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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生存指南》第51章 印刷
人工養珠出了成果, 自然要知會薛釗一聲。裴凜之帶著第一批采收的珍珠送去給薛釗過目,薛釗看到人工珍珠後非常意外,拿起來看了又看:“果然很像,這跟珍珠有什麽分別?”

 裴凜之哭笑不得:“大人, 這就是珍珠啊。要說分別, 就是裡面的珠核大小不一, 人工養殖的珠核大, 天然珍珠珠核小。”

 薛釗說:“外表看起來跟天然珍珠差別也不大, 足以以假亂真。”

 裴凜之不得不再次強調:“薛大人, 這不是假珍珠, 只是人工養殖的珍珠而已, 都是在珠貝中孕育出來的。”

 “也對,這從外表誰看得出來是天然的還是人工的。這麽快就能采收,說明人工養珍珠大有利可圖。”薛釗將珍珠放下,忽然歎道,“可惜啊, 可惜,原本還想跟小公爺合作的, 以後怕是合作不了了。”

 裴凜之聞言一驚:“大人何出此言?”

 薛釗說:“也不知是福是禍,朝廷下了聖旨,召我回京述職。”

 裴凜之問:“薛大人任期滿了?”本朝的地方官任期是六年,薛釗應當還沒那麽久。

 “尚未,還有兩年。”

 裴凜之拱手:“那便恭賀薛大人高升。”通常來說, 詔令要求回京述職的官員,通常都是平遷或上調, 崖州是最窮最偏遠的州, 接下來去哪裡任職都是高升。

 “高不高升暫且不知道, 此時調任未必是什麽好事。”薛釗捋著胡須,環顧一下四周,“當初被貶至崖州,真是萬念俱灰,便想著過一日算一日罷,熬到任期滿,再換個地方繼續熬。沒想到竟會提前調任。”

 裴凜之說:“應是去歲今春薛大人剿賊購糧有功,薛大人兢兢業業,為國為民,朝廷都看在眼裡,要重用薛大人。”

 薛釗面上並無喜色:“如今朝中局勢晦暗不明,此時調任福禍未知。對你們來說,更不是什麽好事,現在朝中監國的是太子。我離任後,下一任刺史必定會是太子親信,殿下和小公爺怕是需夾著尾巴度日了。”

 “多謝薛大人提點。”從聽說薛釗離任起,裴凜之心頭便籠著一團陰影,殿下的理想國才開了個頭,怕是要維持不下去了。

 薛釗歎氣:“如今安國風雨飄搖,面臨內憂外患,新君若是上位,多半會有雷霆手段。小公爺與殿下需自求多福。”

 裴凜之心中一動:“皇上龍體是否欠安?”

 薛釗拱手朝北:“不敢妄議聖體。”

 裴凜之便問:“那薛大人何時動身?”

 薛釗說:“中秋前抵京。”

 “也就是三個月的時間了。”

 薛釗頷首:“正是。小公爺回去與殿下商議,好生做好準備,少留把柄。”

 “我知道。”

 薛釗又說:“這人工養珠一事,說到底也算是利民的好事,你們若想繼續跟官府合作下去,我便將此事告知姚陶姚知縣,以後你們就直接同他商議。若是不願意,就當成自己的私產吧,以後官府不會再出禁海令,一切問題你們自行解決。打磨珠核的匠人我也會引薦給你。”

 裴凜之點頭:“多謝薛大人,此事我回去同郎君商議。”

 薛釗頓了片刻,說:“殿下與小公爺都有大才,皆非燕雀,屈居在這個小地方太辱沒你們了。”

 裴凜之聽見這話,頓時警覺起來:“薛大人說笑了,郎君如今的心願便是做一位富家翁,我的心願便是守護郎君平安,不作任何他想。”

 薛釗呵呵一笑,拱手道:“那便祝二位如願以償。”

 裴凜之離開刺史府,心想這薛釗莫非在暗示殿下會東山再起?還是他在期待殿下東山再起?

 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人知道殿下有返京的想法,他們如今太過勢單力薄,需要好好積累經營。

 只是薛釗馬上就要離任,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薛釗雖然沒有明面支持過殿下,但他從來不過問殿下的事,哪怕是練兵、造船甚至是開鐵礦這等大事,並且從未向殿下征過稅。

 這要換了個人來,絕不可能會比薛釗更好說話。

 裴凜之有些心煩意亂地回到家中,將馬拴在門外的樹上,進了院子。

 蕭彧已經上完課回來,抱著幸運正在逗阿平:“阿平,貓貓在這裡,你快來抓它。”

 阿平扶著石凳,望著蕭彧和幸運,眼裡充滿了渴望,但卻不敢放手走過去。

 他正在學走路,前兩天放開支撐走路時摔了一跤,估計摔出了陰影,這兩天又不敢走了,始終都不敢撒手。

 蕭彧抱著幸運,舞動著它的兩隻前爪逗弄阿平。阿平喜歡一切帶毛的動物,包括貓、狗、雞、鴨、豬,甚至是老鼠,對幸運尤其喜歡,見到了就要抱。

 幸運是一隻很高冷的豹貓,除了蕭彧和小黑,它誰都不待見,可是小黑被竇七爺帶帶船上去了,幸運便落了單,經常跑出去找小黑,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著家。

 蕭彧也不管它,本來就是野獸,一直都是散養的,願意回歸自然也好。然而幸運總會隔一段時間就會回來一次看看家和蕭彧,也許是還想回家來看看小黑在不在吧。

 阿平看著幸運,心癢難耐,但又不敢過去。

 蕭彧說:“你快點來,不然幸運又要走了。過來,阿平最勇敢了,你能走過來的。”

 阿平看看貓,又看看石凳,最後還是禁不住誘惑,鼓足勇氣,邁開小短腿,揮舞著胳膊朝蕭彧和幸運快步奔走過來。

 蕭彧一隻手放下幸運,接住了阿平,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哈哈哈,阿平真棒!來,幸運給你。”

 阿平彎腰去摸幸運油亮光滑的皮毛,幸運也知道這個人類幼崽嬌嫩,完全不抵抗,任他在自己身上抓來抓去。抓疼了也只是抗議叫一聲,從來不朝他亮爪子。

 蕭彧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摟著貓,準備抱到石凳邊去。裴凜之從後面走過來,抱起了阿平:“我來吧。”

 蕭彧看見他,頓時喜笑顏開:“你回來啦,怎麽樣?薛釗怎麽說?”

 裴凜之抱著阿平在石凳上坐下,蕭彧將幸運放在石桌上,阿平便去抓幸運滑溜溜的長尾巴玩。

 裴凜之看著他無邪的笑容,一時間有些失神,片刻後才說:“薛釗要走了。”

 蕭彧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要離開崖州?”

 裴凜之點頭:“正是。朝廷來了聖旨,召他回京述職,應會順便將他安排去別處,崖州會來一個新刺史。”

 蕭彧皺起眉頭:“這可有點麻煩。”

 裴凜之忽然微微側頭:“在那偷聽什麽,乾脆過來聽。”

 蕭彧一扭頭,便看見賴峰從他的房間出來了。

 裴凜之現在對蕭彧的安全倒是很放心,因為他常帶著阿平,若是自己和吉海沒跟著他們,賴峰三人便至少會有一人跟著他們。

 賴峰過來,朝他們拱拱手:“二位郎君好。”

 蕭彧端起茶壺倒了三杯茶:“坐吧,喝茶。”

 賴峰坐下來:“方才聽裴郎君說,薛大人要被調離崖州了?”

 “嗯。中秋前抵京,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了。”裴凜之說。

 賴峰說:“那下一任刺史極有可能是太子的人。”

 “也不一定。”裴凜之還保有一絲僥幸心理,如果皇帝還清醒,並且保有對殿下一絲愧疚,就不會縱容蕭禕胡來。

 蕭彧說:“肯定是他的人。經過去年那場饑荒,他們發現,原來崖州還能當個後方糧倉。太子肯定想將這個糧倉掌控在自己手裡,順便還能監控我,為什麽不派自己的人來?”

 裴凜之說:“如果真是他的人,以後我們做事就極為不便了。”

 蕭彧倒是微微一笑:“不必過分擔憂,我們該如何還是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的。”

 裴凜之無比擔憂地看著蕭彧,主要是他們來的時間太短了,根基還不夠深,一兩百私兵似乎不足以與崖州刺史抗衡。

 蕭彧卻風輕雲淡地抱過了阿平,開始逗弄小胖子。

 賴峰說:“太子是準備一個個除去他的眼中釘,先是把我家主上送到西戎,現在又開始監控郎君。接下來,他應該有更大的動作,要動梁王與豫王了。”

 裴凜之挑眉:“他要是真敢動他們,倒是有熱鬧看了。”那兩位可都是手握重兵的主,不可能任人魚肉。

 賴峰擊掌:“所以我們還是期盼他們亂起來吧,他們亂了,我們才有活路,越亂越好。”

 蕭彧歎氣:“他要是有腦子,就不應該動。”懷裡的阿平突然打了個哆嗦,蕭彧下意識地收腳,果然,阿平已經嘩嘩嘩地尿了起來,正好全尿在對面的賴峰小腿上。

 蕭彧見狀哈哈大笑:“這臭小子玩性可真重,抱著貓,就忘記要尿尿了。”

 賴峰一臉懊惱地起身:“我去洗洗。”

 裴凜之也忍不住覺得好笑,伸手捏捏阿平的臉蛋:“你可對誰都這麽不客氣啊。”

 蕭彧等阿平尿完,便抱起他往屋裡走,阿平舍不得幸運,掙扎著還要去抱貓,裴凜之便抱起貓跟了過來。

 蕭彧回頭問:“珍珠呢?”

 裴凜之往懷裡一摸,拿出一個袋子:“帶回來了。”

 “我是說,薛釗走了的話,人工養珠怎麽辦?”

 裴凜之便說:“薛釗說,如果我們還願意同官府合作,便直接跟姚知縣商議。如果我們不同官府合作,珠場便由我們自行管控,官府不再過問這件事,也不發布禁海令。看郎君的意思。”

 蕭彧說:“那便同姚知縣合作吧。”本來養珍珠也不是為了謀私利,而是為了幫助成千上萬的采珠人。

 “那我改日去見薛釗,同姚知縣見面聊一聊。”裴凜之說。

 蕭彧說:“挑幾顆珍珠送給薛釗吧,感謝他照拂我們這麽久。”

 “好。以後冶鐵坊的事怎麽辦?”裴凜之最擔心的還是這個,若是蕭禕派人來,必定會安排人盯梢他們,這鐵礦的事就瞞不住了。

 蕭彧說:“若真是他的人來,我們就把冶鐵坊停了,不能將鐵礦白送他。”

 “好。郎君覺得他會動梁王和豫王嗎?”

 “他想動,但應該不會動。去年才經過饑荒,官庫虛空,沒有余糧,他根基極為不穩。去年的旱災與水災都發生在長江沿岸的荊州江陵吳州越州一帶,梁州豫州受影響不大,此刻正馬壯兵強,不缺糧草。他們對付不了胡人的鐵騎,但對付缺糧少草的王師,應當不成問題。”

 “要是不正面衝突,比如借個什麽名義召他們回京。”裴凜之說。

 “唯一一個能讓他們回京的理由,便是那位駕崩了。但如果真發生了這樣的事,不也正好給了梁王與豫王揮師東進與南下的理由?生死存亡關頭,你以為孝道能讓他們束手就擒?”

 裴凜之見他說起那位駕崩一事,神色極為淡然,仿佛在說一個毫不相乾人的故事,看樣子他心中並沒有忘記仇恨。

 蕭彧說:“如此看來,他們正互相掣肘,我這裡反倒比較安全。”

 裴凜之說:“郎君當真不擔心他拿你開刀?”

 蕭彧莞爾:“那也要看新刺史有沒有這個本事。一般來說,天高皇帝遠,這種空降兵往往都是被架空的。凜之可以多同姚知縣以及崖州的守城校尉走動一下,時刻了解新刺史的動向。”

 “空降兵?”裴凜之又聽到一個新詞。

 蕭彧說:“就是從天而降的人,到了一地,沒有熟人,也沒有根基,扎下根怎麽也得一兩年時間。”

 “郎君所言極是。”裴凜之坦然了,現在崖州算是他們的地盤,太子若敢硬來,他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蕭彧說:“咱們先挑個日子,讓新學堂開張吧。我得去跟裡正聊聊,讓他去找其他村子的裡正,通知一下學塾開學的時間,願意送孩子來上學的,都可以來,不拘男女,不限年齡。”

 “好。”裴凜之滿口答應。

 蕭彧又說:“我給學塾起了個名字,叫平安學塾,你覺得如何?”

 “郎君起的,都是好名字。”裴凜之對蕭彧盲目吹捧。

 蕭彧看著他笑:“對你來說,我說什麽你都覺得好。”

 裴凜之臉色變得正經起來:“也不全是。”比如讓自己娶妻生子這事,他就不會覺得好。

 蕭彧看著滿地追著幸運爬的阿平,說:“阿平現在算是學會走路了,但怎麽還沒開口說話啊。賴峰說他下個月初就該周歲了。”

 “有些人就是說話遲吧,我記得郎君開口也遲,一歲半才開口叫人。”裴凜之含笑看著他。

 蕭彧摸摸自己的臉:“真的?我一歲半才開口說話?我怎麽不知道?”

 “郎君那時候小,自然沒記憶。”裴凜之笑得很開心。

 “那你怎麽知道?你不可能三歲就有記憶了吧。”蕭彧說。

 “我聽娘娘說的啊。”

 蕭彧尷尬地摸摸額頭:“那好吧,既然正常,我就不糾結他說話的事了。肯定不是啞巴。”

 蕭彧對刺史府換人的事,最大的擔憂不是自己的安危,他不是無處可退,白沙村訓練了一兩百私兵,賽人寨跟官府從來都不對付,還有那兩艘大船,退一步海闊天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有機會逃之夭夭。

 他擔心的是會影響到自己賺錢,要是換了人,鐵礦就不能開采了。他開墾的那些荒地,還有茶場,恐怕還要被征稅。

 不過那都是將來要考慮的事,現在還是做好眼下的事吧。平安學塾給周邊幾個村寨都發了通知,招收六至十五歲少年兒童上學,不拘男女,六月初一正式開學,每日半天課,不收取任何費用,甚至還免費提供書本和紙張。

 夜間辦成人掃盲班,也是免費,地點還是平安學塾。

 從發出通知開始,白沙村的孩子大多都來報了名,因為上學的好處顯而易見,孟思歸和長生不就因為讀書識字去學醫了嗎。

 只有極少數家長舍不得孩子的勞力,將年紀大的留下了。這些孩子其實也不擔心,白天上不了課,還有夜間班呢。

 其次就是升龍灣的人響應最積極,得知這個消息,不少來蕭彧家乾過活的人都給孩子報了名。他們可是知道的,孩子讀書識字了,就有可能被蕭彧選中,留下來做事,這可比下海打漁強多了。

 所以截止開學前,平安學塾一共招收了一百零五名學生。蕭彧將這批孩子分成了四個班,三個年級,已經在讀的成績最好的那批孩子相當於三年級水平,差一點相當於二年級水平。新入學的都是一年級,分成了兩個班。

 夜間課堂也會分班,已經上過課的是高級班,從未上過課的是初級班。

 蕭彧、孟洪、賴峰、向陽、關山以及裴凜之等六人擔任夫子,每七日休息一天。

 關山負責每個班級的武術課,裴凜之負責夜間課堂的歷史課。另外四人每兩個人負責兩個班,教書學和算術,這樣一來,蕭彧整個上午都有課要上。

 夜間課堂夫子們也分成兩組,三個人負責一個課堂,教授識字、算術和歷史。

 學生太多,每個人都需要兩本教材,蕭彧準備給夜間課堂的人也發書本,這樣一來數量多得驚人,全靠抄書就不行了,這要累死幾個夫子。

 蕭彧想了個轍,便讓字寫得最有風骨的裴凜之寫了《千字文》,然後找了專門刻碑文的師傅雕刻了一整套木質模板,刷上墨,一張張拓印出來,裝訂成冊分發給學生。

 蕭彧沒想到他這個辦法震驚了所有的讀書人,裴凜之拿著刻好的雕版,難以置信地說:“郎君,這個辦法你怎麽想到的?”

 蕭彧這才意識到,這個時候雕版印刷術還沒出現呢,便說:“我看見碑刻上有人在石頭上雕字,便想著也能在木頭上反著雕字,有了雕版,一印就是一整張,還能重複印,這不比手抄書要快得多嗎?”

 孟洪激動得熱淚盈眶:“郎君,你真是太令人驚喜了,有了這個辦法,書本就不用再一本本抄錄了,很多善本都能得以保存下來。郎君真是讀書人之福啊。”

 賴峰幾個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崇敬,原本他們對大家將蕭彧吹得神之又神還有些懷疑,因為人們都說燒石灰、青磚、造紙、燒瓷、油紙傘都是蕭彧弄出來。

 蕭彧以前從未出過宮,就算再聰明,能夠弄出其中一樣就不得了,怎麽可能都是他弄出來的,如今看到這雕版印刷術,他們信了,蕭彧真是天縱奇才,古今罕有。

 裴凜之還想到了一件事:“有了這個雕版印刷術,郎君日後光靠買書便能富甲天下。別讓雕版的師傅離開了,讓他專門為我們雕版吧,再選幾個孩子,跟著師傅學雕刻,這樣以後想印什麽書都成了。”

 雕版師父雕刻完《千字文》後並沒有離開,正在雕刻二三年級學生用的《詩經》,看樣子雕版師父還得繼續給他們雕刻四書五經了。

 蕭彧哈哈笑:“凜之現在也滿腦子生意經了。”

 裴凜之抬抬眉:“我的生意經不如郎君滿腦子的生財之道。有了雕版印刷,日後郎君想推廣教育就容易多了,甚至教化胡人都不在話下。”

 蕭彧笑眯眯看著裴凜之:“還是凜之懂我。”

 裴凜之湊過來點:“郎君,想推廣教育,光我們這樣宣傳是不夠的。”

 “那要怎麽才夠?”

 裴凜之壓低了聲音:“當然要靠政令。”

 蕭彧知道他在想什麽,搖頭:“現在不行,天時地利人和都達不到。”

 裴凜之抓著他的手:“郎君別急,待我們韜光養晦,靜待時機。”

 蕭彧紅了臉,將手抽了回來:“好了,趕緊抄你的書吧。”

 裴凜之拿起筆,專心繼續抄寫《詩經》,他也有使命感,將來他的字就會隨著這些雕版書傳播開來,甚至都可能被天下讀書人看到,被人品評,所以必須要寫好。

 蕭彧看著懷裡的阿平要去撕裴凜之寫字的紙,便說:“你繼續寫,我帶阿平出去乘涼。”

 “就在院中,不要走遠了。”裴凜之叮囑他。

 蕭彧將阿平放下來:“阿平自己走。”

 一大一小走到院子裡,發現石桌那兒有人,走近了一看,是向陽。

 向陽長發披肩,顯然是剛洗了頭,見他過來,慌忙起身:“郎君!”

 蕭彧說:“是向陽啊,你坐吧,我帶阿平出來吹吹風。咦,你手裡拿的是什麽?是塤嗎?”

 天色有些晚,但未全黑,院子裡縈繞著熏蚊子的艾草香,蕭彧看見了向陽手裡的一個圓形東西。

 向陽羞澀地笑了一下:“正是,郎君是否想聽,向陽獻醜給郎君吹一曲。”

 蕭彧大喜過望:“好啊,快請,正想洗耳恭聽。”他都不記得多久沒聽過音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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