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加上你一塊兒,今天接到兩起關於這個人的報案了。”民警一查檔案,“情節有點嚴重啊,連環勒索。”
“是嗎?”晏方聲簽字確認,“另一個人被勒索了多少?”
“比你少點兒,不過人沒給,直接就來報案了。”民警語重心長,“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來報案,要相信我們嘛。”
“嗯,好的。”
晏方聲不甚在意地將筆推回桌面,“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有任何進展我都會打電話通知你,銀行方面我們已經安排資金凍結了。”
“感謝。”
出了公安局,晏方聲放松些許,上車時接到電話,一看屏幕,是楊和煦打來的。
“喂?”
晏方聲沒動車,敞著窗等人應聲。
“你看我給你轉的郵件,師兄說有新進展。”楊和煦道:“他們做了不少臨床試驗,我翻他們給出的數據,減震維穩的效果確實翻了好幾倍。”
“好事兒。”晏方聲胳膊撐著窗簷,“要怎麽個弄法?”
“你得過去一趟。”楊和煦說:“你知道的……他不可能按照一個普適的模板做出貼合你實際問題的東西出來。”
“上次不就可以?”晏方聲閉了閉眼。
“所以上次效果不好。”
晏方聲沉默了。
“你再信我一回……我又不會坑你。”楊和煦苦笑一聲,“再說我也不收回扣。”
“我考慮一下。”晏方聲道。
“就當去度個假了,去一趟再回來,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扯了一點兒題外話,晏方聲掛斷電話,翻手機看見牧周發來消息,晏方聲點了進去。
一艘船:給你買了東西!到了
一艘船:你記得去取
Y:買的什麽?
一艘船:驚喜
想不出牧周能買什麽,晏方聲劃拉開外賣軟件,換了地址尋摸一圈兒。
Y:要吃蛋糕嗎?
一艘船:怎麽啦?
Y:給你點
車窗外正對著的就是一家蛋糕店,烘培的香氣蔓延在外。
晏方聲記得牧周挺愛吃甜食。
一艘船:那我想要巧克力的
一艘船:還要水果
Y:好
一艘船:天線寶寶跳舞.jpg
Y:天線寶寶跳舞.jpg
幫牧周點好外賣,晏方聲終於驅車離開,遠處的天色沉悶,空氣都在散發風雨欲來的焦灼,晏方聲加了速度。
車駛入別墅區外門時,雨已經澆頭下起來了,保安扣響車窗。
晏方聲將車窗打開,保安便低頭道:“晏先生,您母親周女士來了,這邊做了登記。”
“什麽時候?”
“半小時前進去的。”
晏方聲斂眉,道:“下次她過來,提前給我打電話。”
“明白。”
保安給車放行,晏方聲踩了油門。一邊開車,晏方聲一邊猜想周淑月這回是因何而來,好幾個月沒收到有關她的隻言片語,猛地出現讓晏方聲摸不著思路。
上個月晏方聲剛從朋友圈獲悉安娜訂婚,她發了張自拍,摟著自己的未婚夫對著鏡頭努嘴。
周淑月最屬意的人選沒了,沉寂這麽久再來是因為找到了新的人選?
晏方聲猜不透周淑月的行為邏輯,車很快便開到了大門,周淑月的車也停在大門處。
她沒在車裡,而是在外面,司機給她撐著傘。
她隻穿了一條長裙,肩上披著司機脫給她的西裝外套,傘遮住了她大半張臉,晏方聲看不到她的表情。
將車停穩,晏方聲推門下車,把傘撐開幾步走到兩人面前,晏方聲看向周淑月,道:“您有事?”
“先進去。”
周淑月邁入晏方聲傘下,把肩上的西裝外套丟給司機,“你在外面等著。”
司機一低首,答:“是。”
傘不大,肩膀抵在一起,周淑月瘦小,比晏方聲矮上一個頭,存在感卻無比強。
晏方聲嗅到她的香水味,很濃鬱很有攻擊性。
解鎖兩道門,進了室內,晏方聲躬身拿鞋,卻發現周淑月反扣上門,在他起身時猛到身前。
揮來的巴掌如風似的拍在臉上,晏方聲沒有防備,被打得差點一偏頭直撞上牆。
棉鞋拎在手上,晏方聲久久未動。
怔松維持了幾秒,舌尖頂了頂唇側,唇肉被牙磕破,嘴裡蔓延一股血腥味。
“做什麽?”晏方聲盯著周淑月。
“你還有臉問我做什麽?”周淑月掩飾一路的表情在這密閉處破裂,她睨著晏方聲,“真有你的晏方聲,你果然隨了晏弘那種該死的爛貨!”
“你怎麽不陪著晏弘一塊兒去死!”周淑月揪住晏方聲的衣領,面目猙獰。
晏方聲駭然,他千算萬算,算到了徐東林不會真的將存貨銷毀,也算到徐東林不會善罷甘休,可他沒算到徐東林會越過他找上周淑月。
在周淑月誇張的質問中,晏方聲突然想起公安局民警說的話,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報案人。
周淑月依舊狠拽著晏方聲,她怒道:“我告訴你晏方聲,你最好讓那小孩兒趕緊走,再讓我看見你的齷齪事兒,你就別想好過!”
“你知道我會幹什麽。”周淑月松開手,複而沉靜下去。
晏方聲當然知道,他比誰都清楚。
楊和煦不就是個先例嗎?
作者有話說:
搓搓手,你們心心念念的破鏡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