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體格還是體力上,桑白都差赫淵一大截。更不用說靈力壓製。
別說給赫淵吃靈力了,他被壓在下面的時候,只能本能的吞咽著赫淵強行喂給他的靈力。不然連呼吸的機會都沒有。
沒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被親的還是被喂的,他滿臉通紅氣喘籲籲的推開赫淵後,不滿:“就不能讓我喂你一點。”
赫淵好不動容,他伸手用指腹輕扶上少年泛紅的唇瓣,聲音沉緩:“還想要麽?”
“我……”
桑白不太明白他的還想要是那種想要。
正臉紅猶豫著時候,赫淵拿出四顆轉靈丹遞到了他面前,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吃了這些。”
桑白:……
三界之中最珍貴最奢侈的靈丹,在他這裡如同飯後甜點巧克力,想吃多少吃多少。
只是,這種靈源大補之物,每次吃完需要耗費體力來消化吸收。四顆已經超出自己靈源的承受力很多很多,即便是有赫淵在旁邊幫他運作,暴走的靈源每次讓他想瘋。
桑白小聲問:“我能一次少吃點麽?”
赫淵淡淡的:“葛榕一次能承受十顆。”
桑白:……能別說這種扎心的話麽?
赫淵笑了笑,伸出胳膊把桑白抱進懷裡:“畢竟葛榕已經成長了數千年,有超乎一般的承載力。”
“有我在,別怕。”赫淵說著,拿起一顆送到桑白嘴邊。
桑白背靠著坐在他腿上,聲音幽幽:“您就這麽著急麽?”
赫淵表情微凝,隨即暗啞的聲音命令:“吃了。”
四顆吃下去靈力在瞬間體內爆發,只不過不用桑白有意控制,靈源自動開始運作,將濃烈的靈力點點吸收轉化為桑白自身的靈力。
赫淵輕柔的環抱著他,唯恐他難受一般一隻手扶在他腹部幫他運作。
只不過少年出乎預料地掌控得很好,已經不需要他再做什麽了。
赫淵的神色黯然了下來。
他低頭在少年頸間低低的嗅著,陰鬱克制的表情像是想貪婪的擁有少年的所有,卻因為太多奢侈而隱忍著。
桑白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完整的靈源原來能讓自己這般輕松。困擾他一百多年靈源之傷終於修複了。
可他也沒有喜悅之色,在赫淵懷中輕聲說:“我好了。”
“嗯。”
赫淵聲音低啞:“穿好衣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桑白疑惑:“去哪?”
赫淵:“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被赫淵帶去了森林深處的一處山頂的高台。在赫淵家這麽久,還是第一次來別墅所在的森林之處。
山頂有一處寬闊的平地視線絕佳,接近正午的陽光讓他們可以了望到十幾公裡外城市的模樣。
只不過深秋山風也很涼,如一把把無形的鈍刀冰冰冷冷地皮膚上。
兩人相對而站,赫淵垂眸低問他:“知道帶你來這裡是做什麽的麽?”
桑白反問:“不會是來看風景的吧?”
赫淵:“來做一個測試,看你的靈源到底有沒有穩固。”
又是這事。
桑白意識道這一關如果過了,跟赫淵兩人的關系就徹底的沒了。
他心情低沉卻無法抗拒。
赫淵張起結界將兩人圈進裡面。隨後他突然釋放大量靈力,濃烈強勢的靈力如洪水乍泄瞬間將結界撐滿。
桑白第一次被赫淵這麽強勢的靈力逼迫,壓抑在他的全身如灌鉛般沉重,幾乎要跌倒在地。
靈力似乎還把結界內的空氣一並擠出,讓桑白呼吸更是及其困難,很快就憋的難受求救似的望著赫淵。
赫淵站在旁邊看著,表情淡漠:“你能用靈力反壓製住我,今天就算及格。”
桑白大口大口地呼吸,卻抵觸著他的話。
赫淵皺起眉頭,厲聲命令:“不要命了麽,快些!”
狐妖無法反抗仙界的指令,更不用說是赫淵這樣的萬年仙君。
他的身體在命令下做出反應。要想壓製赫淵,就得跟他釋放相等量的靈力。若是靈源不穩定就被突然釋放的靈力反噬而暴走。
但如果真能壓製住赫淵仙君的靈力,靈源便能增進一層修為。
是把雙刃劍。
赫淵用了最粗暴的方法來測試他。
也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赫淵在著急。
著急報恩結束,解除婚契。
桑白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氣上心頭,毫不顧忌得肆意釋他擁有的所有靈力,如同將池中泉水全部放出直到枯竭。
他希望自己能徹底失控,甚至希望自己會在這個過程中遭到重重反噬而一病不起。
越來越多的金色靈力從桑白體內衝刺而出,雜亂無章地衝散淡霧般白色靈力並將整個結界覆蓋。
直到結界承受不住兩種濃烈的靈力而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破之聲。
靈力衝刺而出,如同煙花般綻放在空中,又散落下千萬片金色的靈源光片,閃閃發亮。
光片下,桑白被靈力衝飛而起的身體墜落而下,墜入一個溫暖的環抱。
失去意識前,他最後一眼看到赫淵萬分珍惜地把他抱進懷裡,輕撫著他額前的發絲。
~
桑白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一個人躺在臥室的床上。
不,葛榕也在。
赫淵的臥室從不允許他之外的人進入,蒼伯伯和仙使們都不行。
葛榕在這裡,說明了什麽?
桑白心臟猛地一跳,急坐了起來,嗯:“赫淵呢?”
“你醒了。”
葛榕驚喜之後,略有些遲疑的安穩桑白的情緒:“你先別急,慢慢聽我說。”
葛榕雙手摁在桑白肩頭,神色小心聲音低沉:“仙君說,他要離開了,要我以後照顧你。”
“他還說……你的靈源已經修複,他的報恩便結束了。還說讓你不要找他。”
桑白愣了好一會兒,不明白葛榕在講什麽一般問:“他,他去哪了?去三界管理局忙了麽?”
葛榕:“這個……我也不知道。”
桑白抓住葛榕衣袖,笑問:“那我在家等他回來就是了,對吧?”
葛榕不說話,只是按在桑白肩頭的雙手緊了緊。
沒多久,仿佛感知到桑白醒來一樣房間裡突然出現一道金色屏幕。
是天界的指令,跟上次和赫淵皆為婚契的屏幕一樣。
上面閃動著黑色的字:
【狐妖桑白,天狐仙赫淵,從今日起婚契解除。請桑白摁下掌印,解除婚契。】
桑白怔怔得看了好久,朝著指令問話:“赫,赫淵呢,他摁過了嗎?是他說的要解除婚契?”
“你讓赫淵過來,我問清楚了再跟他一起摁下掌印。”
“小白。”
葛榕拉住他,提醒:“這只是指令,不會回答你的。”
【請狐妖桑白摁下掌印,解除婚契。】指令發出警告,周圍閃著刺眼的厲色雷光閃電。
桑白對著指示冷笑:“憑什麽赫淵說結就結,說散就散。他問我的意見了麽?”
“小白,別這樣。”
葛榕唯恐指令屏上的雷光落下砸著桑白,著急的用身體護住他,哄勸著:
“小白,違抗指令會遭雷刑,你先摁下,以後再找赫淵仙君問清楚。”
“不。”
桑白推開葛榕跳下床,站到指令前:“這指令本就是赫淵自己寫的,他要砸我雷刑,讓他砸就是了。反正我欠他一道劫雷。”
眼看著指令上雷光越來越烈,葛榕嚇的再次強行把桑白抱在懷裡護著:“小白,你冷靜點。”
不用靈力的情況下,他力氣比桑白大。他邊好聲地勸說著,邊用力握著桑白的手去摁掌印。
“葛榕,你放開我。”桑白掙扎著用力掙脫著。
就在這時指令發出聲音:【妖族桑白,天狐仙赫淵,從此婚契解除。】
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桑白的手還被握在葛榕強有力的手掌中,他望著消失的屏幕處,啞然氣憤:
“我還沒按掌印呢就解除婚契了,憑什麽仙界就可以為所欲為麽!”
~
三界管理局用了幾天的時間觀察了艾莉的變化。發現雖然緩慢,但艾莉靈源確實在生長。
照這個速度,艾莉成為貓妖只是時間問題。這幾乎是三界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也接近了關浩做了檢查。只不過並沒有在關浩身上找到妖類靈源,關浩還只是普通的人類。
季墨抱著艾莉,跟赫淵報告著以上調查結果。
赫淵:“關浩不是妖更好,不然真的亂套了。”
“是啊。”
季墨悄悄看向赫淵,試探的說了一句:“真希望這樣的奇跡,能降臨到我領導身上。”
“不需要。”
赫淵望著外面的湛藍無雲的天空,緩聲沉語:“數萬年的生命早活夠了。現在桑白的靈源已經修複完好,該是我離開了。”
季墨面色一凝,問:“離開?你什麽意思?”
赫淵淡淡的:“我不想再這麽一天天數著日子過,每天欺騙桑白也欺騙自己。”
“我想……自己選擇永眠的日子。”
“你,何必呢!”
季墨鮮有的有了些怒意,他放下艾莉拉了一把赫淵:“明明還有好幾個月,你就不能讓自己快活一點。”
何必呢。
赫淵苦笑。
喜歡他,喜歡的恨不得把自己的骨血都揉給他。
但是不敢說,不敢讓他知道,也不敢回應桑白對他的喜歡。
不敢讓桑白喜歡上一個即將永眠的人。
每天看著桑白對自己期待的眼神,可卻被自己狠下心說出那些冷漠的話語拒絕。
桑白天天都在被他故作的冷漠傷害著。
而他,天天都如噬心般難受。
這樣的日子,他一天都過下去。
長痛不如短痛,他現在消失是對自己也是對桑白最快的解脫。
桑白還小,時間會讓他淡忘一切。
他還有擁有數千年漫長的生命,會遇到更珍惜他的人,可以無憂無慮得繼續享受人間和妖族的各種新奇和快樂之事。
~
家中赫淵的味道像被抹滅了一般,消失得乾乾淨淨,就連蒼伯伯和小仙使們也都不在了。
葛榕拿著手機查看著菜譜,在不熟悉的現代廚房中忙碌。笨拙又仔細得給桑白準備晚飯。
桑白坐在臥室發呆。
他想過赫淵要走,卻沒有想過會消失的這麽突然,這麽決絕。
他還想過解除婚契後他會被赫淵趕出這個家,回到原來住的小公寓裡。
然而赫淵卻是把這個家,這棟山中別墅都給了他。
因為他在床頭看到了一份厚厚的文件袋,是赫淵留給他的。
裡面裝著這棟房子和這座山的產權證,名義已經改成桑白所有。
還有一張桑白名義的存折和銀行卡。存折上的數額大的嚇人。
所以,這算什麽。
赫淵跟他離婚後,還把財產分割了給了他一半麽?
人類□□的手續複雜,花費時間。也就是說赫淵早就在為解除兩人的婚契而做準備。
除此之外,還有仙界法器,和轉靈丹。
赫淵全部都留給了他。
桑白拿著這些給葛榕看,自嘲道:“你說我多跟赫淵這樣的人結幾次婚,是不是就能成為三界首富了?”
“那我還上學做什麽,憑著這張臉找天界大佬們結婚就行了。”
葛榕把餐盤放到藤椅前的小桌上,勸他:“先不管這些。過來吃飯吧,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不餓。”
桑白去衣帽間換衣服,喊著葛榕問:“你是不是去過季墨家?我空間轉移法器,你帶我去找他。”
葛榕哽了,一言難盡的望著他:“你,你真的要找其他仙界結婚?”
他結結巴巴:“季,季墨仙君就算了吧,他跟墨淵是可是朋友啊,這以後見了面不得尬尷。”
“你再想什麽!”
桑白無語的把脫掉的上衣扔出來砸他:“我去問問季墨,赫淵到底去了哪?我要存折和房子還給赫淵。”
“我才不想要他的東西。”
“……哦。好吧,”
葛榕歎氣,順手把桑白砸過來的衣服放在床上疊的整整齊齊。
季墨家憑空出現了兩隻妖。
公然站在他們家中客廳,示威一樣到處看。
季墨愕然之時,艾莉開心的扭著胖胖的身體衝了過來。
‘喵嗚’一聲扒拉著桑白的褲腿,求抱抱。
季墨看到是桑白時,臉色並不像以往那麽親切。他靠坐在沙發上,冷笑:
“呵,沒想到我季墨家中也敢有這麽大膽的小妖闖進來。我是把你們送去管理局當私闖仙宅處理,還是我自己用家法處理呢?”
不悅的神色裡,還有著淡淡的怒氣和威嚇之意。
葛榕立刻警惕地擋在是桑白身前。
桑白把他推開,抱著艾莉先跟季墨道歉:“仙君,這麽冒昧來到您這裡,對不起。”
“我只是想問問您赫淵在哪裡,我想還他的東西。事後,我隨您怎麽處置。”
季墨臉色更加冷淡:“還什麽?放我這裡就行了。”
桑白頓了一下:“可是,我想親手還給他。”
季墨嗤道:“那算了,他不想見你。你自己留著當個念想吧。”
桑白:“您是不是知道原因?知道他這麽突然離開的原因?”
季墨:“我知道又怎麽樣?”
桑白:“那您能告訴我麽?”
“不能,某人不讓說。”
季墨哼了一聲,靠在沙發表情陰鬱:“趁我還沒有厭煩懲罰你們之前,趕緊給我離開。”
“那您……”
桑白固執地站在那裡:“您告訴我他在哪,我自己去找他。”
季墨不快:“小狐狸是被赫淵養的膽子也肥了麽?還是被寵的聽不懂話了。”
桑白抿著唇,抱著艾莉態度堅決:“您不說,我就帶走您的艾莉。”
“不管您信不信,您的艾莉現在只聽我的話。”
“小白,別!”
葛榕知道他要說什麽之前,立刻製止。
桑白給他一個放心的笑,說:“沒事,我知道該怎麽辦。”
季墨眼眸眯起,帶著冷意,問:“你什麽意思?”
桑白低頭撫摸艾莉,說:“艾莉跟我回家,以後我養你怎麽樣?”
艾莉仿佛能聽懂他的話,開心的眯著眼睛不住的往他懷裡鑽。
季墨喊:“艾莉,過來。”
艾莉不動。
“艾莉!”
季墨聲色嚴厲:“過來!”
艾莉充耳不聞。
仿佛已經不認識了季墨這個主人。
“你對它做了什麽。”
季墨態度驟然冷冽,他身體周圍浮現墨色閃雷,隨時都能向桑白這邊襲來。
“因為……”
桑白不慌不忙,輕撫著艾莉的柔軟的背毛:“是我給了艾莉生命,讓她成為了妖,擁有了數千年的生命。”
“所以她現在聽我的話。”
“我的靈力能賦予生靈再一次生命。葛榕是我救的,關浩,艾莉也是。”
季墨驟然睜大了眼睛。
葛榕一臉憂心。
桑白緩慢地說著:“我願意被天界帶走調查,但你要告訴我赫淵在哪裡?”
“您不說的話。”
桑白長著一雙修長多情的桃花眼,眼梢微翹,不笑而魅。
只是態度冷冽的時候,淡然上挑的眼尾裡有著著當仁不讓的威脅之意。
“我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你們帶走。”
季墨驚望著桑白好久沒有反應。他渾身冷冽的氣勢盡退,周圍的雷光消散。
過了好一會兒,才疑惑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桑白認真回答:“為了見赫淵,我沒必要編這麽大謊言來騙您。”
“你跟我來!”
季墨上前拉住桑白,邁開腳步就要離開。
葛榕立刻上前阻止:“放開他!”
“你別礙事,我帶他去救赫淵。”
季墨緊緊拉著桑白的衣服,聲音幾乎發顫:“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救?”
桑白抓住了關鍵詞:“您什麽意思?”
~
赫淵為自己選擇的永眠之地是青邸,是曾經桑白救過他的地方。
是在一處山坳中的平坦之地。周圍有溪水細流,綠草叢生中零星散開著五顏六色的小野花。
蝶鳥蟲鳴,走獸歡跳。
赫淵靠著記憶找到了曾經落入劫難的地方。
他為自己張了任何靈力都無法打破的牢固結界。而後躺在結界中絨毯一樣的青草地上。
他望著青邸湛藍無雲的天空,腦子裡浮現的全是桑白的身影。
頑皮狡黠的西笑的,小心害怕的躲閃著,開心歡悅的,臉紅害羞。還有低聲求饒的,細聲哭泣的……
垂在草叢中的那雙手掌緊緊攥著,掌心裡是桑白親手給他雕刻的小狐狸木像。
桑白說,要把自己送給他。
他沒有接受的資格。
他閉上眼睛,濕潤的眼角逐漸滑落一滴淚水,淚水順著太陽穴,流入發絲,沒入青草叢中被大地吸收。
之後,這雙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赫淵逐漸得陷入沉睡。
數月之後,他的仙體會消失在這塊土地上,這具身體蘊含的靈力會一直潤澤著青邸大地。
~
桑白趕到青邸後,赫淵已經陷入了沉睡。
桑白已經從季墨哪裡知道了所有事實,他恨自己在跟赫淵相處的那麽長的時間裡,怎麽就沒有喂食赫淵一丁點自己的靈力。
更恨自己因為怕麻煩,而沒有向赫淵坦白他的靈力的特殊之處。
明明赫淵才是他想要救的。
桑白望著結界裡沉睡的赫淵大喊:“赫淵,你醒醒!你醒醒呀!”
他不停的喊,嗓子都要乾啞了。
然而牢固的結界阻擋著外界的一切,還包括聲音和氣流。不管桑白聲音有多大,裡面的人睡的一臉安詳。
季墨望著棘手的結界皺眉,勸道桑白:“別喊了。他聽不到的。過來,你們遠離一點。”
他把桑白和葛榕送到安全地帶。而後引發道道震雷閃電,朝著赫淵的結界猛地襲擊過去。
雷鳴巨響震動整個青邸的安寧,照亮了整個天空。
然而下一秒,季墨劈出去雷被盡數反彈而出,直直得朝著季墨襲來。
“我靠!”
季墨驚罵了一聲,迅速張開結界阻擋。然而卻還是沒有來的及張開,數道雷全部劈在了自己身上。
季墨淒慘得喊叫一聲後,為了在小妖面前保住他仙君的面子,硬是咬著牙悶聲承受。
他癱倒在地罵道:“赫淵,等你醒了。我的好好討要回來。”
葛榕緊抱著桑白,望著被墨雷劈的一身焦黑的季墨,滿身傷痕的季墨,驚嚇得久久不語。
“這也太嚇人了。”
葛榕心驚膽顫:“赫淵仙君的結界自帶防禦。連季墨都能被傷成那樣,怎麽辦啊?”
桑白著急得問:“若是叫不醒,赫淵是不是就這麽永眠了?”
“是,艸,疼死我了。”
季墨渾身痛的隻抽冷氣,暗罵:“還是讓他死過去吧。我給你結束更好的壽命更長的仙君。”
桑白一咬呀,猛地跑過去,身體硬往結界裡闖。
果然,身體被結界的反彈回去,重重得摔倒在地。
“小白。”
葛榕趕緊過去扶他:“不行,不能這麽硬闖。”
桑白推開他:“那還能怎麽辦。”
他口中喊著赫淵的名字,再次衝過去用身體撞擊結界又一次被反彈回來。
他不顧疼,吭呲吭呲的爬起來又撞,又摔。
再撞,再摔!
反反覆複。
桑白身上已經被地上散落的滾石磕破了好幾處,被結界反噬的之處更是腫痛不已。
季墨不忍直視的撇過了眼睛。
葛榕著急著給桑白治療:“你別這樣,我再想辦法。”
桑□□疲力盡,但卻推開葛榕用盡最後的力量又一次猛地撞擊過去。
邊跑口中邊委屈的喊著:“赫淵,你把我弄疼了!你再不醒來,我真的不要你了!”
‘彭’的一聲身體又被飛彈滾落到數米遠的地上,桑白疼的眼淚直流:
“很疼啊!赫淵,我討厭你!!”
……
赫淵做了個夢。
夢裡小狐狸極為委屈的衝他喊著:
我不喜歡你了。
我討厭你。
我不要你了。
……
每一聲都讓他如同剜心般疼痛,他想哄他,卻不敢。只能讓小狐狸越來越傷心委屈。
讓他睡的極不安穩,眉頭緊皺,呼吸急促。
心中楚痛順著呼吸重重的呼出只有,他睜開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了夢中的那隻委屈的小狐狸。
赫淵怔怔得看著小狐狸在結界外朝他跑來。他不知道現在是在做夢還是什麽,只知道這道結界會傷著小狐狸。
身體本能的發動靈力,迅速收起結界。
桑白用盡全力撞擊,以為又會像剛才那樣被狠狠的阻擋回來。結果卻撲了個空。
桑白:???
還沒反應過來,身體踉踉蹌蹌的墜入結界裡面,摔倒在赫淵身上。
他怔了一下。
立刻迅速翻身騎在赫淵身上,壓低身體猛地親了上去。
一絲金色靈力飄散而出,環繞在兩人唇瓣之間。
桑白抵開赫淵的唇瓣,凶道:“你吃了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