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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神經[無限]》第62章 瘟疫村莊
玩家們紛紛扛著抱著沉重的畫框下樓, 千梧和江沉逆行而上,千梧走在前面,聽著身後緩慢的腳步。

 “你還好嗎。”他低聲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你比傷勢看起來的情況要糟糕?”

 江沉在他身後語氣平靜, “跟這些人比傷不算重, 可能富貴日子過久了, 格外吃不消吧。”

 千梧沒有回答,他背對著江沉繼續上樓, 卻深深地蹙起眉。

 藏畫廳大門洞開,比初上來時更加黑暗。

 畫框被搬走後,上面的小射燈自動熄滅, 漆黑的藏畫廳裡只剩下兩幅。一個已經拿著一幅畫的女玩家正吃力地將倒數第二幅從牆上撤下來。

 畫框離牆的一瞬,唯二之一的光也熄滅了, 廳內的黑暗更甚一分千梧在黑暗中走近,地上有一種黏糊糊的聲音。江沉在他身後提醒, “小心腳下。”

 他低下頭, 卻見那幾個殘破的肢體在地上蠕動,那顆孤零零的腦袋已經失去了彈跳的力氣,緩緩地滾來滾去。殘破的上肢和下肢漫無目的地爬,散發著強烈的不甘心。

 千梧繞開它們, 站在最後那幅畫面前。

 女玩家站在一邊猶豫, 伸手托在畫框底向上用力, 畫框卻絲毫未動。

 她歎了口氣, “算了。”

 江沉看了眼她手中那兩幅尺寸都很小的畫框, “還能加一幅吧。”

 “是啊,但這個連其他的零頭都比不上。按照神經算分機制,可能只有零點零零零幾, 我還是不給自己增加負擔了。”她歎口氣,抱起另外兩幅畫框小心翼翼避開地上的東西走了。

 藏畫廳歸於寧靜,江沉披著風衣佇立在那幅光暈下的畫前,失血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的眼神平靜溫柔,這幾年,無論在哪種場合,千梧都很少見他露出這麽平和的神情。

 “他們都不識貨。”江沉伸手輕輕觸碰畫框,在寫著千梧名字的玉米粒上摸了又摸,“這是一個藝術家的童年,靈感之初。好的藝術品並不需要一個價格。”

 千梧側過頭看著他,聲音沉靜,“你把這幅卡通畫看作我的靈感之初嗎?”

 江沉很執著地點頭:“嗯,就像我們一同長大的童年,也蘊生了我的人生信念。”

 千梧問,“你的人生信念是什麽?”

 “守護那段時光。”江沉自然地回答,仿佛那早已是一個無可推敲的答案。

 千梧微怔期間,江沉又說,“江家與你。你也在江家長大,你們本就是一起的,不該被放在蹺蹺板兩端。”

 盈盈亮的一簇光暈下,玉米粒上的“千梧”二字熠熠生輝。

 “畫可能是陷阱。”千梧語氣有一絲猶豫,“但這幅又可能有玄機,要斟酌下。”

 “不斟酌了。”江沉語氣篤然,伸手摘下那幅沉甸甸的話,“放棄思考,決定把它帶走。”

 小小一幅畫卻很重,江沉把它抱在懷裡,垂著的風衣衣襟輕輕遮掩。

 在他身後,最後一簇光熄滅,藏畫廳歸於黑暗。

 順著長長的旋轉樓梯向下,他們剛剛踏下最後一個台階,空洞的建築裡忽然又響起鎖動的聲音。

 抱畫取暖的一眾玩家一齊向門口望去,冰冷的鎖鏈自動劃開。靠近門邊的一個玩家壯著膽伸手推了一下,看似沉重的鐵門無聲而開。

 “開了!”有人驚喜地跳起來,“真的開了!我們不用生捱一夜了!”

 “果然是要拿畫。畫相當於物資,物資分配完了就沒有久留的必要!”另一人立刻站起來,病態蒼白的臉頰上浮現興奮的潮紅,“出去吧,咱們立刻上路?”

 牆上再次出現指引。

 “瓜分完畢,前路無霧,請全力出村。”

 玩家們沸騰了,死氣一掃而空。他們搬著戰利品爭先恐後地向外湧,先跑出去的人在外面激動顫抖地吆喝,“沒有霧了!真的沒有霧了!”

 “這些畫就是什麽重要法器吧!有畫就能不再受到幻象和毒霧的危害!”

 四十多人喧囂著向外湧,傷重病重,卻前所未有地歡欣。

 琪琪站在門口謹慎地向外看了一會,而後也笑起來。她回過頭看向千梧,“你們也走吧,別謹慎過頭,趁沒病死離開村莊才好。”

 小分隊無人應聲,江沉隻淡淡一點頭,“嗯。我們內部分配一下物資,也要出發了。”

 琪琪匆忙向他們擺擺手就一頭鑽了出去。千梧走到門邊看著那些玩家,前路無霧,他們一起走了很遠,直到消失在視野裡,沒有任何異常。

 路口佇立著一塊引路牌,引向正西。千梧從懷裡掏出指南針,引路牌第一次正確無誤。

 “結束了麽。”彭彭怔怔道:“好快。”

 鍾離冶低聲說,“別掉以輕心,路上或許還會有其他危險。”

 屈櫻:“先上路吧,瘟疫拖不得。”

 三人說完後不約而同向江沉看去,江沉點頭同意,他緩慢起身,抱著那幅畫。

 小分隊踏出門口,鬼使神差地,千梧忽然又回了次頭。

 牆上不知何時忽然又多了二行字。

 “免疫鑰匙已獲取。”

 “免疫玩家可清剿瘟疫。”

 “江沉。”千梧聲音平靜,“有字。”

 眾人回過頭,鐵門卻在他們面前緩緩關閉,牆上的字隱匿在黑暗中。千梧伸手攔住門試圖阻攔,但它冰冷沉重,遵循軌跡回到門框裡,哐地一聲落鎖。

 “什麽字?”彭彭愣住,“我好像看到什麽免疫鑰匙?”

 江沉語氣沉著,“免疫鑰匙已獲取,免疫玩家可清剿瘟疫。”

 其他人都已經消失無蹤,四下靜謐。

 千梧視線忽然投向江沉執著抱出來的那幅畫上,片刻後,黑眸中透出一絲獵奇的笑意,他笑著低聲道:“有點意思。”

 江沉已經開始動手拆畫框。

 神經裡用的是正規收藏級畫框,七層結構,在背後用螺絲密封,杜絕了任何灰塵和液體進入的可能。江沉從背後拔出刀來仔細地撬螺絲,眾人屏息等在四周,過了許久,最後一顆螺絲終於松動。江沉松口氣,說道:“你們四個托一把。”

 四個人托著四角,江沉小心翼翼地一層層揭開框墊。

 畫紙的背面暴露在空氣中,江沉小心心翼翼地將它翻了過來。

 玉米顆粒上的幾行字忽然不見了。

 他愣在那,過了幾秒,地上忽然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響,彭彭哎喲了一聲。

 “什麽東西砸我腳上了。”他皺著臉托著畫說,“江沉你發現問題了嗎?能不能先看一眼我腳還健在嗎?”

 江沉看了眼地上。

 “還在的。”他說,“鑰匙掉下來了。”

 地上彭彭腳邊掉著一顆金色的鑰匙。江沉彎腰撿起,發現這顆鑰匙很重,幾乎和畫框是一樣的重。

 千梧忽然說,“畫框忽然變得很輕,原來全部的重量都來自這個鑰匙。”

 大概是看出江沉很在意這幅畫,彭彭說,“你們三個別動,我先把畫放回去,一層一層來。”

 其實畫框已經不需要三個人托著了,屈櫻換到千梧那邊,和鍾離冶兩個人各抬一邊,彭彭開始動手複原。

 千梧走到江沉身邊,低聲道:“這就是免疫鑰匙吧。”

 “嗯,應該是。”江沉手指摩挲著那枚鑰匙,“感覺很奇特,我從來沒碰過這麽小這麽重的東西。”

 “弄好了。”彭彭在後頭喊道:“謔,這畫現在好輕啊。”

 鍾離冶道:“剛才他們說畫無法放進福袋,再試試。”

 屈櫻打開一個福袋,彭彭拿著畫試探地將一角放在福袋口。那一角伸入後立刻消失,就和無數次從福袋裡拿放東西一樣,他順暢地將整幅畫框塞進了小小的福袋裡。

 “原來全部的關竅都在畫框裡的東西上,只要東西拿走了,這畫就是普普通通的物件。”鍾離冶思索道:“我們這裡是免疫鑰匙,那別人呢?”

 千梧和江沉對視一眼,江沉低聲道:“免疫鑰匙或許只有一把。”

 “那他們的畫框裡是什麽!”彭彭忽然低聲驚呼,“不會吧……”

 屈櫻輕聲說,“免疫玩家可清剿瘟疫。他們的畫框裡,或許是瘟疫。”

 五個人在夜色中重新上路,三個人走在前面,江沉和千梧走在後面。

 江沉步伐仍舊有些緩慢,千梧拿著指南針,在夜色中走了好一會,忽然道:“藥沒吃吧。”

 “什麽?”江沉頓住。

 千梧看他一眼,“我也是後知後覺,竟然讓你這麽小的把戲混過去了。”

 江沉答應吃藥爽快時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遞水後看見了江沉把藥放進嘴裡的動作,但仔細回憶,似乎又什麽都沒看見。

 千梧神情嚴肅,“江少帥,玩小孩子的把戲很開心嗎?”

 江沉看著他一時語塞,千梧眉梢冷峻,“藥藏哪了?拿出來吃掉。”

 “你生氣了。”江沉看著他,“剛才不定數太多,我是真的不敢快速消耗重要物資。”

 千梧看著他不吭聲,兩人僵持許久,江沉終於從袖口摸出那粒藥,當著他的面放進了嘴裡。

 “咽下去。”千梧說。

 江沉咽了下去,怕他不信,又喝了口水。

 “你身上還有別的傷嗎?”千梧沒有表情地看著他。

 江沉猶豫的一瞬,千梧的眼神掃過他滲著血的肩膀,目光落在他胸前。

 襯衫胸口沒有任何血跡,但有一顆扣子卻松垮垮,很像被扯掉後又被勉強拉線綁了回去。

 千梧伸手揪掉那顆扣子扔開,掀開布料向裡看去。

 那裡有一點猩紅,像是針孔,周圍的皮膚卻泛著烏青,烏青的蔓延並不遵循自然的規律,走向一路向心臟的方向。

 鍾離冶聲音打著顫,“這是什麽?!”

 江沉終於歎了口氣,抬手攏好襯衫,阻止了千梧的視線。

 “在霧裡遇見幻象的你快要死了,你說福袋裡還有藥,我翻找的時候那東西現了形,把一根針扎進我胸口。”江沉說,“受傷方式不尋常,必然大凶。這種事情告訴大家也沒用,沒人能幫我,所以我隻想著盡快離本。”

 千梧沉默不語,江沉摸著鑰匙說,“剛才不吃藥是因為那些藥吃了對我真正的傷幫助不大,不如把它留給你。我並沒有想要大義凜然地奉獻自己,這只是權衡下的最合理的選擇。”

 “我知道。”千梧冷漠臉轉過身,“但我生氣。”

 “理解。”江沉說。

 五個人繼續出發,彭彭在前面小心翼翼拉了一下鍾離冶。

 鍾離冶低聲道:“不管你想說什麽,閉嘴。”

 彭彭閉了一會嘴,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倆吵架的模式好熟練哦?”

 “閉嘴。”鍾離冶又說。

 村裡死寂,離開收藏館後,到處橫陳著腐爛的屍骸。紅燭跳動著昏黃的一簇光,他們借著光探路,在黑暗中並肩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天色蒙蒙亮起來。紅燭熄滅,幾個人的步伐都變得緩慢。

 “好累啊。”彭彭嚼著四分之一塊糕,“前面那些人怎麽沒有影了?他們的病一直在惡化,竟然還走這麽快。”

 “或許已經死了。”江沉說。

 大家不約而同僵了一下,千梧低聲道:“他們將畫框當作保命的東西背在身上,但畫框裡卻很可能正是瘟疫。”

 “我們接到的清剿瘟疫任務……”彭彭忽然想到什麽,咽了口吐沫,“不會是要殺了那些人吧?”

 “也或許是消滅那些畫框裡的東西。”江沉說,“如果是這樣,玩家死了,瘟疫還在,難道要我們去找散落在路上的畫框?”

 無人知曉,大家繼續上路,彭彭拿著指南針走在前面。

 千梧眉頭緊蹙,不知是在為副本機制煩擾還是在生江沉的氣。

 江沉用臉頰輕輕貼著他,在他耳邊道:“我怕你擔心。抱歉,換我是你也會生氣,但相信換你是我也會和我作出一樣的選擇。”

 “一切都是必然,所以你沒有辦法阻止我生氣。”千梧沉聲道。

 江沉在他耳邊輕輕吻了吻。

 “各位。”彭彭驚慌的聲音忽然響起。

 江沉松開手,還沒來得及問,就對著前方遠處的景象停住了腳。

 遠處佇立著一棟和方才一模一樣的收藏館。收藏館的大門開著,直對著通往藏畫廳的旋轉樓梯。

 奄奄一息的玩家們正興高采烈地從上面往下搬畫。

 作者有話要說:小神經在地上給自己打了個結。

 結是鑰匙的形狀。

 我就是平安。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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