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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慕書(GL)》第49章
積鬱成疾,藥石無醫。

 晝夜更替,夏去秋來。

 遙寄煙陽的書信卻至今沒有音訊,也不知是否送達了。

 趙槿橦深知即便她現在做出彌補,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人也是不複存在,是她將她一步一步逼此絕境之中。

 ***

 “庸醫!”

 摔落在地的瓷器碎片足以說明她的態度,底下的人將頭埋的更低了。

 “公主息怒!再允臣下一些時日,容臣下回去研讀典籍,定能尋到方法醫治……”“公主,沈大人醒了!”

 這句話仿佛是遇大旱乾涸已久的河床又吐露出涓涓細流一般,盼有所得,趙槿橦斂去怒意,快步進了內室,沈青書正由一個宮人攙著坐起飲用著茶水。

 “可還覺得有那不舒服?”

 趙槿橦與宮人交換了動作,待她喝滿足了,方才取出絹帕為她拭去唇角遺留的水漬柔聲問道。

 “眼睛。”沈青書啞著嗓子回道。

 “快喚禦醫進來!”聽了沈青書的話,趙槿橦信以為真,急色對一旁的宮人喊道。

 “不必了,只是見到公主便覺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眼睛。”

 聞言,趙槿橦一怔,臉色霎時白了,纖手掐緊了絹帕一角,無力、疲憊,心中一片淒楚,但她習慣了這人帶刺的話語,也是她罪有應得不是?

 “你的身子還沒好利索,再叫禦醫替你看看。”

 禦醫已經進來,趙槿橦便讓出了位置,起身時的暈眩感險些將她帶倒在地,還是候在一旁的一個小宮女及時攙住了她。

 “本宮無礙,繼續替她診脈便是。”

 看禦醫離了動作,趙槿橦開口,自己不過是睡眠不足導致,自那日沈青書吐血,時不時就要昏迷幾日,她是怕閻王就這麽把人帶走了,日夜守著她,忽略了自己也是需要休息的。

 診斷完畢,也只是定了個氣血虧虛,症結所在無非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便是難辦之處。

 *數月前*

 雨總是下的最合時宜,回到宮中又過數日,外面雷雨交加,深陷夢魘之中的人驀然醒來。

 “馬,備馬。”一醒來,沈青書便掙扎著起身,嘴裡反覆喃喃著同樣的話,當宮人應她所需將果子牽來還不知其用意,她已經自己拄拐瘸著步子到了殿外徑而接過了韁繩。

 “你要去哪?你現在不能亂動!”趙槿橦跑到她的前面攔住了她。

 “慕初,我夢到她了,她還好好的,就在某個地方等我去接她,我得去找她。”

 “找她?你已經知道……”

 “不是,那是假的!她讓我去找她。”沈青書頗為激動,作勢要上馬去,忘了她現在連基本走動都是困難的,十指也被包纏住了。果子已然好久未見過主人,一看到她也是激動的來回小步走動,見她吃力,遲遲翻不上馬背竟自己屈膝坐地為她謀了方便。

 沈青書蒼白的臉上少有的露出幾分欣喜之色,輕輕撫著果子就要上馬離開,趙槿橦怎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稍有差池都是要命的,若要是淋了這傾盆大雨再染了病,這副弱不禁風的身子怎麽消受的住。

 “你不能去!”趙槿橦死死的拉住她,怎料她瘦骨嶙峋的身體怎麽猛然生力,拉不住她不說反被她推倒在地。

 “不用管本宮,快去追她回來,莫要讓她出事。”

 沈青書已經駕馬而去,那些個發愣的宮人才轉過神冒雨去追。

 沈青書知道宮門的守衛不會與自己放行,可她竟是無厘頭的興奮起來,連冰冷的雨水都未能潑滅她的熱情,她不承認自己是自欺欺人,她的的確確是見到慕初了,在夢裡,慕初在向她招手呼喚著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能走出宮門去與慕初相聚了。

 她就這麽一路策馬狂奔,穿過一條條的長廊,將宮人驚嚇的四處躲避,除去身後緊追不舍的人竟沒有一人敢去攔她,身形隨著馬背顛簸跟著起伏,輕緩的呼吸在不覺中加重,心口處也傳來陣陣絞痛向她發出警告,要到極限了!

 “沈大人,快停下,您快停下啊!”

 這些人真討厭啊,怎麽都要阻攔我呢?沈青書這般想著,朱漆色的宮門已經近在咫尺,但她終究是高估自己不過□□凡胎,儲留體內的能量已經消耗殆盡,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逐步癱軟下來。

 “再堅持一下,就快到了,就要見到她了。”沈青書勉勵自己,就在靠近宮門果子刹住馬蹄時,她忽然雙眸一沉,身子不受控制的失重從馬背上栽了下去,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朦朧中看著大片的血跡很快便被雨水稀釋開去,相較宮人的緊張模樣,她也只是無所謂的笑了幾聲,笨緩地翻身仰面,任雨水澆淋在臉上,以為這樣多少可以提起點精神,眼皮一張一合,在投入一個溫軟的懷抱中後,眼前漆黑了一片。

 “慕初,帶我走吧……”。

 然而這事傳到了趙喬木那裡,趙喬木念她是傷員,克制住了要砍她腦袋的想法,苦了那些宮人,板上開花。

 甫一睜眼,是夜,雨好像已經停了,透過簾幃能看到窗外若隱若現的皎潔月色。

 趙槿橦向來對她關懷備至,把她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這一回醒來她沒有照舊第一時間上前察看,像是將迎暴雨,面上陰鬱悶沉,待宮人都退下去,她才坐到自己身邊冷冷地開口:“慕初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嗎?”

 沈青書沒有回答她的話,抿了抿乾裂的唇瓣,把頭偏向裡邊。

 “她死了,本宮派人去殺她,她沒能逃掉,腹部中傷摔下崖底,然後連著骨頭一起進入了野獸的腹中,你說,她當時是不是很害怕,會不會想到你?”趙槿橦講述的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瑣事,末了還笑了,笑的駭人。

 “所以你想隨她去,你就這麽愛她?可是沈青書,你不行的,你的命是本宮從閻王爺那要回來的,它不屬於你了,在本宮膩煩你之前,你沒有權利決定你的生死,你可以恨本宮,甚至殺了本宮,但是你不敢,所以你只能放棄你自己,你也只能這樣子了。”

 依舊沒有回應,趙槿橦伸手捧過她的臉,對上那雙被怒意斥滿的雙眸輕聲說道:“其實殺死慕初的就是你啊,是你的懦弱和顧慮害死了她。”

 沈青書沒法再冷靜,冷不丁掐住了趙槿橦的脖子,“不是這樣的,你胡說!慕初沒死,沒死!”手背上青筋暴起,越發使力,趙槿橦沒有掙扎,憋紅了的臉還在不迭冷笑:“你怯弱,你不敢面對,你只會逃避,殺死慕初的人就是你。”

 “不,不是,住口,住口!”

 燕雀啁秋,天邊破曉了,腦袋依舊不太清醒,沈青書抬手摸了一把臉,掌心濕潤了一片,她自己都覺著恍惚,同一個夢做了不下幾回,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種暗示,慕初死了,不,沒有,沈青書是這麽告訴自己的,她有想過找凌雒騫問個明白,但人家根本不待見她,去了往往是吃了閉門羹,但即便如此,沈青書堅信那座墳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慕初就在某個地方,而她會找到這個地方帶她回家。

 趙槿橦已經妥協了還自己自由,前提是要積極配合治療將身子骨恢復,直至秋末,煙陽那邊來人,她和趙槿橦之間的間隙也已經消失了,她不知道怎麽會選擇原諒她,也許真如夢裡所說,是因為怯懦。

 ***

 鍾齊煜見到沈青書時差點沒敢上前認人,他將近一年未見過她,但臨別時她的風采還記憶猶新,來的信也隻說她病了,親眼見到這羸弱的身影站在一群精神煥發的宮人中間一眼就能辨出,拄著拐杖由一名華服女子攙扶著,貌似還在對著自己笑,可為什麽這畫面會讓自己鼻子一酸眼眶發紅?因為當自己攙著她上馬車時,鍾齊煜一度懷疑,若是無人攙著她,可能經風一吹這人就要倒了。

 “大人,屬下來遲了。”鍾齊煜哽咽著聲音,鄭重抱拳道。

 “來了就好。”沈青書有些虛弱,難掩病態之色,語氣卻是高興的,只是這陌生的的聲音讓鍾齊煜猛地一抬頭,是了,信裡說,喉管也傷著了,為什麽傷著了卻沒說。

 趙槿橦看著這二人話長話短,不由得感傷,她還是要放這個人走了,將她交給鍾齊煜之前,她提出了一個不情之請。

 “沈青書,你能抱抱本宮嗎?”

 在場的人都知道趙槿橦對沈青書的心思,除了鍾齊煜,所以鍾齊煜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沈青書,沈青書一臉淡然,沒有拒絕,擁抱了她,天知道趙槿橦有多珍惜這一刻,埋在她的肩窩處,好想哭,這是她最直觀的感受。

 “沈青書,本宮要你答應本宮,保重自己,你的命可是本宮的,即便你找不到她……”趙槿橦忽然搖了搖頭:“不,你一定會找到她的。”即便你真的找不到她了,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沈青書嘴角一揚,眼裡是最純粹的笑意。

 “公主珍重。”

 眼瞅著他們上路出了城門,趙槿橦快速上了城樓,依依不舍地對著漸行漸遠的隊伍一個勁的揮手告別,等到完全消失了,她方才放縱自己失聲痛哭,這令隨行的宮人包括守城的士兵都十分費解,就連趙喬木都不明白了,問她:“既然橦兒你這般不舍她,又為何讓她走?”

 “父皇,不是兒臣要讓她走,是兒臣留不住她。”她這般回答,是已經看破自己從來做的都是無用功,就算她把沈青書拴身邊拴一輩子,沈青書都不會愛她,也就看破了這茫茫紅塵間,於是她做了一個任誰都不會想到的決定——剃度出家。

 趙喬木尊重她的選擇,悔了親事,奈何國盛兵強,人家也不敢怎麽樣,卻是好幾次沒忍住要下旨讓地方官取了沈青書的人頭,天高皇帝遠,聖旨沒下來,沈青書自是不知道這些小插曲,恪守職責,捉貪官懲汙吏,身先士卒,盡心為民,在她的帶領下,煙陽從一個無人問津,匪患橫行,經濟蕭條的這麽一座孤城逆轉成清越全國繁榮度僅次豐都的一座大城,而她自己,受百姓敬仰,受同僚敬佩。

 只是在官場摸混久了,她的心境也在漸漸發生變化,尤其是當一個人意識到自己所掌握的權利能夠做什麽,或是還不夠的時候,就會想要更多。唯一不變的也就只是一心要尋到慕初的信念。

 *三年後*

 煙陽府衙。

 深夜,就連月亮都躲進雲層中淺眠,書房中,沈青書哈欠連天,卻不願放下手頭上的工作,一摞摞的卷宗被批的飛起,再過幾天,五年任期便到期了,她可不想像當初自己上任那般,留下不必要的攤子,徒增別人的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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