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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不乾啦》第24章 2000
余心月本來想給閨蜜送個老婆去。

 但現在她發現,自己可能是個假閨蜜。

 “阿霽啊,你老婆暫時先放我這裡了。”

 余心月默默給顏霽道歉,報上自己的班級。

 第二天就在講台上看到穿著製服,朝她害羞一笑的女孩。

 思源學生最近在議論三件事——

 一是奧數班的醜小鴨突然變成白天鵝,思源校花一夜易主。

 二是校霸舒子虞聽說被街角的混混毆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三是奧數班來了個轉學生,賊拉漂亮,而且和校花成了同桌,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不知道多養眼。

 擠在奧數班窗戶前偷看兩個校花的學生絡繹不絕。

 “那個大美人是從前的醜八怪?”

 “她以前不是這樣呀,整容了嗎?”

 “你兩天給我整一個試試!”

 “太奇怪了……這麽個大美人,以前居然沒有姓名。”

 “新來的小美人也好漂亮,我要追!我追定了!”

 余心月習慣眾人目光,處之若素,氣場強大,也沒人敢對她冒犯。

 但童雅和她相反。

 這孩子太羞怯,也太好欺負了,臉頰粉粉的,像一個粉嫩團子,好像誰都可以肆意揉捏。

 外面男生朝她吹口哨,肆無忌憚的調笑讓女孩不敢抬頭。

 余心月拍拍她的肩,“不用怕。”

 說完走出教室,給那群擠眉弄眼的男生一個“小小”教訓,等回到教室,正對上童雅的目光。

 女孩眼睛發光,小臉寫滿崇拜,像是把她當成救命英雄。

 余心月微微笑起來。

 逆著光,眉眼溫柔,十三四歲稚嫩的面容,卻讓人感覺格外可靠。

 有些人身上總能有這樣的安全感,就好像在她身邊,天塌下來也不需要害怕。

 她人真好。

 也真好看……

 童雅呆呆地想。

 不止童雅一個人看呆,教室內外刹那鴉雀無聲。

 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這張臉一次次刷新了他們對美的認知。

 所有人都在看她。

 余心月利用上課前的一小段時間立了威。

 現在沒人敢對她無禮,也沒人敢隨便上前調笑她,只是這樣的美麗太耀眼,冒著被打的風險,他們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余心月並不在意,眼睛裡隻裝著童雅“你不要怕,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她知道童雅因為某些原因,從小備受欺負,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正常與人相處。

 幼時遭受不公正的傷害總會伴隨一生。

 而在受到傷害後還能保持赤忱善良顯得尤為可貴。

 童雅怔怔看著她,小鹿眼裡沁出晶瑩的水光,看上去軟綿綿白乎乎的。

 余心月終於理解季昭華為什麽總揉自己了,女孩軟乎乎的模樣,真的讓人很想擼一把。

 她抬手捏捏童雅的臉,笑道“以後不用再怕了。”

 這輩子,有她在。

 她曾發誓要變強,就是為了讓自己親近的人不再遭受黑暗。

 童雅感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你真好……”

 余心月“還有一個人比我更好。”

 童雅好奇道“那人是誰?”

 余心月彎起眼睛,湊到她耳邊“是你命裡的老婆。”

 童雅聽完,兩隻耳朵紅紅,羞得無地自容,想把自己埋進地裡。

 “開、開什麽玩笑?”

 余心月眨眨眼,“等放學後就帶你去找她。”

 童雅瞋了她一眼,咬住櫻唇,把小腦袋埋進書堆裡。

 學校不準早戀,老師知道會罵人的。

 而且說這、這種話……

 讓人怪害臊的。

 然而余心月雷厲風行,放學鈴聲響,就拉著童雅去找顏霽。

 班上的人可能誤會什麽,聽說兩人是去找顏霽,開始低聲議論——

 “新校花要去找顏校花?!”

 “要撕頭髮了嗎!又到了我最喜歡的環節!”

 “女人真是可怕,為了個校花的名頭,至於嘛。”

 “那可不至於,相當至於,非常至於。”

 ……

 這個年紀的學生精力非常豐富,最愛看戲吃瓜和八卦。

 在余心月牽著童雅的手去國際班短短一段路裡,後面跟著長長一串吃瓜群眾。

 顏霽收拾好書包,就有人通風報信,告訴她這件事。

 纖細漂亮的手指一頓,隨即提起書包,揚長而去。

 報信的人茫然張望,顏霽班上的人倒習以為常,笑著解釋“咱們班長就是這樣的,習慣、習慣就好了。”

 “什麽新校花,就算長得好看,能有咱們班長成績好?”

 “就是就是,班長可是真白富美,誰能比得上?這種沒有意義的比美,咱們班長才不care。”

 報信的人喃喃“可她實在是太漂亮了。”

 國際班的學生置之一笑,不屑地說“能有多漂亮……”

 話還沒說完,忽然啞住。

 女孩進門的刹那,整個昏暗教室似乎都亮了起來。

 發若烏雲,眸似秋水。

 驚豔至極的美麗撲面而來,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

 余心月掃了圈,沒看到期待的人,“顏霽不在這兒嗎?”

 聲音清脆像山澗清泉。

 過了好半晌,才有人回過神,指了指門口,“她剛剛走。”

 余心月點頭,繼續去找顏霽。

 童雅拉拉余心月的袖子,弱弱地問“顏霽是誰,為什麽一定要找她?”

 余心月輕笑,壓低聲音“不是說了嘛,你未來的老婆。”

 童雅羞紅臉,覺得她說的實在沒有道理,“你、你都不認識她,我也不認識她,說什麽老婆呀。你再說、再說就自己嫁給她,不許把我抬出去!”

 余心月脫口而出“那不行,我嫁出去了,我老婆怎麽辦?”

 童雅歪頭“你老婆是誰?”

 余心月聳肩“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她們身後跟著一列人,浩浩湯湯,聲勢浩大。

 連開始嫌棄的國際班學生也口嫌體直加入。

 等到後來,許多人不知緣由,只是看著人多,就湊熱鬧走進去,混入其中。

 追上顏霽時,女孩剛準備上車,從車窗反光裡看到一條長龍。

 她的瞳孔微震,這群學生要造反?

 司機也被這陣勢嚇到。

 在他的眼裡,小姐剛邁出校園,後面大群學生追殺,藍白製服翻滾如潮,來勢洶洶。

 這是什麽?

 校園恐怖勢力嗎?

 難不成小姐惹到什麽事?

 嚇得他連忙開啟引擎,“小姐,我們走嗎?”

 顏霽回頭,瞥了身後一眼。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張漂亮的小臉。

 就算顏霽天天對著鏡子,養得眼光極高,看到女孩時也不由一怔——

 像個瓷娃娃。

 她目光很快被站在後一點的那個孩子吸引。

 小鹿眼溫良無害地睜著,全程羞答答縮在瓷娃娃後,隻冒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見她看過來,小腦袋也慌張地縮了回去。

 ——像隻小白兔。

 可愛。

 顏霽得出結論。

 余心月初見摯友少年時候,在微風中站定,深深凝視眼前的人。

 顏霽這時就已經很高了,混血面容,深目薄唇,用二十年後的眼光看,就是標準的渣女顏,幾乎把不好惹和不care寫在臉上。

 可只有余心月知道,這人有多好。

 她們幾乎互相扶持走過生命裡最黑暗的十幾年。

 和風拂面,樹葉沙沙作響。

 四周的學生都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等待一場精彩絕倫的掰頭。

 兩個氣場強大的大美人站在一起,可不是要撕起來嘛。

 沒想到等了很久,想象裡的情形並沒有發生。

 余心月微笑,眼圈漸紅,強忍心中悸動。

 “阿霽。”她把小白兔從身後拖出,“這是……”

 “砰”的一聲響,還沒開口說話,顏霽把車門給關上了。

 司機早早就準備好,等小姐說出那一聲“走”,立馬開車飛馳而去。

 余心月“……”

 圍觀群眾一臉茫然“就這、就這、就這?”

 “不是要撕頭髮嗎,怎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呢?”

 這感覺好比坐在電視機前,卻被劇情展開震撼到懷疑自己漏看幾集。

 余心月皺眉,她怎麽不記得顏霽以前這麽難搞?

 再回頭時,童雅小臉蒼白,眼圈紅紅,像是個受委屈的小媳婦。

 “雅雅,”余心月隻關心摯友的姻緣,“你覺得她怎麽樣?”

 童雅撅起小嘴,嘟囔“不喜歡她。”

 完了。

 余心月心裡咯噔一聲。

 童雅小聲說“她那麽凶,還沒禮貌。”

 余心月勉強擠出笑容“她不好看嗎?”

 童雅猶豫一會,輕輕點了點頭,又看了眼余心月,“沒你好看。”

 余心月沉默了。

 該死,她這無處安放的魅力。

 路邊的奔馳鳴笛幾聲。

 童雅眼睛亮起,“是老師來借接我,月月,我要走啦。”

 余心月心頭沉重,微微笑著點頭。

 童雅戀戀不舍“明天再見。”

 余心月揮手,“再見。”

 坐在軟皮沙發上,童雅依舊趴在窗前,望著那道纖細身影。

 周圍人來人往。

 女孩站在人群中央,路過的人都在悄悄看她。

 她如此耀眼奪目,似乎天生就該在萬人矚目之中,接受所有人的驚歎讚美。

 余心月站在人潮裡,發了一小會呆。

 她以為按照顏霽上輩子對童雅的癡漢程度,應該一見就會鍾情來著。

 談戀愛不就是這樣子嗎?

 看對眼了就上。

 余心月忽然發覺了盲點。

 她自己從來沒有認真談過場戀愛,怎麽去教導兩個小孩搞早戀?

 女孩皺緊小臉,當即決定,回家途中去書店買本戀愛指南。

 看著余心月離開視線,童雅抿了抿嘴角,呼吸的熱氣在冰冷玻璃上凝層白霧,她伸出白嫩小手,一字一畫寫下個月字。

 我想你成為我的朋友。

 不要怕,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童雅抱住雙膝,想著余心月的話,嘴角情不自禁揚起,勾出輕輕的幅度。

 “雅雅,”童宋問“在學校還習慣嗎?”

 女孩身體不太好,他一整天都提心吊膽,好在沒出什麽意外。

 童雅輕輕點頭,聲音綿軟——

 “老師,我今天遇到一個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要不是怕童宋沒有耐心,她還能說好多個很好。不過學校裡只有一個很好的人,像後面她們見的那個女孩,除了長得好看,其他地方都很不好。

 童雅愣愣地想。

 童宋笑“是那個孩子吧,我看見了。”

 “有個人照顧你,我就放心,什麽時候喊她到家裡做客?”

 童雅低頭,尖尖下巴靠在膝蓋上,溫暖的陽光織成霓錦,落在她眉間發上。

 很久沒等到女孩回復,童宋習以為常,這孩子總愛時不時發呆。

 隨意往後視鏡一瞥,他微微怔了怔。

 抱住自己的孩子身邊陽光環繞,像個天使。

 美麗、純潔,而脆弱。

 仿佛不屬於這個人間,隨時都會離開。

 童宋心臟縮了一下,聲音放得更輕“雅雅?”

 童雅回過神,歪頭“老師?”

 “我想,要不哪天我們邀請你的好朋友來家裡做客。”

 童雅驚喜地睜大眼睛,“可以嗎?不會打擾到您嗎?”

 童宋笑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喊我一聲老師,就不要太見外了,她來之前跟我說說,我好提前準備。”

 童雅重重點頭,“恩。”

 ——

 余心月在書店找了半個小時,終於在犄角找到本落灰的戀愛指南。

 很好。

 她翻開書,認真掃過每一行字。

 眉頭越皺越緊。

 這寫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余心月深吸幾口氣,拿出當年學數學鍥而不舍精益求精的精神,又看了幾行。

 終於看不下去,把書一合,丟進書包裡。

 算了,反正現在首要任務是接近顏霽——

 余心月抱著書包,心想,現實和她估計的完全相反,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先和顏霽親近的。

 沒想到雅雅這麽好拐騙,而青春期的顏霽實在讓人頭疼。

 她回想半天大學時是怎麽認識顏霽的,但記憶太過久遠,像是朦朦朧朧隔層水霧。

 好像就是慢慢認識,日漸投緣,真正關系緊密,還是童雅辭世後。

 有二十年時光的鋪墊,細水流長之間,不知不覺就已是生命裡不可分離的一部分。

 余心月踏入印家時,正看見印江涵在用手提電腦和誰聊天。

 昨晚印江涵的臉被她扇了一巴掌,整天都沒消腫,現在還是高高腫著,模樣滑稽可笑。也因此,這人請了一天的假,不敢去學校,不過看這情況,大概還要繼續請下去。

 印江涵聽到聲音,精神立刻緊繃,回頭髮現進來的人是余心月後,臉上又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

 腿腳發軟、心跳加快,就像耗子看到了貓。

 余心月淡淡瞥了眼,印江涵的身體就往後縮,幾乎縮到沙發最裡面。

 她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一個人。

 只是短短兩天,余心月就顛覆了她的認知。

 明明這人已經如她所願,一直在做讓外婆舅舅不喜歡的事情了,可是、可是……

 她的臉,真的好疼呀。

 今天印鴻飛出去工作還沒回來,印家外婆也因昨天紛爭,氣得去醫院檢查。

 家裡沒有人替她撐腰,狐假虎威,印江涵也不敢再像以前那麽囂張。她想,反正余心月打了自己,在印家住不了多久,今天她不來惹自己,自己也先不報這一掌之仇了。

 余心月的手緩緩揚起。

 印江涵緊盯著她,寒毛倒豎,尖叫“你又要幹什麽?!”

 余心月把散落的碎發捋到後面,皺眉,臉上不掩嫌棄“輕點聲。”

 她現在覺得印江涵可能真是印家人了,尖叫聲和印鴻飛的咆哮一脈相承,吵得人腦仁疼。

 印江涵“你、你別得意,舅舅和外婆都不喜歡你了,你別想在印家呆下去。”

 余心月沒有理會,審視她一邊腫的臉,嘖嘖歎了幾聲,忽然問“臉還疼嗎?”

 印江涵馬上不敢說話了,捂住自己的左臉。

 余心月笑著問“要不我幫你把右邊也打腫吧,對稱美不是?”

 印江涵嗚咽一聲,喉嚨裡擠出細碎嗚咽,怕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這人是魔鬼吧,一定是魔鬼吧,為什麽可以面不改色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目光移到女孩的手上。

 纖嫩白皙,柔若無骨,在鋼琴上滑動時,十分優雅輕靈。

 可打起人來也是真的疼。

 余心月心情不錯,沒和她一般見識,拍拍手回到房間,繼續研究戀愛指南。

 等人離開好一段時間,印江涵才敢大口喘氣。

 她憤憤地揪著沙發墊,一定要早點把這個瘋子趕走!誰知道這人還會做出什麽事?

 再抬眼時,電腦下方消息通知叮當響了許久。

 印江涵把鼠標移過去——

 “您好,我在論壇上看到您發的歌曲《青青》,感覺您十分有音樂才華,希望能夠有機會與您合作,若有意,請聯系我,號碼是xxxxxxxxxx。”

 落款是青說經紀公司。

 印江涵望著電腦屏幕發呆。

 她的臉在火辣辣的疼,但心臟也在砰砰的跳。

 見到第一眼,她就動了把這首歌納為己有的心思,余心月應該是連夜寫成,還沒來得及、也不會有那個心思去發在網上,所以她提前把歌發在最大的音樂論壇裡了。

 一開始只是為了獲得幾句讚美,沒想到還能收獲意外之喜。

 印江涵攥緊手,指甲掐進肉裡。

 與其讓這首歌埋沒,沒人知道,還不如給她發揚光大呢。反正她最早發,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就算余心月想說出真相,也不會有人信她。

 外婆、舅舅,都不會信她。

 外面的人,也不會信她。

 只要沒人知道,這首歌就是她印江涵的。

 印江涵最終把拿出手機,慢慢摁下那個號碼。

 徐姨經過,看了眼印江涵,女孩拿起手機,臉上露出笑容。

 那個笑難以形容,反正讓人看了就覺難受,既像個小偷,又像個強盜。

 ——

 在韓江市一家別墅,印鴻飛正在與顏垣繼續商談上次中斷的項目。

 顏垣笑眯眯的,打斷印鴻飛的話,“印先生,這次請您來是想送您一件東西。”

 印鴻飛皺眉,心裡詫異。

 顏垣似乎沒什麽心思在項目上,一直在打太極說考慮考慮,那請他來的目的只是送東西?

 當他看到揭開紅布時,露出的物件時,臉色登時變得難看。

 是一架鋼琴。

 華貴的紅木、精致的雕刻,無一不顯露這架鋼琴的名貴奢華。

 可是,聯想到那天發生的事,印鴻飛眉頭緊皺,臉上燒得很。

 顏垣這是什麽意思?

 顏垣按下琴鍵,側耳傾聽,笑道“這可是難得的好琴,唉,還有些舍不得。”

 印鴻飛沉聲說“這麽貴重,我受之有愧,收不起也不敢收,顏總別開玩笑了。”

 “玩笑?”顏垣拍拍手,喊來管家“去讓人把琴送到印總家裡。”

 印鴻飛站起來“真的不用,我家裡已經有一台……”

 顏垣笑“是嗎,可我聽說卻不是這樣。”

 印鴻飛沉默了。

 和天輝的合作關系到自家公司未來,他不敢怠慢,更不能拒絕,只能賠笑,改口“是啊,前幾天我家鋼琴壞了,那謝謝了。我們繼續聊合作的事?”

 沒想到顏垣伸個懶腰,打哈欠道“當然要談,只是我現在困了,要不再找時間?”

 印鴻飛憋著氣,無奈點頭。

 顏垣似笑非笑地看人開車離開別墅,掏出手機,懶洋洋地說“大小姐,你囑咐我的事我都辦好啦,這架鋼琴他可不會再丟,不過我能冒昧問一句,你和那小孩到底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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