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緩過氣來,就別人卡住了脖子。
樊大嬸拚命掙扎,雙手雙腳都在反擊,把娘家大嫂的臉和脖子都抓傷了,對方還是不願意放手。
“我媽不是故意的!”
就在這時候,樊大嬸聽見自己姑娘的聲音,接著住她脖子的手也被姑娘用力扯開!
樊姑娘滿臉緊張地擋在樊大嬸面前,看著樊大嬸的娘家大嫂,顫聲著說,“我媽那麽疼愛歡歡,這事兒就是個意外,她自己也差點沒命了啊!”
“那她死了嗎?”
歡歡媽抹了把臉上被樊大嬸抓出來的血,冷冷地看著她們母女二人,“她活著呢,而且還活得好好的,我的歡歡呢?她沒了!她沒了!”
旁邊圍了不少人,好多人聽到這話後,紛紛點頭。
“是啊,花一樣的年紀,說沒了就沒了。”
“一個大人怎麽牽不住對方?”
“我看啊可能是故意……
這些話傳到他們耳裡後,歡歡父母撲上去就是一頓打。
“啊!”
樊姑娘捂住頭,她老公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眼睜睜地看著歡歡父母對樊大嬸拳打腳踢。
“你做什麽?那是我媽!”
樊姑娘想要掙開束縛,卻幫自己媽媽,可她老公卻陰沉著一張臉,咬牙說道。
“你清醒點!咱們結婚她不樂意,說不定就把氣發在歡歡身上才會出事的!”
“不可能!”
“她醒來後一句辯解都沒有!”
樊姑娘愣在原地,而樊大嬸也被歡歡父母打暈了。
她好疼,渾身都疼。
再次睜開眼時,歡歡父母正在搬他們家的東西,電視,冰箱,甚至稍微好一些的桌椅板凳都搬走了。
幹什麽?你們幹什麽!
樊大嬸想要質問他們,可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喉嚨,滿眼驚恐。
為什麽說不出話了?
為什麽?!
“媽,”樊姑娘見她醒來,也沒有多激動,她紅腫著一雙眼,對上樊大嬸焦急而疑惑的眼神後,解釋道。
“他們說,要麽賠錢,要麽就把您送到警察局去,我和阿威商量後,把彩禮錢拿出來還了,可還是不夠,所以他們正搬東西呢。”
樊大嬸急忙搖頭,起身推開想要阻止她的樊姑娘,想要去把院門關上,阻止歡歡父母,不想被歡歡媽一把抓住。
“還差我們五萬呢!你一天不給我們,我就天天來你家門口鬧!”
說完還不滿意,直接狠狠給了樊大嬸一腳。
樊大嬸疼得縮成一團,眼睜睜地看著家具被抬走,她連痛叫聲都發不出來。
而樊姑娘此時跑過來扶她,樊大嬸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接著猛地抱住樊姑娘的腦袋,細細地打量著對方。
是她的女兒!是她的女兒!
只不過多了幾分成熟,看來是長大了,她真沒出事!
你爸呢?
樊大嬸張了張唇。
樊姑娘確認了幾次她說的是什麽後,才回著,“爸被他們打了頭,現在在屋子裡躺著呢。”
打了頭?
樊大嬸有不祥之感,她掙扎著爬起來,拖著疼痛難忍的身體進了自己的房間,只見樊大叔額頭上還有血,此時正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她走過去推了推對方,沒有反應。
又伸出手去試了試鼻息,還活著。
她松了口氣,又開始打量著四周,再次確定這真是她家,女兒也沒死,還結了婚,說到女婿,她還沒認真看過呢。
可現在她腦子亂得不行,女兒沒出事,侄女卻出事了。
還是和自己過河的時候出事的。
娘家人怕是恨死了她。
又想起還有五萬塊要給,樊大嬸隻覺得自己心口疼得厲害,五萬塊啊!她在家務農一年也才兩萬的收入。
“媽,我和阿威,先回去了,明兒還得上班呢。”
入夜後,樊姑娘在吃飯時,忽然道。
女婿阿威並沒有上桌吃飯,不知道是在房間還是出去了。
樊大嬸一愣,她急得很,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爸現在需要照顧,”樊姑娘歎了口氣,“但是我們的錢全給歡歡那邊了,不上班不行的。”
樊大嬸去拉樊姑娘,樊姑娘紅了眼,哭道,“媽,您別怪我,我才結婚呢,結果今天鬧成那個樣子!您知道外人怎麽說我的嗎?說我是殺人犯的女兒!阿威雖然沒說什麽,可我公公婆婆還不知道怎麽想我呢。”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傳來車鳴聲,接著阿威的聲音從外傳來,“走了!”
樊姑娘趕忙擦乾淚,抱了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樊大嬸,轉身就跑了。
回來!回來!
樊大嬸想要攔住對方,想要追上對方,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而讓她驚駭的是燈也忽然滅了。
樊姑娘上車前回頭看時,見院子裡已經沒有光亮了。
阿威見此嗤笑道,“看見了沒?她恨不得我們早點走呢。”
樊姑娘咬了咬唇,跟著上了車。
女兒走了,還沒好好說過話,認真談過親家,就忽然走了。
自己也成了害死歡歡的罪魁禍首。
樊大嬸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頭,血腥味布滿口腔時,她感覺自己能動了。
自……不是撞邪了?
她摸黑回到房間,抓住丈夫溫熱的手,這才感覺自己舒服了不少。
可入夜後,丈夫發熱了。
樊大嬸急得不行,跑出去找鄰居幫忙,可沒有一戶人家給她開門!
她只能用冷毛巾給丈夫降溫,折騰了一夜,太陽升起的時候,丈夫剛剛醒來,樊大嬸還沒來得及高興。
院門便啪地一聲被人撞開了。
歡歡媽媽帶著自己三個哥哥,闖了進來。
直接坐在堂屋桌邊,冷冷地看著樊大嬸,“五萬塊,湊齊了嗎?”
樊大嬸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她滿臉怒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歡歡媽見她一副不知錯的模樣,恨意湧現,直接一拳把她打倒在地,接著騎在她身上,雙手左右開弓,扇得樊大嬸掉了兩顆牙,最後暈了過去。
聽見外面動靜的樊大叔急了,剛要出來,就被歡歡大舅猛地在外面關上了房門,用鎖鎖上了。
歡歡二舅舅打了一盆水,直接澆在樊大嬸身上。
“沒湊齊就出去借,你一天不給我,我就天天上門鬧,我昨天就說了這話,可是你們好像沒有把我的話當回事啊。”
歡歡媽的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臉,面色陰沉地警告著她,“歡歡是你害死的!我看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沒送你去坐牢,就已經仁義了!”
她松開手,樊大嬸縮在地上,平日裡那張利嘴,因為說不出話,此時也沒什麽用處。
更不敢去看歡歡媽,剛才就是因為她的眼神,才會被狠揍一頓。
看著鵪鶉似的樊大嬸,歡歡媽心中升起一陣報復後的快感,他們離開了。
樊大嬸卻哭得不行,當她打開房門,看見暈倒在地上的丈夫時,更是著急,可家裡實在是沒錢了。
她昨晚上就找過,家裡藏錢的地方一分錢都沒了,被翻沒了。
沒人借錢給他們,所以接下來的每一天,歡歡媽都會來要錢,沒得到錢,不是打就是罵。
樊大叔傷好後,被逼得跟著歡歡大伯出去打工,工錢發給他還沒捂熱乎,就被歡歡大伯拿走了。
樊大嬸這邊一分錢也沒見到,可歡歡媽卻說那五萬塊一分都沒給!
她成了啞巴,辯解不了,村裡人都說樊大叔跑了,她又拖著不給錢,實在是活該。
樊姑娘回來了一次,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娘家這邊的事兒,她已經和阿威離婚了。
樊大嬸用自己乾瘦的手使勁兒錘著自己的心口,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娘家人恨著她,女兒又被她連累了,丈夫累死累活地還錢,卻被說一分錢都沒有還!
關鍵歡歡的死和她沒有半點關系啊!
實在是太冤了,太冤了!
樊大嬸在歡歡媽媽上門咒罵的時候,忽然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我可什麽都沒做啊!”
歡歡媽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別想碰瓷!”
“我……”
發現自己能說話的樊大嬸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喉嚨,一隻手指著歡歡媽,恨聲道,“……的死和我……關系!”
“我呸!”
歡歡媽猛地給了她一腳,後退的時候,趁機把剛才樊大嬸吐出來的鮮血用鞋底擦得乾乾淨淨,接著跑到院門口哭天喊地的罵。
樊大嬸還想辯解,可又說不出話來了。
她使勁兒掐著自己的脖子,想要讓自己能說出話來,結果村上有人來告訴她,樊大叔在在工地上出事了!
鋼筋砸到了他的腦袋,現在還昏迷不醒呢,醫生說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植物人!
樊大嬸忽然想起陳四嬸,在“夢裡”她就是被自己丈夫砸了頭,後來成了植物人的,在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樊大嬸還歡呼不已,半死不活才遭罪呢!
老板賠了一筆錢,還沒揣熱乎,又被歡歡媽拿了二十萬!
一共才三十萬啊!
剩下的十萬,給樊大叔交了醫藥費,所剩無幾,還得繼續交,否則要不了多久就會斷藥。
樊姑娘哭著說自己去賣血都把醫藥費給續上。
可樊大嬸沉默良久後,卻帶著樊大叔出了院。
半個月不到,樊大叔就死了。
樊姑娘指責她自私自利,害死了她爸爸,揚言和她斷絕關系,再也不會回來。
走吧,走了就解脫了。
看著自家姑娘的背影,樊大嬸沒有阻攔,而是衝其揮了揮手,露出解脫的笑,當天晚上,樊大嬸一個人去了陳家。
卻發現陳四叔家沒有人。
樊大嬸打聽後,才知道對方一家早就搬城裡去了。
不是這樣……明不是這樣的。
樊大嬸恍恍惚惚地從陳家那邊出來,結果不知道怎麽的就跌進了河裡……
她要死了嗎?
被水草纏上的那一刻,樊大嬸卻猛地驚醒,她滿身冷汗,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夢?那是夢?”
看著忽然亮起來的燈,以及床上的鏡子時,樊大嬸使勁兒掐了自己一把,不敢相信道。
與此同時,在服刑的樊大叔也渾身抽搐著,被送到監獄醫院那邊看時,被告知腦出血,大腦段時間缺氧成了植物人。
樊大嬸得到通知的時候,是第二天一早,村主任過來告訴她的,還讓她和那邊通了電話。
“報應……
樊大嬸又哭又笑,看得村主任心頭一跳。
盧飛建回到農家樂時,眉飛色舞地跟他們說起樊大嬸那邊的情況。
“你們是沒瞧見她入夢後的樣子!面目猙獰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整張臉都憋紅了,還是醒不過來。”
祖清的手指輕點著桌面,聞言看過去,“那骨頭絲進了她的身體,在她醒來後,沒見那骨頭絲出來嗎?”
“沒有,”盧飛建搖著草頭,“我特意注意過,她耳朵那裡的傷口都愈合了!”
陳四叔的骨頭鑽進了樊大嬸的身體裡。
那是根怨骨,會折磨樊大嬸一輩子。
每天晚上都會把對方拖進夢裡,在怨骨所造的夢中,所有疼痛都和現實裡一樣。
陳四叔對樊家的恨,遠遠超過了祖清和左億的想象。
也難怪不能召喚上來。
盧飛建享受了香燭後,便乖乖回茶林了。
“我從未聽說過一絲骨頭還能這麽厲害,”白冉滿眼驚奇地看著祖清,“以前看恐怖片,還覺得一件死人的衣服作怪,都有些邏輯不對,現在看來,沒有什麽不對。”
“不用那麽忌諱,”老方倒是想得更開一些,“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們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該被小鬼纏上。”
夜風下,幾人烤著燒烤,喝著冰啤,說著各自遇見過的趣事。
氣氛越發好的時候,林成斌火急火燎地趕來,“任傑媽媽死了!”
“什麽?!”
等他們到任家的時候,任傑正呆呆地坐在任傑媽媽的床前,任爸爸的眼睛通紅,見祖清他們過來時,說話都還帶著哽咽。
“是自殺的,”任爸爸指了指手腕,“玻璃割的。”
左億和老李他們都歎了口氣,祖清進了房間,房裡還有一股血腥味,很明顯房間被清理過,任傑媽媽的衣服也換了,雙手被人折放在身前。
掩住了那駭人的傷口。
“明明,”任傑回頭見是祖清,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是沒忍住,掉了下來,“明明我們出門的時候,她都好好……
今天是任傑舅舅那邊有點事,任爸爸本來是一個人要過去的,可任媽媽卻說讓任傑也跟著去。
說什麽任傑好久都沒出門了,便讓任爸爸帶著一起過去,還和任傑說笑了兩句,任傑請旁邊的奶奶幫忙給任媽媽送兩頓飯,他們可能要晚一點回來。
可一回來,就覺得不對,推門一看,那血染紅了床,而任傑媽媽已經硬了。
“祖清哥哥,我媽媽還在這嗎?”
祖清的視線往任傑身旁看,任傑緩緩轉過身,“媽?是媽媽嗎?”
任傑媽媽抬手摸了摸任傑的臉,對祖清說,“我活得太累了,也是這個家的負擔,我不能拖累任傑,祖清,謝謝你,我走了,麻煩你告訴任傑,讓他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
說完,任傑媽媽便消失了。
祖清將她的話告訴任傑,任傑的臉色卻一下就變了。
“是他!一定是他!”
說完,他便猛地起身衝出了房門。
祖清一看這個情況就覺得不對,讓左億追上去。
左億的速度很快,在任家的菜地裡,把任傑按住了,“小子你別急!有什麽事跟我們先說!”
“是他害死我媽媽!一定是他乾的!左億哥我沒媽媽了!我沒媽媽了!”
任傑的哭叫聲,聽得趕過來的眾人心裡一陣酸。
“任傑!”
任爸爸上前將他抓住,紅著眼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說這個話得有證據!要真是你說的那個人,我就是拚了這條命都會找他算帳!”
任傑捂住臉,大哭不已,“是我的……我的……
“回去。”
祖清讓老趙他們把任傑帶了回去,而此時已經有不少村民聽見這事兒後過來了。
特別是任傑他們的鄰居,十分後悔當時沒有留下,要不然就不會發生那事兒了。
“我就不該走的,我不該走的,”鄰居奶奶哭得不行。
“這不怪您,”任爸爸連忙把她扶住,“她一定是有這心思很久了,不然怎麽會把我們支出去?不怪您,真不怪您。”
要說怪,他們最怪自己。
怎麽就聽了她的話,都出門了呢?
“冷靜下來,慢慢說。”
祖清遞過去一包紙,拍了拍任傑的肩膀,輕聲道。
“是啊任傑,”左億蹲在任傑身旁,“你理一理思路,把你覺得的前因後果說說,咱們不能冤枉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任傑聞言使勁兒點頭。
幾分鍾後,任傑終於平靜了許多。
他緩緩開口,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是並沒有語無倫次了。
到底是個少年,自己的媽媽剛剛去世,能這麽快冷靜好,已經很不錯了。
“上個月,我同學來找我,臨走的時候,忽然對我說,她喜歡我,一直喜歡我,我當時都懵了,更懵的是她說自己也要輟學回家,還說會等我的答案。”
任傑的手緊握成拳,身體還有些顫抖。
“說實話,我對她不是沒有心思的,可我沒想到她也對我……那天,她走了後,媽就問我,人家姑娘是不是對你有意思,要是有,現在可別答應,人家要考大學的,我當時就說,她不讀了……”
任媽當時愣了一下,問原因時,才知道姑娘的哥哥馬上就要結婚了,新娘那邊要六萬塊的彩禮,這錢其實不算多,人家還有陪嫁過來。
可姑娘的父母卻覺得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首先打的就是讓姑娘不念書的主意。
“其實她上高中的時候,就是老師多次上門和她父母溝通下來的結果,不然她初中畢業就已經輟學了。”
姑娘被父母哥哥輪流“開導”最後決定放棄讀書,在這之前,她來找任傑,滿懷羞澀的告白了。
對方回去後,和任傑在網上聊得很熱絡,任傑也嘗到了愛情的味道,很甜,甜得他乾活的時候都不覺得累。
每天最高興的時候,便是晚上結束一切工作,和對方開視頻或者開語音的時候。
“我們確定了關系,”任傑看向任爸爸,“有一天晚上,您不是半夜起來聽見我和什麽人說話嗎?那時候我就是和她在聊天。”
任爸爸的唇動了動,到底沒打斷他的話。
任傑抬起手狠狠地抹了把臉,看向祖清他們又說到,“我媽媽發覺後,還很高興,但我想著還沒帶進門,就先不告訴爸,可沒想到她那出事了。”
那姑娘叫袁蘭,她哥哥發現了袁蘭的異常,在兩人視頻的時候,袁蘭哥哥忽然開門而進,嚇得袁蘭掛了視頻。
袁蘭哥哥逼問袁蘭,得知任傑家的情況後,轉頭就告訴了袁家父母,袁家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她的手機被沒收了,她被關在家裡乾活兒,不準出來,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哥哥袁剛把我攔住,說我家能出十二萬彩禮,這事兒他們就同意。”
任傑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他的意思,想逼著我們分手,更想從袁蘭身上挖出一塊肥肉來滿足他自己的私欲!”
十二萬,任家現在給不起。
任傑頹然回到家中,被任媽媽看出異常,追問後,也沉默了。
“就在幾天前,爸去了縣城晚上不回來,袁蘭跑到這裡來找我,可沒想到當時袁剛也跟在她後面,我們還沒說幾句話,袁剛就進來了。”
任傑永遠記得袁剛看他們房子的眼神。
“滿眼的嫌棄,滿臉的厭惡,他出言羞辱我就算了,還說我爸媽,我們扭打在一起,我媽聽見動靜在房裡大聲叫著。”
“袁蘭一棍子打在袁剛身上,把他打疼了,我們才分開了些,當時袁剛逼著袁蘭回去,走的時候,在那,”任傑指了指他們家的院門,“說就咱們家,在過二十年,也拿不出他們想要的彩禮錢,又窮又癱,這種人家,一輩子都是窮樣!”
任傑的唇顫抖著,“我媽一定是被那句又窮又癱刺激到了!所以才會說不想拖累我的話!她是被袁剛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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