這個村裡,提前讓人買下來的。算是這個村裡比較大的一個院落,如今看來還是不夠大,畢竟在一切正式運轉起來之前,守備營的士兵們也會駐扎在此,一千人的小部隊維護村子的治安,總不能讓他們日日幕天席地吧,那也太說不過去了,那院子還得繼續擴大。

 高悅想到這些,便讓梁霄去給顧瑞雲傳令,讓士兵裡會磚瓦手藝的人今晚就開始乾活,把那個之前準備的院子,改成可以同時駐扎千人的大院子。他還特別指出“……若是地方不夠,就往高處蓋,二層三層都可以,務必保證士兵們都有地方睡覺!”

 之後,高悅回到高台之上,梁霄去找顧瑞雲。暗日幾乎亦步亦趨地守候在高悅身側,看他那個架勢也不難猜出,這肯定是皇帝陛下給他回信了,並且在信中給他施壓了,大概是說了那種‘若畢焰君有任何閃失,你就提頭來見朕’之類的話吧。

 高悅這會兒並沒有心思在意這些,因為梁辰的話說完了,底下的百姓正在提問。梁辰身後,村長帶著人正往高台上擺桌椅板凳,看這架勢頗有公堂之威,引得百姓們又是一陣小聲議論。

 梁辰終於解答完了百姓們的疑問,一轉身便看見高悅在向他招手,忙幾步走了過去,問:“怎麽還擺上了?”

 “那縣令被帶來了,我要在這兒審他,你就坐我身旁。”

 “好。”梁辰欣然應諾,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縣令恐怕沒有腦子,不然為何會放任歹人在趙家村胡作非為,還能這麽安心地冷眼旁觀?但凡有一點兒頭腦的人都能想到這個趙家村的稅改若是成了,將來所有收入還不是要算在這個縣的政績裡。就算不算縣令本人的政績,他若是好好配合,好好表現,難道計相還會虧待他?

 計相是誰?全大周的人都知道,那是皇帝陛下的枕邊人,能得他一句誇,難道不比小縣令蒙頭乾活一輩子更有用?!計相初來趙家村,這縣令不知好好表現爭取信任,竟然還枉顧百姓被歹人糟蹋而不聞不問,就算他什麽也不管,至少給京城裡送個信兒的時間總有吧?可他呢,偏偏無動於衷不作為,這才令事件在幾日之內便發酵到了這般地步,百姓們走投無路這才去劫官道!

 好在高悅認出了鄉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高悅在主位上坐下,梁辰等人也紛紛落座。梁霄和暗日分列高悅兩側,高台之上站了兩排侍衛,這個陣仗一拉開,那被侍衛們請來的縣令終於知道怕了,他被推上高台就衝坐於主位的高悅噗通一跪,淚涕橫流,痛哭著道:“下官不知計相親臨,有失遠迎,望計相恕罪啊!”

 高悅沒理他這茬,直接問道:“趙家村村民造遇搶糧一事你可知道?”

 “下官不知啊。”縣令似乎早就想好了,要用那一問三不知的計策,以不變應萬變。本來這招在官場上算是一個圓滑之技,很多官員為了保命經常拿這招擋槍。但是,今日,在高悅面前還來這套,那就是火上澆油,簡直就是作死!

 果然,高悅聽了他的話,冷笑一聲,道:“你不知?”那縣令面露喜色剛要搭話,就聽高悅又道:“身為一縣父母官,所轄之內出現整村存糧被搶的事,你說你不知?!那朝廷養你幹什麽呢?來人,這縣令玩忽職守愧對朝廷和百姓,杖責一百!”

 侍衛們立刻上前,壓住縣令就往長條板凳上拉。那縣令哪能想到一個皇帝后宮出來的哥兒,會有這等雷霆手段,他才說了一句話啊,人家就直接給他扣了頂帽子說打就打,根本就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而這一百杖若是真這麽打下來,別說什麽榮華富貴了,就是小命兒還能不能保證恐怕也是未知數了!

 縣令哪裡還敢推諉,連忙大喊求饒:“計相饒命!計相大人啊!!!下官都說,下官都說!大人要問什麽下官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求計相大人不要責罰我呀!”

 高悅抬手,侍衛們便停下動作。縣令已經被拖出去三尺,這會兒整個人趴在地上好不狼狽!但他心中卻已明白高悅這位計相是個沒什麽耐心的人,看那臉色也知道,給他的時間不多。於是,這位縣令便把心一橫,決定給自己找個替死鬼,既然如此,那麽該說的不該說的他便可以一股腦兒地全都說出來了——

 “下官前日確實收到了趙家村糧食被搶的消息,”

 “等一下。”

 縣令一愣,沒想到自己話才起了個頭,就被看起來沒什麽耐心的計相給打斷,不免心中惴惴,也不知這計相又要幹什麽?

 高悅要幹什麽,他當然是要當眾對峙。他今日之所以要把所有村民都召集在一起,當著他們的面審這個縣令,就是要讓這些一直以來都處於被剝削和欺壓階層的百姓們親自體驗一下民主是什麽!他要讓這些百姓們明白,計司計相還有司農欽差這些官員是於大周以往那些當官的不一樣,他們計司才是真正站在老百姓這一邊,能真正為老百姓們作主的清廉衙門。這個印象一定要深刻地印在老百姓心裡,這樣民心才會真得歸到他們這邊,稅改這件事才能真得進行下去!

 所以,高悅打斷了縣令的話,卻對高台下的百姓們道:“你們之中可有人去縣衙求助?”

 百姓們互相張望,好一會兒才有人小聲開口,道:“草民去過。”

 “草民,草民也去過。”

 “還有其他人嗎?”高悅問,見無人回答,便對那兩人道:“你二人到上面來。”

 那說話的是兩個中年漢子,被高悅點名上台還有些膽怯,不過倒底不敢抗命,乖乖上去後,給高悅等人磕頭行禮,就聽高悅問他們:“你們將當日求助發生了什麽事無巨細,一一道來。”

 那兩人是前後腳趕到縣衙。早到的人一開始是被衙役們哄了出來,後來的那人見此,氣不過還跟衙役理論,被衙役打了腿,如今於痕未消,他撩起褲腿還能看到紫黑得一片痕跡。

 高悅見此,又問那縣令:“村民求助,你作為父母官就是這麽處理的?”

 “計相啊!下官冤枉啊!下官不知手下衙役竟然如此跋扈,下官回去後定然好好排查,揪出打人的衙役定將其碎屍萬段!”

 “不用如此麻煩,”高悅道,“你剛才說你收到了村中出事的消息,如今看來,那些打人的衙役定然不會將百姓的懇求放在心裡,也定然不會將此事轉告你。那本相就納悶了,你這消息到底從何而來?”

 “從,從從……”縣令冷汗刷刷下流,他一邊擦汗一邊眼珠兒亂轉,卻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高悅哪兒會任他在這兒磨蹭,見此便道:“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還是乖乖領罰吧!來人——”

 “等等!計相手下留情!我說我說!”縣令怕了,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心裡那點兒小九九在這位畢焰君面前恐怕是全無招架之力,想在高畢焰的眼皮子底下刷花招兒,實在是太難了。他沒有辦法,隻好把牙一咬,把心一橫,道:“消息是師爺打聽來的。他還給我出主意,讓下官不要過問此事,說說——”

 高悅就聊到他下邊沒準備好話,為防他反咬一口,立刻打斷他的話,問底下的鄉親,道:“這縣衙可有師爺?姓甚名誰,家主哪裡,生平如何,人品如何?可有人知,速速上來!”

 這事村長就能回答,他就在台上,見高悅問,立刻上前跪倒,道:“本縣並無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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