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溺水後有個極限時間, 身體素質越強,極限時間越長,俞卷從崖邊跑下來的時候絆到了草堆, 從中間開始就往下滾,這個瀑布很高,水流急,俞卷擦乾淨眼淚仔細聽水下的聲音。
還有心跳,但是離他越來越遠了, 俞卷爬起來跟著心跳聲跑,他很怕,怕段榕死, 他不知道段榕水性怎麽樣,也不知道段榕有沒有受傷。
水下。
段榕在水中暴打許智超的臉,但是許智超死死拽著他的衣服不松手,他的另一隻手纏著水草, 他要拉段榕一起死。
段榕根本不懼,又打了兩下就不打了,許智超可以死在水裡, 但是不能死在他手裡, 屍檢報告上必須寫明許智超是死於溺水。
段榕憋著氣, 看向水面,他在賭, 賭俞卷會不會下來救他,然而不等他固定住身形,後面一大波水流衝了過來,直接連他帶許智超一起衝向了前面,水流太急了, 這樣下去別說試探俞卷,他也會死在水裡的。
都說窒息是死亡中最痛苦的一種,確實如此,胸腔仿佛要炸了,肺裡最後一口氣也沒有了,段榕的身體被迫做出吸氣的動作,口鼻還在水中,瞬時吸入大量的水到肺部,他要咳嗽,而一旦咳嗽了,就會更多的吸氣,到時候肺部就會裝滿水,再下一步就是窒息而死了。
段榕死死咬著牙關,跟身體本能做抗爭,水面上還是沒有動靜,俞卷沒有下來,段榕要自救了,否則就趕不上了。
他低下頭,看到下面許智超下半身纏滿了水草,而他的小腿也纏上了,還有許智超的手,段榕鑽下去解水草,水流打在身體上,眼睛看不清東西,水草越纏越緊,他身上還沒有帶刀。
段榕最後一絲氣也吐了出來,他的心臟跳的極為緩慢,身體也不再掙扎。
噗通,一道身影跳下了水,徑直向他遊來,段榕昏迷前的最後一刻看到了俞卷的臉,滿是急切、緊張,雙眼也發紅,又哭鼻子了。
他太急了,提前了零點一秒下來。
俞卷在水中就是他的地盤,上前抱住段榕的腰,尾鰭在水草上用力一劃,以最快的速度抱著段榕遊到水面上,讓他能呼吸,前面水流急,把他們都衝出去了好遠,兩邊樹木遮住,已經看不見瀑布了。
俞卷拖著段榕上岸,魚尾變回雙腿,來不及喘口氣就趕忙跨坐在段榕身上給他做心臟複蘇和人工呼吸,做人工呼吸時俞卷頭髮臉上的水滴了段榕滿臉,軟軟的嘴唇也濕濕的。
忙的快虛脫了一樣做完這個做那個。
段榕抬起一隻手按住俞卷的腰,張開嘴反客為主,俞卷睜開眼,先是驚喜地唔了聲,接著感覺自己的嘴唇被人含住了,就驚恐地唔唔個不停,小屁股亂動,要掙開段榕的手。
段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另一隻手扣著他的後頸不讓動,等小魚被親迷糊了,力道就松了些,粗糙地指腹開始輕輕撚著俞卷嬌嫩的耳肉、脖頸,流連忘返。這個吻放肆極了,又放肆又深入。俞卷像被吃了般,吻過後害羞地趴在段榕肩膀上不抬頭。
段榕意猶未盡,手裡捏了把俞卷的軟肉,“就你這個人工呼吸水平,人沒死都讓你救死了,以後多練練。”
俞卷羞臊,“我、我哪會人工呼吸啊……”
段榕笑著撥弄俞卷發紅的耳垂,“所以我這不是教了你嗎?”
俞卷還羞,想再躲會兒,但是鼻子突然聞到段榕身上的血腥,忙坐起身,跪到一邊看段榕哪裡受了傷。
“二哥,你大腿怎麽傷這麽厲害!”
很寬一條血口子,應該是掉下水時被石頭刮的,段二哥要是再倒霉點,就斷子絕孫了。段榕上岸後好像很高興,揉著俞卷的腰,笑,“二哥以為是什麽事。就這點傷。”
這個笑太明朗了,一點沒控制著,且前面那句話太過一語雙關,俞卷光溜溜的雙腿頓時就一緊,發著抖看向段榕。
他被看到了?
他的魚尾……俞卷慌的手腳瞬間就冰涼了,前一秒還粉紅的小臉現在白的跟張紙,眼看要哭出來,他是真的怕,就算是段榕,也怕的厲害。
段榕似乎無覺,蹭掉俞卷下巴上的水珠,“過來,傷口嚇人你就不管二哥了?”
好像沒發現……俞卷挪著膝蓋靠近段榕,委屈巴巴,一副想抱抱求安慰的樣子,他前一秒分明還懼怕著段榕。
真是記吃不記打的小魚。
段榕大手揉過俞卷的脖頸,“給二哥收拾一下傷口?”
俞卷點頭,低下頭就要解段榕的皮帶,段榕給攔住了,“脫了褲子我一會兒還怎麽穿上。”
俞卷愣愣的,啊了聲,“那怎麽收拾啊?”
段榕把褲子撕開了點,露出裡面鮮血淋淋的傷口,隨手把血抹掉甩到河裡,“你衣服脫了給我綁起來就行。”
俞卷聽話地就脫,冬天穿的衣服多,他沒褲子,但是上身還有兩件衣服啊。但是問題來了,一件毛衣一件內衣,要脫內衣給二哥才行,可是內衣在裡面,他脫了就什麽都沒了。
雨水細細密密地砸到水面上,又下雨了,段榕這下半年似乎真的很犯水。
俞卷聽力好,能聽到趕來的警察們的呼喊聲,他們在找段榕,他下意識想回應,到嘴邊了猛地想起自己應該聽不見的,嚇的咬住嘴,一點聲音不敢發出來。
二哥肯定懷疑了什麽的,他不能再暴露出異常了。
段榕挑眉,“怎麽了?”
俞卷手指勾著自己的毛衣領子,要脫不脫,勾引人的小妖精。段榕撥開俞卷額前濕漉漉的額發,揉那漂亮的眼睛,“沒衣服也行,消毒。”
俞卷被揉的哼哼,他總感覺二哥很喜歡這樣把他的整張臉露出來,然後看他泛紅的眼睛,“這裡沒有消毒水啊,二哥。”
雨有下大的趨勢,段榕撐著身體往後靠到了樹根上,抬了抬下巴,“唾液。”
“二哥剛才可是差點死了,你怎麽下來的這麽晚,還有空把褲子脫了?”
俞卷腳趾勾住草,臉漲得通紅,但他什麽也不敢說,沒有理,只能拚命“伺候”好二哥,希望二哥不要追究自己。
他其實沒脫褲子的,是魚尾撐破了……當時情況那麽急,他怎麽可能還有心情把褲子脫了再下水救二哥。
俞卷的皮膚太白了,尤其是趴在草地上的時候,又白又嫩,上身的衣服還濕噠噠的滴著水,雙腿跪在草裡,隱約能看見膝蓋被磨紅了。
段榕說要唾液消毒,他就聽話地用,第一下的時候,段榕眼神就變了,掐住俞卷的下巴,“血水吐出去。”
早上說錯了,這小舌頭還是有正經用處的。
俞卷臉也紅,點頭,清理一遍就吐出去一口,血腥味很不好聞,可俞卷不止能聞到血腥味,還能聞到段榕身上的味道,況且這是段榕的血,就沒那麽難受了。
先清理了兩遍,俞卷不知不覺中做的細致了,也想不起來不好意思了,消毒的很是認真,直到他眼角看到什麽東西,懵懵懂懂的,側過臉,臉頰也碰到了。
段榕大剌剌敞開腿坐著,享受什麽服務般,看俞卷呆呆的表情,還笑著抬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和口水,“正常生理反應,寶貝兒,能理解一下嗎?”
俞卷渾身粉膩,身上散發出濃鬱的香味,經過一系列刺激,不諳世事的小魚兒,正在發情期的人魚,被動發情了。
他一屁股差點坐到地上,段榕牢牢接住了,手心裡滿滿一手軟肉,段榕終於摸到了,比想象中手感還要好,肉還要多上點,目測跟上手確實還是有一定的誤差。
“地上髒,要下大雨了,快點清理完找個洞躲雨。”
俞卷屁股被捏著呢!怎麽動!而且都那樣了,還要他消毒完,俞卷覺得自己受了欺負,眼裡含著淚看向段榕,小手在後面輕輕的扒拉,想把段榕的大手從自己屁股上扒拉下去。
段榕終於松了手,但也沒離開,放在俞卷的腰臀上。俞卷臉紅地俯下身繼續做消毒,剛碰到,他嗯了聲,二哥捏他軟肉玩!……
這下真哭了。
主要是羞哭的,但是二哥的傷太重了,不及時消毒,森林裡又很多東西,說不定會感染什麽細菌。俞卷只能快速舔著,時間不夠,不然他再舔幾遍的話血就能止住了。
雨下的太大了。
雨水和森林裡的味道,加上俞卷散發出的香味,飄在空中,揉到了一起,挑著人的神經末梢,相比上一次,俞卷這次的香味更能蠱惑人了。
段榕抱起俞卷,頂著下面那玩意兒,大腿上不走路還好,一走就往外擠出血,他跟沒痛覺一樣,抱著俞卷走的又快又穩。找到了個自然形成的山洞,俞卷想用手搭在段榕眉骨上,給他擋點雨,段榕忽然手上移,捂住了他的眼睛。
“二哥?”
段榕腳尖一挑,一根青色的蛇就被挑飛了,然後他檢查了下山洞,才把俞卷放下,“把衣服脫了,我生點火。”
山洞裡面有一捆乾柴,估計是前面來的人留下的,森林雖然禁止進入,但免不了有想探險的年輕人進來找刺激,管又管不住,所以這裡來過人不稀奇。倒是無意中幫了段榕跟俞卷,換做平時段榕自然用不上,他自己就能找,但現在外面下大雨,這些乾柴正好救命了。
打火機泡水不能用了,段榕自己動手弄的鑽木取火,回過頭看俞卷,“毛衣給我。”
俞卷留了一件內衣,毛衣遞給段榕,段榕先是擰乾,他力氣大,擰的厲害,再用火烤,快一點。
俞卷直到現在才敢湊到段榕身邊,剛剛段榕在忙,他靠太近會礙事。看著段榕腿上又開始流血的傷,耳朵一紅,想幫忙,可又害羞,最終還是又趴下了。小魚兒是真的乖,還心心念念的都是一個人。
段榕怎麽能不受用。
目光落到衝著山洞外撅的屁股,眼一眯,剛想誇俞卷的心思就轉變了,挑起俞卷的下巴,“屁股撅外面給誰看?”
俞卷在努力用唾液給段榕治愈傷口,猛一被抬起來,嘴還沒合攏,嘴唇亮晶晶的,眼神迷茫,“啊?”
段榕無聲罵了一句,讓俞卷起來,把烤的半乾的毛衣套到俞卷脖子上,拉到自己懷裡坐著,“別動了,就在這裡烤火,一會兒著涼了。”
俞卷還想再消毒一會兒,“還有一半……”
段榕嗓音醇厚,“別管了。”
俞卷不明白,但不讓弄就不弄了,他也羞臊的緊。但是坐著坐著,感覺不對勁,他眼睛裡怎麽那麽多水,流都流不完,雙腿也很癢,想變回魚尾,段榕身上的味道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身體裡,像迷藥一樣,醉醺醺的,俞卷是第一次這樣的發情,他又害怕又抑製不了自己的本能。
鑽到段榕懷裡,低低喘息。
“二哥,他們什麽時候來救我們啊?”俞卷用想問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眼睛一抬起來就更軟了,想讓段榕抱抱他。
想親親,剛才親的好舒服。
段榕估算著距離,“半個小時。”
他故意帶俞卷走遠的,先讓警方撈到許智超的屍體再說。
俞卷什麽都聽不到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哼哼地黏糊著段榕,很難受,可是不會說,就哼哼地鬧著。
那雙白嫩的腿不老實,幾次差點蹭到火堆,段榕抱著人坐到洞口,冰涼的雨水打到俞卷身上,俞卷總算露出了舒服的表情,老實了一會兒,接著又扭了,香味也越來越重。
段榕挑起唇,也沒碰他,就是就著雨水把他沾了泥的腳洗了洗。
他很清楚俞卷身上的香味有問題,因為這一次,這個香味開始影響他了,可能是因為散發香味的本人到了一定的時期,到了快要不得不解決的時期。
小魚兒剛才難耐,腳趾一直在山洞裡粗糲的地面上摳,腳趾現在粉的很,雨水一衝,白的跟蔥。段榕慢慢洗,每根腳趾都照顧到,洗的他自己都梆兒硬,一雙腳在他手裡小巧的很,粉粉的,形狀線條都十分好看。
段榕多少有點那個意思了,沒到變態那一步,但誰不喜歡捧著這麽雙漂亮的小腳。
小魚兒是第一次讓別人弄,才不到十五分鍾,光是腳,他就踩著段榕的手出來了,哭了滿臉,躲在段榕懷裡,抓著衣服不松手。
緩了幾分鍾,俞卷慢慢睜開滿是淚的眼睛,羞怯地看段榕,段榕好像沒什麽表情,俞卷心下一松,松完又有點奇怪,不知道失落還是慶幸。
二哥沒發現啊……
段榕進去烤自己的衣服,俞卷坐在洞口趁機把自己衣服上腿上的趕快清理了,小耳朵支的紅溜溜,剛清理完,俞卷就聽到聲音了,果然不到兩分鍾,昌樂區的副支隊帶著人找過來了,高聲喊道:“二哥!俞卷!”
這會兒雨還大,溫暖的山洞卻不能再待了,段榕抱著俞卷下去,俞卷回過頭,眼睛看著洞口,一起留在那裡的,還有他跟二哥的氣息。
俞卷忽然笑了,縮回段榕懷裡,那是二人世界啊。
快跟副隊匯合時,段榕踩著地上濕潤的泥土,忽然在俞卷耳邊說:“二哥的手用的喜歡嗎?”
小俞卷社會性死亡了。
紅成了個小麻蝦,剛剛還開心在半空中一晃晃的腳丫也不會動了,恨不得再也感覺不到才好。
副隊走快兩步接上段榕跟俞卷,寬大的雨傘遮住了三人,他早就看見段榕大腿上的傷了,急道:“二哥,俞卷給我吧,我抱著。”
段榕走的比他還快,“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