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幸一行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趙知州在前廳裡猛咳嗽,而那屋內的橫梁上懸掛著一方白凌。屋裡趙常真的妻子和孩子在一旁害怕的蜷縮在一起。
幾人不約而同的腦海冒出一個詞“殺人滅口”。
但是那箭羽又是何意,蘇幸上前看了看周圍道:“當時情況”
趙常真已經平複了情緒緩緩道來:“就在不久前,自己在前廳瞧見人影,以為是有人來找自己,就去看了看,但是就看見一方白凌,然後就被一個黑衣人掛了上去,沉雲姑娘就趕到了”
沉雲道:“那人功夫不錯,一點也沒有戀戰,只怕不是衝著他來的”
五皇子道:“那人如果要殺你,你不是早幾年就死了?”
楚昕道:“可是那紙條帶我們來這裡總歸是要表達什麽吧”
蘇幸一下抬頭道:“趙常真,你帶人立刻包圍月靈山,不能放走一個人,沉雲帶路,月靈山恐怕有變”。
沉雲隨即離開,趙常真集結人馬一行人向月靈山而去。
待眾人到達時,地上已經跪了一行人,沉雲道:“知情的一個已經讓李西西帶走了,剩下的服毒自殺了”。
蘇幸看著這跪著的十幾個人,基本沒什麽用就交給了趙常真處理。
趙常真看著一片毒花泛著瑩瑩綠光道:“大人,這花”
蘇幸道:“燒了”
當夜月靈山火光衝天,直至次日天光微亮才滅。五皇子一早便被趕去和趙常真升堂,將一眾人員處理,趙常真寫了奏折送上京都連同的還有一封請辭書。這事也算是有了個了結。
沉雲帶來李西西的審問消息道:“這極幽花是顧萬勤所為,臨安有一家藥堂負責這花的製作然後運到京都,具體做什麽那人不知”。
蘇幸道:“那批撥下來的糧食去了哪裡”。
沉雲道:“三年前的那批糧食大部分進了戶部田良口袋,田良是顧俞柏的門生”
蘇幸道:“一手遮天,這顧家還是如同當年一般”
“公子,沈公子與夫人在樓下詢問公子何時下去”門外傳來素月的聲音。
蘇幸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五皇子已經和楚昕倆個人喝著茶哀怨的看著蘇幸。
蘇幸道:“怎的不上菜?”
楚昕道:“你不在怎麽上?”
五皇子道:“我們沒銀子”
蘇幸道:“哦昨個是誰“折花樓”一擲千金的?”
楚昕手指五皇子道:“是他”
五皇子道:“我那是為了誰”
蘇幸道:“既然如此,這頓飯記帳上,各五百兩”
楚昕和五皇子一致道:“我K,你打劫啊”
蘇幸道:“嗯,不吃算了”
兩人又異口同聲道:“吃”
......
臨安一事解決了,眾人也返航回京都,那何二姑娘也來送行,一行人路過那“折花樓”就看見官兵把守,牌子已然掉了一半,早已不複前幾日的光彩了。
楚昕納悶的問道:“這怎麽就被查封了?”
何二姑娘道:“聽聞裡面誘拐良家女子,有傷臨安風化,就被封了,說來也奇怪,這“折花樓”從未出現過此事,去那裡的人也都是自願的,怎麽就出了這事,我覺得可能是得罪了什麽人”
楚昕道:“你說是不是那清倌搶了哪個大人的夫人,要不然怎麽這麽狠,直接查封了”
何二姑娘道:“不可能吧,要是哪個大官的夫人去這種地方,那夫人估計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蘇幸道:“何二姑娘真是慧眼如炬”
五皇子從頭聽到尾她們的對話,憋的都要出內傷了,在聽到蘇幸這話的時候終於沒有忍住笑了出聲。
蘇幸投去一個眼神道:“沈公子覺得蘇某說的不對?”
五皇子道:“對,對,對”
楚昕瞟了一眼道:“......”你不說話會死嘛?
何二姑娘騎在馬上的身子瞬間挺直了道:“是吧,我何二姑娘看人準的很”
楚昕弱弱的開口道:“也許那夫人只是去尋人呢?”
何二姑娘詫異的道:“尋人?尋她夫君?連自己夫君都看不住有何用?”
蘇幸道:“確實沒用”
楚昕咬牙切齒道:“你!”
何二姑娘總覺得那位夫人該不會楚昕吧,但是一想怎麽可能,他們夫妻不是特別恩愛嗎,怎麽會去“折花樓”呢。
......
回京都已然是十日後,那禦史大夫府上的帖子在幾天前便送了過來,就在兩日後便是牡丹園的賞花宴;
蘇幸很自然遞給了楚昕,誰讓這事是各家夫人的事情呢。
楚昕看著那燙手的帖子道:“可不可以不去”
蘇幸道:“可以,夫人自然是有選擇的權利,只是這六百兩銀子是時候歸還了”
楚昕著急了道:“怎麽又漲了?”
蘇幸淡淡的看了一眼道:“這還是看著你是我夫人的份上打折了的”
楚昕無奈的道:“那這次去了能減免點?”
蘇幸道:“看表現,禦史夫人有一侄女,在你之前本意與我聯姻”
楚昕看著素月將相關的資料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小臉一垮道:“哎,長得好看就是煩人,我還要替你擋桃花債”
兩日後楚昕去了這牡丹園赴宴,蘇幸則上朝為趙常真請命!這牡丹園也是眾貴女愛去之地,賞賞花,站戰隊,擠擠人,聊聊八卦簡直是一個“小型后宮”。
話說這顧相知曉月靈山之事後將顧萬勤訓斥了一頓,直接拋棄了臨安那醫藥堂,堅決不能拖累自己。
期間派了顧萬勤去了外地,這才不疾不徐的上朝去。
康雍帝看著下面朝臣爭論不休;一點也不頭疼,不爭論那才是可怕的。
“這趙常真在位五年,這麽大的事情不上報,如何當好一方父母官,微臣覺得就改撤職”
“放李大人你去未必有他做的好,如今五皇子已將此事解決,你又出來說風涼話,李大人也不覺得臉疼”
“當時那情況,趙大人的為人臣是相信的,絕對不會謀害百姓,趙大人的請辭書也寫了,他願意認罪,李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們這就為趙常真求情,莫非你們是一夥的?”
......
“蘇大人怎麽看?”終於在吵不出結果的時候康雍帝發話了。
蘇幸上前一步道:“臣以為因事而為,趙常真將此事的危害已經降低到了最小,但是不可否認此事還是帶來了極大的影響,臣覺得可以以示懲戒,依舊留任,將功補過”
顧俞柏上前道:“臣以為趙常真此人心性過於軟弱,不適宜如今的臨安”
蘇幸道:“顧大人據那醫藥堂所述,顧萬勤前不久可是與其商談過此花”
顧俞柏絲毫不慌的道:“蘇大人也知曉,小兒出於關心,其祖母多年病魔纏身,聽聞此花能入藥,特意去購買已成的藥材,但並未曾有更多的牽扯,更談不上知曉”
這事全朝上下皆知,當時還感歎顧萬勤乃一孝孫,各位也是深信不疑。
蘇幸道:“顧相之子是否孝順,蘇某不知,但是此花明令禁止為禁花,為何顧萬勤還明知故犯呢?”
顧俞柏眼神透出一種深沉道:“但凡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他也會去做,這份孝心還望皇上明鑒”
自古百善孝為先!康安國也不例外,皇上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龍椅,也沒說話,直到底下大臣開始惶惶不安的時候康雍帝開口了:“這份孝心可謂是感天動地,但是明知此事而為之就是對王法的大不敬,即日起免了顧萬勤的職,在家好好盡盡孝心。”
顧俞柏道:“謝皇上隆恩”
此時大皇子道:“兒臣懇請皇上罷免了戶部田良的官職”
......
蘇幸在馬車上回想著今日的結果,顧相那麽多年的根基不是輕易能絆倒的,只能徐徐圖之;那田良算是除去了一條顧俞柏的忠狗;趙常真算是保住了,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是一心為民的人。
那個給自己傳遞紙條的背後之人卻沒有一點消息,但是不可否認此人一定是朝中之人,並且對自己和顧相都很熟悉;暫時想不到蘇幸索性也不想了,靠著馬車閉目養神了。
行至路口蘇幸道了句:“去禦史府”
此時的禦史府內院可謂是精彩繽紛!蘇幸到來的時候就看見楚昕站在廊下,對面便是禦史夫人的侄女許君君;
楚昕道:“還從未見過上趕著給人做妾的,真是丟了女子的臉”
許君君道:“誰不知那日李家姑娘逃婚了,你就是個頂替的,就你這樣還妄想做左相夫人”
楚昕笑道:“這左相夫人我不但做了,我還做的很穩,我今個就把話撂這裡,我楚昕在一天別人就別想踏進蘇府半步”
許君君不甘示弱的道:“你就是個妒婦”
楚昕瞥了一眼她道:“那又如何?我家夫君就喜好我這樣的妒婦”
許君君何曾受過這氣,這京都地界上有哪家小姐夫人如楚昕這般撒潑,一點該有的氣度都沒有,氣的許君君一下失控了,衝上去就要打楚昕;
楚昕豈能挨打,邊跑邊刺激許君君。
蘇幸來的時候恰好就看見了兩人對罵的過程,盡然覺得此刻的楚昕有點可愛。
眼瞅著那許君君拿起花盆向楚昕砸去,蘇幸手上一個力道飛出那花盆便碎成一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各家小姐安靜了下來。
蘇幸就看著楚昕拎著裙子跑了過來,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楚楚可憐的道:“夫君,她欺負我,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她說我不配,這不是說你眼光不行嘛”
許君君委屈的道:“蘇相,君君只是覺得姐姐親切,想親近一下,可是姐姐卻看不上妹妹”
蘇幸扯了扯嘴角,道:“夫人覺得為夫行不行?”
楚昕愣住了,道:“我哪裡知道”
蘇幸笑道:“那夫人要不要試試?”
楚昕此刻真是後悔說了那話,道:“是我不行”
蘇幸道:“夫人莫要謙虛,一試便知”
楚昕道:“......”我覺得你在勾/引我。
眾人:“......”當我們是空氣?開始秀恩愛了?
許君君很是氣惱,何曾被這樣忽略過,道:“果然是個替嫁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蘇幸攬住了楚昕的腰對著許君君道:“嗯,我家夫人何曾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妹妹?”
眾人:“......”這也太打臉了吧。
蘇幸接著道:“後院之事全由我家夫人做主”停頓了一下,“許姑娘家教如此,即使沒有那李姑娘,你也是不夠資格嫁入我丞相府的”
此刻許君君還想再說點什麽,被趕來的禦史大人打斷了道:“蘇相,我這侄女被慣壞了,念在她一片愛慕之心,望大人莫要與她計較,明個就送她回莊子去”
許君君道:“憑什麽,她本來就是個代替品”
作者有話要說:
想有個同款“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