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姐，您的鑰匙”

　“我哥呢？”送完驍遠，她來到恭成的家，一早的五月頂著黑眼圈，來不及化妝，甚至來不及回復信息，恭喜想得到，這個晚睡之後的清晨，她是如何的兵荒馬亂？

　“跟龍哥談事呢！”

　“龍哥？”

　“嗯”

　“你跟我哥說下，我找他有事”

　“嗯”

　恭喜呆在門口發著呆，呼吸著她嘴裡說的味道，綠色的。。。

　“恭喜”

　“龍哥”

　“昨天去你那，你那的夥計說你出去玩去了”

　“啊！對了，那個，我買了點茶葉和特產，給嫂子帶回去嘗嘗”

　“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我可一直都沒跟你客氣過啊”說著，恭喜來到後備箱，拿出五月那丫頭買的酥糖和茶葉

　“恭老爺子，您說您怎麽就那麽有福氣？”

　恭老爺子。。

　恭喜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那個老人，他拄著一根雕刻著龍頭的紫檀拐杖，欣慰在笑。

　“那個，後備箱裡是給嫂子和明明的，車我開走了”這樣的別扭，龍哥也跟著尷尬起來，倒是恭成，早就司空見慣，也就不足為奇。

　“這。。好好的怎麽走了？”

　“哈哈！我這丫頭啊，隨我，看誰不順眼，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這，說我呢？”

　“說他自己呢？”恭成解釋道“唉，你跟我爸聊著，我找恭喜還有點事呢！”

　“恭喜”恭成一路追趕，終於在她上車前，攔住了她“叫你聽不見啊？”

　“他怎麽在呢？”

　“怎麽說話呢？什麽叫怎麽在啊？爸不是剛回來嗎？”

　“這療養回來，怎麽還療養出毛病來了？”

　“新買的。。”

　“不拐不瘸的，拄什麽棍啊！整天糟你錢”

　“呵呵”恭成給她送上一根煙，自己的妹妹他自然明白，嘴裡說著難聽的話，也是想要掩飾她對那個老人的關心“車給你買了啊！”

　“什麽車？”

　“嘿！去杭州喝忘情水了？不是你說喜歡納瓦拉的嗎？”

　“我說著玩呢.”

　“甭管真的假的，車是買了，下午你去提車，牌子給你租了個，錢也付過了，這個大塊頭，就留著吧！等陸錚回來，置換個好的，你倆開著也方便”

　“嗯”

　關上車門，恭喜準備逃離，如此一個充滿陽光的好天氣，擁簇成團的白雲在行走，恭老爺子，恭成，陸錚，五月，明目張膽的視而不見，明知故犯的理所當然

　“誒，爸說今天晚上吃飯”

　“我不吃飯”

　“抽個時間”

　“我沒時間”

　“恭喜”拉住她的車門，恭成一副認慫的樣子“你要是真不願意看見他，你就露個面，再走，行嗎？”

　“這樣有什麽意思呢？”

　“是沒什麽意思！你就當全哥個臉面，你說咱們，當然，除了媽，都多久沒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上一次還是明明滿月吧！你看，明明都十歲了”恭喜惡狠狠地補了口煙“明明也老念叨，想爺爺也想你”

　“我看時間”

　用力關上車門，恭喜一溜煙地逃，恭成說得沒錯，上一次坐在一起，明明才滿月，比賽得了獎，兩萬塊錢的獎金，一下都給了明明作為滿月禮，時間好快，如今驍遠已經六歲了，再有幾個月陸錚也回來了，回首過往，她不敢想迫在眉睫的明天，第一次，她想到一個人會坐立難安

　“大勝歸來”小宇來到門口“來擁抱一下”恭喜沒好氣地推開他，然後徑直就走向樓上

　“有紋身的喊我”

　“長點心行不行？”獸哥踢了小宇一腳

　“我這也沒抱著啊？”

　“呵呵，小宇是一天不挨踢就屁股癢癢”胖劉也借機笑道

　看向那個門口，獸哥隻好放低音樂，可是恭喜聽的出其中的幾句，關於愛情，總有一個值得和難逃的路數，不值得的人，應該趁早兩清，想看五月的樣子，只能去她的朋友圈，愛，難道相冊裡不都應該保留她的模樣嗎？她三天可見的期限裡全是自己啊！

　“驍遠給我們帶了禮物。。。突然好內疚啊！”恭喜從不知道，不到六點驍遠就發現自己回來了，自己賴床的時間，他居然偷偷裝了禮物給小朋友和老師，做騙子的滋味有點可笑，有點心酸，恭喜，你在幹什麽？

　“嗯”

　五月沒回信息，十點半，應該在戶外活動吧？溜達著到了學校門口，可惜只是看到她即將離開的背影

　“吵架了？”獸哥偷偷看了她很久

　“嚇我一跳”

　“呵呵，一直尾隨你來著”

　“呵呵”

　“你們。。。”

　“沒事”

　“那我跟你說點事..”

　“什麽事？”

　“昨天，平川來著”

　“她。。看起來怎麽樣？”

　“我看著還行”

　“就她自己來的？”

　“嗯，剪了個頭髮就走了”

　“哦。”

　“問你怎麽沒在？我說，你有事出去了”

　“嗯”

　“她讓我把這個給你”一個牛皮紙袋，封口處還有一個黑色的蝴蝶結，恭喜接了過來，但憑手裡的分量，她似乎猜到了裡面的東西

　“恭喜，我覺得平川挺可憐的！”

　“嗨”恭喜歎著氣，點燃一支香煙

　“她現在把小宇也刪了”聽到這，恭喜忍不住眼睛泛紅，不打擾，應該是她最後的溫柔吧！想到她第一次拉黑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的晴天。

　“呀！還挺快！”恭喜算計著她的時間，從醫院出來，到這最快也要晚上了！

　“奔向你的速度永遠都是最快的”平川心急地撅起嘴巴，不管有沒有人會偷看

　“怎麽來的？”半遮半掩滿足小女孩的貪念，步履闌珊帶她來到窗口

　“坐同事的順風車來的”

　“順風車？”

　“嗯！”

　“不會是東南西北都順風的那種吧！”

　“如果是你會介意嗎？”勾起恭喜的脖子，平川頗有心機地挑逗著，還沒等到想要的答案，平川的視頻響起，是那個不怕路途遙遠的同事！

　“喂”

　“平川，額，我想問下你什麽時候從你朋友那回來？我可以去接你！”平川鬼祟地瞄了一眼恭喜“額，不用了”

　“不用客氣平川，接完你正好咱們一起吃個飯，剛才送你回來的路上，我看到了特火的一個火鍋店，你不是說你最愛吃火鍋了嗎？”此時視頻裡傳來導航的聲音，恭喜端起煙灰缸湊近，那是一個比較憨厚的男生，平川有點激惱，這個頻頻獻殷勤的男孩子“對了，我送你的禮物你是不是不喜歡啊？剛看你都沒帶！”

　話音剛落，一副看笑話的人變得冷峻，平川草草掛斷視頻，此時兩個人醞釀著一場有史以來的最大的雨

　“那個..”

　“收了人家什麽東西？”

　“一個手鏈”平川咬著嘴巴喃喃自語

　“喜歡人家？”

　“不喜歡”斬釘截鐵的否認，平川急忙拉住恭喜的胳膊“我怎麽可能喜歡那樣的人啊？一個憨憨！”

　“呵！”恭喜放開她的糾纏，一聲冷笑，仿佛在質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認識的平川不是這樣的人“那不喜歡為什麽還要收人家的禮物？還坐他的車來找我？”

　“我拒絕了，我跟他說了，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是他說沒關系要追求我的！”

　“平川！”

　“他要不要喜歡我那是他的事，是他說送我禮物只是表達心意，並不是向我索取關系，還有是他主動來醫院接我的，有白坐的順風車幹嘛不坐！”恭喜殷紅著眼眸聽她解釋這一切的無可厚非，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有男生喜歡是正常的，但這種明明不喜歡卻還給對方希望，最後用一句都是他自己情願這樣，來強調自己也很無辜的手法，極度讓人不舒服“我還不是想快點來到你身邊，你還說我！我也不能控制誰喜歡我誰討厭我不是嗎？”

　“平川，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沒有打算和他在一起，就不應該收他的禮物，收了禮物上了車，就會讓他誤會自己還有希望”

　“該說的我說了啊！”平川的態度變得不耐煩，五天不見，她想要的就是多一點的溫柔“恭喜，如果你是一個男的，我會正大光明地說我有男朋友，我很愛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但你是女生，你有家有老公有孩子，等到舉國歡慶的那天我沒選擇地要被分手。你說我給對方希望，那你不也是在給我希望嗎？你對你爸敬而遠之，對你哥漠不關心，但你還不是一樣沒斷得乾乾淨淨，你在這裡頤氣指使地責怪我不該這樣，那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為什麽還要我做到呢？”

　平川的一番話就像晴天霹靂，電擊著自己躲不開繞不過去的一切，恰巧預約好的顧客趕到，平川看著那個陌生人，她無奈地笑了笑

　“每次都是這樣，顧客都比我重要，我不過是坐了別人的順風車，恭喜你又何曾去醫院接過我？”

　“我..”

　“對，你會說是我拒絕你來醫院接我，這樣的拒絕我對他也有過，但是他的堅持讓我突然意識到了，恭喜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喜姐，來顧客了！”聽偶爾間的爭吵，胖劉隻好假意提醒

　“你忙吧！我走了！”

　緊接著她又一次提出了分手，還前所未有地拉黑了自己，盡管兩天之後兩個人又和好如初，與愛慕男劃清界限，手鏈也無情歸還，但平川的那一席話就像一根針埋扎進自己的手心，它總會提醒著自己手裡都握著些什麽？

　“你下午有事嗎？？”

　“沒事”

　“那你跟我出去一趟”

　“行”

　當那輛純黑的納瓦拉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恭喜忍不住酸了鼻子，他知道自己的喜好，選了純黑的顏色，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改裝，所以他加了電動的尾箱蓋，提高了減震，換了輪轂，為了方便驍遠上下車，還安裝了腳踏

　“是這樣，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這個您拿好，然後您看看，沒問題的話您就簽個字”

　恭喜接過文件夾，一一過目

　“這車，嘖嘖嘖”獸哥經常玩車，這樣的改裝深得他心

　“那這車的第一次給你了！”接過她扔來的鑰匙，獸哥知道，恭喜越是不在乎的笑，心裡就越是難過

　“得咧您內，我一定動作輕點”恭喜壞笑著，倒是旁邊的女銷售經理，顯得有些尷尬

　“車就放這？”獸哥看了一眼人民公園那金屬大字

　“嗯，五月家裡有事，這幾天得回她奶奶那住幾天，有輛車方便”

　“這是給五月買的啊？”獸哥不敢相信“你這也太奢侈了吧？”

　“這車我哥的”勉強的敷衍瞞不過獸哥，血濃於水裡怎麽劃清界限又如何勢不兩立？

　“五月行嗎？開這麽大的車！”

　“慢慢開唄！這總比我的好開安全吧！”

　“這倒是”“那她要是不開怎麽辦？”

　“額”多虧獸哥的提醒，恭喜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那你幹嘛去？你這幾天辛苦點不就行了嗎？”

　“我今晚上得跟我哥他們吃飯”

　“他們。。還有你爸？”

　“嗯”

　“行，我知道了，那你告訴她，來店裡拿鑰匙”

　“嗯，時間不早了”恭喜看著手表，已經四點二十分“走吧，把你送回去”

　五月還真是聽話，穿上了灰色針織衫，怎麽做到的忙裡偷閑，她還能在上班時間畫個美麗的妝？她向後行進，照看著小朋友還不忘尋找自己

　“小眼睛看我”她舉起左手，整頓著隊形，驍遠排在了最前面，被她牽著手，恭喜笑了，她的小心思與偏愛總是這麽明顯

　“媽媽”

　“驍遠媽媽”孫老師叫住了恭喜

　“孫老師”

　“是這樣的，前幾天的體檢出來了，驍遠又多了兩顆齲齒，檢查結果給放驍遠書包裡了，建議您帶他趕緊去治療一下”

　“哦，知道了，謝謝您”

　“沒事，應該的”

　偷看五月，她果然在看自己，明明在意，卻還笑著和驍遠說再見

　“媽媽，我們是不是又能去找小姨了？”驍遠跑著跳著，對於平川的失蹤，他竟然沒有察覺

　“所以這是你吃壞牙齒的理由嗎？”

　“對啊，我好想小姨啊！”

　不敢回看，她知道有一個小朋友家長遲到了，所以她就隻好站在原地等著，她知道她在看向自己，沉重蒼白的不安折射到自己這邊，變得更加暗淡。

　“一會和你舅舅你明明姐吃飯，晚上咱們回店裡，明天再送你去奶奶那”

　“行，我都好久沒有見到我明明姐了”

　恭喜暗暗心酸了一下，比這個很久更久的，應該是那個老頭吧？療養前說想見見驍遠，自己硬是說不方便給拒絕了，其實自己說完就後悔了，不管他怎麽對自己，對驍遠，她見到了他從沒有過的疼愛。

　“恭喜，大朋一會兒去接遠遠”

　“幹嘛？”

　“那個，爸想他了，早就著急見遠遠了”電話那端安靜得詭異，她知道他在聽著

　“姥爺回來了？”

　“啊，姥爺回來了！！”驍遠搶過電話，手機兩端皆是驚喜

　“我都想您了，一會兒您也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媽媽請客”恭喜苦笑了一下

　“哈哈，不用不用，有你舅舅呢！”

　“就是，有舅舅在呢”

　“媽媽我要去。。。”驍遠抱著她的胳膊乞求著。。。

　“武老師”

　“額，獸哥”

　“那個，車在人民廣場，我拉你過去吧！”

　“什麽車？”

　“走吧！到了就知道了”

　“哦”

　“那個，她，幹嘛去了？”

　“誒，沒告訴你啊？她今天有點事”獸哥開著胖劉的高爾夫，很快就到了人民廣場“這是車鑰匙”

　見到這個大塊頭，五月有點難以置信

　“這個，是誰的？”

　“額，是他哥剛買的，你這幾天不是得回你奶奶那邊嗎？開著它你也能方便點，進去試試，我給你介紹一下”

　“我，還是算了！這麽大，得多不好停車啊”

　“這車裝了倒車影像”

　“恭喜說不能全信那個、、”

　“呵呵，那你今天晚上先開回去，明天她要是沒事，也許能送你呢？”

　五月接過鑰匙，坐在這龐大車身裡，顯得自己更慫了

　“我還是算了吧！”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她急忙拒絕“那我試試吧！”

　五月小心啟動引擎，獸哥笑了，按照恭喜的計謀，這小丫頭果然上當了

　“那個是手刹，對，這個比恭喜那個好開，你不用緊張，然後左轉向，對”

　“獸哥，你知道她有什麽事嗎？”這個小姑娘的心思一點也沒在這車上面

　“好像是吃飯去了？”

　“你知道是哪嗎？”

　“還真沒聽她說”

　“哦”

　“不過他哥是江南的常客，多半應該是那”

　“哦，跟他哥吃飯啊？”

　“對啊，要不然呢？”被看穿的五月，有點尷尬

　“我，我是擔心她喝酒又喝多了。。”

　“哦，那不能，有恭老爺子在，她呆不了多會就得撤”

　“她爸爸？”

　“嗯，意外吧？連我都覺得意外，以前有這種事她都是能躲就躲的，這次也不知道怎麽的，估計有事”

　“哦，獸哥，你見過叔叔嗎？”

　“哪個叔叔？”獸哥拿出一根煙“你說她爸？恭老爺子？”

　“嗯”

　“沒有”

　“他們之間關系真的這麽緊張嗎？我看，她和她哥的關系還行啊？”

　“這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恭喜你還不知道嗎？她很少說這些的”

　“你呢？你們認識多久了？”

　“六年了”五月送來一個羨慕的表情“那六年前的她，是什麽樣的？”

　“額，怎麽說呢。。大概現在的她是我所見的時間裡，最放松的那面吧！”聽獸哥的評價，她突然就酸了眼睛“那時候他哥剛把房子過戶給她，驍遠還小，她帶著孩子在店裡，那時候學生比較多，她有時候忙起來一天都吃不上飯，但對驍遠，你知道的，小孩子嘛，難免搗亂的，但是她從不對他發脾氣，吃不上飯就提前煲好粥，再大一點就讓我幫忙定下外賣，沒有女人不適合做媽媽，那時候工作間總是一片狼藉，她索性就把休息室變成遊樂場，驍遠很吃這一套的，有時候自己在裡面能玩好久”

　“那驍遠爺爺奶奶不管嗎？”

　“也管，那會驍遠爸爸剛折進去，老太太病了好久，也是無能為力啊！”

　“那恭喜媽媽呢？”

　“她就別提了，我也是聽驍遠姑姑抱怨，生遠遠的時候都沒來看一眼”

　“為什麽啊？”

　五月有點氣惱，獸哥卻倍感意外，他還沒見過這個溫順的女孩子氣不過的樣子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可別問啊，也別說是我說的，她不喜歡聽那些”

　“那，阿姨，你見過嗎？”

　“見過，總來店裡弄頭髮”

　“那，她知道她，她的事嗎？”

　“你說交女朋友？”

　“嗯”

　“知道啊！”

　“那阿姨沒說什麽嗎？”

　“現在聽不到什麽了，以前好像挺抗拒的。。”

　“哦”

　“行了，你回去吧，路上開慢點，到了你就給她發條信息”

　“嗯，那，拜拜”

　“拜拜”

　獸哥跟著她的後面，見她往高速開去才找了個掉頭的地方往回折返

　“車開走了啊！跟了她一段，看她快上高速我才回來”

　“嗯，謝了”

　“你們，吃上了嗎？”

　“還沒，他們還沒到呢”

　這輛車果然比她的那輛要好操作，只是嶄新的味道還是令人覺得壓抑，打開車窗，暖風撲面而來，想念一個人，所以此時的微風，暗雲，五點半的陽光，刺穿黃昏的厚重，都像在慫恿自己，她把車子掉頭，附近的江南應該沒幾家吧？五月知道她在應付這樣的場合，所以自己的出現，該是飯後甜品吧！

　果然，她的車在，五月興奮地尋找停車位，門口的保安招呼自己前行“打輪打輪”

　“額”徘徊了將近十分鍾，五月也沒把車停進去“要不您給我找個好停車的位置吧？”

　這時候恭成開車姍姍而來，見前面熟悉的車來回的輾轉，他壞笑道

　“爸，您看前面是誰？”

　“哪個？”

　“您閨女，按說不至於啊，換個大個的，連車位都進不去了”

　“你下去看看”

　“嗯”

　“怎麽回事啊恭喜？”恭成見開車的人並不是恭喜，不禁後退了幾步，生怕看錯了車牌迷了眼睛“沒錯啊”

　“額，恭喜哥哥您好”五月慌忙地下了車，見到恭成，她居然鞠躬問好

　“別別別，那個，你，你是，我怎麽看你有點眼熟啊？”

　“武老師”驍遠打開車門就跑了過去

　“誒，驍遠”

　“哦，我想起來了，在派出所。。”

　“額，抱歉啊！上次給你們添麻煩了？”

　“武老師，你也來這吃飯嗎？”恭成越發覺得不對勁，剛買的車就讓給別人開，聽龍哥叨嘮過和恭喜的不打不相識，明知今天會在一起吃飯，難免會看下她的新車，可是此時卻在這裡碰面。。

　“額，不”

　“她叫你來的？”

　“啊，不是不是，我吃飯。。”

　“自己？”

　“嗯”

　“怎麽了？恭成”

　這是五月第一次見傳說中的恭老爺子，一身黑色亞麻質的唐裝，手裡握著一根拐杖，他沒有外界傳的那樣可怕，相反，因為是那個人的爸爸，她竟然偏心他只是有點冷罷了

　“姥爺，這是我們班武老師”

　驍遠指著五月，他並沒有恭喜那般的厭惡這個老人，五月尷尬地笑了笑

　“哦，幸會，武老師”恭老爺子出乎意料地伸出手掌，大拇指上面還帶著一枚和田玉的扳指，和恭喜一樣，他的胳膊上也有一個紋身

　“您好，驍遠姥爺”

　“那個，恭成，幫武老師停下車”

　“嗯”

　開車這件事除了勤能補拙之外，天分也真的很重要，恭喜開車的技術，應該就是遺傳吧！

　“武老師，和我們一起吃點吧！”

　“真的不用了”五月不敢看恭成，對於自己和恭喜的關系，他應該全都猜到了吧？

　“去吧，武老師，我媽媽也在，你不是和我媽媽是好朋友嗎？”

　“額。。”

　“是啊”恭成冷冷地走到她的身邊“算是幫我個忙，恭喜和我爸的事你不會不知道，我不想一會太尷尬”

　五月借機看著恭成，害怕，不安，他的身上是一股男香，恭喜說的對，大拇指粗的金項鏈，嗯，有點俗

　“有你在，她應該不會怎麽樣的？”

　“可是”

　“別可是了，那什麽，答應了，一起”

　“好耶”

　“可是我。。”

　一路被驍遠牽手，五月還在拒絕，獸哥才說過有些事不能提，如果這種場合看到自己，她應該會不開心吧！哎呦，怎麽找個借口離開啊？

　“那個驍遠，老師去趟衛生間”

　“那我等你”

　“包房裡有衛生間”恭成冷冷地看著她，狡猾奸詐

　“哦”

　五月看著那個和她相似的臉，要不是已經司空見慣，或者見過紋身爬到脖子上的人，自己怎麽也不會有勇氣敢去多看他一眼！恭喜的事他似乎全都知情，那麽自己呢？和她去杭州，是不是也知道呢？車，一會問起來該怎麽說？